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惡犬出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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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后門走到無人的小巷,唐蘊用自己扇子敲了敲墻壁,神色一改之前用于裝杯的莫測,訕笑道:“影衛(wèi)大人?還在嗎?” 這位冷酷但聲音十分好聽的小哥,蹲了一天一夜等她去睡男人,真的辛苦了。就是皇帝身前伺候的太監(jiān)也不見得這么可憐,美色滋養(yǎng),她稀薄的良心長了出來,讓唐蘊面上有些慚愧。 驚塵冷冷地出現(xiàn)在她身邊。 “冬日搖扇,裝腔作勢。” “唔。”哎呀,聽起來火氣好大啊。 唐蘊摸摸鼻子,笑得頗為討好,她伸出手指扯了扯驚塵的衣角,又很快在驚塵的瞪視下放手,對上那雙冰冷的眼睛。 “影衛(wèi)大人可有什么想要的?既然本官讓影衛(wèi)大人如此遭罪……心里著實過意不去,若影衛(wèi)大人有什么想要的,本官定無二話……噫!干、干干、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 就見戴著面具的影衛(wèi)少年,懶得聽她廢話,把人往墻上一推,扯開她的衣領,撥開起她的長發(fā),擼起她的袖口。 曖昧的痕跡明晃晃的刺人眼。光是這些位置都有大面積的吻痕,深可見血的咬痕,可想而知沒有窺見的地方又是何等景象。 倒是能想象得到昨夜面前之人該是何等的瘋狂——驚塵冷哼一聲,倒也不懼怕這國師對他如何。 “昨夜之事,若不想在下盡數(shù)向陛下稟告?!彼鏌o表情地把自己扯開的衣領袖口又一一替唐蘊整理好,少年的語氣依舊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很:“就做好你身為國師應當做的事情?!?/br> 你是大宸的神祇,是許多人希冀傳唱的信仰,是歷史書冊中揮之不去的烙印,你應當圣潔如仙人,而不是這般、這般—— “喔?” 驚塵本意是敲打這放浪形骸的好色之徒,讓他多少能端正態(tài)度,專心辦事,莫要耽誤了這分明危機可怖局面。誰知聽得這話唐蘊只是點點頭沒當回事兒……而眼前那個瘦削過頭的身影輕笑一聲,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說這位影衛(wèi)大人?!?/br> 在冬日陽光下,面容陰柔的青年瞇起眼睛,笑容很淺很淡,有著說不出的韻味,聲音還有些許沙啞,卻是扣人心扉,不自覺間已經(jīng)讓人心跳都要頓一下。 “如此這般逼迫,你自己又得不了什么好處,何苦來哉?不過你的想法,本官也知曉了。的確該有所動作,不然下次你還逼得緊,老來聽本官墻角該怎么辦吶?!?/br> 她深深地凝視著這個眼底流動著似怒非怒的少年,隱約把握住了些許他的情緒。 “……”驚塵錯開了視線,嘴抿成直線。 國師走出小巷,青年大冬日搖著扇子,忽然扭頭對著教坊高樓一扇張開的窗戶報以調侃的,心知肚明的笑容。 那扇窗戶啪的一下關上了。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青年走得優(yōu)哉游哉,卻是朝著百官居住的長樂城南區(qū)走得極快,若有心之人仔細看他腳下,便可以發(fā)現(xiàn)他腳下似乎有微風浮動。 此次京中亂象,【唐云】身為大宸國師,很有必要敲山震虎了。 國師漠然地走在眾生之中,搖曳的紫衣在她踏進南區(qū)的一瞬間化作朱紅。只是這等異象卻無人能夠窺見,只因這個時候百官或許還在朝堂上你來我往的口水戰(zhàn),除了必要的守衛(wèi),和有任務的仆婦,此處人少得很。 有靈力感知這一切的人,都是少數(shù)。 她腳步不停,一路走向胡府。 直接,穿墻而過。 幾乎千年來的這個傳說現(xiàn)世,那也就意味著,皇族那神話般的靠山,真實存在。 做過什么事,都會被清算。 子桑家最好用的,最可靠的侍從。 “胡家…胡老先生,嘿,下官登門拜訪,不請自來,還請胡老先生莫怪?!?/br> 紅衣的國師在黑暗飄著濃郁藥香的房中,異常恭敬地拱了拱手,衣袖晃動間,滿是陰森的惡意。 …… 大宸北境,泠山府邸。 這是唐蘊走后的第十天。 也不知道大人那邊怎么樣了…… 老顧想的有些入神,他提著酒,在唐蘊的小院子門口站著,一時間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滿山風雪和院中那已經(jīng)擋住一片天空的巨大桃樹。 他已經(jīng)六十多歲,還不知道能活多久,陪唐蘊大人多久。他忽然有些羨慕這壽命漫長的樹,看著它們紛紛揚揚灑落的姿態(tài),卻不自覺腦中閃過的是大片的白色梨花……和自己手里的酒水相得益彰。 一種酒叫萬春雪。 因為喝在口中酒和甜味如萬花齊開般,絢爛,隨后又如春風細雨,帶涼回暖的韻味在口腔中回味。 故名,萬春雪。 而老顧只記得那時青年一口干后,悠哉悠哉地來了句:“本官還是頭一次,見人能把辛辣說得……如此妙哉。” 這萬春雪是梨花釀的變種。 “而今正巧是梨花雨季,喝著去年的梨花釀看今年的梨花雨……哈,倒是有幾分詩意。這樣?若你執(zhí)意要跟著本官,還要本官賜名……就叫顧萬春吧?!?/br> “老顧?!?/br> 收拾的白白凈凈的少年站在他身后,恭恭敬敬叫他的名字。 老人轉過身沖著少年笑著點頭:“姜彥公子,可是放課了?你來唐蘊大人的院子可是有什么事?” 姜彥一席鵝黃色的衣服,讓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朝氣蓬勃,此時神情放松:“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最近顏老和方老講的東西不多,大多意在實踐。所以如今空閑的時候多了些,就想到處走走?!?/br> 老顧含笑點點頭。 “大人要是知道如今姜彥公子這般開朗,定然欣慰?!?/br> 姜彥面色一僵,有些尷尬地點點頭。 沉默。 尷尬。 少年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那個…姜彥逾越,卻是想問問…唐姑娘說她離開這里四個月,可有說過究竟是去什么地方?” “怎么,姜彥公子很關心我家主子?”老顧笑得分外慈愛,眼中殷殷期許令姜彥難以招架。 “……對于救命恩人。關心也是應該的。” 老顧暗笑,這幅樣子可真應該讓唐蘊好好看看才是。不過這也讓老顧滿意幾分,這少年總算對唐蘊掛心幾分,雖然不是關懷備至,但好歹也上心了些,如此倒也不錯。這點薄暖若能溫她叁分也是美事。 于是他悠悠道:“姜彥公子若是擔心,可以修書一封,咱們府邸里有聯(lián)絡用的信鴿,若是大人看到你這么關心她,也會很高興的。” “不過公子傷勢未愈,還是不要久呆在外??炜爝M屋歇息吧?!?/br> 尤其是這個地方…… 那是唐蘊給自己備下的桃源。 可以盡數(shù)釋放自我的地方,千辛萬苦找到這么一處,只留給自己一人的天地。 談話間,忽而有烏云過境,寒風呼嘯。姜彥抬頭看天,只覺得黑壓壓的一片。 “天晴了這么久,又要變天啦。下大雪倒也沒事兒,瑞雪兆豐年嘛,好兆頭?!?/br> “嗯…要變天了。” …… 長樂城,皇宮內富麗堂皇,皇宮外的城,繁華祥樂。天子不禁臣民談論政事閑話,私塾教學又普及全國,民風開放,百姓敢言敢說,信息流通極快。就比如這處茶樓—— “哎,郝家書生,你可聽說了前些日子城南胡府的事情?” “哪能沒聽說?當天就沸沸揚揚啦!還鬧到皇帝跟前去了,只是新皇是個仁慈的,體諒胡中侍郎的父親年事已高,又是太后的哥哥,允許胡中侍郎自家老父侍疾叁年。” “哪能啊,我瞅著這是奪權???胡大人那樣的怎么會同意?八成是皇帝想動胡家了吧?” “不,聽說是胡大人自己直接求得,就前幾日啊,還是當著滿朝官員的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的呢。說是老父疾病突發(fā),差點死于家中,要不是路過的國師是個大善人,妙手回春醫(yī)治了胡老先生,他父親哪有命在哦……前些日子還有人說什么胡家作惡多端,這是業(yè)果報應,又有諸多惡行紕漏,那些欺男霸女作jian犯科之事真叫人觸目驚心!” “我怎么覺得這事兒聽著蹊蹺……” “都是報應!哈哈!” 柳游傾放下茶杯,擰著眉頭看向一樓大廳那一堆湊著嘮嗑的叁教九流。 不知所謂。 “嗯?你們可又聽著前些日子國師飛的景象?那國師的確厲害,我看著是法力無邊,心地善良,赤心超俗,能救一半只腳踏進鬼門關的老人也是沒什么?!?/br> “豈止是聽,都看到啦!唐云國師橫跨了半個長安城呢,好多人都看到他是飛進皇宮的!啊呀,若非國師的確是個男子,那樣一張臉遠遠看著還真以為是九天仙女下凡……” 唐蘊聽到此處,很是愉悅地對著陰影搖了搖手中的茶杯。 “影衛(wèi)大人可又聽見?他們夸我貌美夸我法力無邊夸我善良?!?/br> “……” 呸。 驚塵內心充滿了不屑,卻是不展露分毫情緒了。任誰見過那日胡府上的情景,約莫都會如此。善良?別開玩笑了,這國師唐云根本就跟善良二字沾不到一點關系。那日她穿墻而過,他跟著翻進府中,就見她笑吟吟地進了胡家最為尊貴的,已經(jīng)退居幕后的胡老爺子的房間。 他看到世人不曾見過的光怪陸離,在那人笑吟吟地抬手起落間天翻地覆。 沒有協(xié)商,只有命令。 “胡廞,手別伸太長?!?/br> 當今尊貴的太后和呼風喚雨的權臣,他們的父親,其靈魂被國師踩在腳底。 好生折磨了一通。 “否則,你胡家嫡系這一脈——就不需要存在了。” 一直等到胡中侍郎和已經(jīng)大權在握的御史中丞胡梓下朝歸家,那人都在一刻不停地折磨著老人的靈魂,沒有分毫不忍心,都是氣定神閑。然后在中年男子驚恐無比的目光里微笑著攥緊那個羸弱的魂魄。 哪有半分神圣的神祇該有的模樣。 胡廞是胡家真正的主子,哪怕因病由兒子接任了位置,他臥病在床,也不能改變這一點。如今胡家能在這朝堂上有如此地位和他在幕后籌謀自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胡家門下學生數(shù)百,幾十年來的經(jīng)營下,更有十幾位在朝堂上為官,雖然手不曾伸到武官那邊,但也足夠叱咤風云了。若是如今子桑翼是個正值壯年的皇帝,后宮關系拉攏前朝,自然能慢慢跟胡廞博弈耗到他斷氣,再剪掉他羽翼,但是太后……太后搞出那等事情,為的就是不讓貴族女進入后宮,邪祟一事,讓本就年幼的皇帝更是身陷囹圄。 只是國師橫空殺出,直接打碎了這籌謀多年的東西。 畢竟,你要爭,你要奪,都要建立在你活著的基礎上才是啊。 談笑間就能直接滅殺一族的怪物,自然使用一種悍然不可抵擋的方式直接碾壓了胡家。 但當時,那老人的表情…… 為何是驚喜而貪婪地神色? 驚塵思緒收了回來,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原本殺伐果決的唐蘊坐在桌前,用一種非常不優(yōu)雅的方式,糕點賽滿嘴……看著怎的跟個倉鼠松鼠老鼠似的? 這等反差讓驚塵有些說不出的古怪,心頭變扭又動蕩起漣漪,最終只是冷哼一聲。 “蠢?!?/br> 唐蘊:??? 錯覺嗎,怎么每個長得好看的青少年都喜歡懟我? 這么看我不順眼?雖然這驚塵從未在她跟前露出過真面目,但是怎么看都是個美人啊,除開白修瑾那種炸毛貨,這種冷面冰山小哥兒怎的也是懟她懟不停的???想想那日縱情,那倆一開始還低聲下氣柔情似水的小相公,到最后也是兇蠻又霸道的將她里里外外折騰到求饒聲都發(fā)不出,再想想姜彥面紅耳赤,姜陽視死如歸…… 啊,憂傷了。 “唔,不過說起來,這幾日陛下給了我所有權力,又賞賜了偏殿和一些豪宅,允許我待到此次長樂事態(tài)穩(wěn)定……只是不知為何與那還未出宮的小公主是一處的。這幾日見她看見我就面色難堪…卻又很想跟我說話的樣子……”唐蘊鼓著腮幫子自言自語道:“尋個時間,我去看看這位瑜公主吧?!?/br> “——”驚塵十分警戒:“若你對殿下出手,塵必以死相博?!?/br> “……那沒事了,影衛(wèi)大人可以壯烈了?!彼巧叙I鬼,但也不是誰都禍禍的好吧! 當她將那一口咽下去后,就看見對面的廂房,一人隔著大廳對她遙遙舉杯。 柳游傾,兩年前奉命剿了姜家的郎中令。 唐蘊打了個哈欠,才微微地點了點頭,以扇遮面,瞥向驚塵:“你瞧,這才是裝腔作勢吧?” 【啊,當年寫得時候竟然做到了不自覺但蘇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