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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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安法醫(yī)還打算長篇大論給好處,沒料到人就直接應下來,想來宋卿就是古道熱腸、正義感十足的好青年??! 硬生生把自己感動壞的安法醫(yī)揉揉濕潤的眼眶:好,我代表死者感謝你。 不用了吧。 感覺會壓力大。 宋卿撓撓臉頰,掛斷電話,回頭就看向沙發(fā)上的徐少年。 徐琮璋把書掃到旁邊,赤腳走到宋卿面前,張開雙手從背后攬住他的肩膀,眼睛凝望虛空,沉默不語。 宋卿有點不自在,他很少跟別人特別親近,徐琮璋和父母是唯一被他允許擁抱的人,但是很少碰觸。 之前不是沒有被徐琮璋擁抱過,但是很快就松開,現在碰觸的時間就太長了,超過一分鐘、兩分鐘了! 徐琮璋還沒放開的跡象! 難道是在撒嬌? 宋卿正如是想時,察覺到徐琮璋的腦袋在蹭他的臉頰,像小動物尋找安慰似的,他就伸手拍拍環(huán)在肩膀上的手背,無聲安慰。 啊啊啊――真的是在撒嬌! 突然覺得養(yǎng)未成年很有成就感。 宋卿扯起唇角,微微笑起來。 徐琮璋盯著宋卿的側臉和他唇角綻開的笑,眼里是平靜無波,也是看不見情緒的深邃,他問:宋卿,你最近一直跟相同的人接觸。 一直、一直都是,不管是偷窺的時候,還是在他身邊時,總會關注其他陌生的東西。 你是指法醫(yī)他們?最近接觸的次數是挺多,我在查蠱蟲的事情。 蠱蟲的事情問我就好。 宋卿笑了笑:還有自殺案件的事,不過查完就不會再接觸了。 他兀自解釋,沒有發(fā)現身旁的徐琮璋正沉默地凝望他,帶著不可名狀的蟄伏起來的危險。 28、偏執(zhí) 九 宋卿把幾起案件和蠱蟲的事情分別告訴徐琮璋,握著筆篤篤戳本子。 李若和演員是受害者, 他們互相認識。另外兩個施暴者同為水軍, 同時認識一個可能了解舌蠱的群主, 演員不清楚, 但李若和兩個施暴者的舌根處被種蠱蟲。 一、李若不同于兩個施暴者,她可能不是蠱蟲反噬,而是被作為培育蠱蟲的溫床。 二、兩個施暴者屬于蠱蟲反噬,且舌蠱來源很大可能與群主有關。 三、李若和群主有沒有關系?她跟蠱蟲、兩個施暴者自殺有什么聯系? 宋卿圈起李若的名字, 開口說:我去李若家問一問。 下完決定就立刻行動,而他沒有詢問徐琮璋, 更沒想過要跟他商量, 徑直決定、徑直穿上大衣和雪地靴就要出門。 出門前, 宋卿還對徐琮璋說:外面挺冷,你學習緊,所以就留在家里做功課。你想吃什么,我回來的時候帶給你。 說話間,他瞥見徐琮璋赤.裸的雙腳,不由說道:天氣冷, 地板涼, 你不要總光著腳, 不然就穿襪子。 徐少年的腳還真好看, 線條流暢,腳踝凸出,細瘦蒼白卻不顯得娘氣話說回來, 變成巫神祖的徐琮璋相貌是什么樣的? 奇怪,好像沒有印象。 宋卿訝然地發(fā)現他記不住巫神祖的相貌,難道萬物之主的臉不是普通人說看就能看的? 大概吧。 宋卿揮揮手,起身打開門,剛要跨出去就聽到徐琮璋說:我陪你去。 欸? 宋卿回頭:你也想出門? 他以為徐少年不習慣接觸人群。 徐琮璋面露無奈的笑容:你一個人敢和陌生人接觸嗎? 不敢。 宋卿無言,手指下意識摳臉頰,他其實想找個人陪他去李若家,把問題和寒暄都交給別人,然后自己在旁邊收集信息就足夠了。 而且羊絨帽和口罩都戴著,還有備份,不過如果一定要找個人陪的話,徐琮璋其實是最佳人選。因為他最熟悉,溝通起來無障礙,相處也不會突然冷場和尷尬。 徐琮璋穿上鞋,攬著宋卿的肩膀帶上門走出去:你有什么要做的事情都交給我,我來就行。 宋卿遲疑片刻,腦海里模仿等會要接觸和應付李若的父母就先感到痛苦,于是妥協。 好。 就算要治好社恐也不急于一時,可以慢慢來的吧,所以先交給徐琮璋,反正未成年遲早要獨當一面。 宋卿在心里說服自己,然后跟法醫(yī)要來李若的家庭住址,和徐琮璋一起過去,結果在小區(qū)里遇到來做家教的陳丸。 陳丸本想靠近宋卿,但見到他身旁的徐琮璋,不由得停下腳步遠離宋卿一米以外打招呼。 當她得知宋卿想調查太洋百貨跳樓自殺的案件時,主動提供一條線索:x涯熱帖,關于李某、就是李若的帖子,發(fā)帖人是葉子。 宋卿:她? 是她。陳丸頷首:我本來不知道,偶然上x涯賬號收到很多罵我的評論,想起之前發(fā)過一個黑你的帖子,但是帖子內容全部是葉子編輯發(fā)布的。我早就忘了,后來才知道她一直在編輯。 我申請刪除帖子,結果看到李某的熱帖,覺得編輯形式非常熟悉,后來試探了下,果然是葉子。陳丸蹙眉回想:我記得她好像加過一個水軍群,收益很高,比很多水軍群的收益都高,加群的要求也很高。 宋卿:我知道了,多謝。 不用。陳丸連連擺手:我趕時間上班,先走了。 宋卿沖她說再見,停在原地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機給安法醫(yī)發(fā)了條短信,告知他葉子加入水軍群并發(fā)帖抹黑李某的消息。 安法醫(yī)回他:收到。 宋卿收起手機,徐琮璋,走了。 徐琮璋望著宋卿向前的背影,心里忽然產生陌生的荒誕感你看,他曾經孤獨、淡漠,排斥旁人踏進他的世界卻唯獨主動向自己靠近。 但現在他敞開世界的門,認識越來越多的人,他的生命里好像充斥太多其他的東西。 所以為什么要對無關緊要的人那么關注? 宋卿回頭,發(fā)現徐琮璋離他有段距離,于是停下等待:不走嗎? 徐琮璋揚起無害干凈的笑容:就來。 只看我一個不夠嗎? 徐琮璋走過來自然地牽起宋卿的手,而宋卿對此則略苦惱。 徐少年最近真的熱衷于各種肢體動作,宋卿條件反射想甩開,可是擔心傷害他的自尊心,所以每次都忍下來。 忍著忍著,漸漸就習慣了。 就當是徐少年在撒嬌吧,畢竟還只是個未成年。 宋卿如是想,看了眼徐琮璋,干脆手掌用力握回去。 徐琮璋的目光從交握的雙手上移到宋卿的臉,扯起唇角說:我以為宋卿不喜歡我碰你。 我不喜歡任何碰觸。宋卿老實的說。 徐琮璋的眸光暗下來。 但如果對象是你的話,那就另當別論。宋卿繼續(xù)說。 徐琮璋的笑容擴大,眼睛亮了起來:為什么? 因為擔心他會難過,因為知道他是個好人,因為他是自己內心主動接納的人,因為 你與眾不同啊。 怎么能和其他人比呢? 父母和徐琮璋都是重要的人,所以可以被縱容,其他人就不可以,以后也絕對不會再出現其他的徐琮璋。 于宋卿而言,父母是在他出生破開蒙昧時的領路者,注定要在空白的生命里留下永不可磨滅的色彩,但在此后的幾十年間再也沒人可以進入他的生命。 因為宋卿在拒絕,盡管他努力治好自閉癥和社恐,盡力去擁抱世界,但他仍舊拒絕任何人參與進生命里,而徐琮璋是意外。 意外墜海,意外覺醒,觸碰到海市蜃樓,而出現的人恰好是徐琮璋,不是其他什么人,剛好就是徐琮璋。 他陪他度過最初的惶恐、慌張,伴他度過新生的茫然和孤獨。 作為人類,陪伴他度過嬰兒蒙昧時期的是父母,作為初生鮫人,陪伴他度過黑暗、惶恐和孤獨的是徐琮璋! 聞言,徐琮璋埋首進宋卿的頸項間親昵的磨蹭,又在他控制不住產生生理抗拒的時候退開,時間和距離把握得恰到好處。 宋卿對我來說也很與眾不同。 唯一與眾不同的個體。 宋卿笑笑,和他手握手穿過小區(qū)敲開李若父母的家,渾然不覺他和徐琮璋兩個男人手牽手的舉動在路人看來有多奇怪。 李若的父母近來遭受很多異樣的目光,小區(qū)里共住幾十年的鄰居礙于流言遠離他們,令他們更加心寒,除了女兒的事情之外,根本足不出戶。 宋卿的到來事關李若,夫婦倆就趕緊開門,聽到要找證據就把他們帶進李若的臥室和書房。 小若死后,我們沒收拾房間,還保持原樣。李父說:一是怕損毀證據,二是留個念想。 李若的臥室和書房連在一起,占地面積最大,可見父母有多寵愛她。書桌上擺放一系列受傷的醫(yī)院證明,以及治療重度抑郁的藥。 李父:小若的私人物品都在書房,之前警察來拿過,還有博客、微播、vx等賬號。對了,你們能告訴我小若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宋卿有些為難,倒是徐琮璋頗為冷漠且簡潔的回答:自殺。 李父不信:怎么可能?! 徐琮璋回頭疑惑的看著他:為什么不相信?絕望、怨恨到頂就會放棄生命,希冀靠死亡獲得解脫,這就是事實。 能夠孵化出舌蠱的死者,肯定心存死志,而且強烈到無人能更改。 你們心里清楚,不肯相信而已。 他輕易地戳破李父和李母的自欺欺人,因為他們只有靠著仇恨才能緩解失去獨生女兒的悲傷。 這就是人類的脆弱。 徐琮璋淡漠的想著。 李父臉頰抽搐,因悲痛和痛恨而面容扭曲:那也是師生的冷漠和霸凌才害死小若??! 他深吸口氣,佝僂著腰背揮手邊走出房間邊說:你們要證據就自己找,但是別破壞房間的布局,更不能損壞小若的東西。 宋卿內心在嘆息,他雖同情李父和李母的遭遇,但也認同徐琮璋的所作所為。 與其自欺欺人,不如戳破以仇恨維持的現狀,至少鮮血淋漓的痛過后,還能結痂新生。 房間已經被警方搜過,能留下的有用線索很少,網絡社交賬號基本被破解,能得知的,宋卿也都知道。 基本可以藏東西的地方都找不到新線索,宋卿找東西也很不熟練,最后環(huán)抱胳膊站在書房中間環(huán)視墻壁。 墻壁貼著少女粉的墻紙,和房間的搭配格格不入,但凡是個女孩看久點就能發(fā)現異常,可宋卿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