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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稚輕輕描眉,鏡中的容貌冰而冷,恍若那山間凝結的冰泉一般,毫無流動之感。美則美矣,卻不真實。 她也許久未被人喚過“藕荷”了。 想著枝枝如今的模樣,她有些心疼。但是如今,她亦是只能算寄人籬下。只要盛家大仇一日未報,她便一日只能是盛稚。 她正發(fā)著呆,突然一雙修長且骨節(jié)分明的手從身后環(huán)住了她。 有溫熱的氣息從耳尖傳來,他輕輕舔|舐。 盛稚握著眉筆的手輕輕一顫,那眉筆就倏然落地。 身后人沒有絲毫收斂,已經鉆進了她細嫩的脖頸間,輕輕摩挲。 她抑制住從喉腔中升起的嘶癢感,手輕輕抓住衣袖,隨即輕聲抗拒道:“沈桓!” 原本是冰冷的語氣,卻在這耳鬢廝磨之中,涂添了一絲曖昧。隨著一陣低沉地輕笑聲,盛稚在天翻地覆之間,突然被抱起。 沈桓聲音低沉,輕笑道:“此時不喚哥哥了?” 被輕柔放在榻上的那一刻,盛稚來不及反應,沈桓已經伏身而上。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挑開白色的紗,直到指尖能夠觸到盛稚白皙的鎖骨。 他隔著薄薄的衣料向下,直到身下的人傳來一陣輕微的喘|息,他的聲音越發(fā)低沉,即便是在這床榻之上,在這貪歡之間,他連挑開衣衫的動作,也異常端正。 他伏下身子,舔|舐著圓|潤飽|滿的耳垂,輕聲誘|哄著:“阿稚,喚哥哥...” 盛稚將難言的聲音咽入喉間,抓緊床單的手在某一刻猛然松開。 “哥哥...” * 楚映枝拿著那方玉佩,回到了原先的木屋之中。 那啞奴打開了木門,她輕輕向暗道處望了一眼。 她明白,今日之后,她便是再來到這木門處,啞奴也不會再為她打開暗道之門了。 捏緊那方玉佩,她踏上了回程的馬車。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 藕荷...不,是盛稚。藕荷說了此后世間再無藕荷,她便是盛稚了。 那日隨著謝嗣初去尋盛稚時,盛稚言,她還有一個哥哥。 盛稚何時有了一個哥哥? 她為何不知。 當初盛伯伯只有盛稚一個女兒,便是連庶子庶女,也未有。 如何此時多了一個哥哥? 但是若有一個哥哥,盛稚便是不用一人擔負盛家冤屈了。哥哥也不會欺負盛稚,一定會抱住盛稚,如何也是好的。 她暗暗點頭。 從今以后,她也要習慣喚藕荷“盛稚”了。 * 待到回到院子時,楚映枝看見了正在院子中等待她的謝嗣初。 她輕輕笑笑,上前問道:“等了多久了?” 謝嗣初搖頭:“不久,剛剛才來。今日去了何處,為何此時才回來?” 楚映枝提了提手中熱騰騰地杏花糕:“去買杏花糕了?!?/br> 謝嗣初深了眼眸,隨即便聽見耳邊一道撒嬌的聲音:“還去...見藕荷啦,謝嗣初,你不要生氣?!?/br> 謝嗣初眼中的陰郁一下煙消云散,接過枝枝手中的杏花糕,明知故問道:“那日枝枝明明都睡著了,如何還能記住路線?” 楚映枝昂頭,有些傲氣,嬌俏模樣。 “不告訴你!” 看到謝嗣初面上不加掩飾的溫潤笑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楚映枝也輕輕笑出了聲。 甜言蜜語裹起的累累高墻,當崩塌的那一刻,砸到的砸碎的 ,如何也不是她。 那日十三地圖來的太過容易,今日盛稚亦未在見面上拒絕她。 她便是想清楚了,謝嗣初從一開始便不是想要阻止她去見盛稚。否則不會如此輕易地讓十三尾隨其后,也不會對剛剛她所言之事毫不驚訝。 就應該是如她最初所想,謝嗣初那次應當是為了先去見盛稚,待到他與盛稚達成合作后,他便無須再阻止盛稚與她見面。 甚至為了她的歡喜,還會為她大開方便之門。 她實在不明白,謝嗣初到底還想瞞她什么?在等待一個怎樣的時機? 他如今已經如此愛她,心中想要隱瞞之事,究竟是何事。 謝嗣初在她面前,已經變得極為簡單,卻是更教她看不透了。曾經他利用她達成賭約,故而欺瞞哄騙她。 可如今,他哪怕眸子里泄出的分毫,都是對她慢慢的歡喜。 他究竟還想瞞著她什么。 謝嗣初,為什么你不能坦誠一些。 她柔和著眸子,張口吃下謝嗣初遞過來的一塊杏花糕。 知曉他向來不喜甜,于是她也拿了一塊,遞上前。 謝嗣初有些受寵若驚,張開了嘴。 她一下子全塞了進去,看見謝嗣初掩飾不住的被嗆到的模樣,笑出了聲。 但是無論謝嗣初是否坦誠,賭約之后,她便不會原諒他了。 是不是,將他捧得越高。 他就會,摔得越慘? 作者有話要說: 高亮:藕荷(盛稚)和沈桓不是兄妹!沒有血緣關系的嗷~ 啾咪寶子們~ 鳶鳶現(xiàn)在正好去干飯! 第60章 世子火葬場了 楚映枝柔著眼神, 淮安她已經耽擱了許久,京城那邊該知曉消息的應當都知曉消息了。 不知道謝嗣初的計劃進行到了哪一步,但是她的計劃, 要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