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竟不知曉么？”

    宋玉度面上不見波瀾，“自然知道，只是你說出和我知道并不一樣。”

    文在書不解語塞。

    下一瞬，宋玉度已自顧問話元期。

    “你這畫真的是從墳里盜來的？”

    元期審視他一番，半低頭反問：“大人是否想買？”

    “你不說，我如何決定是否去買？”

    “那大人實(shí)在是對不住，我不能說。既然文掌柜不要，我就不多叨擾?！彼f著退下要走。

    宋玉度看著他的背影，甚覺好玩，在他一腳踏出門檻時慢悠悠開口：“慢著?！?/br>
    “你的畫我都買了。”

    元期頓了腳步，折回身。

    “大人還請借一步說話?！?/br>
    宋玉度高挑著眉毛，抬腳走去。

    一旁文在書見此勸道：“宋大人莫要腦熱，這人賣的是假貨，何必自投羅網(wǎng)？”

    “我就是要看看這網(wǎng)結(jié)不結(jié)實(shí)?！?/br>
    元期聞言笑，“大人放心?？梢灼迫缂?，可固若金湯?！?/br>
    出了文記鋪，走至偏僻巷中，元期拱手福身。

    “大人誠意可見，我亦坦然相待。文掌柜所言不虛，我正是掛羊頭賣狗rou，這畫是親手所畫，不過想借個名頭漲點(diǎn)兒價賣出去?！?/br>
    元期說著將臂彎中卷軸拿出一卷給他。

    “大人可瞧上一瞧，若還要買，我可給個最低價。”

    宋玉度拆了綁帶，緩緩展開。

    山水圖景，云霧繚繞，如臨其境。

    確有其實(shí)。

    他合上。

    “為何想到要用這個名頭去賣？”

    元期僅笑：“平城中皆知的事，我不過為了謀生膽大而已?！?/br>
    宋玉度想說什么，喉嚨發(fā)癢，他以手握拳咳了幾聲，直咳得五臟六腑顛蕩不已。

    “宋大人可有事？”

    元期見他彎了脊背，問道。

    宋玉度長吸氣，恢復(fù)原先模樣。

    “家在何處？我既說出口買了，那便不會反悔，哪日我去你家拿畫?！?/br>
    元期微訝，低首行禮：“大人善心?！?/br>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章石秋的戲份多一些。

    第39章

    石秋央了鳳二娘許久，知她心中不豫，有意難為她些，石秋全默默受下。

    然今日無論如何要去找元期一趟的，軟磨硬泡的鳳二娘終是松了口。

    趕去元期去處門是鎖上的，她有鑰匙，要去袖中拿時，正巧余光看到他走來，手里抱著卷軸，一副外出歸來模樣。

    元期見到她獨(dú)自一人，皺起眉，大步過去：“你的膝蓋如何了？”

    石秋一愣，手指不自覺抓了抓腿側(cè)的衣裙。

    “你怎么知道我膝蓋受傷的？”

    元期開鎖的手頓了下，下一刻聽得細(xì)微聲響，他推開門。

    “走路一瘸一拐的，叫我如何不知曉？”

    元期將卷軸讓她拿著，他則扶著石秋向屋里走。

    “你看到我了？怎么不叫我？”

    “離得遠(yuǎn)，只看到似是瘸腿，不過被你昨日爽約一日不見，如何想到你竟成了傷患，讓我哪里敢相認(rèn)？”

    提起昨日，石秋頗為心虛，不顧的其它，坐著椅子，將卷軸放到桌上，拿出袖中的信給他。

    “我給你寫了信的，只是昨日特殊，送出去幾許困難，我是被迫禁了足，爽約全非我本意。我還想吃你給我做的飯呢?！?/br>
    元期手里捏著薄薄的相折的紙張，眸中神色變換，他垂眸掩去，將信放入懷里。

    他蹲下來，輕輕撫在她的膝上，與她平視：“為何會膝蓋受傷？”

    石秋不知如何解釋，僅道：“只是嫌我不夠聽話。”

    他卻不說話了，緘默著。

    不知為何，最近幾年在他面前，她愈發(fā)有種莫名的感受，似壓迫又或什么她說不出口的感覺。

    她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討論，也知曉元期總會因這些事生她氣，“你別生氣，不疼的，藥膏很有效，沒兩日就好了。”

    元期應(yīng)著聲。

    石秋手一抬碰到桌上的卷軸，她連忙轉(zhuǎn)了話頭：“你去賣畫了？”

    “嗯。”

    石秋聳拉了腦袋，幾多泄氣。

    元期站起身，“我去給你做飯，快點(diǎn)想想怎么哄我，昨日行徑實(shí)在罪大惡極?！?/br>
    石秋抬起臉，展了笑容：“我?guī)湍銦袢绾?？?/br>
    “此事還是別了，白白嫩嫩的，熏黑了就變丑了。你在這兒好好待著，莫要添亂?！?/br>
    她聽笑了，佯嗔：“我哪有?！?/br>
    入夜。

    出乎石秋預(yù)料，恩客竟又來了。

    洗漱后，石秋熄了燭涂了藥，坐在床上探身將帷帳從軟鉤放下。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只覺得頸側(cè)濡濕，密密麻麻的，引得她升出酥麻意，身上很沉，直至細(xì)微的痛感在鎖骨處傳來，石秋霎時清明。

    一瞬的慌亂過后心很快靜下來。

    她伸著手胡亂摸著，摸到他的頭顱，順過他的發(fā)，再偏移些，他的耳朵，下頜。

    “你還在平城？”

    “嗯?！?/br>
    衣扣一粒粒扭開。

    石秋仰著頸，偏著腦袋，胸脯起伏。

    “今晚不急著離開了？”

    黑夜中，除去模糊的視覺，其它感官被一一放大，石秋聽到他窸窸窣窣的動作，下一刻溫?zé)岬拇铰湓诙?，輕輕吮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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