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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晞抬眸看見清歌的時候,很自然地一笑,語氣倒是有些意外:“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清歌將手伸出去,比了幾個簡單的手勢:“找到了一些線索,所以就先出來了?!?/br> “那空青和小奕呢?” 楚晞剛問完,人也走到了馬車邊,與此同時,他自是也看見了馬車里多出來的人。 “這……”他微微一愣,“這是誰?” 時璋面色驚訝道:“這是怎么回事,我說怎么好像聞見了血腥味?!?/br> 清歌只能簡單將之前發(fā)生的事解釋了一遍,楚晞看完她的比劃,目光不由掃向馬車里靠著的面具人。 他看著他身上蓋著的熟悉的外衫,皺了皺眉,說:“你怎么把自己外衫脫了?” 清歌微垂著眼眸,不愿說是怕他聞到血腥味不適,只抬手解釋說:“他失血過多,怕他太冷?!?/br> 楚晞眉頭仍舊緊擰著,沒有半點舒展開的意思,他停在那兒,忽然動手將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 “爺!”時璋當即意識到他要做什么,忙道,“爺,讓小的來吧,你身子弱,不得受凍啊。” 清歌也有些意外,傾身就要上前去阻止,可她身子才靠過去,那件帶著楚晞氣息的外袍兜頭落在了她身上。 “你穿我的,就一會兒,我沒事?!?/br> 楚晞難得嚴肅認真的語氣,這讓清歌想要拒絕卻又無從下手,甚至心理隱隱生出一些喜悅,覺得楚晞對她一定也有不一樣的感情。 可她不敢表露出半分,只能垂著腦袋,裝作無可奈何地點下頭。 正在這時,嚴弈和傅空青帶著箱子從宅子里走了出來。 “你們也回來了,這么快……”嚴弈開口問道,余光一瞥,卻見清歌的身上穿著不屬于她的衣袍,他一愣,忽然就忘了自己原先要問的是什么,話頭一轉(zhuǎn),“你怎么穿著楚大哥的衣袍,你自己的外衫呢?” 他一問完,便又立刻看見了馬車里那個面具人身上蓋著的衣裳。 沒等他表情有變,清歌便只好按著之前給楚晞的解釋又比劃了一遍。 嚴弈憋悶著,想要說什么,說不出口,想要將自己外衫脫下給清歌套上,卻又無法讓她脫下楚晞的,無奈之下,只得點點頭,轉(zhuǎn)身將搬來的箱子放到車轅上。 傅空青這時才想起問話:“對了,三爺,你們是找著住處了?” 聞言,時璋主動回道:“這時自然,這一片確如那位掌柜所言,空置的宅子幾乎連成片,三爺就選了盛宅對面的宅子,大小適宜,那牙行的人又正巧著人打掃過,今日便可住進去。” 如此一來,兩邊的人倒是都完成了各自的任務,唯獨多出來一個面具人。 傅空青看了眼馬車里還在昏睡著的人,說:“那正好,就先將這面具人送進新租的宅子里,我們自己則回客棧去取行李,順便我也得去藥鋪抓些藥,這個面具人傷得可不輕?!?/br> 清歌等人自然沒有異議。 很快,嚴弈和傅空青將面具人送進了對面的宅子,而后駕馬車回到客棧,取行李的同時,傅空青單獨去了附近的藥鋪抓藥,他的行李由時璋一并收拾。 前后一個來回,等他們回到宅子,不過也就是兩刻鐘的時間。 是夜,幾個人簡單應付了晚膳,清歌本想早些休息,明日也好早早出門去打聽“葵”字和娘親曾去過的那個村子,可在回屋時,她卻正好撞見為面具人醫(yī)治的傅空青。 “傅大夫,那個人他如何了?” 清歌本只是下意識地想到這個問題,比出手勢也只是等一個回答就準備回屋休息,可哪想傅空青卻道:“姑娘若是好奇,不如與我一同進屋看看?” 清歌想要拒絕,可傅空青卻并沒有給她機會,轉(zhuǎn)頭就進了屋里。 沒辦法,她只得跟著走進去,心里想著,就當是多學一些治療外傷的本事。 面具人的寢屋,即便是門窗都開著,都還是能聞到血腥味與藥味交織的味道,她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但并沒有表現(xiàn)出猶豫,繼續(xù)往里走去。 比起白天看見的那個整個胸膛血rou模糊的面具,此時被簡單清理過的他忽然輪廓清晰了起來。 清歌立在床邊,當即便愣住了,若非那張面具,這個身形……像極了某個人! ◎最新評論: 【像極了誰???】 -完- 第77章 ◎是不是楚煜◎ 床榻上的男人穿著干凈的貼身里衣, 單薄服帖的衣料下隱隱顯出他寬闊的胸膛,精瘦的腰身,全然沒有了之前血跡斑斑時給人帶來的虛弱感。相反, 如今這一身月白色的衣料襯得他莫名帶著點貴氣與疏冷。 而這種感覺,清歌以前只在一個人身上感受過。 傅空青從桌子上取來膏藥, 見她愣在那里,眉頭一挑, 問道:“清歌姑娘,怎么了嗎?” 清歌忽地一下回過神,轉(zhuǎn)過頭,立刻抬手比劃著:“他……有醒來過嗎?” 傅空青搖搖頭,走到床邊坐下, 打開手里的青花瓷罐,說:“沒有, 他身上多處受傷, 雖然不是什么內(nèi)傷,但失血過多, 消耗過大,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過來?!?/br> 清歌垂下手臂, 抬眼看向男人面上戴著的鐵制青黑色面具。 面具很普通,但仍是實實在在地遮了大半張臉。 她只能盯著唯一露出的嘴唇與下巴,心里那一點點的熟悉感愈漸濃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