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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兩?!备缔葥屄暤?。 葉問今:“?” 趙建華豪放地笑道:“郎君莫非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老趙是誠心做生意,若客人與我不正經(jīng),也別怪我掃了郎君的顏面?!?/br> “師叔,你可真大膽,若是人不和我合作,我可沒得其他店找了?!比~問今在他耳邊說道。她沒想到師叔也是會討價還價的性子。 傅奕微微點頭道:“非也。在下并非覺得華莊的人力不值,只是知識無價,更為可貴。這圖紙上的器械是醫(yī)館治病所用,換作旁人便無法照貓畫虎做出個好用的來。況且,此行最近頗有如日方升之勢,往后此行定會蔚然成風,若華莊有此圖紙,便是自成一家。老板應當好好考慮?!?/br> 趙建華思考了一會兒,他的野心當然不止于此,鍋碗瓢盆這行,已然是家家戶戶都在做,總會有后起之秀,也會有比自家價格優(yōu)惠得多的店家,旁人不知,如今華莊早已不如往日那般興盛,在各店的沖擊下難免有些疲軟。因此,趙建華正尋著其他的出路,各行各業(yè)最好都涉獵。 “若是華莊獨一家有販賣這器械的權利,我便應了這事兒。”趙建華道。他反復翻著那幾份圖紙,只得說這構思實在巧妙,這鎮(zhèn)上又誰人不知葉問今醫(yī)館的名號,這二人所言不假。 “一言為定。”葉問今笑道。 不兩日便有樣品送到醫(yī)館內(nèi)供葉問今查驗,若是合格則剛好可解燃眉之急。 加上華莊人力眾多,一間工坊便有三百人,特地派了一組人制作器械,不出半月便能一起送來。 - 罪魁禍首在葉家老宅過得仍舊是滋潤。 “我早說這老宅風水不好!”葉紹元道。 “這不重新翻修過了嗎?”葉珠早被葉紹元最近的疑神疑鬼搞得煩心。 “岳父就是疑慮太多,那葉問今醫(yī)館早就被咱們那一計打了個措手不及,如今都沒幾個患者去了。若岳父平日里料理家事太累,便交與我就是。”李談才諂媚地遞上了一杯茶。 葉紹元覺得這茶似乎氣味不對,一晃神,又覺得自己多慮了,不過是普通的參湯。 當夜,葉紹元胸悶氣急,噩夢驚醒。 周圍漆黑一片,只有外頭月光隱約照應在木桌上反射出陰慘的光輝。 他摸黑端起那床邊的茶杯,卻不斷發(fā)出杯蓋碰撞杯身清脆的“咳咳”聲。他低頭一看,原是自己的手正不停地顫抖。 “他...回來找我了?!彼瓤跊鐾噶说膮⒉鑹簤后@。 突然,桌上略過一道一閃而過的倒影。 “你是誰!”他驚聲道,顫抖著將杯子胡亂推到床頭。 外頭沒人回答,但他依舊維持著望向窗外的姿勢,如同一座石像。 他汗如雨下,方才夢里,葉啟正掐著他的脖子,他長長的指甲嵌進rou里,幾乎戳破氣管,惡狠狠地要他將欠的都還給他。 葉紹元正要躺下,卻一瞬間全身汗毛直立。 窗外是一道人影,那人身長八尺,披頭散發(fā),不知是風起還是他一下下敲著他的窗門。 “還給我...” “你是誰!”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的...好堂哥?!?/br> 那聲音如泣如訴,尖利到有些沙啞,像是在外作戰(zhàn)許久不曾喝過水的干渴。 “別過來!別過來!” 葉紹元越喊那敲門聲音就越是急促,直到他暈死過去。 第二日,李談才卻說昨日只是下了一場大雨。 很快官府的文書便到了葉家老宅,葉紹元精神萎靡與官府的人一同到了衙門。 葉問今一看便知昨日計劃大有成效。 便將往日種種與縣令一五一十說清。 再加上馬俊明仍舊在葉氏醫(yī)館當著眼線,因此更是翻出了葉氏醫(yī)館毫無道德底線、有辱醫(yī)名的事情。 從忠義堂買的人參摻了蘿卜須,首烏則用地瓜曬干,十里有七八都是便宜貨替代的。衙役聽從縣令的,從忠義堂的柜子里取出的藥也驗證了她的說法。 一時間引起民憤。 縣令敲著案板道:“罰白銀五百兩,葉紹元杖一百,徒三年?!?/br> 李談才低低笑道:“老頭子,終于輪到我出頭的一天了。” 葉珠:“你這個喪良心的,不想著我家好,如今我爹出事兒便在這兒幸災樂禍?!當初也不知是誰替你入的牢,誰又把我救出來!” 葉問今補充道:“縣令大人且慢,葉紹元的罪行并非止于此?!?/br> “哦?你且說說?!?/br> 一旁的忠叔便出來道出當年往事,引得眾人勃然大怒。 造假就算了,連這鋪子都是別人那兒搶來的! 當年那樣貨真價實、物美價廉的忠義堂,如今卻掛著“真不二價”的牌匾做著虧心短行的壞事。 “此時皆由葉紹元的歪心邪意而起!若不是他刻意陷害,這葉信爺孫怎能被迫離家,忠義堂應當物歸原主!” “沒錯!就是!” 縣令心虛卻不得表露在臉上,只道:“李談才、葉珠狼狽為jian,二人各杖一百,徒三年。葉紹元壞事做盡,發(fā)邊遠充軍,不得回鄉(xiāng)?!?/br> “不!縣令大人明察!這事兒我是半分沒有參與!”葉珠直磕頭道。 后邊曾吃過忠義堂藥的群眾紛紛道:“這忠義堂害了多少可醫(yī)之人性命,葉紹元死不足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