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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鈞穩(wěn)定了后宅,回到書房后把一個平時鮮少露面的侍衛(wèi)叫到了跟前,讓他去尋一個人, “他個頭比你高半個頭,身材壯碩,國字臉,” 他努力回想著, “嗯,長的算周正但又不打眼,左邊腮下有一個黑色的痦子… ” 夢里那個人護著木姑娘逃出了京城,以前他忽略了這個人,現(xiàn)在竟是和以前的一幕聯(lián)系了起來,務必要把此人找出來。 “屬下馬上去辦。” 那人領命而去。 齊鈞又找來孟虎吩咐道, “你派個對京城各家熟悉的機靈的小子盯著安神香鋪,把進出香鋪的人記下來,我有用?!?/br> 這個?那御前街人來人往的都是人精,盯人可不容易,孟虎猶豫了一瞬道, “能不能在順康藥鋪安排個伙計,在那里盯人不打眼?!?/br> 想及上次自己在二樓所見,在那里盯人確實是比較方便,齊鈞點頭道, “你和安管事不是很熟嗎?跟他說一聲就是?!?/br> 孟虎想說‘侯爺和夫人說一聲豈不更方便’想及剛剛過去的熱鬧,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主子打架,他們屬下不能拖后腿。 安神香鋪 木公子一早醒來靠著床頭揉著額頭心里驚疑不定,這連著兩晚她都感覺到了不對,可是昨日自己去看過鎮(zhèn)遠侯,明顯沒有恢復記憶的跡象,那么一連兩晚出現(xiàn)異常是怎么回事? 要不要再去見一見鎮(zhèn)遠侯?她暗自搖頭,見不見又有什么不同? 不管他恢復沒恢復,自己以前比不過他那位未婚妻,現(xiàn)在比不過他的那位危難之際嫁進門的妻子,盡管那位妻子看上去那么淺薄和小心眼,可她的家世在那里,一門兩進士,隨著進京日久她慢慢才察覺出那沉甸甸的分量。 和她的家族帶給鎮(zhèn)遠侯的利益想比,自己于他那點微薄的情分在他心里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即便是庶女,即便是他受傷后被搪塞過來的,他醒來后都無一絲不滿意。 她心下一嘆,罷了,世間之人皆是自私,父母都能拋棄自己親生的兒女,又怎么能指望一個只相處幾個月的男人把你看的比家族還重要,人啊,最終能靠的只有自己! “公子,信王到了,說是有事向公子請教?!?/br> “讓他稍等片刻,我馬上來?!?/br> 木笙收拾收拾心情起身更衣,信王可是貴客,要認真對待。 信王這些日子過的甚是自在,他又尋了一個非常有才學的謀士,父皇交給他的幾件小差事都做的不錯,前日進宮還被父皇夸贊了一番,只是昨日宮里就傳出五皇子得天花的消息,他一晚輾轉(zhuǎn)難眠,一早就來了安神香鋪。 兩人見過禮后,木公子開門見山, “趙公子,聽說你有事相詢,不知是何事?” 信王顯然對他很是信任,直言問道, “不知木公子對天花之癥可有良藥?” 木公子不假思索的搖頭道, “此病無良藥,病癥輕的尚有痊愈機會,若是重癥基本九死一生,而我的師傅只教過我調(diào)香,調(diào)理個頭痛心情郁結可以,治病卻沒有這個本事的?!?/br> 這種病他是絕對不會沾手的,那純粹是找死。 信王心緒有些復雜,他對五皇弟自是不喜的,可真聽說他得了這病,自己又覺的有些心里堵得慌,他對木公子有種特別的信賴,想著他或許有辦法,誰知,他失望的嘆了口氣, “罷了,一切都是命!” 木公子看他情緒低落,就安靜的坐在對面為他煮茶,默默的讓他消散心中的郁氣。 信王呆坐了一會兒心情好了些,端起面前的熱茶飲下之后方又想起一事,從懷里掏出一個陳舊的香囊, “我母親聽說了你調(diào)香的本事后,想讓你幫著調(diào)一份她珍藏多年的陳香…” 當他拿出香囊那一瞬,木公子的眼神一凜,這香囊上的繡花好眼熟,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接過那香囊, “你母親可說過這香的來處?” 香囊上繡有一株牡丹花,細看卻于中原的牡丹花有些區(qū)別,枝葉為綠色,花朵為橙黃色,是他們一族特有的喜好。 “我母親年幼時和家里人失散了,這香囊是她的jiejie留給她的唯一念想,里面還有一點陳香,不知木公子能否做出一模一樣的熏香來,讓她一解思念之情。” 木公子小心翼翼倒出里面的香丸,聞著明顯已經(jīng)陳舊的香味半晌不語,努力壓下激動的心情, “這香的時間太長了,已經(jīng)失了大部分味道,要給我些時間?!?/br> 說著話時她細細打量信王的眉眼,怪不得自己初見他時就覺得有幾分面善,這鼻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信王自然欣喜的應了, “木公子能調(diào)出此香來就已經(jīng)是大善了,些許時間自然是應該的。” 信王離開后,木公子馬上奔上了二樓疾書一封,沒多久幾只信鴿振翅朝著北方大草原飛去… *** 京城東南西北四方大門,每個大門附近的鋪子都大同小異又有所偏重,比如南門靠近太學和國子監(jiān),那邊以文房四寶鋪子為重,東門臨近汴河,以方便船運的大宗貨物為重,而北門外有一片馬場,自然以馬為重。 北門附近有一個很大的鋪子,鋪子門口招搖著一個很大的幡,上面一個鮮紅的‘馬’字,迎風招展,甚是招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