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已經(jīng)讀了快兩年了就夠啦。以后走出去也是高中學歷呀?，F(xiàn)在這個好機會錯過了以后哪知道還要等幾年才又有機會?！痹诶钤菩睦?，讀書是很重要，但她認為的重要性就是能用學歷換份好工作，以及提高自己的價值以后好找個好人家。

    而江明彤這種行為在她心里就是不懂變通不知世事艱難的表現(xiàn)，她把江明彤當做自己的好朋友，實在是為她這種行為捉急。恨不得能逼她一起去把名給報了。

    “我想要考大學，你自己去報名吧，要我和你一起去嗎?！苯魍樣樆卮穑荒苡眠@個借口回絕。

    “這次我們要是進了廠子，以后每個月能拿工資和各種票不說，各個年節(jié)還有福利發(fā)，我都打聽好了紡織廠的福利在縣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以后還能買內部布料，再嫁個城里戶口的自己也就能把戶口轉到縣里了?！笨粗魍望}不進的樣子，李云頗有點怒其不爭的感覺?！澳阕约夯厝ピ俸煤孟胂?，最好問問你爸媽的想法，報名時間有兩個星期不那么急?！?/br>
    她無能為力了，只能把希望放在江明彤爸媽身上，希望他們能靠譜點。

    “好了別氣了，我們去吃飯吧。”她不想李云因為這件事生氣，只好加快去食堂的速度。

    “唉，你要是真不去的話，以后我們就見的少了?！?/br>
    “沒事，反正我們都在這個縣里，這么個小地方轉個頭都能碰上，以后我要買布了就去找你哈。”

    “哼，叫你去你不去。”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是不重要，不過想想白紅和燕子她們可能會需要。中考的時候白紅考上了她心心念念的市里唯一的中專，醫(yī)護類的。以后出來有多數(shù)是有門路的才能擠進縣里的醫(yī)院。差一點的就是成績拔尖的分去公社衛(wèi)生院，剩下那一大批人就只能被分到各個大隊里當個衛(wèi)生員。

    如果真是被分到了大隊里當衛(wèi)生員那還真不知道是當衛(wèi)生員好還是去紡織廠當女工來的好。還有燕子，她是想能拿高中畢業(yè)證去找工作的，對大學也沒什么執(zhí)念。軍麗家爸媽都是她們大興公社食品廠的小組長，將來安排工作也不會太難。

    順便再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江家的兄弟姐妹，雖然她們一沒城鎮(zhèn)戶口二沒點文化三沒任何熟人關系基本招不上，但說是一定要說一下的。

    找了個課間休息長的時段，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離她們班更近一點的燕子，再囑托她告知軍麗白紅她就不管了。

    放假回家是小哥搭她回去，就不用等到江父下班才能回家。收拾好湯婆子鹽水瓶和一些課本。

    坐在自行車上，她只能緊緊抓住后座，千萬不敢抱著小哥的腰?，F(xiàn)在就有越管越嚴的趨勢了。有的時候很感慨，像她小哥，明明年紀還不大，肩膀還略顯稚嫩，卻已經(jīng)能夠撐起一個家。這個時代的人都是這樣，男女都一樣。十五六歲開始，就不會再把自己當個孩子。

    “唉小哥，剛剛過去的那個是白蕎嗎”她不想回過頭去自己看，萬一兩個人眼神對上有點尷尬。

    從小學畢業(yè)上初中開始她們的交集就滿滿變少了。

    “是吧，應該也是從學校回家。”縣里的高中這一天要比公社的高中下課早，好讓學生趕回家。

    “噢，小哥你聽說了縣里要招工了嗎？”既然已經(jīng)不熟悉了她還是少關注了。

    “怎么？你想去嗎”運輸隊的人脈是最廣的，他們不用刻意去打聽，自然就有人告訴他們。這次的招工在圈子里都傳遍了，他當然也知道。

    “那你跟爸媽講了沒有？”好像是哦，家里每個人都比她有能耐，她現(xiàn)在就是個普通學生，消息來的是最慢的。虧她還以為自己能耐了呢，原來大家早就知道了。

    “當然了。”不僅爸媽知道，江家全都知道了?，F(xiàn)在招工給江家?guī)淼氖露歼€沒解決呢。想到江家其他幾房的人他就有點不耐煩。

    對家人他向來只對爸媽meimei好，還有個大哥加上爺奶也行，至于其他人對他來說算不算親戚都無所謂，只要不要干擾到他家生活就好。偏偏有的人就是不長眼沒用的自知之明。

    “小彤回來了?！苯蠣斪诱谠鹤永锔隙拒娪懻撌虑槟?，就看到兄妹兩人回來，笑得開心。在他眼里，家里就小兒子家的幾個孩子最有出息，都讀到了高中。大房三房兩家都是眼皮子潛的舍不得讓人去讀，二房還好一點。但是，這么多個崽子全都是些二愣子，長得四肢發(fā)達卻頭腦簡單，活像腦子進了水。

    這么多孩子從小看到大，也就只有四房三孩子最合他心意。他就納悶了，怎么同一個爺奶，差別就那么大呢？

    “爺爺，二伯，你們在做什么呀？”東西讓小哥給她帶進去，坐到兩人旁邊去旁聽。

    “在商量我們大隊怎么養(yǎng)豬的事呢?！苯蠣斪涌粗O女姣好的面容，再想想那拿得出手的文化成績，心中頗有些自得?！澳阍跇驗炒箨牬诉@么久，那里的生活好吧?！?/br>
    江老爺子想到橋灣大隊的大隊長，那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敢做敢闖。做什么都走在他們前面，帶著橋灣大隊的社員們一步步地過上好日子。也給他們這些裹足不前猶豫不決的大隊長做好了榜樣。

    “對啊，外公外婆她們每到年底都能把出欄的豬賣給國家，不僅能有五六十塊錢的收入，還有百分之一比例的rou票呢?！?/br>
    鄉(xiāng)下是沒有rou票的，只有城市戶口或者有工作的人才有rou票發(fā)。鄉(xiāng)下的人們想要吃rou只能去找人換rou票，但那樣不劃算且不容易換到。所以每個公社每個大隊都一樣，想吃一次rou特別難，尤其是前幾年吃飯都難吃半飽的時候。不過這幾年的日子跟以前比好多了。

    “我們大隊也想養(yǎng)豬，國家政策允許，可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養(yǎng)。這么金貴的東西可不敢亂養(yǎng)，這里又沒有獸醫(yī)?！苯蠣斪幽闷鹚罱貌蝗菀字匦律鲜钟玫臒煒尶聪蛟和猓樕喜紳M愁緒與糾結。

    國家是支持養(yǎng)一些家禽家畜提升生活水平的。讓社員們養(yǎng)幾只雞幾只鴨肯定很樂意，畢竟是雞屁股銀行嘛。不過養(yǎng)一只豬和養(yǎng)一只雞的成本差遠了，損失一只豬可能就能拖累一個窮困一點的家庭，養(yǎng)活一只豬也能支撐起一個貧困的家庭。

    其實大隊里今年就有嘗試，今年開春的時候去公社買了五只小豬崽，最后活下來的只有三只，算是只養(yǎng)成了一半。而且養(yǎng)到現(xiàn)在重量在一百斤左右，看到的幾乎是一副大骨架子。要一直照這個樣子養(yǎng)下去是不行的?，F(xiàn)在他們就是要想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她還真是無能為力，平常看外婆養(yǎng)豬也就是每天割豬草喂沒什么特別的。江二伯也沒有什么好的建議，他們還真沒養(yǎng)過什么豬。要他說，直接去找找橋灣大隊的經(jīng)驗就好了，保險。

    縣里也沒有養(yǎng)殖場只有屠宰場，要請專業(yè)人員也麻煩，也不是那么好請的。要是糧食充足的年代肯定不會這樣瞻前顧后就是不敢下決定，可惜現(xiàn)在的糧食和錢票都要用在刀刃上。

    第42章 ……

    天色黑的快， 江爸江媽看樣子也快要下班回來。江明彤去廚房蒸紅薯飯。叫小哥洗一些海帶，等下打個海帶熱乎湯。在這大冷天里熱熱心肺。外邊摘了大把白蘿卜苗，洗干凈段成小段。過水焯一遍， 再用涼開水沖洗一下， 擠干凈水裝進盆里， 上面灑上切碎的小香蔥。最后燒熱鍋加點油燒熱， 倒入辣椒粉蒜末醬油，最后香味出來了就直接澆進盆里涼拌。這盤菜是她最愛吃的一樣蔬菜， 有嚼勁，最主要的是混合小香蔥的香味特別香，又香又辣。

    再從酸菜缸子里掏出大把酸豆角切碎炒了，這個最下飯。滿滿兩大盤菜就好了。

    天氣漸冷， 家里人又不多。索性沒到冬天都在廚房里吃，剛燒完灶還有些暖，菜也不用端來端去讓涼了。湯先留在鍋里拿蓋蓋著， 吃的時候直接舀。她們這里都是這樣吃飯。夏天天熱就拿個大長板凳放在院子里當餐桌， 冬天直接把菜板做餐桌了。

    “菜做好了？”剛收拾好東西外邊就傳來江爸江媽的聲音。

    “喲，我閨女做的都是下飯的好菜， 看上面的辣椒就知道好吃?！苯炙麄兌际鞘壤钡娜?， 前幾年餓的慌就算了，竟然辣椒都沒得多少吃?，F(xiàn)在條件好了，可不得多搞點辣椒使勁造。

    “明天放假我和小彤去后面山上看看，冬筍應該可以挖了。”江向南和江明彤都最喜歡吃冬天長的筍子， 春夏天的他們反而沒那么愛。

    九前冬筍逢春爛，九后冬筍清明旺。這句俗語說的就是冬至前的冬筍可以隨便挖走吃，不吃也會自己爛在地里頭，而冬至后的長出來的冬筍則可以生長成春筍， 來年不被挖走就能成為一顆高高的竹子了。

    “早該被別人挖走了，哪還等得了你們?！苯殖靶π鹤拥?，他雖然常年待在縣里上班，可他吃過的鹽比這兩兄妹吃過的飯還多，山里有些什么東西他也都知道，畢竟從小都是那樣過來的。

    “我們多走走，總能碰到些沒挖走的拿回家來改善一下口味?！?/br>
    “小心別進的太深了，現(xiàn)在雨水不比前幾年困難，但山上的野豬野狼還是不少的?！倍趲拙浣纸瓔屢矐械谜f，干了一下午了肚子早咕咕叫。現(xiàn)在飯好了當然是吃飯要緊，反正兩孩子都是心里有成算知輕重。

    隔天，江向南把一只糞箕穿過鋤頭，直接把鋤頭把往肩上一放帶著小妹上山去。

    ”南子帶著meimei也上山挖冬筍呢？”路上路過一些站在自家院外嘮嗑的老婆子老嬸子，都用好奇的眼光看著兩兄妹。

    “上山看看，也不知道有沒有得挖?！苯蚰隙Y貌點點頭邊應道。

    “唉，那快些去吧，我家?guī)讉€也一大早就去了，這么些天下來有也快挖沒了，得仔細找找才能找到。反正大小伙子現(xiàn)在待在家里也沒事，去山上遛遛最好?！迸赃叴髬鸶铰暤?。

    三四個人閑來無事抱著手臂杵在那，不是說說西家八卦就是打聽東家事情的?？粗鴥尚置米哌h的背影，其中一人興然問道。、

    “這南子該說親的年紀了吧？秀英就沒放出話來？小的那個丫頭也差不多了。”

    “沒聽到過。咋的，你家有什么好苗子想介紹給人家？”

    “我娘家好幾個侄女都到年紀了。”

    ”呵，咱們還不知道你娘家，孩子生了一串串的，都快趕上人學校一個班了。家里窮的連飯都難吃個半飽。衣服褲子都得一個個地輪著穿。”邊上一個人看不慣她這樣子，毫不客氣地半嘲諷半回懟上去，“誰家看得上哦，一娶就攬上一堆爛攤子?！?/br>
    “你這話說的，我家侄女咋就不能娶了。不僅家里家外能一把手抓，還是貧農成分，光榮著，哪像有的人。”心里憤憤地想你自己家是個富農成分，還有資格來笑她，當初這么不給搞成地主給打成黑五類。

    “行了，你倆就別瞎吵吵了。人家想跟誰結親是人自己的事。家里不僅兩父母有工作崗位，人自己都是工人是高中生呢。想要娶什么娶不到，找個好人家對他們來說可真不難?！?/br>
    “就是，癡心妄想。我呸。”話談不攏，待一起壞心情，這人拍拍兩手就走。

    這里發(fā)生的事江明彤兩人半點不知道。他們正走到山里的一片竹林。

    地上明顯的可以看出已經(jīng)有人來過了，還不少。到處都看得到被挖過之后又填回去，新土覆蓋在表面痕跡明顯。

    “到處找找吧，先看有沒有被頂起來的土包。腳下踩著松軟的地方也可能有?！爆F(xiàn)在正是長冬筍的時候，有可能今天還在地里，每天就長了一點頂開了土被人看見挖回去。

    “兩頭尖，中間彎，逢春爛成漿。上頭細，下頭粗，來年成新竹?！边@句順口溜都聽的耳朵起繭子了。糧荒的時候山上每年的竹筍都被挖空，以至于只剩下些老竹，新竹少的可憐?，F(xiàn)在大家記起要給竹子留一點種，就又把老一輩傳下來的挖竹技巧順口溜背誦給大家牢記。讓大家上山挖兩頭尖中間彎曲的竹子，而基部豐滿根系發(fā)達，筍殼嫩緊緊包裹筍rou的就留在竹林任其生長。

    在鄉(xiāng)下種田種地靠山靠水吃喝生存的農民們，反而會更懂得大自然長期發(fā)展的生存之道。如果不是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這種事都不會做的太絕。不過現(xiàn)在還沒到冬至，所以怎么挖都不礙事。

    找了幾圈都沒有找到，江明彤干脆專門圍著一棵兩棵竹子扒拉下面的竹鞭順著竹鞭掀開一些泥土找下去。

    就這樣的做法還真讓她找到了七八只，不過還沒探出頭的筍沒有那些探出頭來的筍大，一只也就二三兩的樣子。

    挖了一大中午，回去看小哥糞箕里竟然裝有小半框，慕了。

    “小哥，你這么這么厲害?！?/br>
    “那當然，我眼睛可尖了。來把你那邊的撿進來，爸說了今天回來帶點rou回來，晚上炒一大盤。”竹筍和rou一起做的滋味最絕。

    江明彤回去當場就把筍殼剝離，上面那些嫩的筍衣可以吃不用剝的太干凈。剝好的筍殼扔在院子攤成一小塊，曬干用來當引火柴燒。剝好的筍自己就很干凈，只需拿水沖洗一遍就好。留一半晾干水等著放進水泡酸菜缸里，其他的都先拿進廚房放著。

    看到被剝出的色澤鮮亮，豐滿白嫩的筍rou，江明彤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油燜筍，冬筍炒臘rou，冬筍燉rou，冬筍鯽魚湯，她都超想吃。

    雖然這些筍看起來還蠻多，但家里都是大胃口的人，吃個一兩天就沒了?？吹竭@些筍本來她還想做筍干的，但是新鮮吃都不夠何況是曬干?？磥碇荒艿却禾熳隽?，春天的黃竹筍超級大一個，一個可以頂十多個現(xiàn)在挖的冬筍。還有苦筍，個小但量超多，所以春天還真是最多筍最適合吃筍的時候。

    “小彤，南子在嗎？”三房家的江明梅站在兩棟屋子中間空出的過道上，探頭看看四周，小聲問道。

    “三堂姐，找我哥有什么事嗎？他出去了，有事我等下再告訴他。”昨天炒的酸豆角大家都喜歡吃，也確實下飯。今天她打算再做一點，不過不是豆角，而是空心菜梗。

    今天夏天的空心菜漲勢太好，長到后面老了。王秀英就把梗全摘了下來，剁碎加入紅辣椒倒入白酒腌制成酸菜。就她本人是更喜歡吃酸空心菜，而不那么喜歡酸豆角的。

    “我不是找他，就是來找你聊聊天的。”見江向南不在，江明梅干脆走到邊上。

    “找我？你要聊什么？”江明彤是真不明白她們倆之間有什么好聊的。不說當初江家沒分家的時候兩個人的關系就不好，分了家之后兩個人就沒什么聯(lián)系，等江明梅結婚之后她們更是沒什么交集。已婚婦女都更喜歡和已婚婦女玩。

    “這不是這么久沒見到你了，就想著過聊聊嘛?！苯髅房刹皇且郧暗哪莻€她了，結婚后她已經(jīng)不去管什么嫉妒不甘，只要等達到她的目的得到她想要的就什么都行。

    ”聽說縣里紡織廠最近要招工了，你知道嗎，去了報名沒？”

    “沒有，我還沒畢業(yè)不著急。我們班里倒是挺多人去了?！?/br>
    “那你這么不去，這么好的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下次了，當工人多好啊?！苯髅返纱笱劬?，一副為她著急的樣子。

    “我還要讀書，哪有這個時間。要是想去三堂姐你自己去報名啊。我聽說這次報名沒有限制?！苯魍椭烂看嗡徽f到這個別人都是一副不理解甚至怒其不爭的臉色，她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好。

    殊不知江明梅就等著她的這句話。

    “我倒是想去，我和老大老二還有老四都想去，可是我們又沒有路子，想去也進不去啊?！苯髅房粗魍?，“不過這個離我們太遠我們也只是妄想。”

    見她沒有什么反應，繼續(xù)再接再厲道，“不過除了縣里，我們公社的麻紡廠也要招幾個人，可惜沒什么路子。小彤啊，你就幫幫我吧。你看四叔和東子南子都在縣里公社里重要的單位上班，他們肯定有認識的關系?！?/br>
    “那你去找我爸跟我哥他們啊，我又不能幫他們做主決定，而且他們也不一定又辦法啊?！备懔税胩煲瞾硎且宜f情的。

    “我不好直接跟他們說，小彤你就幫幫你姐，等我們好了肯定會回報你們的?！苯髅房此龥]有很強烈的拒絕，繼續(xù)哀求道，”我跟你姐夫都是沒有用的人，上面又沒有老人幫襯，你小侄子餓的人面色發(fā)黃還瘦巴巴的。你要是幫我這次，我們家肯定會好起來，到時候雖然幫襯不到你們，但做什么還是能多一份力的?！?/br>
    “我也不能做主這種事，等我爸他們回來了再幫你轉告給他們?！苯魍X得她說的話是沒錯，有時候光她們一家過的好江家其他房窮巴巴的不如多加幫襯一下，大家一起過的好才能更好。講真的，他們江家里面沒有什么大爭端，也不是水火不容。

    “那小彤你可千萬要幫我好好講講啊，我們不會玩恩負義的?！苯髅芬娝饝睦锇捕ú簧?，之前她找江向南就直接被拒絕了。

    “嗯，知道了。”江明彤洗干凈手，見還有點時間直接回房進了空間。

    第43章 ……

    “爸， 小哥，三堂姐上午過來找我，問你們能不能幫她找點關系進公社的麻紡廠。”江明彤咬著筷子頭玩， 看向專心吃飯的兩人， 不怎么在意地把答應好的事情做完。

    人情這種東西是不能亂用的， 用一點就少一點。她知道她爸和小哥想做肯定能做， 但不知道好不好做這種事，她不情愿讓隔房的人和事為難自己最親的人， 對著別人她就是這么自私，有的時候她自己也會覺得和這時代的思想格格不入。

    本來這個時代兄弟與兄弟們之間都親厚，能幫則幫，她聽過很多婦人的八卦閑聊， 也知道很多人會為了兄弟家父母親家委屈自己家。這在外人看來是他為人實誠講良心，對于收益方來說也是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但就光他自己家除了他外的妻子兒女來說， 個中冷暖只有自己知道。

    “我就知道她會來找你， 當你好欺負吧！”江向南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吃飯的速度都像是被這事影響了心情而慢了下來。

    “小子， 說話不要那么沖， 這還是在自己家沖誰吼呢?！苯诌@個恨鐵不成鋼地拿筷子頭敲了一下江向南的頭，繼續(xù)吃自己的碗里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