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
他說完又把撲上來的田大麗推倒在地,臉紅脖子粗的走了。 田大麗腦袋嗡嗡的響,一臉茫然的倒在地上。 她男人剛才說那男的是誰?新廠長?什么新廠長?哪兒來的新廠長? 不光是她,看熱鬧的也驚了。 “你聽張得男剛才說的了嗎?最近廠里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事兒果然是真的,紡織廠要換人了!新廠長都來了!”有人一臉驚訝。 “剛才那個就是新廠長???那田大麗完了呀,你看她剛剛在廠長跟前說了啥!”有人嘖嘖嘆息。 “活該唄,讓她一天狗仗人勢的欺負人,這下好了,她男人的工作指不定也得被她弄丟了!”有人幸災樂禍。 “對了,剛才進去的那兩個里面有一個是宋燕蘭吧?她帶的那個是誰???咋還認識新廠長啊?” “好像是她男人的妹子,咱也不知道啊,他家不會跟新廠長有啥親戚關系吧?以后再跟他們家打交道啊,還是得小心著點兒,別給人得罪了。” 被說到的人倒是一臉無謂:“我怕啥,我跟人又沒仇沒怨的,得罪人家的不是在地上躺著呢么?!?/br> “嘿嘿嘿,那倒也是,走走走,快回去跟人說說這驚天大秘密去?!?/br> 圍觀群眾熱鬧也看了,人也開始散了,沒過一會兒就都走光了,就剩田大麗一個人倒在地上,也沒人扶她,還是那想不明白一臉茫然的樣子。 而里面據(jù)說跟新廠長有親戚關系的宋燕蘭自己,卻也還沒明白過來。 一邊沖著水,一邊一臉疑惑地問霍茸:“你說那鄧向文到底是干嘛的?。吭趺茨菑埖媚羞€挺聽他話的樣子?” 霍茸正一臉愜意的洗著澡,這大澡堂子就是不一樣,水又足又暖,淋在身上愜意的不行,讓她越發(fā)堅定了要讀書進城的決心,不但她自己要進城,還得把爹娘哥哥全都帶來才行,聽了宋燕蘭的話,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答非所問地說道:“嫂子你們廠里最近有什么人事變動嗎?” 宋燕蘭沒聽明白:“什么人事變動?” 霍茸解釋道:“就是有沒有什么大點兒的領導要換或者要調進來的?” 宋燕蘭還是疑惑:“沒聽說有什么大領導啊,倒是我回家之前聽人說了一嘴,說我們廠的廠長年后好像要換人……” 宋燕蘭說到一半,猛地反應過來。 “啥?你的意思是那個鄧向文就是我們廠的新廠長?不可能吧?他才多大啊?” 紡織廠是國營企業(yè),想往上升,技術人脈年齡閱歷缺一不可,紡織廠這么多年了,哪一任廠長不是五十多,四十多歲能上去,那都算是厲害的,三十多歲就能當廠長的,她還一個都沒見過。 鄧向文看著滿打滿算不過三十七八,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廠里的新廠長啊。 霍茸心里卻已經(jīng)有底了。 鄧向文肯定就是紡織廠的新廠長了,至于宋燕蘭說的那些問題,在霍茸看來,只要鄧向文有本事,那肯定都不成問題,說不定就是因為之前的廠長年紀都太大了,思想迂腐陳舊,所以才讓鄧向文這種年輕些的血液來給紡織廠改頭換面的呢! “嫂子你就別想了,他是不是的,跟咱們也沒有太大關系,咱們今天碰到也是湊巧,以后肯定也不會有什么交集?!?/br> 宋燕蘭一聽,覺得也有道理。 “也對,算了不想了,管他是不是的呢,咱趕緊洗完澡,耽擱了這么長時間,成鈞肯定都在外面等著了?!?/br> 霍茸聞言立馬加快了速度,她還得跟著黨成鈞一起去見他戰(zhàn)友呢,可不能在這兒磨蹭時間了。 等她們洗完出來,外面的人已經(jīng)全散了,收票的地方也換了人,田大麗已經(jīng)不在了,換的那個宋燕蘭認識,滿臉笑容的跟宋燕蘭打了個招呼,還打聽了一通霍茸是她什么人,問她家霍家然回來了沒有,讓有空去她家里玩。 宋燕蘭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也不知道人家已經(jīng)猜測她是新廠長的親戚了,還在疑惑怎么突然就跟她這么客氣了,但既然人家有心跟她說話,她也沒有不搭理的道理,就站在門口跟人聊了一會兒。 霍茸沒空理會別的,因為她剛一出來就見黨成鈞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 他頭發(fā)還沒完全干,有些長了,細碎的搭在額頭,因為多年當兵的習慣,就算是站那兒等人都跟棵青松一樣筆挺筆挺的半點兒也不放松。最重要的是他換了身新衣服,脖子上還圍著霍茸送給他的那條圍巾,灰色的圍巾和他麥色的皮膚相得益彰,將人襯的無比帥氣。 霍茸遠遠的看了他兩眼,越發(fā)覺得自己眼光好,要不是這年頭不適合張揚,她都想撲上去掛在她男人身上。 霍茸想著想著,嘴角彎起來,放輕了腳步。 既然撲上去抱一下不行,那偷偷繞過去嚇嚇他總沒問題吧。 可誰知她還沒到跟前,黨成鈞就跟背后長了眼睛一樣,一個轉身盯住了她。 “你怎么耳朵這么靈!”霍茸小聲嬌嗔道。 黨成鈞看著霍茸,眼里閃過一絲笑意:“你剛出來就看到你了?!?/br> 是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才故意配合的。 “頭發(fā)怎么還沒干?”黨成鈞盯著霍茸看了看問道。 霍茸甩了甩頭發(fā),沒什么所謂。 “沒事兒,一會兒就干了,你的不也沒干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