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蟲欲人心 ǐyzんǐ.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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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螂當(dāng)然聽見江云青的這一番折騰,只不過,關(guān)心則亂的時候分不出那是嗆水的咳嗽還是壓抑不住哭聲的倒氣。 他自然以為江云青是后者。 昨晚是一場在極端的不安和自厭之中鋌而走險的試探,江云青的感覺沒錯,他的的確確讓自己的性器變得更加膨大,而且留在她身體之中的液體也變得更多更濃。 “嘿,江江。”蟑螂的聲音在房間中小得像一聲輕嘆?!拔覜]有讓你看見我的那副樣子,你也無法接受留在你身體里的東西嗎?” 下作而骯臟的物種,在進(jìn)化里從沒有對雄性仁慈過。如果他真的想用蟑螂的方式讓江江受孕,那么每一次的交合都需要他貢獻(xiàn)出這副身體里能夠榨出的所有jingye,這樣雌性甚至不需要他就可以不斷地孕育后代。 多惡心。 連讓江江看他的勇氣都沒有,只能蒙著她的眼睛利用她的信任哄騙她。 多惡心。 可……可是,那才是真正的他???一個情欲上頭就只知道占有和侵略的昆蟲,他抗拒不了這種本能,哪怕清醒之后他恨不得將自己一片一片咬碎,也無法在江云青的身體里忍住釋放出那些骯臟液體。他也想一直保持著更像人的那一面,哪怕全都是偽裝,至少也再偽裝久一些。只是讓江江依賴他的身體,喜歡被他一切正常的性器cao到高潮,永遠(yuǎn)都不用擔(dān)心會繁衍出和他一樣不為世所容的恐怖怪物。 要是能夠永遠(yuǎn)那樣該有多好,要是他從來都不曾被繁衍的沖動折磨該有多好。蟑螂躺在床上蜷成一只蟑螂餅,他甚至想著,如果他是陸啟明該有多好。séωéйωù.còм(sewenwu.) 如果他是陸啟明,如果他也是人,那么他就可以很平靜地和江江討論要不要孩子,江江也不會出于那高高在上的憐憫心回避他的問題,會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想還是不想,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 但是他從一開始就斷絕了這種平等討論的可能。江江那樣清楚他的自卑和敏感,就永遠(yuǎn)不會把難聽的,但是真實的話說給他聽。且不說天塹一般的生殖隔離,人類的zigong會永遠(yuǎn)像城堡一樣沖刷墻壁,不留給雜種一點生存的余地。只說他的心,他浸泡在與人類溫?zé)岬难和耆煌陌胪该黧w液之中的心:他是如此清楚地明白江江拒絕的理由,又在一寸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落里藏匿著一絲期待。 如果他真的敢問江江愿不愿意真的孕育雜種,九成九的可能,江云青會用不傷他心的理由拒絕,而他也知道,江江不會愿意用自己高貴美麗的身體容納雜種。但他還是愿意匍匐在塵埃里,用觸須輕觸神明的腳尖,聽她說:“我愿意,因為我愛你?!?/br> 蟑螂只是妄想了一下江江說出這句話的場面,就被自己的癡心妄想痛得連呼吸都像是往自己的胸腔戳刀子??墒巧癜?,讓他在輪回中痛苦萬分又給了他希望讓他來到江江身邊的神啊,他只想聽這一句話,他只想證明自己被深愛著,他不是真的想要雜種的血脈去玷污江江,他不是的,他只是想知道江江的真實想法,他只能用這樣卑劣的試探去證明啊。 他緊閉著眼睛咬緊牙關(guān),良心的譴責(zé)不啻于刀劍加身,江江幾天之前給他修剪得圓圓的手指甲攥在拳頭里掐破了皮,第二對輔足和雙腿縮得緊緊的,他盡量減小著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感,等著自責(zé)的痛苦把他的所有癡望全都湮滅,他就再也不會生出這種褻瀆神明的妄念。 “你怎么了?哎!快松手!你不疼的嗎?”江云青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從衛(wèi)生間擦著頭發(fā)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小蟑螂像是在忍受著很大的痛苦一樣全身緊縮微微顫抖,她叫了他好幾聲他才松開手睜開了眼。 “江江,嗚……”蟑螂伸出手抱住江云青的腰把自己埋在她小腹前,只叫了她的名字就再也哭不出一個字。他好難過,他真下作,敢在欲望上頭的時候用那些液體弄臟江江,卻被自己想象中的江江的拒絕弄得悔不當(dāng)初。他不問了,江江能抱抱他就好,陸啟明王啟明李啟明誰都無所謂了,他做錯了好不好,別對他生氣,別不理他…… 江云青被小蟑螂突如其來的傷心搞得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蟑螂趴在她腿上緊緊箍著她,她也只能捋著他耷拉在腦后一抽一抽的觸須,嘗試安慰哭個不停的黑殼蟲:“難過什么呢?別不說話呀。我還沒找你算昨天晚上折騰之后不幫我清理干凈的賬,你再哭,我捶你了?。俊?/br> 她被小蟑螂哭得心腸都軟了,本來想問他關(guān)于那個夢和今早隆起的肚子是不是和他昨晚問的問題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現(xiàn)在只想著應(yīng)該怎樣讓他好起來。至少給她一個理由啊,無緣無故的,她也沒有欺負(fù)他??? 小蟑螂當(dāng)然不只是在哭自己的大錯,情緒一旦開始釋放,傷心便源源不斷。他恨自己的身體,也恨自己連問都不敢就放棄的委屈,更恨自己永遠(yuǎn)陷在這樣卑微的境地之中只能獨(dú)自承受痛苦的命運(yùn)。他真的好愛她,可是他也好苦啊,他明明在心里退讓了幾萬步,卻一句真相都不能說出口。 他不能說,但是他想讓江江多疼他一會,這樣他就能騙自己,江江是知道他的難過的。 江云青終于把蟑螂從腰上扒了下來,他也順勢翻過身露出了自己的腹部,讓她靠在他懷里和他面面相覷。 他看見江江紅紅的眼睛了,她果然在浴室里嫌惡他嫌惡到哭了。要坦白嗎?不,絕對不能,他得當(dāng)昨晚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那應(yīng)該怎么辦? 小蟑螂面色不變,但心思已經(jīng)想了好幾個來回。不過江云青先開口了:“還因為我昨天沒有回你消息難過呢?”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原因了,真是不知道這么大一只蟑螂的心眼就那么一點點大,鬧了一晚上還不夠,早上她被自己的夢嚇到所以沒親他沒抱他就起床他就要繼續(xù)鬧。江云青噘著嘴掐起他的臉rou向外拉扯,讓他哭過的臉顯得滑稽又搞笑:“沒有下次了,真的,這段時間的事情已經(jīng)忙完了,我不會像之前那樣要每天都出門了。” 蟑螂愣愣地看著她,直到她貼過來吻他的眼睫才閉上眼睛。江云青不知道他這一早心里的官司,只知道小蟑螂覺得自己受了大委屈,她得哄哄他。 溫暖的雙手捧起他的臉,用指腹揉著他臉上剛被掐出的淺淺紅印,接著柔軟如花瓣的唇瓣在他的唇上響亮地啵兒了一聲,他也睜開眼睛,對著江江期待的笑容笑了。 是他想多了吧,他的偽裝從來都無懈可擊。只差一點就因為自己自亂陣腳把心思暴露給江江了,不會有下次了。 放下心中大石的蟑螂翻身把江云青壓在身下,想繼續(xù)吻她,然而床頭的手機(jī)震動讓江云青捂住了他的嘴從他身下鉆了出去。 蟑螂的好心情再度跌回谷底,瞇起的眼睛緊盯著江云青的背影。是誰呢?那個圓圓?還是別的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