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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世子今天火葬場(chǎng)了嗎在線閱讀 - 第87頁(yè)

第87頁(yè)

    楚映枝眨眨眼,雖是呢喃,卻很認(rèn)真。

    自從那件事后,她總是想要盡可能地放走身邊的人。她已經(jīng)身在深淵,在未能完全保護(hù)住旁人之前,她寧愿放走他們。

    十三搖頭:“主人,自十三成為公主暗衛(wèi)的那一日起,十三便一生都是公主的暗衛(wèi)。半年前的落水事情,是屬下失職。如此失誤,公主原應(yīng)該處死屬下。屬下不敢再有其他心思?!?/br>
    看著公主臉上的悵然若失,十三垂頭,不符合暗衛(wèi)守則地補(bǔ)了一句:“屬下,也不會(huì)。”

    楚映枝被逗笑,輕輕地抬頭。有些傲氣地說:“我自然是說著玩的,才不會(huì)放走十三呢。”

    那些屬于從前小公主的驕縱,才從這寥寥幾語(yǔ)種透露些許。

    楚映枝轉(zhuǎn)眼,思緒回到面前的酒樓上-“淮安酒樓”。

    倒是...簡(jiǎn)單直白。

    上次沈桓帶她們?nèi)サ氖橇硪患?,故而她這次來了另外一家,希望不要遇見不想遇見的人。

    包間自然是早就定好了的。小二見到清荷,立馬熱情地在前面領(lǐng)路。

    清荷懷著些許好奇,直到小二推開包間的門,看見里面空無一人,清荷輕輕嘆口氣。

    楚映枝一眼便瞧出了清荷是何想法,但也不解釋,只是上前推開了窗。

    距離她們相約的時(shí)間,還有一刻鐘。

    任由那窗開著,楚映枝垂下眸,細(xì)碎的眸光順著從窗傾灑下的光而動(dòng),嘴角輕輕含笑。

    清荷只覺得這一幕無比美好,突然就傳來了一陣克制的敲門聲。

    是昨日隔墻的聲音,只是添了絲虛弱,單單聽著聲音,像是病氣入體一般。

    謝嗣初猶豫之后開口:“小姐,昨日...”

    還未等謝嗣初說完,門已經(jīng)被清荷打開。

    酒樓包間的門是像里打開的,清荷向里拉開的那一刻,只要謝嗣初稍稍抬頭,包間的全貌便是會(huì)映入眼簾。

    一向清雅有度,挺直身子走路的謝嗣初,此刻卻微微低下了頭。

    袖中的手發(fā)顫,他不敢抬眼看向里面是何場(chǎng)景。

    但是今日之約,他又不能不來。

    談不上進(jìn)退兩難,只能算四面楚歌。

    謝嗣初在顫抖著手敲門那一刻,只覺得寒意刺骨。那種隱痛從昨日到這一刻,在推開門的那一刻達(dá)到頂峰,他抑制不住咳嗽出了聲。

    “咳...”

    一雙蒼白的手上,青筋畢現(xiàn),雖然面上帶了面|具,但是從未遮蓋的脖頸之處,依舊能看出臉色的蒼白。黑色的長(zhǎng)袍之上,透著血管的蒼白皮膚,直直映入楚映枝的眼簾。

    謝嗣初何時(shí)變成如何模樣了?

    幾乎是看到的一瞬間,楚映枝就...輕輕地笑了起來。

    有趣。

    她淺笑著,就像是看不出垂頭之人的狼狽,也沒認(rèn)出眼前之人是那個(gè)諸多糾葛的謝嗣初。

    恍若她們的交集,就在昨日的那一方被硬生生踩碎的玉上。

    她用淺綠色的帕子包著那碎玉,見到人緩緩上前,輕笑著抱歉說道:“這位公子,昨日實(shí)在是抱歉,這玉,我讓自家奴婢連夜去尋了一方相似的,公子看...”

    謝嗣初黑色衣袖下的手輕輕顫抖,許久才伸出手,虛弱著聲音說道:“小姐...無須如此客氣,一方雜玉罷了,小姐若是尋了...給在下便是?!?/br>
    明明昨日便是知曉,枝枝認(rèn)不出他,再次見到的這一刻,謝嗣初一邊心發(fā)顫,一邊又抑制不住地疼。

    他想,若是枝枝之后變換成如何模樣,他都定能一眼認(rèn)出枝枝的。

    可是枝枝,即便他們相隔僅幾尺之距,枝枝也依舊認(rèn)不出他。

    謝嗣初伸出的手,很努力才克制住顫抖。卻在一次次的心靈責(zé)問中,無力地垂下。

    他突然不知今天他為何要來此處,明明睜開眼那一刻,便是下了決定。

    活在陰暗之中,摒棄那些欲望,護(hù)著枝枝便好。

    可是那些決定,在枝枝面前,不堪一擊...

    枝枝,那些歡喜好像消失地太過徹底,讓他連絲毫的痕跡都是尋不見。

    楚映枝原本已經(jīng)拿出了那方玉,卻突然看見謝嗣初的雙手縮回。

    她嘴角輕含一抹笑,突然也就揭過玉的事情,轉(zhuǎn)身背對(duì)著謝嗣初。隨即介紹起桌上的菜:“原就是小女子魯莽了,公子不若先進(jìn)來,用過這頓,再言玉之事?!?/br>
    絕口不提“夫君”。

    只需一抬眼,謝嗣初便是能看見,這偌大的包間,除了他、楚映枝、清荷之外,再無旁人。但是從昨日開始的恐懼,讓他在這一刻,便是連抬眼都不敢。

    赤|裸|裸地失去,從昨日恍如一把鈍刀子,緩緩地一道一道凌|遲著謝嗣初的神經(jīng)。原本的輕咳赫然變?yōu)楹黹g的甜腥,他將其咽下。

    除了面色又是蒼白些,倒是沒教人看出。

    楚映枝見已經(jīng)差不多了,淺笑著繼續(xù)問:“公子為何日日戴著一方面|具,可是不太方便?若是不介意,小女子為公子取下吧?”

    明明知曉不合時(shí)宜,明明知曉權(quán)宜之策,明明知曉...很多很多。

    但是枝枝為他取下面|具,枝枝親自幫他...

    他抵抗不了這種誘惑,他輕輕吞咽一下,點(diǎn)頭。

    待到一雙手到他的面|具周圍,他顫抖著微微抬眸,滿心的興奮卻在下一秒凝固。

    不是枝枝。

    楚映枝眼角含笑,怎么會(huì)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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