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去世的合規(guī)性[西幻]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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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雙眼通紅地瞪著壓制他的男人,眼角似有淚痕。 而那個令他動彈不得的男人,一手抓著他高舉的手腕死死按在床上,另一只手臂橫抵在他胸前。 正好整以暇地觀察他的表情變化,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湯姆:………… 對不起,我還未曾謀面的妻子。 我可能活不到去娶你的那一天了…… “不是說了,再給我十分鐘?” 一個亞麻色的腦袋從床邊抬出頭,少女不耐地皺眉:“算了,你去打點(diǎn)水來。記得要燒開的?!?/br> 第65章 腿傷 紅玫瑰騎士4 奧路菲歐斯和露易絲夫人靜坐在長桌邊。彼此沉默著, 連視線都沒有絲毫交集。 他們母子的相處模式一貫?zāi)Щ?,仆人們紛紛垂著腦袋不敢作聲。 黑發(fā)的青年微蹙眉頭,偏頭問管家:“過去多久了?” 管家低頭看了眼懷表:“距湯姆離開, 已經(jīng)過去十分鐘了?!?/br> 奧路菲歐斯的食指敲了敲桌面:“再找個人去看看?!?/br> 管家行禮應(yīng)是, 偏頭對另一位聽差使眼色。 第二位聽差不但沒叫來人,還自己搭了進(jìn)去。 包扎用的白布不夠了,他也被氣場全開的坎蒂絲支去跑腿。 又過了五分鐘,連奧路菲歐斯不禁抬眼看向通往二樓的內(nèi)梯。 怎么一個個都有去無回的? 這時,露易絲夫人終于開口了。 “你說的貴客都是哪家的先生小姐?”露易絲夫人用手帕掩嘴輕咳兩聲,“居然讓主人家等這么久……難道還要你親自去請才肯下來?” 奧路菲歐斯沉下臉:“母親, 這兩位是兄長的朋友兼救命恩人。還請您尊重些?!?/br> 露易絲夫人的手頓了頓, 隨后連著手帕一起拍到桌子上, 尖叫道:“艾伯里恩的朋友?那些骯臟的冒險者?!” 奧路菲歐斯的臉又黑上幾分:“母親!” “女神在上……你怎么能讓那種人進(jìn)家門!”露易絲夫人撫著胸口站起身, “真不敢想……你居然放那些天天與虱子為伍的家伙進(jìn)來, 還要與我們一同用餐!你一定是瘋了!” 她的聲音尖利,用詞又刻薄。奧路菲歐斯實(shí)在聽不下去,厲聲道:“如果您堅(jiān)持要這么說,那就請您回自己房間吧!” 露易絲夫人氣得胸脯上下起伏,扶著女仆的手臂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帶著蕾絲手套的指尖顫抖地指向自己引以為豪的兒子:“你……你真是有本事了!我可是你的母親!” 奧路菲歐斯對她發(fā)神經(jīng)的樣子習(xí)以為常,不帶一絲感情地回望:“盧布魯姆家的夫人,不該對兒子的救命恩人惡語相向?!?/br> “他不是我的兒子!”露易絲夫人尖聲道, “那個不祥的災(zāi)星就不該回來!都是因?yàn)樗?,你的父親那么年輕就走了, 你的祖父才會變成那樣……” “祖父是突發(fā)急?。 ?/br> 奧路菲歐斯喝止住她的話頭, 眼里已是冰涼一片:“父親的死是意外,祖父的年紀(jì)大了生病也很正常,都跟兄長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這點(diǎn), 您比誰都清楚?!?/br> 他不想聽露易絲夫人再叨叨一遍那些可笑的“證據(jù)”,對管家揮揮手:“夫人今天累了,扶她回自己的房間用餐?!?/br> 露易絲夫人已經(jīng)被氣飽,哪還有心思吃飯? 她一把揮開管家伸來的手臂,帶著自己的貼身女仆,氣勢洶洶地往樓上走。 奧路菲歐斯疲憊地捏捏眉心,撐著桌邊站起身。 他倒要去看看,那三人能在房間里搞出什么花樣。 *** “不能喝酒,不能吃rou,不能吃辛辣的食物,最好也不要放太多鹽?!?/br> 剛走到門口,奧路菲歐斯就聽到半掩的房門里傳出少女冷靜的嗓音。 “那、那魚呢?” 弱弱的提問聲,來自他那個沒出息兄長。 “不可以。你提醒我了,所有海鮮也不能吃,魚蝦蟹都不行。”少女果斷否決,“還有,你平時喝酒喝得太多了。最好把它戒了?!?/br> 艾伯似是崩潰地哀嚎出聲:“我喜歡的全都不能吃還不讓喝酒?那我還能吃什么?!” 奧路菲歐斯愣在原地,腳步剛好頓在門后。 艾伯里恩……在外面一直都是這樣生活的嗎? 少女的語調(diào)還是沒什么波瀾:“可以吃水果蔬菜,每天吃得清淡些好的才快。你家這么有錢,應(yīng)該吃得起。” “不,這都不是我的錢!”艾伯還在垂死掙扎,“我才不花死老頭的錢!” “那就用我的。” 沉靜的男聲在艾伯頭頂響起。 那威懾力,跟坎蒂絲念誦忌口名單時沒什么區(qū)別。 他看著自己這位從小優(yōu)秀到大的弟弟向管家一招手:“聽到奈默小姐的話了嗎?以后單獨(dú)給兄長準(zhǔn)備餐食?!?/br> 艾伯:………… 艾伯生無可戀地仰倒回床上,一雙碧綠的眼睛逐漸失去對生的渴望。 管家也才聽到后半段,忙上前詢問坎蒂絲具體的注意事項(xiàng)。 坎蒂絲沉吟片刻,又見奧路菲歐斯是真的在擔(dān)心艾伯的健康。 在這才越過管家,對常年板著撲克臉的青年使了個眼色,看向門外。 奧路菲歐斯和管家都會意地往門外走。 坎蒂絲也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路西恩像個小尾巴似的跟上,趕忙揮揮手:“你在這里,陪傷員說說話?!?/br> 啪———— 路西恩被關(guān)在門里,與癱在床上的艾伯面面相覷。 他歪頭想了想,還是遵循坎蒂絲的囑咐,拉了把椅子坐下。 像個大爺似的翹起二郎腿,一揚(yáng)下巴:“我們來說說話?!?/br> 艾伯:…………臥槽,救命! 他很是尷尬地在床上蠕動兩下,快速道:“我、我覺得有點(diǎn)困,先睡……” 路西恩:“聽說你很喜歡伊里歐斯,我們可以聊聊他?!?/br> 艾伯:?。?! 說到這個,他可就不困了! *** 門外,坎蒂絲面對奧路菲歐斯探究的眼神,遲疑片刻,還是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鞍耐取隽诵﹩栴}?!?/br> 單單一句極簡單的話,卻讓對面的青年臉色大變。 他看了一眼四周,示意坎蒂絲跟他去書房單獨(dú)談話。 “你說的有問題,是怎么回事?”管家剛退出門外,奧路菲歐斯就迫不及待地追問道,“是不是因?yàn)樗辉敢鈸Q藥,傷口惡化了?” 看他這副態(tài)度,坎蒂絲才確定他是不知情的,終于說到重點(diǎn)。 “其實(shí),他拒絕讓人換藥,反而保住了他的手?!彼裆珡?fù)雜地看向?qū)γ娴那嗄?,“我聽說,你會讓管家趁他睡覺時偷偷給他換藥?” “他被接回來后就不肯換藥,也不愿意吃東西。”奧路菲歐斯點(diǎn)點(diǎn)頭,“這肯定是不行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糟蹋自己的身體。我讓管家派了個小聽差守在門外,只要他睡著了,就讓家里的藥劑師給他重新上藥?!?/br> 坎蒂絲:“他也察覺到了,只是知道這是你的好意,不好意思說出來。” 奧路菲歐斯神色稍緩,連緊繃的唇線都松了幾分。 “他說,右腿經(jīng)常被換藥,而左手因?yàn)樗乃咦藙荩苌儆腥巳ヅ?,就怕把他吵醒……”坎蒂絲抿起嘴,“可他的左手比右腿的狀況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青年的雙眼失神片刻,又猛地一縮:“……是藥劑師!” 他的祖父還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艾伯現(xiàn)在又是個外出十年都沒回過家的傷患。 公爵擁有的權(quán)利自然順位到他手里。 他以為,自家長年聘用的藥劑師一定會聽他的話…… 坎蒂絲看他的眼神就明白了:“看來你知道是誰指使的了?!?/br> 青年緊繃著下頜,緩緩點(diǎn)頭。 回過神,憂慮地看向坎蒂絲:“他……艾伯里恩的腿會怎么樣?” 坎蒂絲有些為難,稍微組織了下語言才斟酌道:“用現(xiàn)有的草藥很難讓其恢復(fù)到正常狀態(tài)。如果運(yùn)氣好,可能只是走路會跛一點(diǎn)。如果運(yùn)氣不好……”截肢也是有可能的。 她沒說出口的話,奧路菲歐斯卻是猜到了,痛苦地捏捏眉心。 其實(shí),單單用排除法,坎蒂絲也能猜出始作俑者是誰。 “啊,對了。”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們的父親,現(xiàn)在不在這里?” 奧路菲歐斯垂下眼瞼,搖搖頭:“父親……在六年前過世了?!?/br> 坎蒂絲了然,也垂下頭表示哀悼:“請節(jié)哀?!?/br> 奧路菲歐斯只是次子,艾伯才是盧布魯姆公爵的長孫,且又是上一任夫人的孩子。 作為續(xù)娶的第二任夫人,露易絲夫人大概不會喜歡當(dāng)接盤mama。 更何況…… 坎蒂絲看看眼前這位身姿挺拔的青年。 有一個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再對比艾伯的“游手好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