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難嫁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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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角悄悄送一壺熱茶并兩碟子點心進來,放好后又出去了。 玲瓏給徐知安倒了半盞茶,自己也倒了半盞,捧起來輕輕啜飲,飲了幾口,解了口干之后就問:“徐家阿兄何時起程赴京?” 徐知安也啜飲幾口茶水后回答道:“立冬前,再遲些怕京里上凍,河上寒氣太甚,不好行路。meimei可有捎帶之物?我與凌家小郎也相識,若有捎帶之物,我一并帶去京城交與凌家小郎那里。” 玲瓏說:“沒甚要緊之物,就是自己做的幾盒子香膏,京里干燥,風也大,捎給我二jiejie抹臉抹手用的,另有一盒子頭花,都不貴重,只是我閑時無事做來打發(fā)時間的。唔,我再備些干海貨,你登門的時候也好看些。別的,實在沒有了?!?/br> 徐知安于是笑了,他說:“也好,你備好后就讓人找我,我好來取。meimei還有什么要問我的?” 玲瓏抿抿嘴,略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問道:“徐阿兄授了什么官職?上京里是住官舍還是要賃房子???身邊可有精心伺候的……人?” 徐知安用手捂唇咳了一下,忍著沒有笑出聲來:“我先入翰林院做侍講,從六品虛職,入京之后會住官舍,官舍可住四人,能帶隨侍,我的隨侍喚作平湖,平日里還算精心,這算不算是精心之……人?” 玲瓏垂首,紅著耳垂低聲答:“……咳,這也算,平湖這名字挺好,叫著也順口,只別改了名兒,叫什么秋月春花就好?!?/br> 徐知安一時不慎,嗆的咳了兩聲,完了之后很正經(jīng)的說了一句:“meimei放心罷?!?/br> 想了想又說:“我在京里任職兩年,然后謀個外放,只是,許不是個好地方……” 玲瓏說:“就是那些地方才好出政績,那里的生民許是正需要你,我不圖你榮華富貴,只愿你用心做事,能用所學知識解了生民多艱的境地,哪怕是一戶一里一縣之地?!?/br> 徐知安不由肅然:“吾與汝,同此一志。定不會忘了meimei的話?!?/br> 維樘咳了一聲,徐知安站起來,向玲瓏行了一禮:“我要告辭了,今日恰是吉日,我們要去衙里寫證書,明日,我再來?!?/br> 玲瓏一赧,她實在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只能不好意思的與他告辭:“阿兄慢走,我就不送了?!?/br> 徐知安心情愉悅的走了。 玲瓏忙叫畫角過來:“今日家里許是有客人來,太太可吩咐廚上備了宴客茶飯?” 畫角說:“吩咐過的,太太說徐家太太也會來,已經(jīng)讓大家收拾了正院堂屋用來待客。姑娘,你也得換件喜慶些的衣裳,好生打扮一番才是?!?/br> 玲瓏想了想,準備回去換一身鮮亮些的衣裳。 剛回屋,茹婉就一溜小跑沖進來,笑嘻嘻說:“母親讓我盯著你,不許你再弄那些東西,還不許你穿素凈凈的衣裳,不許你不戴首飾,要勻面,抹香膏子,涂上口脂,眉黛也要描一描,不許在人前失了尊重……你定要想子偷懶,今日的衣裳飾品,我來幫你選。畫角jiejie,快些打一盆溫水來,我們今日好好伺候一回你姑娘,七成的容貌,我也得給她扮成十成。你才將偏不肯叫我?guī)湍?,與徐小郎見面,也不曉得好生打扮打扮就去了,亭前竹下的,好時光白白讓你辜負了。就該體體面面的去,讓他看在眼里,入在心里,一生一世都忘不掉才對。你倒好,素凈凈的就去了,絨花都不戴一支……白瞎了我的好主意?!?/br> 這一頓好說,炒豆子似的,一溜兒的全蹦了出來,也不嫌嘴燙。 玲瓏拉下上竄下跳沒個消停的茹婉:“你可歇著,別混出主意,論打扮,我可比你強。正好你來了,索性一并梳洗了,挑兩件合適的衣裳換上,不許穿的桃紅柳綠,也不許穿鵝黃明藍,你喜歡也不行?!?/br> 茹婉不甚開心的咕噥:“曉得了,我換月白裙子茜草紅的褙子可行?” “不如換成青碧色褙子,下午天涼,再添一件櫻草長袖衫?!?/br> “古古怪怪的搭配,我試試吧,不好看就按我中意的來。你穿什么?” “草綠曳地裙,淺青褶子,枚紅緊身及膝半衫,蜜蠟瓔珞?!?/br> 茹婉嘖舌,草綠與玫紅,淺青與蜜黃,顏色沖撞的可真利害。 “頭花呢?” “柿柿如意?!?/br> 茹婉點頭,這也好,索性將草綠枚紅撞個爽快。 …… 隨娘子今日也著了盛裝,明藍錦鍛長裙,銀灰鎖絨長褂,頭上插了一支銀釵,鬢角處扣了兩枚小小的銀方勝,在插了紫紅色牡丹花的顧母面前,顯的尤為干凈利落。 她眼角的笑紋極深,應該是個愛笑的人。 玲瓏以為她應該是個颯爽的婦人,真正和她交談時卻發(fā)現(xiàn),她的語調(diào)是很溫和的,笑聲也沒有那樣不管不顧,甚至不如顧母的響亮,她是低沉沉的,穿透力卻強,也特別能引起旁人的共振。 她給顧母帶了一串紫珍珠項鏈,給玲瓏帶了一長串磨的光潔勻稱的珊瑚珠子,是讓她拆了做手串也好,做瓔珞項圈也好,做戒面也好,這一長串能做許多東西。楊氏的青晶石手串,茹婉的胭脂凍手串……東西都沒那么貴重,顧家人可以安心收下。 她摸了摸玲瓏頭上的小小紅色燈籠似的絨柿子,喜歡的很,笑的眼紋又變成一尾魚,游起來后,帶出低沉沉的振動音,讓一家人不由自主的彎起了嘴角。 我的媽,低音炮,這誰受得了? 玲瓏紅著耳垂,也看著她笑起來。 35. 豪橫 快意 盡管顧母依然覺的隨娘子性子強勢, 不過人家恭維她家里兒女教養(yǎng)的極好的時候,仍是不可自抑的感到了歡喜,唉呀, 這親家娘子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么, 瞅這話的,沒聽出一點兒奉承客套,定是心里的真話。 隨家娘子, 眼光還是挺好的,也會說話,她好長時間沒這樣與人投緣的說過話了。 一頓飯間, 顧母被哄的眉開眼笑, 心神舒暢, 捏著帕子不住的笑。 茹婉戳戳玲瓏:真不用管母親嗎? 玲瓏用帕子擋住嘴, 扭頭回茹婉:不用管。 顧母一直生活在內(nèi)宅,與許多人家的親眷都不怎么往來,遇著什么宴了, 她和人說話也拘緊的多, 很不會與人交流。有時別人家的內(nèi)眷笑話了她,她也聽不出來, 也端不起個架子, 和別人家相處不到一塊兒去。自顧父做了如今的事以后,越發(fā)沒人找她說話了。 今日隨娘子有心哄她, 且讓她開懷一日, 與這樣高水準的人說多了話,多少也能學點兒說話的技巧吧。再不濟,也不能讓人三兩句就欺哄了去。 官場上的事,看著光鮮亮麗的, 內(nèi)里的事,臟著呢,許多人家因為大人看不慣顧父這樣斯文清高的樣子,家里婦人就會找機會給顧母難堪,人家皮笑rou不笑的一頓陰陽怪氣,擱顧母這里,她又抹不開臉罵回去,只能生受了這一頓委屈。 這以后,她越是哪里都不去了,顧父也不需要顧母去和別家婦人交好來借利攀關系,她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反正這里許多人家,交不交好都無礙。索性顧母也宅慣了,一個人在后宅很能守的住寂寞,平時管家理事,閑了還能和姨娘們說說話。 不過隨娘子的交際能力顯然能壓倒許多人,段位也不與姨娘們在一個段位上,說話也有分寸,不會刻意恭維糊弄她,和這樣的人說話,對顧母來說,只有好事,沒有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