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只好登基 第158節(jié)
她看著趙真,也不知道這會兒到底能不能用meimei來形容她,糾結(jié)之下,干脆問了出來:“你變成這樣,還能變回去嗎?” 吳琰日后到底是多個meimei還是弟弟??? 趙真見黎里這樣忍不住笑。 他低聲說:“應(yīng)該可以?!?/br> 趙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結(jié),他說:“我的本能告訴我,我可以自由去選擇。只是每一次變化,會對身體造成些負(fù)擔(dān)?!?/br> 黎里頓時松了口氣。 送完之后,她又覺得不對——這不是更不能確定是meimei還是弟弟了嗎! 人魚這自由變態(tài)的能力是不是太強了點? 黎里強迫自己不要去想。 她對趙真說:“總之,如果好不容易有想要做的事情,還要因為條條框框不能做未免也太可惜了?!?/br> “不要中途后悔就行,中途后悔我可不會幫你?!?/br> 趙真的眼中滿是波光。 他很柔和地笑了,像黎里初見的小公主一樣美好溫柔地“嗯”了一聲。 然后他低聲說:“所以我最喜歡你?!?/br> 聲音太小,甚至像是魚類的頻率,黎里完全沒有聽清。 她問了句:“什么?”,趙真伸手抱了抱她。 他向黎里保證:“我會努力的,jiejie?!?/br> 親眼見證了原書女主變性,并且決定要從玻璃塔公主變成拿劍的花木蘭,黎里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件好事還是大好事。 她反手拍了拍趙真的背:“加油?!?/br> 就在這會兒,原本關(guān)著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卡羅爾·庫欣闖了進(jìn)來。 他說:“殿下,你說的事情我想過了。這些和我一個機(jī)甲兵有什么關(guān)系!你是不是又玩我——” 剩下的話他沒能說出口。 他看見了抱著黎里還未來得及松手,但因為他的闖入而微微回頭的趙真。 銀發(fā)的青年比藝術(shù)家最杰出的雕塑還要美麗,他簡直是造物主親自誕下的奇跡。 在燈光下微微折射著微光的微蜷短發(fā)中仿佛藏著繁星千萬,纖長的睫毛半遮透藍(lán)色的瞳孔,微微抿起不悅的淡粉色唇角,連同皮膚裹著的骨骼弧度都是一樣完美無缺。 向來被無數(shù)贊譽簇?fù)淼牡谖遘娦!靶;ā?,卡羅爾·庫欣站在了原地。 他說了句“打擾了”,退出去關(guān)了門。 退出那一瞬,卡羅爾·庫欣腦子竟詭異地浮出一句——難怪不要我。 屋里頭的,未免也太漂亮了! 第112章 黎里一頭黑線地把卡羅爾叫了回來。 她簡單介紹了下趙真,說:“這位是……我的兄弟,吳真。這次的帝國信使,來幫我的?!?/br> 不等卡羅爾再說什么不合時宜的話,黎里對趙真微微頷首:“你先歸隊吧。接下來巡邏隊還有的忙?!?/br> 趙真很聽話。 黎里說完,他便輕輕頷首,退了出去。 趙真舉止自然,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然而卡羅爾還是盯著他看了很久,久到連黎里都覺得不太正常。 就在黎里想要委婉地提醒一下,讓他不要太失禮。卡羅爾在目送著趙真離開會客廳,忽然問黎里:“他沒向你行禮,你為什么不恐嚇?biāo)???/br> 黎里心道:那當(dāng)然是因為他的身份,他的身份說出來我怕嚇?biāo)滥悖?/br> 好在黎里沒卡羅爾那么錙銖必較。 她說:“說了那是我兄弟。你見吳琰和我行過幾次禮?” 卡羅爾又忍不住回頭看看,漂亮的少年已經(jīng)瞧不見背影了,他嘀咕道:“宗室?可他看起來還沒有君瑤長得像?!?/br> 黎里敲了敲桌子,拉回卡羅爾的關(guān)注。 她問卡羅爾:“你來又有什么事?” 卡羅爾回過神,他瞧著黎里,彎了唇角說:“原本有,現(xiàn)在沒了?!?/br> 黎里略挑眉。 卡羅爾道:“我原本是想來質(zhì)問殿下,作為一名機(jī)甲兵,我即便偶有不聽命令的時刻,又能影響大局多少?殿下和我說那么些話,除了岔開我的思路,意義又在哪兒了?” “我仔細(xì)想了想,覺得你根本就是在糊弄我?!?/br> 黎里和人說了好久的話,她也渴了,從會客廳里找到了溫著的茶,給自己倒了一杯。她喝茶的空隙問了卡羅爾一句:“嗯,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倒是不這么想了,現(xiàn)在我覺著殿下是在真心實意篩選同伙,確實是出于好意給我時間好好想想,免得半途后悔,為保完全,您不得不先料理我們?!?/br> 他說的輕松,甚至瞧著黎里泡茶雙手抱胸說:“別那么緊張殿下,我也是剛明白這一點——您干嘛這么迂回,若是我沒瞧見您與那條人魚密會,會錯了意,不肯來,您打算怎么補我的缺?” “用您的護(hù)衛(wèi)嗎?” 黎里抬眸看他,沒有承認(rèn)。 “什么人魚?!彼暤溃拔也幻靼啄愕囊馑?。” 卡羅爾不意外黎里的態(tài)度。畢竟若是她有意直說,一開始就會攤牌來說。 卡羅爾指了指門外先前離開的趙真,說:“那家伙是人魚吧?!?/br> “聯(lián)邦人,殿下連同吳將軍收養(yǎng)的聯(lián)邦人都在接觸??梢娔鶊D甚大,這已不僅是帝國內(nèi)政的問題。若是越過了內(nèi)政之上,甚至目的越過了帝國本身的話——我是否全然聽命,似乎便至關(guān)重要起來了?!?/br> 他甚至故意問黎里:“殿下是終于瞧星海下的會議團(tuán)不順眼了嗎?” 黎里擱下了茶杯。 她盯住了卡羅爾,問了句:“怎么看出來的?!?/br> “猜的?!笨_爾說,“您在帝國除了太子,只會有吳琰這一個兄弟。吳將軍并無其他子嗣,除先前收養(yǎng)的一名聯(lián)邦義女外,并無義子。也就說了,在寧縣,能夠被您稱作兄弟的,除了吳琰,只有這名聯(lián)邦義女?!?/br> “恰巧我叔叔因為王默將軍的緣故與高等人魚打過不少交道,雖然這事知道的人很少,不過卻不包括我。” “人魚是可以轉(zhuǎn)變性別的種族。”卡羅爾咧開了嘴角,潔白的尖齒露出小小的一截咬在嫣紅的唇邊。他說,“人魚種族的義女隨時可變成義子,您若真有其他兄弟,就只可能是這條人魚了。” 黎里沉默了一瞬,她問:“也許是我在寧縣時的好朋友?!?/br> 卡羅爾嗤笑:“寧縣?寧縣人進(jìn)不了軍隊。第六軍區(qū)再缺人,也不會收流盜之徒?!?/br> 黎里唔了一聲。 卡羅爾戳穿了吳真的身份,頗為自得。他上前也給自己倒了杯茶,與黎里說:“殿下如果想要隱藏他人魚的身份,最好別再對人說他是你兄弟了。說他是你朋友都比這靠譜?!?/br> 青年抿了一口微苦的茶水,蹙起了眉:“這是什么東西?” 是綠茶。 杯中的液體微黃,黎里瞧著卡羅爾,詢問:“你真的不愿意往上走嗎?” 卡羅爾不喜歡茶。 他擱下了茶杯,對黎里說:“人都是想往高處走的。我不想走,自然是因為那高處不夠好?!彼麄?cè)首回視黎里,露出的笑容純潔燦爛,“如果殿下所圖夠大,能描繪值得我上攀的高處——比如不會有人為奪權(quán)而污我一句叛國,我自然無需他人游說,自會圖上而游。” “只是若是殿下不能給出合適的高地——那也怨不得我當(dāng)名優(yōu)秀的機(jī)甲兵?!?/br> 黎里問:“你倒是不怕這所圖崩山?” 卡羅爾說:“崩山有什么所謂,都是主人家自己的選擇,關(guān)我這個住民什么事。再說了,就現(xiàn)在這高地——我叔叔連實驗室都不進(jìn)了,我沒有合心意的武器,誰管這破山是崩是立?!?/br> 黎里:“……” 黎里原本以為,自己想要搞下趙錫、讓七人議會制玩完的想法已然足夠狂妄、足夠不知深淺了。這樣可怕的想法,除了韋岫外,她甚至也只敢與錢朵靈暗示著一二。 卡羅爾倒好,瞧見趙真聽命于她,便猜測出她不滿帝國如今所行的政策。再從這一點,甚至敢暗示她“你就算想要把尸位素餐的宗室一鍋端,我也不在意,不如說端得好”。 什么是值得攀登的高處?反正不是會予名將莫須有罪名的現(xiàn)任議會。 他簡直就差直白著說——我不懂你們第三軍校的規(guī)矩,但如果目的是為王默報仇,是對付這稀爛的議會體制。我絕對是你最忠誠的同伙,最聽命的士兵。 黎里覺得這個矛盾的世界里,多了個她已經(jīng)足夠荒謬了。 結(jié)果被她吸引而來的人,才是一個比一個瘋狂。 一枚硬幣半生榮辱,換來個連“造反”都敢陪你一起試試的商人。 一句“公義”允諾,提槍想奪一個眾生平等、宇宙和平的戰(zhàn)士。 還有個不知道是聰明還是愚笨,敢與權(quán)宗要叫板的追隨者。 一幫狂徒。 不過也好在有年輕狂妄者,敢語摘星辰。 如果沒有可能的同伴,黎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舉起這旗。 她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 卡羅爾不明所以,問她:“我說了什么可笑的話嗎?” 黎里雙手撐在桌后,她看著卡羅爾彎唇道:“沒有?!?/br> “我只是在感謝世界?!?/br> 卡羅爾:“?” 黎里說:“我感謝它除了織出糟糕透頂?shù)暮谝雇?,還布下了星星。” 卡羅爾:“……” 他提醒黎里:“殿下,恒星是宇宙的一部分,宇宙既世界。您的說法充斥著莫名其妙的幻想?!?/br> 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