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去世的合規(guī)性[西幻]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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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論求助對象是個神經(jīng)病是怎樣的體驗 英…… 坎蒂絲不知該怎么形容現(xiàn)在的感受。 身體似乎也沒那么痛, 但腦子發(fā)麻,全身上下都很冷。 她想蜷縮起身體,可只有手指無力地動了動, 連耳邊的聲音都像是隔了一層。 嘴無意識地張大, 似乎是想吸入更多空氣,卻只能維持微弱的呼吸。 腦中閃過無數(shù)畫面。 很多就是一句話,一個詞,多到她無法分辨。 艾伯的大嗓門卻在此時,從眾多雜音里突兀地跳出來。 “你不知道,你不明白!那是在餓到極致、瀕死的時候才能感受到的東西, 生命在一點點流失的感覺……” 她特么現(xiàn)在感受到了…… 那個插旗小能手……要是自己還能活著出去, 一定要用繃帶封住他的嘴! “這不是挺好用的?奧布里亞那個老家伙遲遲不肯動手, 搞得我還有點擔(dān)心會不會出意外……” 坎蒂絲努力撐開眼皮, 卻看到一個熟悉的白色背影走到銅像前, 伸手拿起寶石。 “一路辛苦了,坎蒂絲。”男人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走回,用鞋尖挑起她的下巴,笑著對上她逐漸渙散的視線。 他是,科爾溫教授。 坎蒂絲甚至都沒來得及問出一句為什么,那人就放下腳,沒有支撐的頭再次落到地上。 科爾溫上前解開她的腰包, 把里面的東西盡數(shù)倒出。 扶了下鏡框,他挑眉拿起那枚獨特的菱形耳墜放進(jìn)懷里, 最后回頭看了眼倒在血泊里的少女。 “你的使命到此為止了?!?/br> 哐! *** 艾伯在地震時就醒了。 但這次的地震跟半個多月前的一樣, 只是晃了兩下,房子沒塌也沒有余震,啥事都沒有。 “真是奇了怪了, 這里也會地震?”他摸摸下巴,小聲嘟囔了一句。 可為了保險起見,艾伯還是決定帶坎蒂絲出去躲一陣,確定沒有余震后再回來。 事不宜遲,他拖著自己的傷腿,快速蹦到對面的門前開始砸門。 “坎蒂絲快醒醒??!”他的嗓門很大,恨不得讓上下兩層樓都聽見,“別睡了!地震了!!” 無人應(yīng)答。 在連續(xù)敲了近一分鐘后,艾伯的狐疑逐漸變?yōu)閼n心和恐慌。 “坎蒂絲,你別嚇我。”他的拍門聲愈加大了,“你要是在里面就回個話!” 依然沒有任何回應(yīng)。 艾伯拍門的手倏地頓住,這里實在太安靜了。 不但是坎蒂絲的房間,他邊拍邊吼了這么長時間,暴躁的老板娘居然也沒一點反應(yīng)。 而且這么明顯的震感,外面也沒傳出一點聲音…… 這不對! 艾伯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單手抽出長劍,用盡全力劈向坎蒂絲的房門。 在他的精準(zhǔn)攻擊下,房門被他劈出一個洞。 將手伸進(jìn)去,打開插銷,一把推開木門。 可室內(nèi)空無一人。 壁爐里的火早已熄滅,正對著的兩扇窗戶大開著,刺骨的冷風(fēng)迎面糊了他一臉。 艾伯立馬拿起掛在走廊的燭臺,沖進(jìn)房間。 床上的被子被掀開,上面一片冰涼,顯然人已經(jīng)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桌上的腰包、魔法燈和外出穿得棉鞋都不見了,可坎蒂絲那條從沒離身的三葉草項鏈卻被掃到了桌角,一半的鏈子半吊在桌外。 艾伯拿起項鏈,順著打開的窗戶向外看。 放在門口的蠟燭盡數(shù)熄滅,每家每戶的房子里都是黑漆漆的,顯得這個繁星夜格外寂靜。 深吸幾口氣,艾伯嘗試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他將長劍重新掛到腰側(cè),拄著木杖快速下樓。 他先去了后院,敲老板娘的房門,無果,便立刻向村子的西邊走去。 剛開始他還會敲村民家的門,可無一例外,全都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這個村子似乎在一夜之間成了鬼村。 艾伯也不再做無用功,一瘸一拐地向記憶中的方向走。 昨天中午的溫度較高,融化了一部分積雪。 可晚上溫度又太低,雪水重新凝結(jié),地面變得異常難走。 艾伯摔了好幾跤,都一聲不吭地爬起來繼續(xù)走,并沒因此減慢速度。 他只覺得這條路格外的長,昨天跟坎蒂絲邊聊邊走的時候沒有感覺,現(xiàn)在卻有種走不到盡頭的荒謬感。 正在他焦急萬分時,遠(yuǎn)處出現(xiàn)一抹微弱的暖色。 艾伯眼前一亮,急忙加快腳步:“坎蒂絲??!” 他認(rèn)得那個顏色,是坎蒂絲的魔法燈! 狂風(fēng)卷起周邊的雪,將遠(yuǎn)處的人影模糊,可那抹越來越近的暖光昭示著來人也在加快腳步。 隔著飛雪,艾伯似乎看到來人抬了抬手臂。 可他正處于失而復(fù)得的興奮狀態(tài),根本沒細(xì)想。 距離越來越近,艾伯突然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 坎蒂絲……有這么高嗎? 而且,那道逐漸高大的人影身后又出現(xiàn)了幾道陰影。 艾伯的腦子“嗡”地一聲響,冒險者的直覺讓他立刻轉(zhuǎn)身往回跑,尋找可以藏身的掩體。 但他這樣的傷殘人士在雪地里根本逃不掉。 沒過多久,他就被幾個膀大腰圓的村民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倔強地從雪里抬起頭,死死盯著眼前陌生的男人,“坎蒂絲的燈為什么在你手里!” 科爾溫輕呵出一口白氣:“比起我,還是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吧,瑪尼亞家的大少爺?!?/br> 他不疾不徐地蹲下,打量著狼狽的青年,語調(diào)愉悅:“盧布魯姆公爵正在滿世界找您,沒想到您居然跑到這種地方了……真是命運的安排?!?/br> 要不是從小的嚴(yán)苛教育,艾伯真想將口水吐到這個男人臉上。 他扭曲這五官,低聲狠狠道:“你把坎蒂絲怎么樣了?” “她?”男人從懷里掏出懷表看了眼,隨意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失血過多,昏過去了吧?!?/br> “你殺了她?!” 艾伯驟然瞪大雙眼,掙扎的力度大了幾分,也看向壓著他,面無表情的村民們:“為什么?你……還有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科爾溫心滿意足地欣賞完他的表情,緩緩站起身,推了下眼鏡。 “沒有什么為什么,那個女孩的使命就是打開那道門。一把鑰匙打開它對應(yīng)的門,這有什么問題嗎?”他對艾伯微微一笑,“而我并不想讓別人再打開那些門?!?/br> “所以,鑰匙就沒用了?!?/br> 健壯的村民一掌劈向艾伯的后頸。 “帶他去傳送陣?!笨茽枩刂笓]著村民行動,一轉(zhuǎn)眼卻看到面露希冀的村長。 “大、大人,我們已經(jīng)按照您的指示完成任務(wù)了?!眴伪〉暮谂巯?,老人顫抖地交握住雙手,誠摯地看向科爾溫,“您看……您答應(yīng)的……” 科爾溫似是剛剛想起,恍然大悟后帶著點愧疚地看向他:“我倒是差點忘了,幸好有你提醒?!?/br> 鄧恩與其他村民皆是眼前一亮。 他們交握住雙手,虔誠地向他低下頭顱。 “不要急,一個個來?!笨茽枩爻槌鲎约旱姆ㄕ?,“你們很快就能見到自己思念的人了……” *** 隨著石門的閉合,那道遠(yuǎn)去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坎蒂絲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她就要死了嗎…… 這么干脆的,沒有一點預(yù)兆的死在這里…… 嘎————吱——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十幾分鐘,就在坎蒂絲的意識徹底被黑暗吞沒時,石門再次被推開。 “哎呀呀,真是可憐?!?/br> 一道帶著戲謔的清朗男音在墓xue里響起,尾音上鉤,似乎是在笑:“那么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下手卻這么狠吶?!?/br> 坎蒂絲覺得這語調(diào)有些熟悉,可又是陌生的聲音,只能盡力在可視范圍內(nèi)搜尋聲音的來源。 一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破爛袍角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 是那個爛酒鬼! 爛酒鬼彎下腰看了看她,才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似的跳起來。 “你要死了?你這就要死了?!”他不可置信地跳腳,言語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憤怒,“你這個騙子!居然要先享受死亡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