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偷靈草養(yǎng)你 第7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五個徒弟都是戰(zhàn)神、瘋?cè)c美人、開局一筐土豆[末世]、偏她難撩、訓(xùn)徒有方、哥哥們都喜歡cao我(偽骨科)、間諜的戰(zhàn)爭、末日終戰(zhàn)、拒刷好感后作精花錢爆紅、難養(yǎng)
可是, 這是他大概是他和她度過的最后一晚了。 想到這, 沈玥突然覺得不那么害怕了。 她之前掙扎了許久, 也想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自己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動過心。或許是看到他的第一眼,或許是他答應(yīng)成為她師父的那一秒, 或許是他們在屋檐上看煙火的時候,又或許是往后和他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讓她感到真切。 原來這個世界上啊,還有比追逐修為更讓人著迷的事情,甚至讓她生出一種不惜付出生命為之殉道的執(zhí)念出來。 她這一生,飄動零落如雨中浮萍,似籠中鳥, 網(wǎng)中魚,遇到他的那一刻,讓她生出一種鳥入長空,魚入淺淵的快樂出來。 原來人生不止是苦,總有那么一瞬,是甜的。 沈玥看著謝長鈞那雙漂亮的眼睛。 那是她看到過最漂亮的眼睛,眼中像含著碎光一樣, 疏影橫斜,清淺迷人。琉璃燈映在他半側(cè)臉頰上,襯得他的五官更加出挑,薄唇抿成一條淡淡的線,帶有一種致命的誘人感。 這世界上,還有這么美好的人啊,足以告慰那些過去的艱難時光了。 想到這,她用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下一秒,直接吻上了那薄唇。 吻上去的那一刻她想,若此刻她死了,也會覺得無憾了吧。 他的唇比想象中要更加冰冷,但是更柔軟一些,像是被冰雪淬過的花瓣一樣,只要碰上去,就讓人心生出一種難以自恃的情感來。 這一下,兩人皆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謝長鈞將她放在床上,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腦勺,一只手按在床上,這個吻極具侵略性意味,幾乎讓沈玥無法呼吸了。 白玉簪子落下,碎了一地,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完全散了,三千青絲劃過她細(xì)膩白皙的皮膚,凌亂地堆在她的身側(cè)。 整個世界都在坍塌,只留這偏僻的一隅,給人尋找失落的愛意。 衣衫凌亂地堆放一地,云衾內(nèi),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克制壓抑的聲音一點點傳來,仔細(xì)聽好像還帶有一點點哭腔。 她已經(jīng)分不清此刻她臉上的是淚水還是汗水了。 他們兩人都是第一次,不止她疼,他也疼,但是他可以忍住,就算是疼到汗珠低落,他還是那一副清冷如玉,不可侵犯的樣子,可他越是這樣,那雙漂亮的眉眼里越是多了一分勾人的意味出來。 沈玥直勾勾盯著他,看他那紅梅映雪般的薄唇,漁舟燈火般的明眸,還有那兩道漂亮蜿蜒的遠山眉,每一處都美的驚心動魄,尤其是此時他們還在做那事,淚眼朦朧間又給像是給他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襯得他更加神圣而美好。 他的手指輕輕在她身前撫過,她見過他那雙手執(zhí)筆寫過字,畫過畫,握過劍,又看到那雙手在她身上搓揉打旋。 一番烈事過后,謝長鈞終于松開了她。 良久的沉默。 像是在給各自留下充足的時間走出來。 此時小姑娘的手還在他腰上環(huán)著,又軟又輕,幾乎感受不到她的力度。她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因為長期練劍的原因,她身上的皮膚緊致而細(xì)膩,胸脯的地方鼓鼓的,腰間曲線盈盈一握,碰上去的時候軟軟的,像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因為痛的原因,她眼里還噙著將出未出的淚水,像是秋日里的暗波,蕩漾在她那如花般的嬌顏上面。 他白皙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的面龐,她原本的淚痕霎時便消散了,就在他準(zhǔn)備收手的時候,小姑娘直接握了上來。 她幾乎是咬著唇道出那兩個字的,“師父……”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沈玥,松開吧,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知道她不舍,他也不忍心,可是天命如此,他只能順從。 尤其是在看到她神識中那段記憶之后。 他說這話時,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從容和平靜,好像剛剛只是完成了一件必須要完成的任務(wù),等到時機一到,見好就收,一點兒也不耽誤接下來的事情。 沈玥怔了一下。 見好就收…… 感情里,哪有“見好就收”這四個字,他意志力堅強可以做到,但她不行,她怎么可能輕易地就放走那份好不容易展露出來的真情? 沈玥沖著他搖頭,謝長鈞倒也不著急,也沒有把手從她手中抽出來,只是平靜地給她陳述事實,“雙修最后一步已經(jīng)完成,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仙身了,不一會便有飛升的雷劫下來,這雷劫不痛不癢,只是為了給你開一條上天的路,你若是想去上界,便順著那天雷上去,上界自然會給你一個職位,你若是不想去,也可以自己尋個好地方,現(xiàn)在你既可以馭云,也可以瞬移,已經(jīng)能去自己任何想去的地方了?!?/br> 謝長鈞一刻不停地說了許多,沈玥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字也沒有聽到一樣,她既不想馭云,也不想瞬移,更不想飛升去什么上界做神仙,她只想留在他的身邊,留在這一刻的時空里。 謝長鈞卻沒有給她任何反應(yīng)的機會,說完之后,他用一只手從太陽xue的部位點了一下,接著一縷發(fā)著淡光的螢狀物質(zhì)便從太陽xue的位置勾了出來,接著那絲絲縷縷在他的手心處旋轉(zhuǎn),最后像是一枚花瓣一樣,輕輕落在了他的掌心。 他將這花瓣狀的物質(zhì)放在沈玥掌心,解釋道,“我方才在你神識里面已經(jīng)看過了,這部分便是關(guān)于你在秘境中的記憶,你若想看便看,順便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情,若是不想看就不看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不會生老病死的上神之軀,糾結(jié)于紅塵中那一縷妄念,也沒有意義了?!?/br> 他的話語那樣平靜,不知道是不是這話中帶著清心的咒法,將沈玥原本焦躁的心強制性地穩(wěn)定了下來,她攤開掌心,看著那記憶地花瓣如塵埃一般,在她的掌心輕輕落下。 這花瓣這樣輕,輕到幾乎沒有任何質(zhì)量,輕到讓她心生出一種絕望。 連這段沉重的記憶在經(jīng)歷時間的沉淀之后,都是這樣輕如鴻毛,那么她和他剛剛的那一瞬呢?經(jīng)年之后,真的還會被人記住嗎? 真的……還會在記憶中存在嗎?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已經(jīng)松開了他的手,時光仿佛倒流了一樣,兩人之間發(fā)生的一切都成了沒有存在過的虛無一樣,飄渺似一場水中月,鏡中花般的夢境一般。 夢醒之后,只留她一個人暗淡離場。 原來水月鏡,竟然是這樣的讖語嗎?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她終于開口了。 此時她的語調(diào)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更像是帶了一絲冷漠在里面,“師父什么時候走?” 謝長鈞揮了下衣袖,將同境外的畫面展示給她看。 此時水月鏡已經(jīng)完全破裂了,外人很容易便能走近鏡內(nèi)。 只見鏡外的人一襲白衣,靈氣四溢,衣擺無風(fēng)自動,一看就是積威深厚,冰冷華貴的仙人。他身后還跟著一眾天兵,乍一看都是看不出修為的樣子,實力絕不容小覷。 沈玥茫然地看了一眼,問了一個只有小孩子才會問的問題,“他……比你還厲害嗎?” 謝長鈞搖頭,“無關(guān)實力,只是一個人的使命罷了。” 沈玥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靜靜地盯著他,想等他一個解釋。 為什么他曾經(jīng)要逃下來,為什么現(xiàn)在又心甘情愿地被帶走。 使命,到底是什么使命,讓他的心境如此變化。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傷痕累累的樣子,他付出那樣沉重的代價從上界逃下來,到底是有怎樣要完成的使命?他們經(jīng)歷了這么多,真的意味著他的使命完成了嗎? 沈玥本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沒想到他只是抬眸看了眼遠處,不疾不徐道:“我知法犯法,罪孽深重,這么些時日過去,已是上界容忍我的極限了,我不告訴你,因為你是無辜的,你不該被牽扯到其中來,我們現(xiàn)在解靈,解靈之后,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你只需要重新開始你的人生就好了?!?/br> 沈玥盯著他,不斷在她腦海里重復(fù)他那四個字。 重新開始人生…… 重新開始人生…… 就這樣驟然離開,讓她一個人重新開始人生…… 說完,他補充了一句,“忘掉我吧,不值得。” 沈玥再也忍不住了,她的掌心被纂的通紅,此時上前一步,想要更靠近謝長鈞一點,但他只是后退一步,拿出了兩人結(jié)靈時的雙魚結(jié)。 沈玥徹底楞住了。 謝長鈞看她還如此執(zhí)迷,只能又補充了一句,“你當(dāng)年救我回去,是因為長凌吧?” 聽到這兩個字,原本支撐著她的希望,頃刻間如泡影般消失殆盡。 第72章 桃花。 謝長鈞卻像是沒有注意到沈玥的異常一樣繼續(xù)道:“剛開始的那段時間內(nèi), 你一直把我當(dāng)他的替身吧?” 他的語氣平靜緩和,落在沈玥心上,卻像是狂風(fēng)暴雨般的利刃, 一刀一刀地戳在她的心上。 長凌雖然對她無情,但到底是她的師父,那些在長仙門孤獨一人的日子里,他多少也為她付出過一些。 教她習(xí)字、教她練劍, 甚至在雨天的時候,親自送過她回家。 在沒有發(fā)生秘境中的那件事時, 她也心甘情愿地認(rèn)過他為師父。 她在長仙門生活的時間太久, 長久的生活波瀾不驚, 長仙門和長凌留在她心里的印記,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深刻。 因此走出長仙門的那一刻,她才覺得極度的不適應(yīng), 那種內(nèi)心的缺失感,就像是某種詛咒,讓她困在其中,無法自拔。 她承認(rèn),她第一眼看到他,甚至想要他做自己的師父, 確實有自己的私心的。 可是那種私心很短暫。 她是個對人性敏感的人,幾乎是他同她說話的那一刻起,她便發(fā)現(xiàn)他和長凌是那樣的不同,他那副高高在上,清冷自持的模樣,沒有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論,更何況是長凌那樣的人。 她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愧疚, 但一直慶幸,謝長鈞并沒有發(fā)現(xiàn)。 原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有說。 她知道他做了決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改變,她此時根本不用解釋,任何的解釋都是蒼白且徒勞的。 她的目光中噙著淚光,話也變得語無倫次了起來,“你早知道……可是為什么……為什么還要和我一起經(jīng)歷這些。” 謝長鈞目光依舊淡淡的,好像已經(jīng)回歸了無情無欲、無悲無喜的仙人狀態(tài),聲音似乎帶了一絲飄渺和空靈出來:“我早就說過的,是為了報恩,也是因為愧疚。” 沈玥啞聲。 報恩…… 他沒有錯,他一開始就說過,也這樣做了,此刻落入虛妄的,不過是她自己罷了。 謝長鈞覺得自己把話說完了。 下一秒,他轉(zhuǎn)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就在這時,聽到沈玥的聲音。 “謝長鈞!” 這還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原來她喊他名字的時候,是這樣。 她的聲音又軟又甜,此刻像是故意加了一重威壓在里面,可到底她的聲線太過柔弱,此時聽來,倒是顯得有些小孩子扮成熟的不倫不類在里面。 這話音不斷在他腦海里回蕩,他卻沒有停下腳步。 只聽沈玥不依不饒道:“我是對長凌有過感情又如何,但那只是普通的師徒之情,我和你從未行過正式的拜師之禮,盡管我知道你是為了報恩,但是我是真的——” 她最后那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頭頂便像是揚起了雪霰一樣,洋洋灑灑的飄落,落在她雋秀的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