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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穗所言之法,可行極了。 圣旨,誰敢不從? 可那前世都未做下的事情,這一世她也做不出。她的小公子,屬于這世間的清風(fēng)明月,擁有較星河更溫柔的繾綣。 她那顧自生長的占有欲,不能化作囚|牢。 若不是兩情相悅,這一切便毫無意義。 那樣的擁有,毫無意義。 將那方平安扣收入囊中。她任由清穗幫她擦拭臉龐,待到一切都是恢復(fù)如常,她起身之際卻踉蹌了些許。 這些話說不得清穗聽,她此時便只想回宮?;氐角巴ザㄊ菚儆錾闲」樱捱^的喉嚨有些嘶啞,說出來的聲音極輕:“清穗,我們從后門出去,回宮吧?!?/br> 肩膀傳來微微疼痛,她顫著眸子想著日后的事情。這些天她被自己的心思沖昏了,重生一世她是為了救小公子。 而不是,而不是...逼迫他。 思極那場大火,雖然是兩年后的事情,但是她心中已經(jīng)開始惴惴不安。待到及笄之后,有些事情她也應(yīng)該準(zhǔn)備起來了。 這般想著,剛剛的情緒又是下去了些。 只是在某個角落,水珠從赤紅的屋檐沿著磚瓦落下,一下一下。 她思緒紛雜,轉(zhuǎn)角之時,突然看見了方雪白的衣角。頓然停住之時,她抬眼望向面前的安柔。 只見安柔嘴角攜著諷刺的笑,眼中含著滿滿的惡意,先是裝模作樣向著清穗揮了揮手:“清穗,你先退下,我有些話要同...映枝說?!?/br> 楚映枝抬頭,袖中的手已然握緊。 清穗自是不肯,但是嘴上不能反駁,一時間便僵在了原地。 她心疼地看向小公主,果真見她的身子已經(jīng)微微發(fā)顫。 她知道,公主在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一章 “清穗,如今便是我都喚不動你了?”安柔輕笑著,刻薄從眼中直直向楚映枝而出。 楚映枝袖中的手緩緩握緊,她知道,安柔這話,是講給她聽的。她原就茫然的心此時更加變得更加蒼白。 但是不能再牽連清穗了,見安柔輕笑一聲,她趕在安柔責(zé)罰清穗之前命令到: “清穗,退下?!?/br> 清穗不忍:“公主!” 楚映枝垂下眸:“退下,如今便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安柔在一旁欣賞著這一出好戲,倒是“主仆情深”呀。 隨著清穗退下,安柔臉上的最后一絲柔和也消退了。臉上漾出惡意的笑,上前一步看著瑟縮著身子的小可憐。 從前的記憶太深了,楚映枝完全忍不住身體的顫抖。隨著腳步的一聲聲靠近,她的心跳聲越發(fā)急促。她想起了從前的事情,那是一方昏暗的宮殿,她的娘親只是個被父皇無意間寵幸的宮婢。 不過恍若露水般的一夜,卻為她的娘親遭來了數(shù)不清的禍端。 她從未見過她的娘親,自有記憶起便生活在安禾宮的小殿中。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欺凌,但是應(yīng)著她公主的身份,那些人都只敢暗中克扣幾分。 直到安柔入了宮,她成為了安柔的...玩具。 猛地抬起頭,安柔一雙惡意的眼毫不遮掩,她聽見安柔肆意地說:“這幾年我隨父王去了封地,每當(dāng)心情郁悶之際,總是想你想念的緊?!?/br> 她不敢回復(fù)一言,卻恍若讓安柔更興奮了,她毫不掩飾的惡意揉入話語:“映枝,還記得五歲那年我為你講的故事嗎,還記得那個惑君之后慘死冷宮的賤婢嗎?還記得那個賤婢是你的娘親嗎?這些年皇帝伯伯疼愛你疼愛的緊,便是教我的映枝忘了骨子里的卑賤了嗎?” “怎么,映枝想去告狀了?你覺得,皇帝伯伯是信你還是信我呢?我的映枝不會忘記了吧,八歲那年,十歲那年,十二歲那年...” “別哭呀,怎么我的映枝還是哭了呢!我可還...什么都沒做呢?!卑踩嵋幌乱幌虏潦弥持t透的眼,力道毫不控制,尖銳的指甲瞬間而過,不幾下楚映枝白嫩的臉上便滿是紅痕。 “哎呀,映枝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呢!怎么...就把自己的臉弄傷了,這過幾日便是映枝的及笄之禮了,聽說文武百官都要參加,如何這么不小心呢!” 楚映枝最后眼神已經(jīng)變得漠然,安柔見已經(jīng)是塊哭不出的木頭,只覺得實在沒有意思,冷哼一聲這才滿意離去。 一個賤婢生的公主,如何凌駕在她之上。想起長公主設(shè)置的高座,不由得又是冷哼一聲。 安柔走了片刻,清穗才終于能夠上來,剛剛她被安柔的婢子死死地按在那,只能眼睜睜看著公主受到如此折磨。 “公主!”清穗哭紅了眼,上前忙是看著她臉上的傷口?!肮?,安陽郡主怎么敢!她怎么敢!奴不應(yīng)該退下去的,便是再被打上二十大板,奴也不該退下去的!” 楚映枝顫抖的身體終于停下,臉上的疼痛讓她一瞬間失了意志。她沒有阻止眼前清穗的哭泣,伸手按住了清穗為她擦拭的絲帕。 她喑啞問道:“清穗,嚴(yán)重嗎?” 清穗點頭,隨即又是止不住淚水。 “清穗,懷中的鏡子給我?!?/br> 接過鏡子,楚映枝細(xì)細(xì)打量著鏡中的臉,雖安柔說的嚴(yán)重,她也疼的厲害,但都看上去都是些細(xì)微的傷口。 不夠... 她又想起去往宸婕妤宮殿時,她也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