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去世的合規(guī)性[西幻]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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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居然是本正經(jīng)到不能再正經(jīng)的探險小說。 故事講述的是虛構(gòu)的主角和勇者伊里歐斯一起探險,順便講述各地的風(fēng)土人情。 這個虛構(gòu)的主角,還特么是個男的。 有那么一瞬間,艾伯有點想歪。 說不準(zhǔn)這是個喜歡男人味的作者?坎蒂絲原來好這口? 于是他重燃好奇,又讀了幾章。 然后眼睛就拔不出來了,連午飯都沒吃。 直到坎蒂絲帶著一身疲乏走進(jìn)房間,他也只是用余光瞟了下,繼續(xù)翻書。 坎蒂絲從他身后探頭看了一眼,隨即笑道:“這本書很有意思吧?” “嗯嗯……”艾伯模糊不清地應(yīng)和著,眼睛一刻都沒離開書頁。 菲憋了整整一天,大概是有點悶了。 哼唧唧地從坎蒂絲的衣領(lǐng)里拱出來,呼扇著大耳朵飛到艾伯的頭上。 坎蒂絲沒管他們,徑自下樓買吃的去了。 臨走前把燭臺放到旁邊的床頭柜上,保證他們的閱讀環(huán)境里光線充足。 直到夕陽西下,艾伯才意猶未盡地翻過最后一頁,仰面躺倒在床上,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這是本虛構(gòu)的小說,全篇用第一人稱敘述,非常有代入感。 背景是在薄暮時代末期,“大崩壞”之前的幾年。 十五歲的伊里歐斯和“我”,也就是虛構(gòu)主角,兩人不顧他人反對,毅然退學(xué),踏上成為冒險者的第一步。 在接下來的數(shù)年里,他們遇見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最有名的,當(dāng)屬之后跟他一起封印惡魔的幾名英雄——矮人戰(zhàn)士賽門、精靈治愈師西西里婭、魔人法師歐珀,以及一名沒有透露姓名的神秘賢者。 總的來說,這場旅途是輕松愉快的。他們是最好的伙伴,是彼此的知己。 盡管種族不同,卻能將彼此的后背交托給對方。 要知道,當(dāng)時正是四大文明種族互撕最狠時代。 在那個時代產(chǎn)生的友情,說一句奇跡也不算夸張。 路途在一個美好的節(jié)點戛然而止。 魔人族的歐珀向精靈族的西西里婭求婚了;矮人族的賽門打算回家一趟,因為他的第三個孫子出生了;無名的賢者準(zhǔn)備啟程去調(diào)查無盡之海的邊緣…… 伊里歐斯收到一封家書,自己的表妹即將嫁人,舅舅一家希望他能回家團(tuán)聚。 虛構(gòu)的主角看著他們笑著互相揮別,卻并沒有答應(yīng)伊里歐斯的邀請,而是獨自踏上另一段的旅程。 他們的故事在這里結(jié)束了。 可艾伯知道,不到一年,另一個有關(guān)他們的故事就會開啟。 惡魔沖破了封印,不停在各個大陸間收割靈魂。最后,伊里歐斯重新召集了伙伴,合力將可怕的惡魔再次封印。 只是,他們的代價也很慘重。 賽門失去了右手,歐珀失去了雙眼,西西里婭因為消耗過多外貌幾乎變成一個老人…… 而那位無名的賢者,則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誰也不知道伊里歐斯是懷抱著怎樣的心情從地獄回到人間。 英雄的使命似乎在他們拯救世界的瞬間就結(jié)束了。 他們今后會怎樣?要如何面對傷亡慘重的同伴和他們的家人? 沒有人知道。 或許,也沒有人在意…… “看完了?”坎蒂絲清朗的聲音打斷艾伯亂七八糟的思緒,瞬時清醒。 這姑娘早就吃完回來,現(xiàn)在正伏在桌案上寫著什么。 變成小豬的菲早已轉(zhuǎn)移陣地,正趴在她手邊,一雙豆豆眼盯著本子看。 “看完就去吃飯,再不吃睡覺前就要積食了?!彼龑Π畵P揚下巴,示意床頭柜那邊的碗,“村長家熬了骨頭湯,我給你要來了一碗?!?/br> 艾伯開心地從床上爬起:“薇娜說你會照顧人我一開始還不信呢,沒想到是真的?!?/br> 他一邊吃,一邊還不忘把書翻到第一頁,想要再看一遍。 坎蒂絲放下筆,有些驚訝地看他:“這么喜歡?” “嗯嗯!”艾伯嗦著湯,眼睛還在歪著看書,“這可是伊里歐斯啊,我的偶像!我之所以想當(dāng)冒險者,就是因為他?!?/br> 坎蒂絲拉長聲音:“哦——” 看來也不是不喜歡學(xué)習(xí),只是看學(xué)什么了。 “這個作者也太厲害了,就像親身經(jīng)歷過一樣!”艾伯沒注意她有些調(diào)侃的聲調(diào),還在發(fā)泄自己激動的心情,“讓我看看……‘阿布希丹·a’。我記住他的名字了!” 第20章 傳說之物 英雄之墓2 坎蒂絲還趴在桌上寫日記,頭也沒抬地說道:“阿布希丹……這人還挺有意思的?!?/br> “沒錯沒錯,他本人一定是個非常風(fēng)趣的人。”艾伯已經(jīng)徹底變成作者的小粉絲,彩虹屁脫口而出,“而且很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里面很多自救手法都非常有用!下次我們也可以試……” “那就不必了?!?/br> 坎蒂絲急忙打斷他的毒奶,解釋道:“我是說他的名字,挺有意思的。” 艾伯:“啊?” “阿布希丹,是種常用的煉金原料。”坎蒂絲從一旁半開的手提箱里翻出一塊石頭,順手扔給艾伯,“它的另一個名字你一定知道,有很多地方也把它當(dāng)做護(hù)身符。” 艾伯單手接住,有些驚訝的看著手里的那塊黑色的不規(guī)則寶石:“黑曜石?” “挺稀奇的吧?我還沒聽過有人用它當(dāng)名字?!笨驳俳z看到小豬菲正趴到本子上賴著不走,就順便開始擼豬,“哦對,那塊你可以留著。據(jù)說黑曜石有辟邪的作用……”正好你最近挺倒霉的。 省略的話已經(jīng)在她的眼神里暴露無遺,艾伯感覺腿上的傷更痛了。 他嘗試活動了一下右腿,不出意外地疼到面容扭曲:“這傷還要養(yǎng)多久啊……” 坎蒂絲被他的動作嚇到,忙上前按住他的腳腕,板著臉喝道:“不要亂動!” 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把一米八的大男人鎮(zhèn)住了。 艾伯就像個小鵪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偷看她的臉色,嘴里嘟嘟囔囔:“我總不能這么廢著吧,你可是我的保護(hù)對象欸……” “你現(xiàn)在也是我的病人。”坎蒂絲沒理會他的碎碎念,拆開布條查看、換藥、重包扎一氣呵成。 艾伯看了眼重新包扎好的手腳,憂郁地癱回床上:“我這樣還要多久才能好?” “起碼半個月。”坎蒂絲回到桌邊,將壓在本子上的小豬撈到腿上,拿起筆繼續(xù)寫,“知足吧,很多被魔物咬了卻沒及時治療的,不是截肢就是死。你不過是要躺十幾天而已?!?/br> 艾伯沉默半晌,抓了把頭發(fā),哭笑不得道:“抱歉……沒想到最后拖后腿的人會是我……” 明明他才是來幫忙的那一個…… 坎蒂絲筆尖微頓,下一秒又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繼續(xù)寫日記。 “你不是后腿。”她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沒有指責(zé)也沒有安慰,“如果沒有你,我不會這么順利到達(dá)這里?!?/br> 合上本子,坎蒂絲認(rèn)真看向艾伯:“我們是同伴,互相照顧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了?!?/br> 少女端正地坐在那里,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視著青年,像是在等待回應(yīng)。 她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zhì)。單單是看著她,就很容易讓煩躁的心情平靜下來。 艾伯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薇娜那個難伺候的大小姐會喜歡她了。 “哎呀,跟你做隊友真有安全感,我都舍不得讓你走了?!卑室庾龀鲆桓钡鮾豪僧?dāng)?shù)臉幼?,躺回立在床頭的枕頭,笑嘻嘻地指著自己,“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一起做冒險者?我還能幫你寫推薦信哦?!?/br> 說著,還對她拋了個熟悉的媚眼。 坎蒂絲微微挑眉。 可還沒等她說什么,手里的菲就扇著大耳朵沖到艾伯面前,直接用身體蓋住他的臉,任憑他怎么扯都扯不掉,看得坎蒂絲忍俊不禁。 “好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我們就該按目前的狀況重新制定計劃。”坎蒂絲走上前將菲抱回自己的懷里,“那個小姑娘的病還沒完全好,明天我還要去鄧恩先生家看看。你既然行動還不是很方便,就在旅館內(nèi)打聽情報就好。我剛剛下樓看到有人在一樓喝酒。” 艾伯比出一個ok的手勢,這事就先這么定下了。 第二天,坎蒂絲按照昨天商量好的那樣,頭頂著一只菲,來到鄧恩先生的家里。 街上依然沒有多少人。跟艾伯說的一樣,都是三十歲往上的中年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避開坎蒂絲交談著什么。 這里跟之前路過的村子不一樣。 沒有被開墾的土地,也沒人出門打獵的樣子…… 一些村民的打扮有些像礦工,可坎蒂絲也沒看到任何礦洞或熔爐。 即使有,這樣偏遠(yuǎn)且環(huán)境惡劣的地方,他們要怎么把礦石運出去? 坎蒂絲不由皺眉,他們究竟是靠什么維持生活的?僅僅是靠那些偶爾光臨的冒險者嗎? 本以為菲的存在會很引人注意,但她用一個頭頂頂豬的造型走過大半個村子,居然沒人投來驚訝的目光,大部分是忌憚和防備的眼神。 坎蒂絲摸了摸菲,確實是有實體的。 有關(guān)菲這種生物的故事傳得都很夸張,隱身這種幻術(shù)也許對他們來說就跟呼吸一樣簡單。 想到這里,她不再糾結(jié),抬手敲了敲眼前的木門。 那位老婦人,也就是鄧恩先生的太太為她開了門。一見面就十分激動地握住坎蒂絲的雙手。 “真的,真的謝謝您!艾瑪已經(jīng)退燒了!”老婦人的聲音都在發(fā)顫,將她快速引進(jìn)房間,“您還沒吃飯吧,快快進(jìn)來坐……” 坎蒂絲幾乎是被她拖進(jìn)房間的,一眼就看到鄧恩先生正拿著木勺,喂床上的女孩喝粥。 女孩的頭發(fā)已經(jīng)很久沒打理了,亂糟糟地像稻草。 突然見到個陌生人進(jìn)來,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躲到自己的祖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