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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柚,我去上個廁所,你記得把手花拿下去!別忘記了!”云裳著急上廁所,邊沖前門跑,邊扭頭叮囑江柚。 “知道啦!”江柚比了個OK的手勢。 那些手花還是兩人參加啦啦隊的時候買的,云裳在好幾個顏色中間糾結(jié),猶豫不定,最后她買了四對,江柚買了兩對。 也是湊巧,他們組恰好六個人,去給劉班喊加油,這六副手花也正巧可以派上用場。 用云裳的話說,光干巴巴的鼓掌喊話太簡單樸素了,顯現(xiàn)不出一班集體對劉班的愛意。 一人手里拿兩只花球那就不一樣了,單往那兒一站,鐵定特顯眼特拉風,劉班在臺上比賽,肯定臉上也倍兒有面子,渾身滿滿激情。 短時間內(nèi)湊不出三十副,給全班每人一對,但他們組內(nèi)一人一副,還是絕對可以的。 江柚輸入密碼,打開教室后面她的柜子,入目第一眼倒沒看見花球,而是看見了上午她沒來得及給姜宥的外套。 “我的?”外套的主人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她身后,伸手從她柜子里將包裝袋拿了出來。 他伸手的過程,完全不避諱站在柜前的江柚。那姿勢,就好像把她擁在懷里。江柚全程身體僵硬,梗著脖子,一動也不敢動。 待到姜宥身體連同胳膊一起向后撤,兩人又恢復安全距離,江柚才松了口氣。 班上沒什么人,姜宥直接在教室將身上穿的外套脫掉,換上了袋子里的。 “你——”江柚就站在一旁,傻了一樣,盯著看他換衣服。 她覺得今天一下午她都太恍惚了,絲毫不在狀態(tài),竟然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姜宥之前穿的是崇明一中的冬季校服。 如果沒猜錯,那應該是——她的。 昨天不小心害姜宥外套被弄濕,江柚記起,她似乎有在柜子里備著冬季校服。 她當時放在那里時準備等天再冷一點,上課寫作業(yè)時可以把校服從前面倒穿,套在羽絨服外面。這樣就不會輕易把淺色的羽絨服弄臟。 不過還沒等她來得及實施,外套就有了新的用途。 雖然崇明一中不強制要求學生穿冬季校服,但訂還是要訂的。 冬季校服偏肥大,大家訂的時候,一般又會報大一個碼號。所以,江柚的上衣外套,穿在姜宥身上也還算……合身,除了袖子短點,其他的沒什么大問題。 但,江柚只是怕他冷借他穿回家,沒想到,他今天居然又穿來了?這行為也太不姜宥了。 要知道,他平時除了老師強制要求的情況下,從來不穿校服。而且,每天衣服換得比英語老師勤快多了,經(jīng)常上午和下午穿的都不是同一件。 江柚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姜宥顯然也沒準備讓她繼續(xù)想下去,換好衣服,徑直抄起剛脫下來的江柚的校服,朝校服的主人扔了過去。 江柚下意識伸手去接。 她對這后續(xù)展開倒是沒什么疑問,昨天借給姜宥的時候,她就沒想過姜宥穿過后,會幫她洗一下,甚至她內(nèi)心還隱隱不太希望他洗。 只是—— 等等,江柚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這不是她的校服。 江柚從小住校,那時候還不太會照顧自己,經(jīng)常丟東西,校服也洗完晾在陽臺丟過好多次。后來漸漸,她就養(yǎng)成個習慣,每個學年開學領到校服,她首先會在校服領子內(nèi)側(cè)寫上自己的名字。 后來大了點,也不再丟三落四,但往校服上寫名字這個習慣卻一直沒有改掉。 但手里這件,領子上一片空白,干干凈凈,沒有半點墨水的痕跡,絕對不是她的校服。 江柚疑惑地看過去,也問出了口:“這不是我的吧?” “嗯?!?/br> 姜宥很爽快地點了點頭,那坦然的態(tài)度,讓江柚有點懷疑自己問的這個問題,哪里出了問題。 既然不是她的校服,那他為什么扔給她? 還有,她的校服呢?難道他不打算還給她了? “你……我的校服呢?”江柚弱弱地問。不知道為什么,在姜宥的目光下,她突然就有點底氣不足。 姜宥語氣淡淡:“丟了?!?/br> “……丟了?!”江柚有點不能接受,或者說難以置信。 這個“丟”是她以為的那個“丟”嗎?被動句,還是……主動句?他倒是說清楚啊。此刻,江柚不得不感嘆中國文字博大精深。 “不是已經(jīng)賠了一件給你嗎?怎么還這副表情?!苯逗退紤]的完全不是同一個點,冷哼,“做人也不能太小氣了啊?!?/br> 她,小氣? 江柚無法理解,她覺得一定是哪里出了毛病,倆人思維都沒在一個層次,根本沒辦法交流下去。 “怎么,說你小氣,你還不服氣?”姜宥好笑地問。 江柚覺得他這句話才更好笑,她當然不服氣。 雖然一開始剛認識時,她是沒他會做人,但后來她也有在學著分享,去超市買吃的喝的也會念著其他人。就今天,他吃的那個巧克力還是她給他的呢。 想到這里,江柚又慫了幾分。 那個抹茶口味的巧克力,是她故意給姜宥的。那天兩人因為一點小事拌了幾句嘴,她氣不過,分零食的時候,故意惡作劇,裝作不了解他的口味,給他了他最討厭的抹茶味。 當然這些話江柚只敢在心里想想,她嘴巴上一向比較笨,不會吵架,最后半天也只勉強擠出了幾個字,“我才不小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