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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微怔,楚晞念著她的名字? 她有些不解,卻并沒有要追問的意思,只是點點頭,比劃道:“好,等三爺醒來,你過來喚我便好。” “嗯?!?/br> 清歌雖然應(yīng)了這件事,但在這之前還有另一件亟需她去處理的事——給阿林做清淡的早膳。 清歌的廚藝雖不似庖廚精致,但勝在味道可口細膩,因著阿林的傷,她便熬了一點青菜粥和一盤清炒竹筍。 清歌手端托案往阿林和傅空青的寢屋走去,剛準備敲門,便聽得院子里另一側(cè)時璋朝她喊了兩聲。 “清歌姑娘,三爺醒了?!?/br> 清歌一愣,正在這時,面前半闔的房門被人從里頭緩緩打開。 楚煜望著眼前的女人,目光朝她手里的托案瞥了眼,他淡淡一笑,指了指自己:“這時給我的?” 清歌回過神,一步踏進屋中,一邊點頭一邊往桌邊走去。楚煜見狀,立刻轉(zhuǎn)身跟上前。 “你嘗嘗?!鼻甯鑼⒅嗪筒硕说阶郎?,示意他先試一試。 楚煜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先夾了一塊嫩竹筍放進嘴里,鮮筍的清香瞬間在嘴里化開,他點點頭,朝她豎起大拇指。 清歌見他喜歡,稍稍放下心來,比劃道:“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br> 楚煜笑意一頓,下意識伸手將她拉住。 清歌感覺到阻力,不由回頭,不解地看著他。 “你,你就這么走了嗎?”楚煜不想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只能裝作隨意地比著手勢。 清歌看懂了他的意思,只能回道:“三爺醒了,我要先去看看他?!?/br> 楚煜面具的臉一僵,下頜緊緊繃著。 他想將人留住,可不管是楚煜還是阿林,他竟都沒有資格阻攔她去找楚晞。 清歌心里還記掛著楚晞,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見他沒再攔她,便轉(zhuǎn)身直接朝外走去。 楚煜手心一空,作勢欲要再攔,可看著她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他還是無法不顧一切上前。 不,必須要忍耐,如果現(xiàn)在沖出去,那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這個時候的清歌根本不可能原諒他! - 清歌來到楚晞屋里,滿室的苦澀藥味竟讓她再一次皺起了眉,她以為她對這些味道已經(jīng)熟悉到不會有反應(yīng),是藥又加重了嗎…… “不好聞嗎?”楚晞從來細心,即便身上疼痛不適,卻還是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異樣。 清歌垂下臉搖搖頭。 楚晞笑笑,開口讓她坐到床邊:“今早送小奕離開,他……可有對你說什么?” 清歌正為他的病難過,陡然聽見這話,一瞬間想到了前一夜在他屋外聽到的那些話。楚晞他是在將她往嚴弈那邊推。 “……” 清歌心下微沉,搖搖頭。 “沒說什么嗎?”楚晞似乎有些意外。 清歌咬著下唇內(nèi)里的rou,抬起頭看他,比劃著:“三爺覺得嚴弈會同我說什么?” 楚晞被問住,神色微妙地轉(zhuǎn)開視線:“我只是覺得這次分開不知何時能再見,肯定多少會有一些話想說?!?/br> 清歌抬手道:“嚴弈只是讓我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三爺你,別的……沒有什么了。” 楚晞看著她的動作,幾不可聞地輕嘆出一口氣:“是嗎。” 一聲嘆息后,他沒再說什么,神色也開始漸漸倦怠。 神醫(yī)說過,施完針后確實會有一段時間這樣,這是身體希望好好淺眠一次,恢復體力。 清歌本以為楚晞會就這么睡去,可誰知就在她偷偷看著他安靜的睡顏時,他忽然又低低開口:“清歌,你何時能說話呢,真想聽一聽你的聲音……” 楚晞?wù)f得極慢極輕,仿佛是睡夢間的一番囈語。 清歌心里一震,他這是害怕自己等不及聽見的那一日嗎,是她太笨了,每次總是差那么一些就能開口。 多年的習慣,讓她已經(jīng)忘了出聲說話的感覺,即便有時候本能想張嘴,可喉間就像堵了一層厚重的墻,生生將所有聲音壓了下去。 楚晞念了幾句話后,很快又睡了過去。清歌默默陪了一會兒,又想到前一夜的事,意識到自己不該再繼續(xù)這樣,只能起身放輕腳步離開。 既然對方無意,那便留在原來的位置,他是她的恩人,只要能救活他的命,她此生之愿便已經(jīng)完成。 只是,心里雖然這么決定,可當聽見楚晞那一番囈語后,她在神醫(yī)醫(yī)治她失語癥時明顯更努力配合了些。 兩日后,杭州城來人傳信,嚴弈已經(jīng)隨鏢局隊伍啟程返京,而諸人在竹苑的日子也終于走上正軌。 清歌忙著照顧阿林的傷,阿林身形雖不瘦弱,可不知為何,傷口愈合得十分緩慢,往往前一日看著快要無礙了,第二日卻又會滲出一些血點。 為此,清歌一面瞞著眾人,一面自己查醫(yī)書尋找更好的處理傷口的方法。 除了照顧楚晞外,她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花在了阿林身上。 是夜,清歌照舊在神醫(yī)那兒醫(yī)治,而不遠處,還有另一間寢屋也燈火通明著。 “爺,你這又是何苦?!备悼涨嗍掷锬弥黄克幏?,小心翼翼地將其撒在男人肩頭的傷口處,“這么多日,傷口本該早就好了。” 楚煜牙關(guān)緊繃著,一陣刺疼過后,他才冷冷道:“她心里記掛我的傷口,一整日大部分時間仍舊都在楚晞那邊,若是我的傷痊愈,那我還能找到理由每日與她共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