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腎達(dá)人 第5節(jié)
而那一枚放于宋初家中的竊聽器自從被她關(guān)閉后,季亦安也沒再刻意收聽過,只不過在其中裝了定位系統(tǒng),以及再次打開收聲的提醒系統(tǒng)。 這天,他正在東城區(qū)閑逛,順便四處打聽點關(guān)于毒販的小道消息。 這一處地方,不像內(nèi)陸地區(qū)的毒販,見警察就跑,警察就是絕對的權(quán)威,而這里,毒販甚至敢跟政府軍方直接對抗,他們自己就有充足的**設(shè)備,遇到警察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會選擇直接正面對抗。 手機突然“滴滴”兩聲,是監(jiān)聽設(shè)備重新開啟的聲音。 季亦安心頭一頓,飛快地插上耳機,接收頻道。 那頭茲啦茲啦的一陣聲響后,那個女人的聲音從里頭傳出來,尾調(diào)里噙著點戲謔的笑意,還是跟半個月前那么欠揍。 硬骨頭,軟聲調(diào)。 說什么都漫不經(jīng)心,卻氣人。 季亦安還是喜歡那天晚上她氣急敗壞后咬牙切齒的聲音,硬邦邦的,卻赤誠。 *** 季亦安走進(jìn)面館,叫了碗米線,直接撒上辣椒紅油,紅彤彤一碗。 手機被放在一邊,戴著耳機,一邊吃一邊聽著里面的聲音動靜。 “宋二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也是希望你配合。” “這就是你們找我配合的態(tài)度?”聲音輕飄飄。 “我們自然不敢這么勞駕您,只是上頭吩咐,你說我們哪敢違抗命令呢,也是希望過后解釋清誤會,您也別跟我們計較不是?” “現(xiàn)在把我銬在這,還想我不跟你們計較?!迸诵χ?,嗓音清脆,“你也太高估我的脾氣了吧?” 季亦安夾米線的筷子一頓,拿出一張鈔票拍在桌上,迅速查看了手機定位,竟是上回岑晗報告的工廠附近。 他直接拔腿就往外面的馬路跑,架起一輛自行車就朝那方向蹬出去。 *** 那是宋初第一次看到那個男人血性兇悍的模樣,一拳一腿皆落于實處,肌rou賁張,先前總是輕佻的眼神也染上狠意,他撈起掉在地上的鐵棍,直接照著人的腿劈下去。 宋初坐在工廠里,空曠又破敗,眼前有一扇小窗,剛好夠她欣賞這一場打斗。 她只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的眼睛,就知道那是副看過太多生死的眼眸。 季亦安身手好,在警校時就是各項全能,爬上十樓也只要短短十幾秒。 他生怕宋初是因為自己被毒梟盯上會遇上危險,打得又急又狠,一棍子下去就沒打算給人留下再起來的可能。 可等他解決完工廠完一眾看守的人,沖進(jìn)廠內(nèi)時卻徹底愣了愣。 宋初坐在小破椅子上,雙手環(huán)胸,翹起一邊唇,地上落了幾段被割開的布條,她身側(cè)倒著兩個男人,兩雙手全是血,倒地哀嚎。 宋初端坐其中,像個睥睨眾生的女王。 她看著季亦安輕笑,然后抬手。 啪啪。 給他鼓了個掌。 “好帥哦?!?/br> 第5章 第五滴毒 這是宋初第一回 認(rèn)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才發(fā)現(xiàn)他個子非常高,這么往她跟前一站,就完全擋住門口斜射進(jìn)來的陽光。 眉眼深刻透著股痞氣,因為方才的打斗而喘著氣兒,胸膛起伏,肌rou還是賁張狀態(tài),最原始的力量與熱血。 只不過現(xiàn)在緊蹙著的眉,以及眼里的不滿就沒那么順眼了。 宋初擰了擰眉,噙著笑意對上他的視線。 “你對這兩人干什么了?” 嘖。 煩。 宋初起身,望過來的眼眸漆黑,卻帶著欠揍的漫不經(jīng)心,她笑笑:“只是廢了他們的手,沒要他們的命,是看在你這個警察叔叔的面子上了?!?/br> “警察叔叔”這四個字她說得極輕,踮腳湊在季亦安耳邊。 發(fā)梢搔過他的頸側(cè),溫?zé)釟庀娫谒?,癢癢的。 “他們打暈我的時候趁機把我身上都摸遍了,本來想把手砍下來,但是怕你害怕,只是挑斷了手筋,我……” 她話未落,直接被季亦安狠狠地揪起衣領(lǐng),目光狠戾至極。 衣服被拉扯,背后傷口被內(nèi)衣扣摩擦,刀剜一般刺進(jìn)血rou,宋初連面色都沒變,只眉心痛得抽了下。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看這個男人不爽,有意激怒。 “我腰上都被他們給掐紫了,看看?” 沒有更粗暴的動作,季亦安松開抓著她的手,眉骨揚起,一只手直接環(huán)過她的腰落在她后背,手心緊貼。 她后背上濕膩一塊,整件衣服都被血給浸染。 宋初輕輕“嘶”一聲,側(cè)身避開他的手,季亦安垂眼便看見自己染紅的掌心。 “給我在這呆著,一會兒送你去醫(yī)院。” *** 季亦安給三十公里外駐守的同事打電話處理現(xiàn)場。 好在這一次所有毒販都全數(shù)落網(wǎng),沒有漏網(wǎng)之魚,倒不必?fù)?dān)心會有人溜出去給背后那人通風(fēng)報信,否則暴露了季亦安的長相,那么臥底身份就徹底敗露了。 工廠處于叢林深處,人煙罕至,方便了警方捉拿毒販。 他們直接把人拉進(jìn)了看守嚴(yán)密的軍方醫(yī)院。 “季隊,外面那幾個人腿折了,不算嚴(yán)重,簡單處理一下就會送去警局審訊。”蕭巖說。 季亦安靠在墻邊:“嗯,別暴露行蹤,這里太危險,直接送去云南大隊總部吧?!?/br> “嗯?!笔拵r應(yīng)聲,“另外兩個受傷嚴(yán)重的手腕傷還在縫合,這是他們的診斷報告?!?/br> 季亦安接過,掃了一眼,詫異地略微揚眉。 并沒有被挑斷手筋,并且完美地避開了所有可能引起大量出血而丟性命的血管,只是傷口割得又深又密,觸目驚心。 “季隊……那女人到底什么來頭?這手法,也太恐怖了。”蕭巖低聲詢問,面露悸色。 “我也不清楚?!奔疽喟财藷煟D(zhuǎn)身,“我去看看她?!?/br> *** 軍方醫(yī)院都是給軍人和警察治療,全是粗胳膊粗腿的粗獷男人,連醫(yī)生配備也全是男人,來了這么個膚白貌美的小姑娘,大家不敢隨意冒犯,最后還是季亦安揮手,讓岑晗去給人包扎傷口。 緝毒警工作危險,駐守云南地尤其。 警隊上下所有人都會處理簡單的傷口。 季亦安走到門口,敲了兩下門,岑晗開門,探頭出來:“老大,你找我?” “沒,找她?!?/br> 季亦安下意識越過岑晗的肩膀往屋內(nèi)看,就看見窗簾緊閉,宋初背對他,坐在床沿,上身**,被褥圍在腰際,細(xì)得過分,仿佛看一眼就能觸及皮膚的骨感冰涼。 背上的傷口太大,紗布貼不過來,直接拿繃帶纏過前胸。 季亦安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非禮勿視了。 “你處理完,我再進(jìn)來?!?/br> 季亦安在門口等了沒一會兒,門就被重新拉開,岑晗端著一盤醫(yī)用品出來,棉花上血跡斑駁。 “那姑娘傷得重嗎?”他輕聲問。 “挺重的,我看著都疼,給她消毒連吭都不吭一聲,像個女軍人。”岑晗說。 季亦安嗤笑一聲,那哪是女軍人,分明就是女魔頭。 “行,你忙去吧,我跟她聊聊?!?/br> 岑晗看著他額角上擦開的傷,從兜里掏出一枚創(chuàng)口貼:“一會兒貼一下?!?/br> 季亦安接過,沒回話,也沒貼,往兜里一揣就推門走進(jìn)去。 *** 宋初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一件藍(lán)白豎條的病服,隨意地扣了三四顆扣子,動作時還能看到平坦的小腹,沾了血的上衣被扔在地上。 “疼嗎?”季亦安打開一旁的藥柜。 “嗯。” 季亦安拆開一板止痛片,又倒了杯溫水遞過去:“忍不了就把這個吃了?!?/br> 這回宋初沒跟他勁,順從地接過,仰頭吞了兩片下去。 季亦安在床的另一側(cè)坐下來,床墊顛了兩下。 “那兩個人手上的傷不嚴(yán)重,這兒的醫(yī)生見慣了這種傷,可以處理得基本不留后遺癥?!?/br> “哦,那太可惜了?!彼纬鯖鰶龅卣f。 季亦安無奈地抽了下嘴角,余光見到姑娘手指輕輕轉(zhuǎn)動手腕上的鐲子,通透潤澤,價值不菲。 玉能辟邪保平安,帶著宋初手上卻是諷刺一般。 季亦安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簡直提前二十年遇上一個叛逆期女兒,感受到了cao心爹的心理。 “你根本就沒打算要挑斷他們手筋,更沒想過要砍斷他們的手,你又何必把自己弄成這副冷血模樣,為了自我保護?那你沒必要在我這自我保護,我不會傷你?!?/br> 宋初愣了愣,側(cè)頭看去,勾唇:“你要保護我?” “我保護所有好人。”季亦安說。 宋初收回視線:“我不是好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