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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就這 ◎曲小溪內(nèi)心:就這???◎ “我沒有!”曲小溪矢口否認(rèn)。 許是因為發(fā)現(xiàn)尋王竟是幾個月前擊中她心臟的那個人,她膽子莫名大了些,抬手抹了下嘴,又道:“我只是嘗了一下?!?/br> 尋王微微歪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點心給誰做的?” “給……給殿下做的?!鼻∠敉舻碾p眸遮掩住了心虛。 “給我做的,你嘗了一下?!彼p笑,“這不還是偷吃?” 曲小溪被他的強盜邏輯鎮(zhèn)住,僵在那里。 楚欽滿意地直起身:“王妃這張嘴,又饞又不會說話……” “……都要嘗的。”她突然打斷他的聲音。 他鎖眉,她無所畏懼地望著他,解釋道:“廚子做飯都要嘗的,不然如何知曉味道合不合適?廚房里調(diào)料眾多,難道殿下覺得調(diào)味全靠蒙?” “……”楚欽瞇眼打量她,她一臉真誠地回視。 然后就聽他說:“阿宕,去問問膳房的掌事,他做飯嘗嗎?” 曲小溪:“……” 草,這都要核實,神經(jīng)病啊?? 曲小溪壓下眼簾不吭聲,阿宕安靜地退出書房,去膳房找人。 尋王只讓他問個答案,但他打算喊膳房的掌事張敬親自來回話。因為——廚子做飯必定要嘗,但他方才眼睜睜看到殿下在和王妃叫板,這種打殿下臉的話若從他嘴里說出來,他以后就別干了。 讓張敬來說,倒是兩不得罪。 書房里,曲小溪依舊端著碟子跪著,樣子乖乖的。楚欽輕嘖,伸手接過盤子。 曲小溪緊繃的雙臂一松,頓時輕松一大半,接著就聽到:“起來。” 他邊說邊拿起一塊蛋黃酥,說完就咬了下去。 曲小溪拎裙起身,抬眸看見的便是他姿態(tài)閑散地立在那里,暗色的錦衣華服寬松而有威嚴(yán),一塊表面被蛋黃染成金色的蛋黃酥被他拈在修長的指間,他連咀嚼的樣子就優(yōu)雅好看。 她不禁多看了兩眼,繼而又涌起不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詢問:“好吃嗎……” 楚欽剛又咬下一口,聞言嚼了嚼,不咸不淡道:“湊合?!?/br> 曲小溪心說:呸! 她才不信自己引以為傲的蛋黃酥只配一句“湊合”。 ——若真只是“湊合”,你吃完第一塊別拿第二塊啊! 楚欽手中的第二塊蛋黃酥吃到一半,阿宕領(lǐng)著張敬回到了書房。他一路都沒與張敬明說殿下突然傳召究竟所謂何事,弄得張敬一頭霧水。 是以張敬一進門就拜了下去,帶著幾分惶恐叩首:“殿下萬安、王妃萬安?!?/br> “免了?!背J隨口。 阿宕低眉順眼地站到楚欽身側(cè)面,清了清嗓子,發(fā)問:“殿下傳你來是想問問,你平日做飯的時候,嘗嗎?” “?。俊睆埦椿倘惶ь^,看看尋王又看看王妃,“嘗……不嘗……” 他到底該不該嘗?! 曲小溪黛眉一挑:“嘗就嘗,不嘗就不嘗,你照實說就行了,支支吾吾做什么?” “嘗……嘗的!”張敬遲疑答話,轉(zhuǎn)而又連忙叩首,慌忙辯白,“但下奴每次嘗過味道都會換干凈的勺子,絕不曾污了殿下和王妃的飲食!” 曲小溪聞言,默不作聲地看向看向楚欽。 雖是默不作聲,一張干凈的小臉兒上卻帶著較勁得勝的嘚瑟,下頜微微揚起,等著楚欽開口。 楚欽睇了眼張敬:“退下吧?!?/br> 張敬松氣,磕了個頭,忙不迭地告退。 楚欽捏起那塊沒吃完的蛋黃酥,又咬了一口。曲小溪盯著他的神情:“求殿下饒了酸棗?!?/br> 他寒潭般的雙眸微動,視線再度落在她面上。 她不算多么絕色,但是生得靈動,靈動里還有幾分執(zhí)拗與不屈。 他突然覺得母后為他“精挑細(xì)選”的這個小王妃也沒那么討厭,哪怕她片刻前才罵了他。 “行?!背J啟唇,曲小溪如蒙大赦,不由喜上眉梢:“謝殿下!”她草草一福,“那我先告退了。” 說罷她就往后退,門檻與她只有咫尺之距??稍谒齽傄~出門檻的時候,他再度開了口:“天色已很晚了?!?/br> 曲小溪心弦驟緊,木然抬眸。 果然,他下一句是:“不如留在書房睡。” 阿宕立在旁邊,面無表情地低下眼簾。 真想不開。 他覺得殿下真想不開。 府里適宜安寢的地方那么多,他非要睡書房。自己睡就算了,還要拖王妃一起睡。 而曲小溪只直勾勾地盯著楚欽,半晌都沒回過神。 一刻后,曲小溪被下人請進離書房最近的湯室,沐浴更衣去了。 再過兩刻她回到書房,楚欽又沐浴更衣去了。 四下無人,曲小溪只好自己躺著發(fā)呆。書房里又沒有正經(jīng)的床,只一方茶榻撤了榻桌放在那里。 茶榻比尋常的拔步床要寬大,又不似拔步床四面有床幔遮蔽,她躺在那兒忽然覺得心里很空很慌。 說到底,她作為一個有未來記憶且沒有約炮經(jīng)歷的人,很難接受和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滾床單。昨天借著婚禮的儀式感她做了好一陣的心理建設(shè)才能好好在洞房等他,但他那時沒來,她現(xiàn)下已找不著那會兒“履行職責(zé)”般的感覺了。 這怎么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