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腎達人 第36節(jié)
直到門口突然響起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她才扭頭朝門邊看去,動作慢鏡頭似的,冷眼旁觀門后的動靜。 門被打開。 季亦安站在門口,手里還拿著鑰匙。 他只穿了件襯衣,袖口卷起,小臂線條分明又優(yōu)美。 走道上只一點還未落的殘陽,火燒云燃燒大半個天際,也燒紅了宋初那顆好不容易才涼下去的真心。 宋初一襲貼身紅裙,領口偏低,胸線隱約,她吸了吸鼻子,垂在沙發(fā)邊的腿慢悠悠晃蕩。 四目相觸。 宋初在季亦安朝自己走來時聽到了自己活躍的心跳,聽到自己的塵封內心開始土崩瓦解,讓所有委屈與傷疤都匯成血流,涓涓而出。 季亦安眉心緊皺,在宋初面前站定,抓住那只冰涼細白的手腕。 宋初聲音都有些抖:“你……怎么來了?” 季亦安冷笑,聲音已是風雨欲來:“不是結婚了么,也該盡盡夫妻義務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滴毒 宋初不受控地指節(jié)用力,在皮質沙發(fā)上抓出兩道抓痕。 她心跳鼓噪得厲害,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揚起下巴,黑葡萄似的一雙眼冷靜地看著季亦安。 “哦?”宋初揚眉,“你說,怎么盡義務?” 季亦安在一片寂靜中捏著宋初的下頜骨俯身,手上力氣不小,宋初痛得蹙起眉,張口要罵,就被他的唇舌占據了口腔。 季亦安的接吻技術很好。 宋初第二次意識到這一點。 她又不受控地犯了病。 宋初呼吸不穩(wěn)地厲害,紅唇被封緘,因為劇烈起伏的情緒與窒息感分泌出生理淚水,眼淚沾濕了睫毛,濕漉漉地被分成一綹一綹,神色卻還是一如往常的冷淡。 像是分離出兩個靈魂。 一個全身心投入滾滾紅塵,另一個在一旁過分克制的冷眼旁觀。 意識飄遠,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季亦安突然吃痛地“嘶”一聲,宋初才驟然轉醒。 指尖已經濕膩一片,血腥味彌漫開來,宋初垂眸,血是從季亦安手心流下來的。 她無意識地朝季亦安下了刀,她茫然地眨眨眼,終于在那一層冰封防護中產生了一絲裂隙。 “你的手……” “宋初,下手挺狠啊?!?/br> 季亦安眼底黑沉,但這一刀似乎把他原本的火氣都給消弭而盡,手上的動作沒了方才的狠意,轉而輕柔又繾綣。 “我?guī)湍闾幚怼?/br> 宋初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季亦安俯身靠近,封住了唇。 他將她未出口的話語與咕噥聲全部拆吃入腹。 到后來,宋初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覺得這事情的走向似乎越來越不對勁了。 宋初雙腿纏住季亦安的腰,他未受傷的左手托著她的臀,右手按在她腰間,血液已經濡濕了宋初的紅裙,色彩更加艷麗。 季亦安抱著小姑娘,含住她偏薄的下唇。 宋初的領口歪歪扭扭大大敞開,里面的光景一眼便知,卻是瞬間能勾動天雷地火,季亦安只瞥了一眼就移開視線,眸色深得可怕。 他一邊親著一邊踢開宋初的房門,床上衣物七零八落,酒瓶子倒在床頭。 季亦安皺了下眉,下一秒就使壞地重重咬了下宋初的嘴唇,在她吃痛前又萬分克制地松了勁兒。 主臥房門被重新關上。 隔壁客房房門打開。 宋初被放倒在季亦安的床上。 屋內沒開燈,吞噬兩人糾纏的身影。 宋初覺得自己的腳腕被一雙溫熱的大手環(huán)繞,帶點粗糲的摩挲感,讓她全身都不由戰(zhàn)栗。 她不斷下沉,跌入灰暗的、浮沉的情/欲之中。 鏡花水月,吉光片羽。 *** 臺燈按鈕被旋轉半圈,暖黃色的燈光破開漫無邊際的黑暗。 季亦安快步走進浴室,不一會兒水聲從里面?zhèn)鞒鰜?,他足足沖了五分鐘的冷水澡才堪堪平復下來。 宋初的確是切著他致命弱點投下了情蠱,一舉一動都輕易在他身上點起火。 剛才就要做到最后一步,季亦安才算是拿出自己全部的意志力才從宋初身上起來。 他說過要教宋初普通人的戀愛是什么樣的,就不能在兩人連關系都沒確立的情況下要了她。 他不能這么做,也心疼宋初。 *** 他出來時宋初躺在床上,已經點起了一支煙,一條長腿屈起,裙子往上滑,只隱約擋住了大腿根。 “把煙給我掐了。”季亦安說。 他頭發(fā)都是濕的,脖子上掛了根毛巾,上身赤露,腰間的弧度引人遐想。 宋初的視線在他身上搜尋一圈,拿煙的手垂著一邊,似笑非笑的看他:“我也需要壓壓火啊?!?/br> 季亦安懶得理她,直接過去把她的煙給搶了。 宋初順從地任由他拿走煙,拍拍手,攏了攏頭發(fā)。 “我給你處理下手吧?!?/br> 她赤著腳跳下床,又被季亦安扯著胳膊拎了回去:“把拖鞋穿上?!?/br> 宋初笑了聲,趿上拖鞋,去把醫(yī)藥箱拿了回來,她朝屋內的椅子抬了下下巴:“去那坐著?!?/br> 季亦安手心上的刀傷還挺深的,原先的血跡已經被沖洗掉,傷口周圍滲出紅紫的血絲渣子,宋初心口一抽,剛才下手的確是重了。 “疼嗎?”她問。 季亦安垂眼:“你說呢?!?/br> 宋初嘆了口氣:“我那時候失控了?!?/br> “我知道?!奔疽喟舱f,“你可舍不得這么弄傷我?!?/br> “要點臉吧?!彼纬跣ζ饋?,掀了他一眼。 宋初拿棉花蘸了蘸酒精,捏著季亦安的手指,輕輕在上面擦拭。 季亦安在這時突然輕聲說:“宋初,你膽子這么大,為什么就是不敢承認自己喜歡我?怕受傷嗎,嗯?” 宋初毫無預兆地手下用力。 季亦安“嘶”一聲,往后抽了下手,輕聲罵道:“小王八蛋兒,輕點涂。” 宋初抬眼看他,朝他手心吹了口氣。 后來宋初都沒有得寸進尺故意撩撥,規(guī)規(guī)矩矩地幫他消毒完傷口。 “沒紗布了,只有繃帶?!彼纬醴朔t(yī)藥箱。 “那就別弄了?!?/br> “我來。”宋初重新抓起他的手,拿繃帶纏繞,一圈又一圈,在手背系了個精致的結。 季亦安向來不喜一點傷口就包得嚴嚴實實,以往隊友說他也沒法,偏偏落在宋初手里就乖乖讓她包扎。 *** 宋初起身,挨著床邊坐下,兩條長腿又細又白,綢緞似的。 “我要是現(xiàn)在回自己房間,是不是有些混蛋?”宋初說。 季亦安坐對面,手臂擱著扶手,神色挺冷淡,但眼底不冷。 他反問:“你還知道自己混蛋?” 宋初自覺理虧,扯了扯緊緊貼合身子的紅裙,季亦安的血留在了上面,剛才兩人在床上打滾時又蹭臟了床單。 她瞥了眼,挑眉,莫名臉頰發(fā)燙。 還挺讓人想入非非的。 “給我件你的衣服吧?!?/br> 季亦安抬眼:“?” “我這個臟了,穿著難受。” “回你房間拿去?!?/br> “我說了,我今天不出你房間。” 季亦安看著她,半晌后懶痞地笑了,他起身從衣柜里挑了一件寬松的t恤丟到床上。 宋初拿起,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洗滌劑味道,像是薰衣草味,她直接抬手就要脫裙子。 季亦安瞥一眼,迅速回身,重新關上衣柜門,關上后也沒回頭,身后宋初窸窸窣窣的脫衣?lián)Q衣的聲音。 宋初聲音輕挑:“你摸都摸遍了,還不敢看了?” 季亦安面對柜子,單手插兜,下巴仰著,懶散地站著,他抬手摸了下鼻子。 “宋初,你就非得把關系往炮友上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