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心頭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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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愣住,心下慌張起來,雙眸直勾勾的看著謝柳,等著她的后話。 謝柳卻沒看他,只低垂著眼睫,看著臺階下濺起的一朵朵水花,艱難地動了動唇。 “我們……”謝柳艱難開口,嗓音有些啞,鼻尖酸澀。 她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想哭的沖動,眼睫輕顫著吸了口氣,極力維持著面上的平靜,接著道:“我們還是算了吧。” 說這一句話,幾乎用光了謝柳所有的力氣。 她握著傘柄的那只手用盡了力氣,指節(jié)都泛起白來,血色盡失。 可這些跟陸箏被扎得千瘡百孔的一顆心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 他疼得屏住了呼吸,瞳孔緊縮著,詫異又慌亂地看著謝柳,下意識搖頭:“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不能算了,我不同意?!?/br> 雖然陸箏嘴上不承認,但實際他是秒懂的。 謝柳的意思是,他們之間不要再繼續(xù)下去了。 可為什么呢?就因為今天他把謝樹華氣得癲癇發(fā)作了嗎? “我錯了小柳,我真的錯了,我進去給你爸跪下道歉好不好?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好不好?我去道歉,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收回剛才的話,求你……” 陸箏抓住了謝柳的胳膊,想抱她,好像這樣謝柳就會收回剛才那句話了一樣。 可事實上,謝柳是個鐵石心腸的人。 面對陸箏的哀求,她面上不為所動,甚至看向男人的眼神透著涼薄。 在陸箏看來,謝柳是因為他把謝樹華氣得發(fā)病,所以她生氣了,要跟他斷了關(guān)系。 只有謝柳自己知道,這是她的選擇。 是她在父母和陸箏之間做出的最后的選擇。 她知道自己的選擇對陸箏很不公平,可謝柳沒有辦法。陸箏離了她,還會遇見比她更好的女孩子,還能擁有更好的人生。 可是謝柳的父母不一樣,他們只有她一個女兒,且父親已經(jīng)把話說得很明白了。 他從好久以前就對陸箏存有偏見,這份偏見已經(jīng)刻入了他的骨子里,根本打消不了。 所以謝柳沒得選了,她只能選擇父母,因為父母只有她。 “對不起……陸箏?!迸羯硢?,努力忍住了哭腔,“你也看見了,我爸他已經(jīng)腦癌晚期了,沒有多久的時間可活了?!?/br> “他不喜歡你,也不答應(yīng)我跟你在一起。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為了你對我的父母不管不顧,所以對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沒關(guān)系的,我可以等,我可以等的!”陸箏兩手分別握著謝柳的兩邊肩膀,語氣依舊卑微,幾近祈求:“你爸不喜歡我,我可以先離開。” “我可以等他認可我,或者等他去世……” 陸箏是徹底慌了,到了慌不擇言的地步。 話沒說完,他便反應(yīng)過來了,當(dāng)即止住了話頭,眼眶泛紅,滿目哀求地看著謝柳:“小柳,你不要推開我好不好?不要推開我……求你?!?/br> 第46章 不后悔。 陸箏今時今日的心情, 謝柳很清楚。 無疑和當(dāng)年他推開她時一樣的悲痛。 那種感覺就像有人用一把生了鐵銹的鈍刀,在心上一刀刀的割著,是那種持續(xù)的綿延不絕的疼痛感。 但謝柳更加明白一個道理——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 所以她如當(dāng)年的陸箏一樣, 面色和語氣都特別冷:“你等不到的?!?/br> 謝柳說話特別絕:“過兩天, 等我爸的情況好轉(zhuǎn)些了……我就要跟許以安訂婚了?!?/br> “你也看見了,今天許以安的父母也來我家了。” 這些都是謝樹華的意思,原本謝柳是反對厭惡的, 可眼下她卻不得不用這些來斷絕陸箏等她的念頭。 他確實可以等, 等不到謝樹華接受他, 但可以等到謝樹華發(fā)病去世。 但謝樹華不能等,也不會等。 他會讓謝柳和許以安盡快確定關(guān)系,盡快成婚, 因為他說過,要親眼看著謝柳出嫁。 所以陸箏等不到的。 “沒關(guān)系, 就算你真的被迫和許以安結(jié)了婚,我也不會介意的?!?/br> “我可以等你離婚。” 這是陸箏的態(tài)度。他紅著眼眶努力揚著唇角, 用幾近哀求的語氣跟謝柳表述衷腸。 那模樣令謝柳心疼,她差點沒忍住,讓淚水決了堤。 可謝柳終究是忍住了,她知道自己這會兒不能哭,若是哭了,便會被陸箏看出破綻來。 他就會更加沒完沒了,繼續(xù)糾纏不休。 即便陸箏說他愿意等, 怎樣都可以等, 謝柳卻是不能那么自私的。 她沒有資格去讓陸箏等自己,也不敢給陸箏什么承諾,怕白白耽誤別人。 所以她的選擇是徹徹底底的斷絕和陸箏之間的關(guān)系。 謝柳從指間摘下來的那枚求婚戒指, 拉過陸箏的手,把戒指放在他的掌心,“就這樣吧,別等我。” “遇到好的女孩就去愛。” “我也會愛上別人的,所以你不要再死腦筋了,更不要再出現(xiàn)……打擾我的生活?!?/br> “最后再說一聲對不起?!?/br> “對不起,陸箏?!?/br> 謝柳扒開了他落在她肩膀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她的決絕像一把利劍,在陸箏心上刺出很多窟窿。 他這會兒心已經(jīng)冷涼一片了,眼淚根本不受控制地往外掉,一顆接一顆,視線漸漸被模糊了。 過了好久,久到謝柳已經(jīng)平復(fù)好自己的情緒,打算幫他叫車了。 陸箏冷不丁開口:“小柳……你會后悔嗎?今晚說的這些……” 男人這么問,無疑是抱有一絲希望。 只要謝柳愿意給他一丁點的希望,他都可以抱著這微薄的希望堅持下去的。 可惜謝柳沒有給他,一丁點都沒給:“不會。” “我不會后悔?!?/br> 女音堅定,輕微顫抖,但陸箏沒有察覺。 得到了答案,陸箏沒再說什么。他沒哭了,不僅沒哭,反倒唇角還揚起了弧度。 男人通紅的雙眼直勾勾的看向謝柳,眸光閃爍,笑著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留下這最后一句話,陸箏轉(zhuǎn)身走了。 他沒有打車的意思,轉(zhuǎn)身步入雨幕里,失魂落魄地離去。 謝柳站在原地,手里還舉著傘,腳邁出去一寸,終究還是忍下來了,沒有追上去。 目送陸箏的身影遠去后,謝柳抓著傘的那只手,力道一松。 那傘掉在了地上,她也脫力一般摔坐在地上,面上一片水漬,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眼淚了。 謝柳痛快哭了一場,如雨勢一樣浩大。 剛把父母送回家去的許以安將車停在了路邊,他就坐在駕駛座上,靜靜看著雨里的謝柳,暗暗心疼。 許以安知道,謝柳和陸箏在一起了。 她終究還是又喜歡上的陸箏,如他當(dāng)初所擔(dān)憂的那樣。 但許以安也知道,陸箏是入不了謝柳父親的眼的。 他始終覺得自己沒有哪里比陸箏差,唯一缺失的不過是機會,一個和謝柳相處,培養(yǎng)感情的機會。 這一次,許以安已經(jīng)暗暗發(fā)誓,要抓住機會。 他再也不要像當(dāng)初在國外時那樣,繼續(xù)以朋友的身份和謝柳相處。 現(xiàn)如今謝樹華已經(jīng)為他鋪好了路,許以安打算用自己的真心去打動謝柳。他相信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正如他的父親和母親。 當(dāng)初結(jié)婚的時候,也并不是兩情相悅。 他們也是在漫長的婚姻生活中,漸漸愛上對方,并且生下他和弟弟許飛陽的。 所以許以安認為他和謝柳也可以,最終肯定也會如同他的父母一樣,擁有幸福的婚姻。 其實他對謝柳的喜歡,不比陸箏少。 就算現(xiàn)在謝柳心里有別人,他也陸箏一樣,可以接受可以等待。 若是謝柳一天忘不了陸箏,他就等一天;一年忘不掉,他就等一年;一輩子忘不掉,他就等一輩子。 許以安愿意賭上自己的一輩子,賭謝柳最終會由衷的愛上自己。 所以在謝樹華問他是否愿意娶謝柳為妻時,許以安毫不猶豫的回答了愿意。 只要謝柳愿意嫁,他就愿意娶她。 雖說強扭的瓜不甜,但許以安以為,瓜也是可以捂甜的。 …… 兩天后,謝樹華出院了。 醫(yī)生再三叮囑,最好順著病人些,千萬不要再過分牽動病人的情緒,這樣影響病情。 所以謝柳按照謝樹華的要求,退掉了租房,搬回了家里住。 租房不是謝柳去退的,她怕遇見陸箏。是許以安替她去辦理的手續(xù),也是許以安找了搬家公司幫她把那些東西都搬回了家。 并且在謝柳搬回家的一周后,許以安的父母邀請了他們一家,包括謝柳大伯他們,一起到許以安家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