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偷靈草養(yǎng)你 第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五個徒弟都是戰(zhàn)神、瘋?cè)c美人、開局一筐土豆[末世]、偏她難撩、訓(xùn)徒有方、哥哥們都喜歡cao我(偽骨科)、間諜的戰(zhàn)爭、末日終戰(zhàn)、拒刷好感后作精花錢爆紅、難養(yǎng)
一點日光滑過,落在他眼中時,疏影橫斜,像是將時光凝結(jié)成了琥珀。 “從明日起,寅時三刻便來我屋子里吧?!?/br> “到底,”他抻了抻衣袖,補充道,“我還是你師父?!?/br> 沈玥目光恍惚:“寅時三刻?” 她從前起的是早,但從來沒起過這么早。 “學(xué)宮的課我不想去,也懶得去,剛好你可以去聽一聽,就說我在休息,要你來幫我記些重點回去?!?/br> “天門這么好的課,不蹭可惜了。”說罷,他轉(zhuǎn)身,先離開了。 沈玥悶著頭往住所走,一路上,久久回不過神來,腦海里出現(xiàn)無數(shù)她走火入魔的畫面。 當(dāng)初拜師的時候,她以為謝長鈞是個摸魚的主,前車之鑒告訴她,師父這種東西,沒必要有多大的能力,好看就夠了。 但此時她才意識到,她錯了。 這位狠起來,估計比她之前那位師父還要過分。 狠不狠的無所謂,重點是,他的傷也不過剛剛恢復(fù)而已,真的有什么方法能幫她直接元神嗎? 或許是因為想的太過出神,她沒有注意到腳下的一根小樹枝,差點被絆了一跤,抬起頭時才發(fā)現(xiàn),面前竟然有一個小破廟一樣的建筑。 這小廟上地朱漆已經(jīng)剝落,半個泥墻幾乎坍塌,屋頂上雜草叢生,搖搖欲墜的木頭門上,掛著一個隨時可能壽終正寢的銹跡斑斑的鐵鎖。 沈玥愣了半晌。 天門學(xué)宮巍峨壯麗,廊腰縵回,內(nèi)殿垂錦幔,繞刻飛仙,沒有一處不透著奢華。 竟然還有如此寒酸的地方? 她走近一步,才看清,原來這破廟周圍竟然還圍了一圈白線,好像是因為文物專門被圈起來的,再仔細(xì)看,左邊立著一塊極矮的幾乎快風(fēng)化不見得石碑,上面寫著,承天元年。 承天元年? 她在腦中快速地過了一遍之前學(xué)過的六界史,承天元年早在五百年前,是天門建立門派的紀(jì)年。 看來這破廟應(yīng)該是門派建立初期留下的建筑,現(xiàn)如今派不上什么實際用途,又不忍心把承天元年的遺跡破壞,也不知道哪位掌門情懷大發(fā),干脆象征性地圍起來當(dāng)作遺址。 沈玥瞇著眼睛看向透過窗戶的雕花小縫,只見里面立著一個金猊香爐,幾柱殘香歪七扭八地插著,香灰溢滿,像是很久沒有人清理的樣子。 屋內(nèi)光線昏暗,再多的就看不清了,沈玥正準(zhǔn)備離開,耳邊卻傳來一個凌厲的聲音:“什么人?” 她嚇了一跳,連忙退開白線兩米之外。 說話的是天門巡衛(wèi)隊的弟子,腰上掛著巡衛(wèi)隊的腰牌,黑底秀金的字體在夕光下熠熠發(fā)光。那弟子走近了,看到是一個小女孩,語氣終于緩和了不少,“這地方不順路,你來這里干什么?” 沈玥連忙解釋:“我昨日才到的學(xué)宮,有些不熟悉路,所以走到這里了?!?/br> 那人看她說得真誠,耐心解釋:“我是在這邊值班的巡衛(wèi)弟子徐演,這是開派時留下的古建筑,年久失修,有些危險,你走的時候離遠(yuǎn)些,別被砸了?!?/br> 沈玥立刻點頭,“我見里面的香爐精致,因此多留了兩步,給您添麻煩了?!?/br> 徐演順著沈玥的目光往里看:“你說那個香爐嗎?按照舊俗每年春分和冬至的時候都會派弟子來點香,算是祭奠?!?/br> 沈玥了然:“原來是這樣……” 說完她挽唇,朝著徐演小心翼翼地笑了一下。 小姑娘笑得時候,眼底像是淬了光,亮的不像話。 徐演看到這目光,忽而恍神,愣了一下。 天門弟子也是優(yōu)中選優(yōu),平日的修煉極嚴(yán)苛,磨煉的人性格也都冷了起來,他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甜的笑了。 “沒事,你快回去吧。”等到回過神來,徐演道。 沈玥點頭,提著裙子走遠(yuǎn)了。 她這身素白色的道袍是從倉庫里翻出來的,不太合身,穿在她身上卻顯得她更加嬌小可愛,尤其裙擺的地方有些長,每次上下坡時,她總要提那么一截距離。 少女的指尖白皙而長,提起裙邊往前走的時候,遠(yuǎn)看就像一朵盛開的海棠花瓣。 看著小姑娘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徐演后悔地不行,恨不得打破自己那榆木腦袋。 回去什么回去。 早知道就該拖著她再說幾句話了。 …… 一路上,沈玥算了一下,從此刻到寅時三刻,不剩幾個時辰了,正準(zhǔn)備好好休息時,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已經(jīng)等著一個人了。 是長仙門的小師妹宿雪。 宿雪看到沈玥進(jìn)來,立刻站起身來,沖沈玥笑了一下,柔聲喊了一句:“師姐。” 沈玥沒想到她會來,雖然內(nèi)心翻江倒海,卻依然表維持著表面的平靜:“是你?!?/br> 宿雪似乎早都料到了沈玥這樣不冷不熱的情緒,她也不惱,開門見山道:“阿玥師姐,沁蘭師姐的性格你也知道,早上的事情是她太著急了,宿雪在這里替師姐賠個不是,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不要怪師姐。” 說完,她從手邊的食盒里端出一盤糕點,放在了身邊的桌子上。 “這是師姐最喜歡的海棠酥,用的是我暮春時存下來的靈花,靈氣充沛,比一般的靈草要好很多。” 說罷,她不自覺地往沈玥屋子的角落里看了看,那里還堆著沈玥之前撿的那堆破爛,上面扔著的幾根干枯的靈草尤為矚目。 她說這些話時,沈玥全程一言不發(fā),只靜靜地聽著,最后目送宿雪離開。 至于放在桌子上的那盤海棠酥,沈玥本來想倒掉的,但是端起來又覺得自己何必要和靈氣過不去,雖然不知道她這一通cao作的意義是什么,但是她知道,以宿雪這樣深的心機和手段,還不至于低端到在一盤糕點里面做手腳。 一般這樣有靈氣的糕點可以存放許久不變質(zhì),沈玥找了個柜子存放起來,放完以后她坐下來,原本平靜的心情卻突然翻涌起來。 本以為宿雪出去了這么久她已經(jīng)沒事了,但沒想到她只不過和她說了一句話,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那種生理反應(yīng)還是來了。 她坐在床榻邊,捂著小腹,好像一把利刃再次剖開了她的靈府,碎骨之痛傳遍她的七筋八脈。 閉眼上好像就能看到,審訊臺上她那鮮血染紅的衣袍被風(fēng)吹的招搖作響,長凌那如神祇般高貴的面容高高在上地注視著她。 為了讓宿雪少受一點傷害,他幾乎是不加猶豫地將從沈玥靈府中剖出來的靈丹渡給了宿雪,又起身將宿雪抱了回去,獨留她一個人,昏倒在滿是血泊的冰冷石臺之上。 原來有些記憶,一旦刻入骨髓,便生生世世再難從其中剝離出來。 沈玥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其他事情上。 她想起路過的那個小破廟。 雖然那個叫徐演的弟子說的沒毛病,但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一個只需要冬至和春分去祭祀的古建筑,需要巡衛(wèi)隊的弟子長期輪守嗎? 長仙門的值守弟子為了偷懶,對于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地方通常也是能溜就溜,天門是三門之一,雖然比長仙門土豪了那么一點,但也不至于嚴(yán)苛至此。 冬至…… 春分…… 這兩個日子又有什么不同? 這樣想著,她給手上的傷口和膝蓋上的烏青擦了點藥,閉目休息了一會。 寅時一刻她睜開眼睛,見窗外月光皎潔,星輝淡淡的,在冬日里枯敗的草木上撒上了一層淡淡的光。 收拾完到達(dá)謝長鈞住處的時候不過寅時二刻,沈玥本來想在門外再等一會,沒想到他屋子里燭火通明,像是徹夜未眠。 沈玥怕經(jīng)醒周圍房間休息的弟子,只敢輕輕敲了敲門。 沒人應(yīng)。 她又敲了三下。 還是無人回應(yīng)。 沈玥正準(zhǔn)備小聲喊一句“師父”,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門留著一條小縫,像是專門為她開著一樣。 她只好推門進(jìn)去,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謝長鈞不在屋子里。 屋子里一盞燭火恣意搖曳,跳動的火光映在白墻上,靜的讓人心猿意馬。 屋內(nèi)沒有燃香,卻有一種淡淡的冷香縈繞四周,讓人莫名的心安。 沈玥坐在里面等了一下,月影鐘對準(zhǔn)寅時三刻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股冷氣裹挾著風(fēng)而入,屋內(nèi)那陣?yán)湎?,似乎更重了?/br> 是謝長鈞回來了。 他看了沈玥一眼,眸色比這夜色還要濃。 他沒有問沈玥是什么時候來的,也沒有解釋自己去了何處,只是解下身上的玄色披風(fēng),淡淡道:“我們開始吧?!?/br> 第7章 端水。 聽到這,沈玥立刻打坐做好,一副要入定突破的樣子。 謝長鈞愣了一下,他不是飛升入仙,對下界修道的事情了解不深,不太明白沈玥想要做什么。 沈玥是在修道界規(guī)則最為嚴(yán)苛的長仙門出來的,什么階段什么時間該做什么樣的事,就像一把刻度尺,在她的腦海里明明白白地標(biāo)記出來。 既然謝長鈞說跳過靈丹期,那她就當(dāng)做自己已經(jīng)有了靈丹,繼續(xù)按下一階段的要求來就是了。 至于怎么來,那是謝長鈞需要告訴她并且指導(dǎo)她的。 兩人相顧無言了一陣子,終于謝長鈞開口了:“你是準(zhǔn)備入定聚靈力?” 沈玥有些奇怪:“不應(yīng)該這樣做嗎?” 謝長鈞:“誰告訴你這樣做的?” 沈玥小聲回答:“我看那些準(zhǔn)備由靈丹期過渡到元神期的弟子都是這樣做的……” 謝長鈞涼颼颼道:“都是這樣便是對的嗎?” 來之前沈玥猜測謝長鈞幫她的方法,得出的唯一結(jié)論是,或許他有什么極好的丹藥,可以直接填補他的靈丹。 但此刻看到他的表情她才覺得自己想多了。 他大概要比自己還窮。 哪來的靈石買什么靈丹。 沈玥眨了眨眼,終于開口問他:“那我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