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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兩人從陸紅兵那兒回來的當(dāng)天晚上,就已經(jīng)決定了接下來的兩人的行程。 霍一明一聽,覺得也有道理,然后又把黨成鈞叫過去安置了他幾句。 他們兩個人在屋里說話,霍家鑫就在外面抱著霍茸的脖子哭,雖然宋燕蘭為了防止今天這種情況發(fā)生,提前好幾天就開始給霍家鑫打預(yù)防針,說姑姑過兩天就要回家了,霍家鑫從一開始一聽到就哭,到后來慢慢習(xí)慣不哭了。宋燕蘭以為他已經(jīng)充分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真到了霍茸要走的時候,霍家鑫還是難過極了,傷心的抱著霍茸的脖子,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把眼淚全蹭在了她衣服上。 連宋燕蘭都不讓抱了,小胳膊摟著霍茸的脖子死活不松手,宋燕蘭說不哭就給他糖都不管用。 霍茸聽他邊哭邊小聲叫姑姑,也十分舍不得,就把他抱下來問他:“鑫鑫舍不得姑姑是不是?” 霍家鑫把小腦袋點(diǎn)的跟小雞啄米似的,臉蛋兒上濕漉漉的。 霍茸揉了揉他的腦袋:“那鑫鑫在家里好好聽mama的話,跟jiejie一起學(xué)數(shù)數(shù),等天暖和了,鑫鑫能數(shù)到十了,姑姑就回來了?!?/br> 霍家鑫還小,別說是數(shù)數(shù)了,手指頭掰都掰不清楚,不過霍茸這么一說,他好歹有點(diǎn)兒盼頭,點(diǎn)點(diǎn)頭,抽噎聲小了些。 不過手剛放下去沒一會兒,又突然想起什么,又抬起來把霍茸脖子摟住了,小聲嘟囔了一句:“寶寶。” 霍茸沒聽清,一頭霧水:“鑫鑫你說什么?” 霍家鑫低下頭,盯著霍茸的肚子,又重復(fù)道:“寶寶?!?/br> 霍茸還沒明白,宋燕蘭卻明白了,她一臉尷尬,拉了拉霍家鑫的手:“你個小不點(diǎn)兒,跟你姑姑說什么呢?” 霍茸腦袋靈光一閃,也明白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可她又有點(diǎn)兒疑惑,霍家鑫一個小蘿卜丁,哪兒能知道這些事兒,誰跟他說的。 她剛想問,就見黨成鈞從里面出來了,霍家鑫一看見他,立馬朝他伸出手:“姑父,姑父,寶寶。” 霍茸:…… 她猛的想起之前在家里的時候,霍家鑫哭鬧著不讓她走,黨成鈞把人抱出去跟人說了兩句話就哄住了,她問了好久都沒問出來黨成鈞到底跟他說了啥,這會兒卻猛的明白了。 肯定是說他要是乖乖聽話,就讓姑姑給他生個寶寶! 霍茸羞的耳根子都紅透了,也不好意思再在霍家鑫面前談?wù)撨@個話題了,又哄了她兩句,就把依依不舍的霍家鑫交給宋燕蘭,跟霍家然道別后,出門趕車去了。 宋燕蘭帶著兩個孩子不方便,霍茸就沒讓她送,霍一明倒是把人送到了車站,走之前霍茸想起什么又囑咐了霍一明兩句。 “鄧廠長那邊要是找你,大哥你就大大方方的去,有什么說什么就行,別多想。” 鄧向文剛到紡織廠,肯定有不少事情都需要了解,霍茸救老太太雖然不是為了巴結(jié)他,但鄧向文要是找來了,霍一明也不需要避著,她知道她大哥腦筋實(shí),不愛干那投機(jī)取巧的事兒,可不干投機(jī)取巧的事兒也不代表就得把送上門的機(jī)會往外推啊,他行的端做得正,鄧向文要是真賞識他,那不是再好不過的事兒嗎? 霍一明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他這些天也想過了,自然知道自家妹子說的對。 他看著霍茸,目光有些欣慰,他覺得妹子長大了,有些事情考慮的比他都周到了。 “行,我知道,你們趕緊上車吧,找個靠窗的位置,免得回去你難受?!?/br> 平城車站是始發(fā)點(diǎn),肯定不會像來的時候那么擁擠,霍茸跟黨成鈞兩人買完票上車就先找了個挨在一起的靠窗的位置,剛上車黨成鈞就在包里掏了掏,拿出來一兜顏色漂亮的大橘子,黃橙橙的,隔著袋子都能聞到橘子皮清爽的香氣。 “你什么時候買的橘子?”霍茸有些驚喜,暈車實(shí)在是有點(diǎn)兒難受,橘子皮的味道能緩解不少。 可橘子并不那么好買,得恰好碰上了才能買的到。 黨成鈞掏了一個出來遞給霍茸:“早上一早出去溜達(dá)找到的?!?/br> 霍茸知道他肯定是專門打聽過才買來的,要真是隨便溜達(dá)就能買到,她之前怎么出去了好幾次也沒碰到。 不過她也沒戳破,黨成鈞這種突如其來的小驚喜,實(shí)在是讓她心情愉悅。 車還有一會兒才開,黨成鈞想去趟廁所,就把東西都放在座位上,起身下了車。 霍茸把橘子剝了,橘皮在空氣里彌漫出一股特殊的清香味道,立馬把車?yán)镉行炘锏奈兜姥谏w了。 她把橘子一掰兩半,先剝了一瓣嘗了嘗。 沒有任何催熟自然生長不經(jīng)過長途運(yùn)輸?shù)拈僮?,的確比霍茸吃過的不少橘子都好吃,酸酸甜甜的,咬一口就爆出汁來。 不錯。 霍茸一口氣吃完了一整個橘子,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就又從袋子里拿了一個出來,剛把橘子皮剝開,就看見一只臟兮兮的手從前面伸出,直沖她的橘子伸過來。 霍茸眼疾手快,在那臟手碰到她手上的橘子之前,把手一縮,冷聲問道。 “干什么?” 是個站在座椅上的七八歲的男孩子,衣服穿得七歪八扭不說,主要是臉和手都很臟,鼻涕在嘴巴上面刮出兩撇“八字胡”,想搶橘子的那只手指甲都沒剪過,縫里全是黑黢黢的泥。腳上穿得鞋都沒脫,站在座椅上蹦來蹦去的踩著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