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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了沈非衣過來,那小男孩同幺兒一起,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沈非衣福禮,待沈非衣發(fā)了話后,這才又坐回了石桌前。 小孩似乎認(rèn)生,連頭也不敢抬,只能垂著腦袋捏起狼毫低著頭在宣紙上歪歪扭扭的重復(fù)寫著兩個(gè)字——鄭小寶。 想來是他的名字,只不過那字寫的彎彎曲曲,實(shí)在是難看。 沈非衣只是瞄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浮玉見勢便迎上去,“公主怎么過來了?” 沈非衣與浮玉也挨得并不太近,連忙制止了浮玉:“閑著無事到處走走,你不必過來,我瞧一眼便回去了。” 浮玉也聽話,聞言便停下了腳步,微微福禮:“公主慢走。” 倒似真的是到處走走路過書房,沈非衣不過說了兩句話,便由著蓮脂又?jǐn)v扶著回去了。 路過半月拱門時(shí),沈非衣便開口道:“你可識字?” 蓮脂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公主,奴婢識得幾個(gè)字?!?/br> “將右手伸過來我瞧瞧?!鄙蚍且聦χ徶瑪傞_了手掌。 后者愣了片刻,這才遲疑的將手放入了沈非衣的手中。 沈非衣一邊捏著蓮脂的中指和無名指仔細(xì)端詳,一邊開口道:“每個(gè)人捏筆的方式不同,有的人會用中指勾著筆桿以無名指抵?!?/br> 說著,她松開了蓮脂問道:“而你的習(xí)慣是,用中指抵著筆桿,對么?” 蓮脂眸子一怔,有些吃驚,“公主怎么會知道?” 沈非衣笑了一聲,“你中指落了一層繭,一瞧便能瞧出來?!?/br> 聞言,蓮脂連忙去掰弄中指,的確瞧見了那中指側(cè)邊一層淡黃色的薄繭,微微凸出來,不用摸便能瞧見,頗為明顯。 而后,沈非衣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將無名指展示給蓮脂瞧,“我習(xí)慣無名指抵筆桿,我也有一層極淡的薄繭,雖瞧著不太清楚,可仔細(xì)摸來,卻是能感受到的?!?/br> 到這會兒了,蓮脂也覺得沈非衣這話里有些不對勁兒,平白無故時(shí),她們家公主不會說這些的。 她并不愚鈍,知道幺兒先前陷害了沈非衣,后又跟著沈非衣伺候,她做不到浮玉那般境界,瞧幺兒像是自己人似的。 即便是她并不在沈非衣跟前貼身伺候,這段時(shí)間幺兒沒少遭了她白眼。 而方才沈非衣又去瞧了幺兒一眼,兩人恰巧是正在練字,待沈非衣同她原路折回后,又有了這么一番話...... 難不成她們家公主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蓮脂臉色也微微嚴(yán)肅了起來,她小聲的問了句,“公主想說些什么?可是覺得這幺兒與鄭小寶練字有貓膩?” 聞言,沈非衣笑了笑,看向蓮脂:“你方才同我去的時(shí)候,可瞧見了鄭小寶寫的字了?” “奴婢瞧見了?!鄙徶c(diǎn)頭。 “那你覺得他寫得如何?” 鄭小寶寫的字實(shí)在是丑,一時(shí)半會兒蓮脂也想不出形容詞來,“歪歪扭扭,像是鬼畫符似的?!?/br> “是啊,”沈非衣淡淡道,“可我卻瞧見他的無名指上落了一層繭,正是捏筆才會落下的繭?!?/br> 蓮脂眸子微微瞪大,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而那繭的厚度,絕非是一朝一夕能磨出來的。” “可...他不還是個(gè)孩子嗎?又怎會有薄繭。”蓮脂擰眉。 沈非衣輕嗯了一聲,“所以說,未必不會寫字?!?/br> 說罷,沈非衣又頓了頓,淡淡道:“說不定,鄭小寶也不僅僅只是個(gè)孩子?!?/br> 第078章 ◎忌憚◎ 入夜, 采珠宮。 齊妃近日節(jié)食,并不傳膳,偶爾餓了, 也只是讓婢女煮了些蝦仁菜花羹吃。 說是菜花羹, 不過也只是把菜花煮熟煮爛后, 將它搗碎,再放幾個(gè)清水煮熟的蝦仁罷了。 沈君曄正趕上這會兒,隔了老遠(yuǎn),還未上臺階, 便瞧見了齊妃端著一個(gè)琉璃盞, 手里拿著勺子。 婢女瞧見了,便連忙小聲說了句:“娘娘, 大殿下來了?!?/br> 說話時(shí),沈君曄已經(jīng)進(jìn)了屋,他瞧了那婢女一眼, 婢女便極為識趣的退出了屋子, 順帶連門也給關(guān)上了。 沈君曄挨著齊妃旁側(cè)的軟椅坐下,“母親怎的不關(guān)門?小心染了風(fēng)寒?!?/br> 齊妃早已將琉璃盞擱下,聞言便笑道:“這會兒還不到冷的時(shí)候,屋里熏香太濃,便散散氣兒?!?/br> 平常沈君曄不會在晚上來采珠宮,也不會將人遣退。 她看向沈君曄,便問道:“你來可是有什么事?” 沈君曄笑了笑,從袖中拿出一張字條,待展開后, 才遞給了齊妃, “母親請看?!?/br> 那紙條上潦草的寫了一行小字:九公主起了疑心。 齊妃看完便擰起眉頭, 再看沈君曄事,就有些疑惑,“這是哪里的字條?” “從歲玉宮傳出來的。” 對于沈非衣被太后軟禁在歲玉宮,這件事在齊妃意料之外,盡管鄭幺兒是他們的人,可如今都被困在歲玉宮,再接觸便十分麻煩。 “歲玉宮不是被御林軍圍控著?你怎么會......”說著,齊妃的聲音便愈加低了下來,眼里閃過一絲明了。 沈君曄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今沈裴已經(jīng)成功入獄,這皇位自然會落在我頭上,而這御林軍日后自然也只能聽從于我?!?/br> 說到這,他頓了頓,“只是圍在歲玉宮外的御林軍都是太后的親信,我費(fèi)了好大的勁兒,也才安插了一個(gè)人進(jìn)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