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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兄妹被賊人挾持著一路往北,傍晚時分入了魏州地界。 *** 相較于柳家兄妹的生死未卜,京城徐家今日張燈結(jié)彩,一片喜氣。 九月底,趙逸宸的舅舅丁憂三年回京敘職,出任兵部侍郎。 隨著他的返京,趙逸宸的婚事正式提上了日程。 今日是裕王府正式向徐家下聘禮的日子,兩家今日交換了婚書,算是正式結(jié)為親家。 前面廳堂里,男人們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趙逸宸的舅舅成大人對外甥這門親事很滿意,雖然外甥此事做的有些不地道,但人都是自私的,外甥難得碰到一心儀女子,既然還未成親,當然各憑本事了! 花廳里 裕王妃和成夫人正和徐欣怡說話,這是成夫人第一次見徐欣怡,即便自己也是官宦出身的大家小姐,此時心里也直呼‘好姿色’,難怪能引起那么大的風波,可再想想自己那外甥的風姿,除了眼前之人又有何人能匹配呢?夫妻還是旗鼓相當?shù)暮冒。?/br> 失去過往記憶的徐欣怡沒了以前的清冷難以親近,和趙逸宸說開之后,兩人感情日深,沉浸在兩情相悅里的她更顯得明媚動人,面對未來婆母和舅母的雙重壓力也應(yīng)對自如,裕王妃一臉喜色的拉著她的手, “大喜的日子是趕了點,不過你放心,王府一定會給你最大的體面?!?/br> 能讓家宅和睦的未來兒媳,她愿意捧著。 夜深了,賓客紛紛告辭離去,徐宅漸漸安靜了下來,大太太把今日男方送來的‘過書’珍重的收到匣子里,把喝醉了的老爺扔給了妾室照顧,自己來到了女兒的房間。 徐欣怡正在對鏡梳理著長發(fā),鏡中的人兒眉眼彎彎,聽到母親的聲音忙起身迎上前道, “母親,這么晚了可是有要事?” “今晚母親高興,想來陪你說說話?!?/br> 大太太讓值夜的丫環(huán)退了下去,準備母女秉燭夜談。 “今天高興嗎?” 坐靠在床頭的大太太撫著女兒的秀發(fā)慈愛的問道。 “高興,” 徐欣怡依戀的靠著母親,眼里的喜色和幸福滿的仿佛要溢出來, “女兒喜歡這種被重視的感覺。” “現(xiàn)在親事已定,母親有些事也該和你講明白,免的以后一些小人背后嚼口舌,你不明所以難以應(yīng)對?!?/br> 大太太輕輕拍著女兒的肩膀,收斂了臉上的喜色鄭重道。 徐欣怡面色一白,仿佛預(yù)感到了什么,半晌后囁喏道, “母親請講。” “我們徐家和齊家是世交…” 徐欣怡房間里的燭光亮了一整晚。 第二天,貼身伺候她的丫環(huán)發(fā)現(xiàn)小姐好像變了些… *** 敵軍的鐵騎攻破瓦橋關(guān)后,一路勢如破竹,只幾天的功夫如入無人之境直取大周京城,齊鈞站在城墻之上,眺望著遠處密密麻麻的大軍,如夢境一般無二的陣勢讓他恍然在做夢。 他心底生出一個荒謬的念頭,這些大軍是真實存在的嗎?是不是這個世界除了自己之外都是虛假的,就像自己夢里那電視播放的影像一樣? 明明已經(jīng)改變了那么多,那敵軍的布陣還是無一絲差別?就連帶軍的將領(lǐng)都一般無二,賀蘭耀! 那天上執(zhí)子的神仙竟是如此憊懶?不給自己任何僥幸! 京城北門外,兩軍對壘! 京城內(nèi)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凡是有點本事的都紛紛把家里的未來往外送。 鎮(zhèn)遠侯府 齊鈞已經(jīng)估算好了最佳離京的時間,船只和人手都安排妥當后,趁空回了一趟家,對著正在收拾細軟的欣芮道, “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船,你和三叔明早隨徐家的人一起走?!?/br> 早有準備的徐欣芮抬頭看向他,不放心的問道, “你呢?有必勝的把握嗎?” 她對京城的守備力量倒是沒那么悲觀,只是戰(zhàn)亂有時候防的不一定是敵人,自己人趁亂打劫的更不少,倒不如躲出去清靜,也讓齊鈞沒有后顧之憂。 齊鈞的心情卻很沉重,他提前部署了很多很多,可敵軍的推進讓他一點把握都沒有,甚至更直接的打擊了他的信心,所以此時迎著她期待的目光,他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若是我能活下來就去接你,若是戰(zhàn)死了,你就…改嫁吧?!?/br> 改嫁兩個字他說的甚是艱難,事到如今,仿若和她在一起的時光都是偷來的…仿若是上天讓他赴死前給的一口飽飯! 聽他如此一說,徐欣芮的心一下子慌了,這和她想的不一樣?。∷哪槼亮讼聛?,死死盯著他,冷聲問道, “你是不是早知道這場戰(zhàn)事了,還早就有以身殉城的打算?” 看他默認,徐欣芮氣了個倒仰,眼圈瞬間就紅了, “那你干嘛還撩撥我,你拍拍屁股戰(zhàn)死沙場青史留名了,我怎么辦?” 她一哭,他的心就絞了起來,雙臂一攬緊緊把她抱在懷里,附在她耳邊艱難的道, “我們沒有…你若是改嫁,他必不會虧待你…” 徐欣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只感覺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 “你去死吧!” 她右腿膝蓋一個暴起,齊鈞痛的猛的彎了身子, “嘶…” 他竟然打的這么齷齪的主意,偏自己還真以為他憐惜自己小受不住,感動的對他交付了真心,此時只感覺一片真心喂了狗的徐欣芮指著齊鈞憤怒的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