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
孟時笙心下一緊,連忙快步踱到床邊。 這才看清床上之人,身上穿的衣物半濕半干地貼在身上,長發(fā)也未束起,如墨般鋪在身下,只不過是濕墨,除了額前的幾縷碎發(fā)是干的之外,其余幾乎都像是剛剛洗浴出來一樣。 他昨晚不睡覺到底干了什么才會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 還未來的及細想,床上之人就發(fā)出了動靜。 他似是睡的不□□穩(wěn),緊緊蹙著眉頭,閉著眼咳嗽了幾聲,然后又悶哼幾下,似是很是難受。 孟時笙走上前去一模他的額頭,果然十分guntang,面色通紅。 再握了一下他放在一旁的手掌,也是燙的。 她看著床上之人幽幽嘆了口氣,先沒有將他拉起,而是走到衣柜處取了一套干凈衣裳出來。 這才又返回床邊,摸上了他的腰帶,解開腰帶沿著身形將他的外衫褪了下來,只是剛將外衫褪下準備去解里衣的帶子,便聽到床上之人不停地囈語著,手還上軟無力地推拒著。 他聲音太小孟時笙聽不太清,便彎下腰湊近了去聽。 “滾開....別碰我...妖..妖女...走開?!闭f著他又伸手在空中胡亂推了一把。 孟時笙斷斷續(xù)續(xù)地聽到這些,一下就笑了出來,這妖女是在說她吧? 原來..她在他的心中就是妖女的形象? 孟時笙回過神來,不再理會他無力的推拒,將里衣褪下來后順便也將褻衣褪了下來,很快林宴安上身便不著寸縷了,孟時笙看著他腹間隱隱約約的腹肌和人魚線。 她沒忍住好奇,用手摸了一把。 嗯,手感不錯,看來這段時間習武還是有成效的。 接下來就到了褲子,孟時笙視線來回在他腿間掃了掃,然后轉身走了出去。 再回來時手里多了兩條毛巾和一盆熱水。 她伸手解開了林宴安腰間系著衣褲的如意帶將衣物盡數褪下后,又將他的鞋襪脫下。 將毛巾用熱水浸濕,擰干后手法不算輕柔地在他身上擦拭了起來,擦完一面又將人翻了個身擦起了背面。 擦到頭發(fā)時將人拉進了懷里,用了另一條干毛巾幫他將濕發(fā)擦到半干不再滴水,然后將他的頭發(fā)晾在床邊。 剛將頭發(fā)晾好,twelve床上之人便猛烈地咳嗽了起來,雙眼緊閉,臉頰憋得通紅,孟時笙只得又將他攬在懷里幫他順著脊背,等他面色逐漸恢復剛才的紅潤才停了下來。 開始重新為他擦拭腰腿部,被他剛才難受可憐的模樣觸到,孟時笙這次的動作輕柔了起來。 她仔細地從腰間往下擦過,神色平靜地慢慢往下擦了起來,當經過一處皮膚時手指不經意地在他膚上蹭了一下,床上之人立時悶哼一聲。 私密馬賽私密馬賽,孟時笙面無表情地在心中道著歉。 一刻之后,孟時笙總算是將他全身擦的汗?jié)n擦了個遍。 她長呼一口氣。 抖開了剛才在衣柜找到的衣物開始幫他換,只是上衣還算比較順利,到了褲子就有些犯難了。 孟時笙將他的兩條腿先塞進褲腿,然后又一點一點往上拉,到了腰身處卻發(fā)現需要將他抬起來才行,她只得爬上床去,一手橫抱著他的腰身將他腰部撐起,一手拉著褲子往上提。 終于,所有衣物都穿戴完畢,孟時笙累得一身薄汗。 她坐在床上時才發(fā)現這套床褥也得換一遍。 她坐下嘆了口氣,又去柜子尋找床單被褥了,只是她翻遍柜子卻發(fā)現再沒有多余的被褥。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被褥,搖了搖頭,轉身去自己房間將自己用過的被褥抱了過來。 她先是爬到床上將林宴安推到床里邊,然后又將濕透的床單換下扔到地上那堆被褥處,被子也被她一同扔了下來。 然后將自己新抱過來的被褥鋪上,剛才還潮濕黏膩帶有泥水味的床鋪,立時便干凈清爽帶了幾縷幽香了,與她平日里身上的香氣一樣。 換好床褥之后,她又爬到床上將人挪了出來,此時他的頭發(fā)幾乎已經干透,她將人挪到枕上,拉過被子替他蓋上掩好了被角。 又返回自己房間拿了浸了熱水的干凈毛巾替他覆在額上。 床上之人睡的很不踏實,纖長的眼睫不停地顫動,他面色潮紅,額上悶出細小的汗珠滾入發(fā)間,嘴唇蒼白,吐出的氣息灼熱。 還不時不時地發(fā)出囈語,悶哼。像是極為痛苦。 孟時笙怔怔地盯著他的臉不知在想些什么,郎中還未來,她只能先陪在床邊等著。 孟時笙回想著穿來這些天自己的變化,剛開始時她只將這個書中世界當作二次元,與她是有壁的。 所以她不社交,不參與原身本身的社交圈子,甚至連原身家里人都不愿意多來往,她怕自己投入感情,怕對紙片人投入感情。 可從撿回林宴安開始,和他的相處中她會漸漸忘記自己身處書中世界,忘記自己還有攻略任務。 他有真實的情緒,別扭又敏感,會生氣需要她哄,還不經逗,逗一下就會宕機,會生病,需要她照顧。 還有孟時衡、孟尚書和云杏,他們都是如此真實有血有rou的存在。 那長時間壓抑在心間的一口悶氣被吐了出來。 她明白過來,哪怕是書中,大家也都是有血有rou的人,有過去有未來,而不再僅僅是她看過的小說中的紙片人或是工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