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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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夏明懿匆匆回到寢室,二話不說,轉身迅速關上門窗,徹底將他堵在門外以后,隨即拍了拍手,長長舒了口氣。 這下終于清凈了。 而大快人心的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后,恍然發(fā)覺,自己像極了一個神經病,不禁搖頭失笑。 夏明懿有睡午覺的習慣,此時困意襲來,也不管他站在外面走沒走,開始徑自解衣準備休息。 彼時 準備睡了? 一個輕飄飄的聲音突然傳來,不大不小。 驚慌失措下,他連忙又合上兩片衣襟。四下一看,哪里有什么人影。 想了想,以為是今日被他折騰累了,以至于產生了錯覺,很快打消疑慮,轉身拖鞋上床。 眼下夏季,天氣有些悶熱,夏明懿合著中衣躺在床上,身上只蓋了一層薄薄的毯子。不過剛剛閉上眼睛,恰時一聲熟悉的聲音響在頭頂。 你剛剛是在找我嗎? 立時間,夏明懿雙目頓睜。 眼前,一張銀色面具定在半空,嘴角上揚,正一副壞笑的雙手分別撐在自己身側兩邊,目光火熱的與自己對視,而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掌而已。雖看不到對方的臉,但僅憑看到的這些也能想象到,面具下,必定是個極近風流,不失倜儻的俊俏青年。 當然,這幅欠揍的模樣映入夏明懿的眼里,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夏明懿緊緊抿著嘴唇,臉色鐵青,與他對視他半晌,終于沒發(fā)一言。似乎真的被他折騰累了,實在困倦,打算不再理他,兀自和衣入榻,接著把被一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眼凝神。 時間仿佛停止,有些安靜。 楚宴望著他俊美的睡顏,微微有一些失神,他知道他還沒睡,因為他的眉,有些微微擰著。 夏明懿心情沉重的忍耐著,打算以這種無視的態(tài)度逼他知難而退。然而,自己錯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解衣聲、脫鞋聲過后,只覺一個分量不輕的重物,躡手躡腳的躺在了自己身邊。 這一刻,夏明懿眉擰的更深。 未待他發(fā)作,楚宴已將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磨挲了幾下,像只溫順的貓咪一樣,看起來似乎在討好賣乖,又似乎撒嬌賣萌。 夏明懿極力忍住再次拔劍的沖動,冷靜下來,思慮一番,索性以靜制動。這么想著,沉住氣,抱著打死也不跟他說一句的態(tài)度,很快,呼吸漸漸變得平穩(wěn)均勻,儼然睡著過去。 楚宴是安靜的望著他迷人的側臉,不知不覺,也漸漸進入了夢鄉(xiāng)的。 待他緩緩睜開眼醒來,房間里一片寂靜無聲,窗外可見夕陽西下,臨近黃昏的晚霞,透過窗上的雪白窗紙,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突然意識到哪里不對,往下看去,只見自己整個人貼在夏明懿的身上,自己的一只腿,不偏不倚,正好壓在他的腿上。肌膚相親下,空氣似乎也跟著變得微妙了起來。 即便他的動作很輕,但夏明懿還是被驚醒了,緊接著,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待到兩人四目相對,楚宴的眼神好似潦黑的寶石,他緊緊的鎖住夏明懿的雙眼,眼底,有什么平時看不到的欲望在蠢蠢欲動。 夏明懿一驚,頓時慌亂的坐起身來。 同一時間,楚宴也跟著起身,見他臉都紅透了,氣息不穩(wěn),怕他做出什么傻事,趕緊舉起兩指發(fā)誓:事先說明,我不是故意的,我發(fā)誓。 夏明懿使勁剜了他一眼,他心頭一顫,嘿嘿笑了笑,又低聲補了句,這不是情不自禁嗎? 夏明懿扶了扶額,似乎剛剛醒來,起的猛了,有些頭暈。緩了好一會兒,方才語氣沉重的道:好一個情不自禁。 第80章 滿足 楚宴湊近前安慰他道:想開點就好了,再說我又沒把你怎么樣。要不,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見他臉色陰郁,不想和自己說話,楚宴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道:我真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大不了以后我回自己的房間睡,不打擾你休息如何。 夏明懿依然繃著一張臉,沒有開口的意思。 楚宴話鋒一轉,道:這事先不提了,我們說正事吧。你能方便說一下,你之前得罪過什么人嗎? 聽到這里,夏明懿神色微微動了動,雖然動作不大,但還是被楚宴捕捉到眼里。 先前,夏明懿也不是沒有思索過這件事,可是,反復想了半天,并不記得和人結過深仇大恨。哪怕平時與一些朝堂大臣因政見不合發(fā)生過一絲半點的口角,可也不至于至此地步吧。 能對他一個皇室中人下毒手,此人身份相必也不可小覷。 想了想,他終于開口,淡淡道:沒有。 沒有嗎? 楚宴奇怪起來。 他仔細回想了下,想到什么,心下立時驟然一停。 吳之充這個名字,豁然浮現在眼前。 難道是先前樂陽戰(zhàn)敗,此人記恨在心,在暗中報復不成?楚宴猜測。 之所以想到他,不過是因為之前聽林傾塵說起過此人。他說,此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得罪過他的人,沒一個好下場。 上次交惡于樂陽,也并非沒有這種可能。 自然,眼下無憑無據,這些也僅是他的猜測。但不管那個人是誰,敢傷害他在乎的人,他定不會輕易放過。 是夜,夏明懿用過晚膳,準備沐浴,打發(fā)楚宴回去歇息。今日已經糾纏了一天,楚宴原本也不打算糾纏不休讓他為難,正要告辭時,忽而又停下來。 一直來,他被一個問題困擾了許久,趁此機會,問道:我心里一直有個疑問,你為何從不與王妃一起睡? 夏明懿一臉淡漠的回道: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 楚宴雙手環(huán)于胸前,徑自說道:無非不喜歡和不能兩種情況。讓我猜猜看,究竟是哪一種?說完,偷瞄他的臉色。 顯然,夏明懿并不會回復他。 楚宴果斷放棄追問,正準備回房時,須臾,夏明懿叫住他,緩緩道:你應該知道,留在我身邊,保護我也好,為我查清背后指使者也罷,我不會對你有任何感激之情。你明白嗎? 聞言,楚宴也沒難過,笑了笑,回道:明白。只是我心甘情愿,你不用有任何顧慮。說罷起步離去。 次日,位于湖心的一個水亭中,兩束頎長的身影立于其中。一人一身白衣,廣袖輕飄,執(zhí)筆,神情專注的專心作畫,另一人則一身黑色便衣,靠在亭柱上,望著執(zhí)筆之人,滿眼含情脈脈。 夏明懿全神貫注的凝視著湖中嬉戲的魚兒,提筆勾勒間,優(yōu)雅,高貴,以及冷艷,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半天過去,一副錦鯉圖終于作完,夏明懿將其放置石桌上擺好,站直腰身觀賞,只見畫中以藍色蒼穹為襯,紅花綠葉為托,湖水波紋瀲滟,流線優(yōu)美,魚兒隱沒在其中,悠然自得,其中,一只靜如浮云,一只動如狡兔,看起來生動有趣。 美。 楚宴在一旁看的癡醉,驀然蹦出一個字來,拍手贊道。 說話間,眼睛從始至終沒有移開過夏明懿的臉。 你一個武夫,能懂什么。夏明懿不屑一聽。 說到這里,他停了停,隨即又兀自說道,這個世上,也就唯獨那個人能與我共鳴了。只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似是說給他聽,又似說給自己聽的。說到這里,神色有些落寞。 而夏明懿只以為他是在評論畫中風景,殊不知他是望著自己說的。 微風拂面,晴空萬里。端磨片刻,夏明懿總覺的不大滿意,期間提筆稍作改動多次,一看便知是個細致入微,精益求精之人。 末了,夏明懿還在角落附上一首辭。喃喃吟誦著,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恍若一場夢,夢醒了,他們都不在了。 此時四下寂靜無聲,只有不知名的蟲子,在揚聲鳴叫著,空氣中似是籠罩著一層灰蒙蒙的水霧,如此清澈的美景中似有一屢淡淡的憂傷。 知道他這是觸景生情了,楚宴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這么站在一邊,一言不發(fā),靜靜的陪著他。 楚宴入府,除了暗中調查夏明懿被刺殺一案,也順便借這個機會親近夏明懿。就這樣,恍恍惚惚過了一個月,雖然沒有找到什么線索,也沒有再遇到任何刺客,但能和他朝夕相對,已經心滿意足了。 當然,他這個侍衛(wèi)做的極為特殊,一切尊卑之分,在他眼中機會可以說完全沒有。每次觸犯到夏明懿的底線,府中所有人為他捏一把汗的時候,偏偏,他還能全身而退,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日子過得平安無事,只是這種太平的日子一直到了一個瓢潑大雨的一個晚上,終于被一個前來報信的丫鬟給打破。 這一夜,天氣陰沉的可怕,到了子時前后,一場大雨突然傾盆而至。尚在睡夢之中的夏明懿,忽然聽到門外一個丫鬟急忙稟報道:王爺不好了,小世子病了! 第81章 高燒 外面還在下著大雨,夏明懿聽聞消息,來不及多問,連忙起身穿衣。 待人出來,小丫鬟在身后追趕著打著傘,他一邊急忙向陳蘭心所在的寢室趕去,一邊臉色陰郁的問道:究竟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去請?zhí)t(yī)了沒有? 追在身后的小丫鬟不知先回答哪個問題,只點頭回道:已經有人去請?zhí)t(yī)了。 夏明懿趕到后,守了不多時,沈知匆匆忙忙的跑進內室,氣喘吁吁的說道:王爺,太,太醫(yī)來了。 太醫(yī)匆忙進屋后,只見搖籃中的嬰孩兒不過成人巴掌大的臉頰,他額頭以及渾身沁著汗,旁邊侍候的丫鬟已經用帕子擦了一遍又一遍,看起來十分可憐。 一旁,夏明懿和陳蘭心為之心疼,卻又束手無策,不禁深深皺著眉。 經奶娘說,夜里風雨交加,孩子被雷聲驚醒,很快哭了起來,以為只是正常的吵醒而已,誰料將他抱起來時,渾身guntang,大驚之下,不敢耽擱,于是趕緊報稟報陳蘭心,陳蘭心第一次遇這種情況,一時間六神無主,急得團團轉,焦急下,只好命人去通知夏明懿。 此時太醫(yī)正為孩子診斷病情,夏明懿的嘴唇緊緊抿起,目光緊張的注視著那個襁褓之中的嬰兒,生怕他有個閃失。 其實他十分清楚,這個孩子不是他親生的,可是,自孩子出生后,他就已經把他視為己出。時間久了,慢慢也有了感情。 很快,太醫(yī)診斷出病情,轉過身,眉間有些微擰,面色有些凝重。 如何?夏明懿緊張問道。 太醫(yī)嘆了口氣,恭敬的回道:尺膚熱甚,脈盛躁者,世子乃是病溫也。 說白了就是高燒。 幾乎已經猜到,夏明懿問道:孩子可有大恙? 太醫(yī)面露為難,道:世子太小,此時下官也不好下定結論,只能對癥下藥,能否挨過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言外之意就是有生命危險。 陳蘭心一聽,鼻子一酸,眼淚瞬時就掉了下來,跪在地上,抱住孩子哭得像個淚人兒。在場的每一位看的無不心酸,母子連心,怎能不痛。 夏明懿心下自責不已,對她二人的疏忽,他是付有一定責任的。他伸手安撫般拍著她后背,輕聲寬慰她道:都是我不好,平日里忽略了你們母子,讓孩子遭此厄運。你放心,祺兒一定會沒事的。 不知是出于這半年來受冷落的委屈,還是對孩子的擔心,陳蘭心一聽這話,一時間,抱著孩子哭的愈發(fā)傷心難受。 早在夏明懿得到消息趕來時,楚宴便摸身起床跟了過去?,F下看到的眼前這幕場景,一時間,心中百般滋味,為孩子擔心的同時,又擔心此事若被林傾塵知道后會是如何感受,以及,要不要讓他現在知道。 太醫(yī)開過藥方,丫鬟們忙著去煎藥,空氣里似乎仍舊凝聚著緊張的氣息,讓人心里不由得感到煩悶,仿佛喘不過氣來。 看到一家三口在一起,楚宴自覺繼續(xù)待在這里有些多余,于是走到外面,打著一只青色油紙傘,不知不覺,漫步到了池邊。此時殘荷漾在水中,隨風飄蕩,莫名覺得像極了自己。 此時離室內已經有段距離,哭聲和安慰之音越來越遠,漸漸的聽不分明。傷感之余,似是想起了什么,驀然丟掉手里的傘,腳點水跡,運用輕功而去。 雨勢漸小,斜風細雨穿梭在樹梢間,淡淡霧氣彌漫,朦朧如女子身上披著的輕紗。 尋到林傾塵時,他正在常去的西街一家酒樓的雅間酣然入夢。起先被楚宴搖醒,還略顯不耐煩,后來當得知孩子生病一事后,不耐煩的聲音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