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腎達人 第46節(jié)
“算是認識了,他們很謹慎,提供貨源沒談妥,但可以確定一點,‘藍太陽’的的確確是走水路的,加強各港口的檢查力度?!?/br> “知道,可是‘藍太陽’在云南被查的消息蚯蚓已經(jīng)知道了,短時間內(nèi)應該不會再冒險了,季隊你那邊的打算是什么?” “繼續(xù)跟進蚯蚓手里‘藍太陽’的運輸線吧,不可能只有中國流通,這事急不了,所幸東部地區(qū)還沒有流通開來,你們那里自己注意安全?!?/br> 蕭巖應了一聲。 季亦安撓眉,往沙發(fā)上一靠,隔音不太好的墻壁傳來宋初房里的水聲,而后又戛然而止。 又問:“局里都還好吧?!?/br> “挺好的?!笔拵r說,又頓了下,“就是岑晗,怪怪的……” “她怎么了?” 蕭巖抿唇:“像是失戀了,季隊……你這是正面拒絕她了?” 季亦安:“……” 千古奇冤。 側(cè)邊,門咔擦一聲打開,宋初穿著睡衣走出來,季亦安飛快地將手機鏡頭轉(zhuǎn)了一個角度,朝宋初看過去。 她頭發(fā)還是濕的,浴巾披在肩上,回答了蕭巖的問題:“是我替你們隊長拒絕了?!?/br> 季亦安:“……” 蕭巖:“……誰,誰?” 季亦安:“宋初。” 蕭巖登時睜大眼:“你們!” 季亦安嘆口氣:“我們沒在一起?!?/br> 蕭巖松口氣,想:他們隊長果然還是那個公私分明的好隊長。 季亦安補完了后半句:“是我在追她?!?/br> 蕭巖:“……” *** 掛了視頻通話。 “你什么時候跟岑晗說的?”季亦安把宋初拉到沙發(fā)上坐下。 宋初扯了他衣擺:“把你衣服脫了,我給你看看傷口?!?/br> 季亦安無奈勾唇,拎起衣領脫了衣服。 宋初湊近他的背部,上面的傷口猙獰,有血絲滲出來,周圍斑斑點點皮下出血形成一片紫紅色的圓點。 她一邊看一邊回答他問題:“上回去撣邦的時候,她問我你是不是喜歡我,我說了是。” 宋初回答得簡單又干脆,她從來不討厭岑晗,也尊重岑晗對季亦安的喜歡,單身男女,喜歡一下再正常不過。 季亦安也沒多問,偏頭看了宋初一眼:“看好了?” “嗯。”宋初坐直了點,“什么時候拆線?” “下禮拜吧?!?/br> “那我到時候陪你去?!彼纬躅D了下,“對了,過年的時候你回家么?” 季亦安:“估計回不了,這里的事沒那么快能結束?!?/br> 意料之中,宋初點點頭,笑了下:“過年我要回家一趟,好幾年沒回家過年了,去看看我爸?!?/br> 季亦安笑道:“你爸不是還讓你把男朋友領回去看看么?!?/br> 宋初笑而不語。 真領回去,恐怕兩個人都要嚇一大跳了。 *** 后面五天,季亦安安排線人繼續(xù)了解蚯蚓的行蹤,同時自己繼續(xù)推進和蚯蚓的合作關系,所有布控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 而宋初依舊每晚去酒吧報道,過著似乎沒有任何變化的生活。 第六天晚上季亦安背后的傷就拆了線,傷口已經(jīng)基本愈合,留下一道深紅色的疤痕。 宋初很喜歡摸那一處疤痕,有時兩人并排走著走著她就落到了后頭,手指隔著衣服輕輕觸碰那一塊地方。 “你怎么老碰那兒?”季亦安覺得好笑,把宋初的手抓在手心。 “覺得挺不值的,你身上會留疤,我不會,那時候就應該砍我身上。”宋初說。 季亦安笑笑:“我又不在乎留不留疤?!?/br> “我在乎?!?/br> 季亦安舔唇笑:“那也值了,一條疤換你一聲在乎?!?/br> 宋初被他逗笑:“季隊長,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這么會說話呢?” “遇強則強?!奔疽喟部此谎邸?/br> 宋初眼底壓著幾分笑意:“對了,過幾天我去看看國立叔,你就別跟著一塊兒去了,免得我們倆老去被人懷疑?!?/br> “嗯,你找國立哥有事?”季亦安偏頭。 “沒,就是去看看他?!彼纬踝罱傁肫疣崌⒖此难凵瘢巴蓱z的,我感覺的出他是把我當他女兒了,反正我天天閑著,找他去聊聊天吧?!?/br> “好,注意安全?!?/br> 季亦安輕輕拍了拍宋初的發(fā)頂,內(nèi)心柔軟成一片海洋。 兩人買了一瓶水,從便利店出來。 季亦安手機突然響起來,宋初替他接過礦泉水。 “季隊,蚯蚓有新動靜了……” 宋初看著季亦安面色一點點沉下去,就知道他是有了真正實質(zhì)性的進展,等他掛了電話才問:“你底下的線人?” “嗯,蚯蚓那里新到了一批貨,是‘藍太陽’,估計馬上就有行動了?!?/br> 宋初問:“你打算怎么辦?” “把那批貨的銷售權搶過來?!?/br> “需要我……” 季亦安一笑,打斷她:“不需要,你去國立哥那待著吧,這里有我。” 宋初蹙眉,但也知道自己去了或許還會讓季亦安分神照顧她,就跟上次一樣,于是也沒再要求。 “好?!?/br> *** 兩天后,宋初獨自一人坐上去撣邦的大巴車。 她提前跟鄭國立說了自己要來,到達飯館兒樓下時他就已經(jīng)等著了。 “閨女,來啦!”鄭國立見了她很高興。 “國立叔?!彼纬醺Я艘幌?。 “走,飯菜我都做好了,上去吃吧?!?/br> 兩人一同走上二樓,門一開就是撲鼻的菜香,全是家鄉(xiāng)的味道,紅燒rou、酸菜魚、三鮮湯、蒜泥生菜。 “今天店里沒人???”宋初問。 “這不你要來嘛,今天我暫停營業(yè)了。” 宋初笑笑,拉開椅子坐下來,面前的一桌子菜都色香俱全:“這些菜都是你親手做的啊?” “是啊?!?/br> “改天有空你教教我吧?!彼纬跣χ拔疫€什么都不會做呢。” “行啊,你有空就來叔這,肯定把你教會咯!” 鄭國立笑得眼角都是褶子,這些年都在這里當個好脾氣的廚子,把他早年前那些凌厲的鋒芒全給磨平了,現(xiàn)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個挺慈祥的大叔。 “快吃,快吃?!编崌⒔o宋初碗里夾了幾筷子,“對了,你爸這些年還好吧?!?/br> 宋初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父親到底如何:“挺好的,我也好久沒回去了?!?/br> “過年回去嗎?” “回的?!?/br> “欸,你爸這些年也不容易,前半生都沖在前線,現(xiàn)在才稍微安穩(wěn)些當上了部長,可近年來毒販越來越猖狂,他也是cao不完的心啊?!?/br> 宋初淡淡:“是啊,小時候我就不常能見到他。” “那時候啊。” 鄭國立思緒飄遠了,穿梭過二十幾年的光陰,眼底噙著些許溫柔。 “你爸在你小時候給你買過一個粉色的蝴蝶結發(fā)卡,你應該不記得了吧,你挺小時候的事了?!?/br> “記得?!?/br> 宋初幾乎沒怎么回憶就說,宋誠送過她的禮物屈指可數(shù),那發(fā)卡就是其中一個。 那之后不久,宋初就被送去了師傅那,粉色發(fā)卡也被她一并帶走,戴了好幾年,后來琛琛沒了,師傅沒了,宋初又被送去英國。 粉色發(fā)卡也就在穿山越嶺、隔山跨海的旅途中早就不知被她丟到了哪里。 “那是我和你爸出完任務的那天晚上,一起喝了點酒吃了點燒烤,在一個小攤前給你挑的?!?/br> 宋初靜靜地聽著。 “我記得他那時想挑一個黑色的,我就說哪有小姑娘戴黑顏色的,你爸還挺得瑟地說他家姑娘那么漂亮,什么顏色都能戴的好看。” 宋初低低地“嗯”了一聲,對這段故事,她陌生得很,對這樣的父親,也陌生得很。 可當她想回憶一下她心中的父親到底是什么樣的,她卻忽然發(fā)現(xiàn)父親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 “不過他后來還是挑了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