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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轉(zhuǎn)告皇后!朕便賞她個薄面,今夜去赴她這一宴!” 袖竹垂下眼眸,隱藏了滿眼的鄙視,嘴角的笑容絲毫不減,“奴婢現(xiàn)在回景陽宮稟告,皇后娘娘定然開心。” 天邊的晚霞,在云翻風涌間,順著宮中的紅墻逐漸下落,換成了昏黑的夜幕登上了舞臺。 劉元基昂首闊步,擺著幾分狐假虎威的架勢,踏入景陽宮的內(nèi)殿當中。 一眼便瞧見了沈家女,她穿了件棗紅色的織金鍛面襖,下身是金色的蓮花云海馬面裙,亭亭玉立站在了桌旁。 她相貌本就生的極好,又特意涂了脂粉,艷麗的衣裝顏色熠熠生輝,在閃爍的燈光之下,頗有幾分攝人心魄之感,猶如一只風舞九天,展翅高飛的鳳凰。 劉元基眼瞧著這只高傲的鳳凰,朝他蓮步走來,然后乖順著曲膝請安,柔聲細語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百忙之中還來景陽宮赴宴,實在是讓臣妾不甚惶恐?!?/br> 鳳凰垂頭,難得一見。 劉元基心中得意異常,臉上的笑意越擴越大,以前他初登帝位時,為了在眾人演一出鶼鰈情深的戲碼,每逢沈濃綺請安,他還會探手上前扶一扶,如今他已幾乎卸下所有偽裝,自然也無需做些表面功夫了。 他徑直坐在了主位之上,只覺得暢快至極,撩袍坐在了主位之上,昂首道,“嗨呀,朕掐指一算,已經(jīng)整整三個月都未同皇后在景陽宮中用過膳了?只是朕依稀記得上次用餐并不太愉快,只是不知今日這膳,合不合朕的口味。” 沈濃綺膝蓋伸直起了身,面上露出似惶然來,忙殷勤著上前給劉元基倒了杯酒,柔聲細語道,“上次乃臣妾疏忽,怎還會重蹈覆轍?!?/br> “今日臣妾聽聞皇上要來,實在是喜不自勝,花了許多心思打點呢,皇上如今目之所及的每一處,都是臣妾按照您以前的喜好特意布置過的,菜肴也自然備的也都是您愛吃的,臣妾還親自下廚掌了勺呢。來人啊,快快上菜?!?/br> 她彎腰曲背,抬起纖纖玉指給他倒酒,劉元基感到一陣馥郁芳香之味,竄入他的鼻中,縈繞在他身側(cè),久久不散。 面對朝臣時,她疏離而又有禮;面對仆婢時,她寬厚而又嚴厲,面對他時,大多端莊典雅,恬淡靜好……她向來是高傲的,仿佛沒有什么事兒,能輕易動搖她的心智,哪怕就算二人情好之時,她也就像隔著一層面紗,永遠瞧不見她真實的模樣。 但眼前的沈濃綺,卻不是他見過的任何一種模樣,她怯然,討好,委曲求全,他以往只想著如何向她低頭,卻從未想過,她有一日會主動低頭向他示好。 許是幼時受看管蹂躪慣了,劉元基最喜歡看人對他卑躬屈膝的模樣。 只是心里再受用,她畢竟是皇后,身后畢竟是衛(wèi)國公府,不能拿她如張曦月那般任意打罵。 既然她服軟了,梯子已經(jīng)遞到腳邊,他斷然沒有再端著置氣的道理,今后還需要靠她來穩(wěn)固朝政。 思及此處,劉元基舀起一勺芙蓉翡翠蛋羹,遞到沈濃綺的琉璃鳳尾碗中,“如此聽來,皇后今日也著實辛苦了,你的心意,朕盡領(lǐng)了。晏朝如今正是動蕩之時,今后就算鬧小脾氣,也該有個限度才對,沒得讓下面的臣民看了笑話。” 沈濃綺聽了這番話,似是感動極了,捂著胸口淚眼婆娑道,“皇上能著般諒解臣妾,反而讓臣妾心中不安。臣妾這些時日也在后悔,總覺得應(yīng)該要更對皇上體貼入微些?!?/br> “皇上日理萬機,宮中妃嬪有限,就算去尋了幾個煙花女子取樂又有何關(guān)系?不過是以圖消解疲憊罷了,臣妾身為皇后,原該大度些,又說那九安山虎劫,人人都道是皇上貪生怕死,舍棄臣妾性命不顧,可在天子龍威,江山社稷面前,臣妾又算得了什么?若真能用自己一命,換取皇上逃脫虎口,臣妾定然是愿意的!” “臣妾待皇上的心,實在是蒼天可鑒吶!” 她胸脯微微起伏,哭得梨花帶雨,啜泣地道著心意,任誰人見了,都會心生起一陣憐惜。 劉元基自然也不例外。沈家女對他如此情根深種,原應(yīng)該開心的,但心中卻不知為何,生了股異樣的酸楚感。 偌大后宮中的三個女人,張曦月雖對他聽之任之,但劉元基心中清楚,張曦月初時是因為走投無路才同他在一起,后來也不過是看中了富貴財權(quán),身為后妃的風光罷了,待他并沒有幾分真心。 而于淑韻呢?劉元基與她更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身為宮妃,竟然罔顧禮法去和個侍衛(wèi)偷情,更是讓他感受到了奇恥大辱。 唯有沈濃綺,這個一直并肩站在他身側(cè)的皇后,才是抱著顆拳拳真心愛戀著他。無論他如何薄待她,她都一直堅定地站在他身后,從未有過半分動搖,甚至愿意為了他放棄生命。 在這一刻,劉元基確實動搖了。他明明那么厭惡她,厭惡衛(wèi)國公府,恨不得讓他們都去死,但眼前的這個傻姑娘,讓他有些懷疑起那些血海深仇真的重要么?無論如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皇上了,若是能安心治理朝政,同眼前的佳人攜手向前,又何樂而不為呢? 這個意念升起的瞬間,他將塊帕巾遞了上去,柔聲安撫道,“皇后莫要再自責,這一切都過去了,朕也并未放在心上,今后咱們再同往常那般相處著,便很好。” 她只顧著低頭拭淚,并未瞧見他遞過去的絲帕,劉元基的手在空中頓了頓,然后又收了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