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腎達人 第34節(jié)
他們在彼此的身上留下烙印與束縛,彼此聯(lián)結。 他們融于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們會虔誠地愛著對方,至死不渝。 宋初幻想著一切在她接受季亦安以后所展現(xiàn)在眼前的未來。 她突然捂住嘴,飛快地沖進浴室,趴在洗手臺上。 吐了。 她仍然克服不了自己的偏執(zhí)。 在幻想那些所有美好的同時,另一種冰冷又殘忍的東西同時潛入她的大腦。 她是怪物,是罪人,她敏感多疑、荒唐可笑、自私擰巴。 親生父親從小把她送離身邊,親生母親拋下她去再婚了,季亦安怎么可能能忍受她? 他們會分手。 季亦安會離開。 他積極光明,前途無量。 他未來升職升官,在北京做他的貴人。 而宋初,也許會留在金三角,也許會死在金三角。 *** 翌日晚上。 掛著“掃毒掃黃”名號的緝毒活動浩浩蕩蕩地在全城開展起來,當晚就直奔城南的歌舞廳作為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緝毒協(xié)警從昨天季亦安發(fā)現(xiàn)的消防門進入,講地下賭場眾人殺了個措手不及。 “都抱頭!蹲下!”領隊揚聲喊道,而后身后眾人紛紛沖上前檢查,占據(jù)一樓與負一樓。 這里不乏達官貴人,手忙腳亂的同時就想要拿賄賂來讓警方放過他們。 可惜這回的警察顯然并不打算放過他們。 “違法賭博!吸毒!賣yin交易!還想我放過你們?”領隊狠狠拍了下桌子,“都給我老實點!主動把毒品都給我交上來!拒不配合的,處罰加重!” 眾協(xié)警動作迅速,搜刮了一圈,繳獲數(shù)量不少的毒品。 領隊低頭看了眼繳獲的毒品,都是常見的那些,并沒有緝毒總隊隊長所說的“藍太陽”模樣的毒品。 他沉聲:“繼續(xù)搜!” 而后余光瞥見一個臊頭耷耳的胖子正悄悄打算繞路從另一邊離開,他沒聲張沒說話,眼神示意其他人都裝作沒看見。 這個時候,在眾目睽睽下還要逃跑,背著如此大的風險。 那么被抓到后他所要背負的風險就一定比逃跑發(fā)現(xiàn)被處罰的更大。 領隊低頭,將一條提前編輯好的短信發(fā)送出去。 *** 此時的智茗小區(qū)地下停車庫員工室門口,季亦安等人正彎腰埋伏在那。 手機震動。 【“鬼”出來了?!?/br> 季亦安用眼神像其他人示意。 果不其然,很快就聽到惶急雜亂的腳步聲傳過來,他們悄無聲息地做好準備。 胖子一面緊張的不行,一面僥幸自己逃了出來,沖出員工室后那一口氣還沒呼出來,就被一腳踢翻在地。 他簡直不明白這一群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下一秒,冰涼的手銬就“咔啦”一聲鎖住了他的手腕。 岑晗在他身上一通找,最后在夾克內襯口袋里翻出一包毒品。 藍綠色,圓形藥品。 與國際禁毒組織發(fā)來的照片完全吻合。 岑晗目光一動,把毒品遞過去,沉聲:“季隊。” “帶回去!” *** 夜色漫漫,天幕沉沉。 疑似“藍太陽”的毒品藥片被送去了法醫(yī)科重新檢測各項數(shù)據(jù)與成分。 方才帶回警局的胖子正在接受審訊。 胖子名叫呂賈,歌舞廳老板的手下,那位老板叫陳裕固,智茗小區(qū)房地產(chǎn)商之一,是本市挺有名的一個老板,出席過不少慈善項目。 據(jù)呂賈稱,那種“藍太陽”是陳裕固給他的,藍太陽還未大范圍流通,只是最近一個項目合作方是個癮君子,陳裕固把他約來了地下賭場,想用“藍太陽”借以拉攏。 季亦安坐在審訊室外的監(jiān)控室,捏住話筒通知里面正在審訊的岑晗:“問問藍太陽目前的市場價。” 呂賈豎起五個手指:“五萬,一片?!?/br> 五萬一片的價格,照樣能讓人趨之若鶩。 岑晗:“陳裕固的貨是從什么渠道來的?” 呂賈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br> 季亦安通過耳機對話:“岑晗,讓他給陳裕固通話,別讓陳裕固知道警方已經(jīng)在調查‘藍太陽’了,其他的我們暗中調查。” 岑晗把之前從呂賈身上摸出來的手機扔過去:“給陳裕固打電話,按我們說的做!否則你知道以你攜帶毒品的量,已經(jīng)可以坐穿牢底了!” “藍太陽”雖然作為一種新精神活性物質,并未列入違禁毒品行列,但其中的部分成分與冰|毒相同,以“攜帶冰|毒”的理由照樣可以入刑。 呂賈和陳裕固這種利益維系的關系,到如今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了。 季亦安喝了口水,雙手插兜仰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審訊室里的聲音穿過音響接口穿出來。 不一會兒,岑晗和大明從審訊室里出來。 “季隊?!贝竺髡f,“呂賈已經(jīng)配合了,他聲稱從警察手里逃出來,已經(jīng)帶著‘藍太陽’逃亡鄉(xiāng)下老家了。陳裕固已經(jīng)相信了,這段時間可以留給我們仔細查一查這種新型毒品?!?/br> 季亦安“嗯”了一聲。 他莫名有些心悸。 *** 此時的宋初。 一塊暗紅色的方巾被她披在頭頂,臉上一副茶色墨鏡,墨鏡下的一雙眼毫無溫度,面無表情的冷意。 她坐在候機廳,看著身邊的人行色匆匆。 她忽然想起她上次坐飛機來云南。 她獨自一人坐在出口旁邊的角落地上,冷眼看著拉著行李箱的眾人,也是如今這番光景。 冷眼旁觀,內心毫無波瀾。 直到季亦安突然從門口跑進來,他從門外一片漆黑中跑來,肩上發(fā)梢都落下微光,深刻的臉部線條將心底的情緒泛濫出來,剛剛結束戰(zhàn)斗,臉上落下受傷的勛章。 讓那時的宋初,心跳毫無預兆地加快。 廣播在這時響起來,提醒乘客準備登機。 宋初把內心的悸動壓了壓,摘下墨鏡起身,步子絲毫沒有遲疑地走向登機口。 把那些她背負不起的陰差陽錯的愛戀扔在了這一片土地之上。 第28章 第二十八滴毒 下飛機時已經(jīng)是傍晚,天還亮著,星光卻已經(jīng)起來了,稀稀拉拉地點綴在空中。 宋初將寬大的紅色方巾在下巴下系了個結,兩地沿途只有小型客機,宋初在上面幾個小時人都是縮著的,腰酸背痛,面色也不大好。 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 晚風拂過方巾,將一抹艷麗的紅向后拉扯延申,與殘照夕陽融合為一,宋初在原地站著,漂亮得像一副油畫。 毫無疑問的,季亦安的那一番話在宋初久無波瀾的心底終于砸下了一枚石子,可是這動靜有些大,小漣漪成了驚濤巨浪,讓宋初難以招架,于是索性扔掉一切,回到最初的狀態(tài)。 反正,季亦安如今已經(jīng)被那新型毒品纏住了腳步。 他在這的臥底身份可以緩一緩,也可能直接取消任務,反正他從來沒束縛在這里。 反正。 他們除了兩顆一不小心跌跌撞撞越出軌的心,也沒有其他再多的關聯(lián)。 宋初的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落在成排的出租車行列中,又沉默地收回,抬腳朝那個方向走去,整個人都沉浸在最初那種冷硬的氣質中。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給司機報了個地名就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暖紅色的guntang光線落在她眼皮上,熟悉的溫度讓她想起季亦安手心的溫度、胸膛的溫度、鼻息的溫度。 她深深閉了閉眼,在眼尾掐出一道凌厲的褶皺,再次把所有莫名其妙的心緒全數(shù)鎖進了深淵底下。 再見就再見吧。 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宋初天不怕地不怕,遇神殺神,遇鬼殺鬼,瀟灑利索,沒什么大不了的。 *** 云南,總部公安局。 “季隊,我們已經(jīng)對陳裕固進行了全方位的鎖定監(jiān)控,一旦他對‘藍太陽’采取任何進一步措施我們都會第一時間接到情報?!笔拵rcao作著計算機,“我們需不需要放點消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