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齊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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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打擾了……” 正在遛鳥的老大爺被一個女孩攔了下來,雙眼一瞇,瞧見了她身后的男人,那人穿著黑西裝,淡淡地望著他們。大爺又打量女孩,白襯衫黑褲子,看起來像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那么那邊的男人就是保鏢了吧。 大爺難得認真起來,又聽她說:“您知道城外有個墓地嗎,帶池塘的那種……” “你年紀輕輕就要找埋著的地方了啊?” “不,不是,我是來祭祖的,頭一回找不到地方?!?/br> 沉遙滿頭大汗地跟他解釋,她可不想被人誤會英年早逝,又給他詳盡地描繪了自己記憶中的景象。 “哦,池塘……還有柳樹是吧,那就是在城東!”大爺篤定。 “好的,謝謝您?!?/br> “不,等等,好像是在城南?”大爺猶豫。 “???” “還不對,應該是城北……”大爺迷茫。 沉遙懷疑地看著大爺。 “就是城北!北山后面,前年去遛狗的時候差點被柳絮搞得進醫(yī)院,就是那里!”大爺憤怒。 “哦,好好好……” 沉遙趕緊安撫突然變得激動的大爺。 謝從行上前一把拽過了沉遙,直接把她拉走。 “他干什么?” “你誤會了,大爺只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看著就奇怪,趕緊走吧。” 大爺震驚于保鏢居然對大小姐這么強勢,眼見逐漸遠去的兩人,一顆八卦之心沸騰起來,忍不住腦補了主子和下人的虐戀情深,哎,可惜,可惜。 自從進了陽城,謝從行就陷入了無所事事的狀態(tài),沉遙一個人打聽、問路,他只能在后面跟著、看著,原因無他,他實在聽不懂這里的方言,如果不是隨處可見的漢字,他真覺得和到了哪個鳥不拉屎的小國一樣茫然。 “你們這里說話怎么那么像吵架?”他問。 沉遙覺得還好,“可能語速比較快吧,看起來比較急。” 她其實不太相信剛才那個遛鳥大爺的記憶力,但目前也沒有別的線索了,只好讓謝從行開車前往北山。 順著國道繞到了山后,沉遙看見地圖上在附近標注了一個殯儀館,殯儀館再往后就是一片湖。 就是那里了。 前面已經沒有大路了,沉遙還是決定下車步行。 這輛新車還是未來婆母給她的見面禮,五百多萬的邁巴赫,她實在舍不得磕著、碰著了。 謝從行知道她的寶貝勁兒,也不反對,邊走邊和她說:“暑假要去學車嗎?” “好?!?/br> 他牽住了她的手,走在荒無人煙的小道上,陰沉的天氣無端讓人心情多了幾分沉重,但青山綠水的美景分散了不少注意力。 她問過殯儀館的人,他們說這片原來是公共墓地,早年政府缺少規(guī)劃,西邊那塊亂七八糟的,后來有項目規(guī)劃重整,但老鄉(xiāng)們強烈反對,鬧了很久,政府也不好管,就這樣擱置了,東邊倒是規(guī)范和美觀很多,原來那片小池塘也被開發(fā)成了人工湖。 怪不得在地圖上顯示那么大,二十年過去了,這里變化了太多。 沉遙和謝從行穿過被人踩出來的野路,看到了墓地,一排排柳樹栽種的并不整齊,墓碑也是東一塊西一塊,看起來比較混亂。 她和謝從行只能從這幾百座墓碑里一座座尋找那個刻有“齊蓁”名字的大石塊,天隨人愿,半個小時后她就在西北的一個角落里看見了那塊方碑。 巖石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已經變得斑駁和充滿裂痕,“齊蓁”這兩個字也有些模糊了,更別提碑文和圖案,沉遙只能隱隱約約看到親人里有自己的名字,還有養(yǎng)父的名字。 他們往碑前擺了些白色的菊花,以寄哀思。 墳墓周圍已經長滿雜草,專門供人祭拜的案臺也灰暗無比,看起來是長時間無人看顧后的結果,沉遙一時間有些心酸,養(yǎng)父竟然恨母親到如此地步,不僅拋棄了她,這么多年更是從來都沒看過自己的前妻…… 那她記憶里消沉、痛不欲生的男人又是誰?他那樣又算什么? 當初愛得有多深,后來就有多恨嗎? 既然他這么愛母親,當初母親又是為什么會和別人生下孩子? 母親不愛他,然后出軌嗎? 那自己的親生父親又是誰? “齊蓁”這兩字猶如魔咒一般縈繞在她的腦海里,同時催生了無數疑問。 可人死如燈滅,往事如煙,已經過去了二十年,那些曾經的愛恨糾葛都隨著齊蓁一起埋葬在泥土里,沉遙再也不可能知曉了。如今看到母親的墓碑,她的心里并不覺得有多悲傷,更多的只是淡淡的惆悵。 謝從行看著那方墓碑,眉心輕蹙,心情有些復雜。 齊蓁是他同父異母的jiejie,可她的女兒已經和自己訂婚了,甚至還上過床。 談不上什么愧疚,他本來就是沒什么道德感的人,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謝從行拉住她的手,“找人把這里修葺一下吧?!?/br> “好?!?/br> 事不宜遲,沉遙找到了這邊墓地的負責人,跟他談修整墳墓的事情,她甚至加錢,把這塊地單獨圈出來。來了大單子,那邊也不敢怠慢,讓沉遙親自挑選墓碑的材質和款式,她沒什么想法,只要看起來足夠莊重就可以了。 等工程全部結束,已經是一周后的事情了,沉遙又再次來到這里,觀感比上次好多了,起碼看得出來,這座墓碑的主人是被人惦記著的,不至于死后再無人記得。她想,如果人死后真的有靈魂就好了,可人死后大約就和睡著了一樣,什么都不知道,她做這些也只是在安慰自己罷了。 沉遙思索良久,還是把養(yǎng)父的名字加了上去,好歹他們也是夫妻一場。 謝從行在回去的路上問她:“你不想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只要有心調查,再加上謝家的權勢,動用些渠道和方法也不是難事,直系血緣的比對也更簡單。 “不想?!?/br> 她很干脆地拒絕了。 她要找親生父親干什么呢? 根本沒有意義。 她不是沒人愛、沒人要,不再像小時候一樣期盼親人。 她是個知足常樂的人,不想再添些不必要的麻煩。 就這樣吧,挺好的。 === 出了點意外,頭又開始暈了,來晚了 我怎么這么倒霉 好想爛在床上 明天也是晚八更新吧,早八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