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去世的合規(guī)性[西幻]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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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愣住:“……?。俊?/br> “艾伯里恩,公爵是在自己的房間里失去意識的?!笨驳俳z重重嘆口氣,“一個人,可以輕而易舉地進(jìn)入公爵的宅邸, 傷人后還能順利溜走……你家就這么好進(jìn)嗎?” 艾伯愣了好久才意識到她的暗示, 逐漸睜大眼:“你是說, ‘紅玫瑰騎士’是這所宅邸里的人, 或者他與這里的人是同謀?這怎么可能?!” 坎蒂絲抿抿唇:“我在街頭聽說, 你弟弟上任后,增加了王都守備隊的巡邏次數(shù),現(xiàn)在連小偷都少了不少?!?/br> “你想沒想過,巡邏那么嚴(yán)密,為什么還會接連有人喪命?守備隊里那么多人,竟也沒找到一絲線索……”她直視著艾伯驚怒交加眼睛,沒有絲毫退讓, “而且,公爵失去意識的那一天, 正好是第一個平民受害人——伊萊·古德曼被害的前一天……” “夠了!” “你的推理漏洞百出, 還沒有一點證據(jù)。就不要再胡說八道了!”艾伯怒氣沖沖地放下餐具,第一次對少女露出怒容,“坎蒂絲, 就算我們是朋友,我也不能容忍你侮辱我的弟弟!” 路西恩原本干飯干得正香,卻被艾伯的大嗓門吵到,不耐煩地皺起眉。 坎蒂絲正要繼續(xù)解釋,話頭直接被身邊的男人打斷。 “那就讓大侄子一起去看看嘛,沒什么大不了的。”路西恩擦擦嘴角,不懷好意地笑了,“有些事,要親眼看到才會死心,不是嗎?” *** 這么說的人,現(xiàn)在卻靠著墻壁睡得很香。 坎蒂絲瞥了眼因為等待無聊而睡過去的路西恩,將視線放回到對面青年的身上。 奧路菲歐斯看清從窗簾后走出的兩人,尤其是對上坎蒂絲的眼神后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自己暴露了。 他沒有做任何辯解,再次舉劍劈向床上的公爵。 “鐺————!” 這次擋住劍刃的,是一根眼熟的木杖。 “奧路菲歐斯!”木杖與劍刃的夾縫間,艾伯的五官痛苦地揪到一起,“為什么會是你……” 黑發(fā)的青年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fù)]開木杖,再次向床上的老人劈去。 雖然艾伯的腿還不太靈便,可雙手好得差不多了。 他的劍術(shù)是在無數(shù)次實戰(zhàn)中磨出來的,如果沒有受傷,奧路菲歐斯對上他絕對沒有勝算。 就算他此時行動不便,對方也沒能突破艾伯的防線,達(dá)到自己原本的目的。 “讓開,艾伯里恩!”接連數(shù)次的阻撓,奧路菲歐斯已然被激怒,“是你自己放棄了繼承權(quán),離開了這里,現(xiàn)在又有什么資格阻止我處理家事?!” 艾伯手上也一刻都沒停歇:“我是你的兄長!不管什么時候,只要你犯錯了,我都有資格阻止你!” “哈哈……兄長……” 青年的聲音顫抖一瞬,緊接著,劈斬的動作更加兇猛。 “兄長……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艾伯里恩?。 ?/br> 他幾乎是嘶吼著喊出這句話:“你知道你現(xiàn)在保護(hù)著的對象,就是逼死你母親的兇手嗎?!” 轟隆————?。?/br> 一道閃電斬開夜空,伴隨青年的話音一起落在艾伯的耳朵里。 他的動作驟然僵住。 勝負(fù)在一方分神時就已經(jīng)注定了。 艾伯手中的木杖被打飛,人也被一腳踢開。 與此同時,刺眼的金光再次照亮陰沉的房間。 “封印之書第五十九頁,空白之章……”坎蒂絲瞇起眼,努力看清劍刃上的發(fā)光數(shù)字,“回來!” 奧路菲歐斯下劈的動作突然頓住,他手中的長劍迸發(fā)出熟悉的金光。 正當(dāng)坎蒂絲以為,附在劍上的書頁會像之前那樣回到封印之書里,耀眼的金光卻被一團(tuán)黑氣沖散。 黑霧順著劍刃流淌而下,纏繞住青年的身體。 剛剛被踹到一邊的艾伯驚呆了,急忙手腳并用地試圖靠近:“奧路菲歐斯,快放開你手里的劍!” 被黑霧包裹的青年不為所動。 他的雙手舉起長劍,頭卻陰沉沉地低著,像是個失去靈魂的提線木偶。 坎蒂絲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 可她很快回過神,發(fā)現(xiàn)黑霧原本是以奧路菲歐斯為中心,向四周擴(kuò)散的,可偏偏避過了她所在的區(qū)域。 “艾伯,快過來!”她高舉起封印之書,感覺這樣就能讓金光的范圍更大一些,“不要碰到那些黑霧!” 艾伯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鎮(zhèn)靜下來后快速移動到坎蒂絲身后。 可面前的人是他的親生弟弟,他現(xiàn)在的樣子讓艾伯的心一揪一揪地發(fā)疼。 “告訴我,奧路菲歐斯……你究竟是不是‘紅玫瑰騎士’?”艾伯的呼吸有些不穩(wěn),沉痛地看向?qū)γ娴那嗄?,“你不是說,‘紅玫瑰騎士’是個卑鄙又自私的人嗎?那你現(xiàn)在……又算什么?” 青年終于又有了動作。 “我從不否認(rèn),我是個卑鄙的人?!钡痛沟念^顱動了動,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可是,兄長。我無法容忍那些人……他們明明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卻偏偏能逃離制裁,還能體體面面地活著,享受他們的人生……” “不該是這樣的……這個世界不該是這樣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古怪,甚至帶著些似有似無的回音。 艾伯艱澀道:“世界本就是不完美的,奧路菲歐斯。你這么做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奧路菲歐斯猛地抬頭。 “不,我可以改變它!” 轟隆————! 又一道閃電伴隨著雷鳴落下。 凌亂的發(fā)絲后,他的左眼被染成紅色,瞳孔變成白色的五邊形,似乎有無形的火焰在寂靜地燃燒著。 坎蒂絲和艾伯都注意到了,兩人齊齊打了個機(jī)靈。 白色的、五邊形的瞳孔…… 這分明是魔物的特征?。?/br> “這個世界,需要規(guī)則。”青年干裂的嘴唇像是不受控制般地開合,“不是人類制定的、有漏洞的、膚淺的法律……是萬物、都改遵守的、規(guī)則……” 他的語氣逐漸僵硬,聲音也讓人毛骨悚然。 坎蒂絲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別說想辦法脫身……她現(xiàn)在一動都不敢動,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黑霧已經(jīng)幾乎覆蓋到整個房間,只有坎蒂絲周圍的一圈還沒有被侵入。 可情況也不容樂觀,黑霧已經(jīng)開始順著光圈往上爬了…… “哎呀呀……我只是睡一覺,怎么就搞成這個樣子了?” 慵懶的笑聲傳進(jìn)坎蒂絲的耳中,讓她的眼前驟然一亮。 還沒等她喚出對方的名字,一道白影從她面前飛掠而過。一把抓住奧路菲歐斯的前發(fā),將他死死按在身后的床上。 “聽說黑洞能吞噬一切。你在里面待久了,難道連腦子都被吞沒了?” 輕快的聲音原來越沉,最后的笑音幾乎是在冷笑。 “我警告過你。再湊到我面前,我就不客氣了……” 淺灰色的眼睛驟然睜大,路西恩周身迸發(fā)出刺眼的白光,將室內(nèi)的黑霧盡數(shù)吞沒。 白色的五邊形瞳孔猝然放大,與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對上視線。 坎蒂絲突然有種不妙的預(yù)感。 這感覺來的莫名其妙又令人心慌,以至于向來走一看三的她居然向最危險的地方?jīng)_去,一把抓住路西恩手臂。 下一瞬,她只覺得眼前的光芒更勝,刺得她只能憑直覺摟緊懷中的手臂,緊閉著雙眼偏過頭。 頭頂傳來一聲嘆息。 “……明明平時很膽小,怎么偏偏在這種時候不乖了呢?” 坎蒂絲感受到光線的變化,慢慢睜開眼。 她正抱著路西恩的手臂,站在一條僅供一人行走的小路上,兩邊都是看不見底的黑色深淵。 周圍是一片混沌的黑色。只有他們兩人周圍的一圈有光包裹著,也讓坎蒂絲認(rèn)清現(xiàn)在的狀況。 她揪住路西恩的袖子:“這、這是什么地方?” 路西恩:“是黑洞。” 坎蒂絲感覺脊背一涼,寒氣順著腳跟直竄到頭頂。 這只手怎么就這么欠! 她明明很安全,為什么要來趟這趟渾水?! 路西恩被她豐富的表情逗笑。 “放心,不是真的在黑洞?!彼従彸槌鲎约旱氖直郏诳驳俳z的頭頂揉了揉,“我去去就回,乖乖在這里等我。” 坎蒂絲看著腳下不足一米的窄道,兩腿有點軟:“你、你要做什么?” 路西恩微微一笑:“去懲罰壞孩子?!?/br> 他轉(zhuǎn)過身,踏著腳下延伸的道路,一步步向黑暗的最深處進(jìn)發(fā)。 坎蒂絲這才發(fā)現(xiàn),她身后就有一道門,上面似乎刻著一個熟悉的名字。 【奧路菲歐斯·理查·瑪尼亞】 她精神一震,又向四周看去。發(fā)現(xiàn)他們此刻所處的“道路”,并不是唯一一條路。 周邊的浮空上有很多道門,門下延展出道路,全部通向同一個地方。 眼睛適應(yīng)黑暗后,她發(fā)現(xiàn)這里并不是個純黑的空間,更像是被黑霧填充滿的空間。 周邊的黑霧較淡,而路西恩的目的地,似乎就是黑霧最濃重的區(qū)域,也是所有道路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