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不想涼[重生]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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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尊煞神,渾身都是斂而不放的威勢,兩眼黑黑沉沉,沒有分毫感情。 少年眼眸偏轉,看向李大全帶來的男人。 對上少年眼睛,賭友一個寒顫,連連搖頭,扭頭撒腿就跑,“不關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去管逃離的男人,季連霍面不改色,將李大全拖進房間,關上房門。 季大寶努力扭頭,想看旁邊的情況,老人一手遮住孩子眼睛,自己也扭過頭去。 季連霍從雜物間找了些麻繩,剛把李大全綁好,李大全就醒來了過來,看見眼前場景,二話不說就開始大喊大叫。 “災星殺人了!救命!” 季連霍一手拿過李大全買來的東西,抄起二鍋頭酒瓶,朝鐵爐敲了一下,利落去了瓶蓋,仰頭往口中灌了幾口。 李大全叫的宛如殺豬一般,周邊鄰居聽到聲音,紛紛出門,扒到院前看熱鬧。 “來人啊!災星殺人了!”李大全用盡全身力氣拼命喊,院前的幾個鄰居,被人擠進院子,偷摸看房子里的情況。 “大寶的奶粉和尿不濕,你放哪了?”季連霍捏著酒瓶,緩緩抬手,拇指堵住瓶口,對準李大全的傷處。 “這光天化日的,你怎么冤枉人??!”李大全努力掙扎,兩只眼睛亂瞟,“你說什么我都聽不懂!” 季連霍拇指一挪,白酒流出,澆上李大全的傷處,李大全頓時疼的吱哇亂叫,渾身都不停的抖。 “我再問一遍,東西呢?”季連霍目光暗沉,透出的兇戾,完全不該是一個少年該有的眼神。 “冤枉人??!”李大全疼的嚎啕大哭,“鄰居你們快看,我好心收留這個災星,他竟然還冤枉我拿他東西,簡直就是個白眼狼,十足的禍害??!” 季大寶聽著李大全惡人先告狀,眼睛圓溜溜的一轉,也奶聲奶氣的哭了起來。 不就是比哭嗎? 誰不會似的。 屋里一大一小混合雙響,院子里看熱鬧的一陣推搡,把前面幾人擠的推開了門,門內的情況頓時一覽無余。 少年抄著酒瓶,站在被綁成蛆的壯漢身前,老人抱著哭泣的孩子,坐在炕上一籌莫展。 “大家給我評評理?。 崩畲笕薜南±飮W啦,一副好人受冤的模樣,“這災星冤枉我,說我偷了孩子的奶粉尿不濕,現在還把我綁起來打!” 鄰居們紛紛看向少年,眼神變了又變。 “李大全他昨晚偷了孩子的奶粉和尿不濕,換成磚塊和塑料泡沫?!奔具B霍抬眼,看向鄰居們,目光低沉,“大寶現在餓的直哭,你們都沒有聽見嗎?” 門口的鄰居們,探頭看向老人懷里的孩子,季大寶趁機牟足了勁的哭,是聞者悲傷,聽者落淚。 “你胡說!”李大全瞪眼,“你說我拿了你東西,證據呢,證人呢?你有嗎?” 眾人再次紛紛看向季連霍。 季連霍嘴唇動了動,想起剛剛逃跑的男人,一時間陷入沉默,門口的鄰居們看著少年議論紛紛,就在此時,房間里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我看見了?!?/br> 季連霍抬頭,看炕上的祖父,緩緩伸出手,指向自己兒子。 老人神色難過,手指微抖,“昨晚大全拿了一大包東西進來,我問他是什么,他也不說。 今早他走的時候,我看見他往尿素袋里放奶粉罐子,我當時還以為他去賣廢品,是空罐子,沒想到,賣的是孩子的口糧?!?/br> 有了人證,還是親爹指證,鄰居們頓時義憤填膺起來,看著李大全,紛紛大罵活該。 “報警,讓警察來抓他!” “看把孩子可憐的,這可真是個畜牲東西!” “之前李大全還偷我家的雞,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玩意!” 在鄰居們的罵聲里,李大全死死盯著自己的親爹,是被揭穿的惱羞成怒,“你個老不死的!你好日子過夠了吧!” 季大寶見狀,哭的越發(fā)可憐,鄰居們也罵的越發(fā)起勁,還要扭送李大全去派出所,季大寶還沒得意兩秒,只覺眼前開始發(fā)黑,腦袋暈乎乎的。 從昨晚到現在沒吃一口東西,又努力哭了這么一場,孩子的身體自然是支撐不住。 老人抱著孩子,發(fā)覺懷里突然沒了聲音,低頭一看,只見大寶嘴唇發(fā)紫,小小的身體一抽一抽,徹底沒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小霸總(摔):為了喝口奶粉,容易嗎我! 第13章 我什么都能干 “大寶!大寶!”老人差點呼吸不過來,一聲比一聲喊的高。 季連霍快步上前,看到季大寶的模樣,整個人怔了片刻,站在原地立即反應過來。 “你把東西都賣了是不是!”季連霍一把抓住李大全衣領,眼睛發(fā)紅,“錢呢!錢!” “什么錢,我……”李大全還想嘴硬,只見少年猛地敲碎酒瓶,一手拿著碎酒瓶,一手揪起自己耳朵。 耳朵就要被割下來,李大全嚇的直叫,嘴比腦子反應的更快。 “錢在我縫的內兜里!” 季連霍用酒瓶碎片快速割開李大全衣服,終于在一個隱蔽的兜里,翻出一小疊錢,一眼看過去,只有五十多。 上千塊錢的東西,被他賣了五十多。 季連霍牙關緊咬,抬腳狠踹李大全胸口,來不及多想,季連霍抱起暈厥過去的季大寶,沖出院子,跑向巷口的診所。 診所大夫一看季大寶的情況,呼吸已經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連忙另指條路。 “我們這治不了!快帶著孩子去醫(yī)院!” 季連霍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聽到耳邊呼嘯的風聲,自己的喘氣聲,還有幾近無法思考的大腦。 醫(yī)院急診立即接收了季大寶,季連霍站在原地,看醫(yī)護人員小跑著帶走孩子,過了好久,意識方才緩緩回歸。 “家屬去補辦手續(xù),繳一下費用?!弊o士簡單詢問完孩子的情況后,安慰眼前的少年,“放心,你孩子會沒事的。” 看著護士離開,季連霍看向四周,捏著口袋里的五十多塊錢,不停的詢問去哪辦手續(xù)繳費。 “孩子有醫(yī)保嗎?”掛號繳費窗口的工作人員詢問。 “……沒有?!备糁窈竦牟A?,季連霍眼中透出許些茫然。 “一共是一百七?!惫ぷ魅藛T看向少年,“現金還是刷卡。” 季連霍低頭,把兜中所有錢翻了出來,放進金屬凹槽里,工作人員頓了頓,把錢清點了一遍,“這是五十七塊八毛,還差的多?!?/br> “我……”季連霍臉色蒼白,“只剩這些錢了?!?/br> 工作人員沉默片刻,少年后面排隊的人已經有些不耐煩。 “沒錢趕緊去湊??!” “小小年紀就想賴醫(yī)院的帳啊?” “卡你這好久了!” “把身份證押這,趕快去湊錢吧?!惫ぷ魅藛T無奈開口,“你孩子后續(xù)可能還要住院,不止這些錢呢。” 季連霍將隨身帶著的身份證押在醫(yī)院,兩眼空洞的出了醫(yī)院大門,看著外面來來去去的人流,坐在醫(yī)院大門前的臺階上,坐了好久。 天色漸暗,少年緩緩從兜中拿出一個記賬本,捏著本子邊緣一點點后移,紙頁宛如翻飛的白蝴蝶,片刻后停在中間,顯出里面夾著的一張便簽紙。 紙上是一串漂亮的數字。 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會來嗎? 會不會覺得自己得寸進尺,甚至討厭自己? 季連霍不敢多想,甚至不敢去想,握著話筒,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按下數字鍵,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嘟,嘟”聲,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喂?”話筒那邊的聲音,宛如清泉擊石,季連霍狠狠咬了一下下唇,聽到自己微顫的聲音。 “昭謀哥……” 王昭謀接到電話后,第一時間結束手頭的會議,帶著老齊趕往醫(yī)院。 少年站在醫(yī)院旁邊的小賣部里,為了不擋住進出的顧客,立在角落,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每進來一個客人,小賣部門上的鈴鐺都會響一下,季連霍抬頭看過去,發(fā)現不是自己等的人,緩緩垂眼,繼續(xù)等。 鈴鐺響了一聲又一聲,顧客走了一位又一位,少年一次又一次的低頭,并不寬闊的肩膀沉著,整個人快要垂進灰塵里。 “叮鈴?!?/br> 小賣部老板抬頭,看到一位戴著窄邊金絲框眼鏡,穿著黑色大衣的俊美斯文男人,帶著一身寒氣,推開貼著紅字的舊玻璃門。 男人五官是從未見過的精致,身型修長悅目,一進門,小賣部里的燈泡似乎都亮了幾分。 小賣部老板還沒回過神來,只見剛才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少年,紅著眼圈走了出來,無聲的看著男人,嘴唇緊抿著,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少年眼中蓄的都是淚水,表情是難以言喻的痛苦,和努力架起來的堅強。 王昭謀怔了片刻,看向小賣部老板。 “那啥?!毙≠u部老板終于緩過勁來,指向少年,“他打了個座機電話,三毛錢?!?/br> 王昭謀拿出錢夾,抽出一張嶄新的的十塊,隨手拿了兩包店里的面包和礦泉水,示意老板不用再找。 出了小賣部,王昭謀帶著少年走進醫(yī)院,老齊已經辦好季大寶的住院手續(xù),墊付了住院費,贖出季連霍的身份證,雙手遞交給王昭謀。 季大寶還不允許被探望,王昭謀和季連霍站在病房外,看少年情緒一點點緩和下來,王昭謀將水和面包,連帶季連霍的身份證,遞給眼前的少年,腔調□□風。 “沒事了,你打我電話,是對的。” 王昭謀看著少年緩緩抬眸,仿佛做了什么決定,身體突然一沉。 王昭謀下意識抬手,撐住少年身體。 沒有跪下去,季連霍眼眶紅了起來。 “昭謀哥……”少年水潤的眼睛認真而堅定,看著眼前的男人,聲音微啞。 “我什么都能干,我身體是好的,我……” 王昭謀臂彎用力,快速把少年扶起,感覺自己的生命線,差點短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