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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麗看著自家男人往跟前走,之前氣的鐵青的臉色也好看了,捏得緊緊的拳頭也松開了,人往椅子后面一靠,面露得色地看著霍茸和宋燕蘭,一副準備看她們兩人笑話的樣子。 圍觀群眾一看來人,剛才還在竊竊私語,頓時就沒聲音了。 田大麗為什么看個澡堂子都敢這么囂張,就是因為她男人啊,誰不知道她男人是紡織廠的小頭頭,不但下面管著幾十號人,上面還認識不少人呢,要不當時田大麗都被廠里開了,也不能還留在家屬院工作。 今天這事兒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是田大麗故意為難,可要是她男人不來,還能鬧一鬧,現(xiàn)在她男人來了,那肯定不用說都是偏幫著她的。 可憐這漂亮姑娘,拿著票來洗個澡,還被人一頓欺負。 “鬧啥呢?鬧啥呢?都圍在這兒干什么?趕緊散了!” 田大麗的男人名叫張得男,他穿過人群擠到最前面,看到里面坐著的是田大麗,眉頭忍不住先是一皺。 粗著聲音問道:“咋回事兒?怎么澡堂子外面都能鬧起來?” 他今天要請個重要的人吃飯,本來訂的是外面食堂,那人卻不同意,說就在廠里食堂隨便吃吃就行了。他想著家屬院里有個小食堂,飯菜做的還不錯,就把人約在了這里,這眼看人都要到了,他準備去把人接進來,就看見澡堂子外面圍著一堆人,鬧事兒似的聚在一起。 一想到他女人在家屬院的做派,他就忍不住頭疼,明知道她現(xiàn)在的工作是他到處求人才留下的,卻偏偏到處給得罪人,三天兩頭的跟人鬧事,這要是叫那個大人物看到了,他以后在廠里還能往上升嗎! 張得男一想到這里就一腦袋官司,看田大麗的眼神自然也就不怎么好。 田大麗一看她男人那個樣子,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怕她男人生氣,趕緊站起來走到他跟前說道:“宋燕蘭帶了個不是家屬院的人來澡堂子洗澡,我不讓進,她們就鬧起來了。要是人人都像她這樣,那家屬院不就亂套了嗎?” 她惡人先告狀,抹去了霍茸帶了票的事實,把霍茸和宋燕蘭說的像是專門來廠里混澡堂子洗似的,張得男一聽,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雖然他也覺得田大麗小題大做,但畢竟是在外面,他多少得給自家女人一點兒面子,更何況沒帶票就想進家屬院的澡堂子洗澡,那肯定也是不行的。 于是轉(zhuǎn)過臉看向田大麗說的人,看到霍茸時,眼里忍不住閃過一絲驚艷。 這姑娘長得倒是真漂亮! 張得男本來話都到嘴邊了,結(jié)果一看到霍茸卡了殼,半晌,說道:“小姑娘,這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還是得要票的嘛?!?/br> 他跟霍茸說話的語氣比跟田大麗還要柔和的多,田大麗一聽,就知道她男人肯定是看那丫頭漂亮,頓時臉色就又難看起來了。 她一口氣憋在心里正想鬧,就聽外面又有人說話。 “怎么了這是?怎么都圍在這里?是有什么事嗎?” 一個衣冠整齊她并不認識的男人邊說著話便從人群外面走進來,張得男一看來人,臉色立馬就變了,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見那男人一轉(zhuǎn)頭,看見了站在人群最中間的霍茸和宋燕蘭。 男人臉色頓時變得驚喜,看著霍茸說道:“姑娘,你們怎么在這兒啊?” 第37章 霍茸猛然被叫,等人走到跟前了,才發(fā)現(xiàn)這人她果然認識,就是之前在公社買東西的時候,救過的那個老奶奶的兒子。 不過霍茸雖然記得人,卻想不起名字,那男人見狀笑了笑說道:“鄧向文,還記得嗎?” 霍茸這才想起來,也沖人笑了笑,緩解了一下記不得人家名字的尷尬,說道:“記得?!?/br> 鄧向文又扭頭跟宋燕蘭打了個招呼,宋燕蘭也沒想到能在這再見到他,也顧不上生氣了,趕緊跟人聊了兩句。 “上次著急帶我娘去衛(wèi)生所,光記了你們的名字,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們呢?!?/br> 要不是霍茸,他老娘肯定就危險了,因此鄧向文心里一直對霍茸充滿感激,不過他當時走的匆忙,說要請霍茸吃飯也被她拒絕了,后面去了公社幾次也沒有碰上過,還以為以后都碰不上了呢,結(jié)果今天居然在這兒碰到了。 霍茸見他客氣,趕緊說道:“別客氣,剛好碰到了而已,不用謝。對了,奶奶怎么樣了?” 霍茸記得當時那個老奶奶好像是傷了喉嚨,不過應(yīng)該沒有其他問題。 鄧向文:“我娘她已經(jīng)沒事兒了,就是老念叨著要我跟你們道個謝,我去了公社幾次,卻沒再見著你們?nèi)?,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了,你們有空嗎?我請你們吃個飯吧。” 霍茸擺手:“真的不用這么客氣,就是舉手之勞,奶奶沒事兒了就行,吃飯就不用了,我們下午還有事兒呢?!?/br> 鄧向文態(tài)度卻很堅決:“那就明天,或者你看你哪天有空都行,你可是救了我娘的命,這頓飯無論如何我一定得請你吃,我娘也想再見見你,親自跟你道個謝?!?/br> 他顧自說完,也不給霍茸拒絕的時間了,調(diào)轉(zhuǎn)話頭,看了圍觀人群一眼,說道:“對了,你們圍在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兒嗎?” 霍茸還沒說話,宋燕蘭先心直口快地忍不住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鄧向文一聽,扭過頭去看了張得男一眼,張得男一看,冷汗都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