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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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垣眼前一晃,見那香囊上繡了幾叢花草,針腳齊整,繡法精妙,竟不比齊府請的繡娘差多少,不由地一愣。 云嵐偷眼瞧他,見祁垣目露驚嘆,這才道:以前府上不是給大jiejie請過一位繡娘嗎?我跟著偷學(xué)了一些。這兩年父親不在,大房克扣的愈發(fā)厲害,所以我便偷偷做了些繡品,讓忍冬拿去賣了貼補家用。 祁垣重生回來不過月余,自己做香丸賺了一筆,去國子監(jiān)讀書又管吃管住,尚未體會到原身的艱難?,F(xiàn)在一算,彭氏那一兩銀子就遠遠不夠花的,估計云嵐沒少貼補。而送自己的那瓶薔薇水,恐怕也是她做繡品換的錢。 他心中一暖,再想云嵐平時的樣子,估計也是一直隱瞞下來,偷偷摸摸的攢些小錢,又有些心疼。 以后用錢的時候找我,大哥我多做些香丸就出來了。祁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臉嚴肅道,做繡品太傷眼睛,你別做了。 做繡品的確傷眼睛,云嵐又要瞞著別人,很多時候都是熬夜做。只是以前祁垣對她要求很是嚴厲,整日讓她按閨范閨訓(xùn)循規(guī)蹈矩的來,很不待見她那些小動作,像今天這樣拍著胸脯給她當靠山,更是從來沒有過的。 她心里高興,又為有這樣一個好哥哥感動,等祁垣說完,忙笑盈盈道:大哥做香丸就不也耽誤工夫嗎,更何況你還要準備應(yīng)試,從國子監(jiān)里出來一趟也不容易。她說完站起,指著祁垣屋里擺放的幾包香料,道,我是想著,我們兄妹倆何不一塊做個買賣? 祁垣咦了一聲,挑眉看她:說來聽聽。 云嵐道:端午的時候香包繡袋最是緊俏,但若只是賣香包,恐怕價錢也上不去,不如大哥幫我選些料放進去。 端午的香包里一般放置的都是白芷、川穹、岑草、排草、冰片、甘松等物,用來驅(qū)惡辟邪,求吉祈福。無論男女老少都會佩戴,并會向寺廟敬奉香包,只不過敬奉寺廟的香包寓意西方凈土,跟人們佩戴的原料花紋都不相同。 祁垣還以為只有自己在打端午節(jié)的主意,沒想到云嵐也動了心思,這個提議倒是真不錯。 云嵐笑道:我是打算多做幾樣,放上料也好賣一些,只是我對香料不太懂,倒沒想到大哥突然精通此道了。 祁垣笑著打哈哈:我讀了那么多書呢。說完想想,也覺得好,在一旁補充道,那你可以做兩樣香囊,一樣是寓意吉祥的梅、菊、荷、桃之類,然后我做些花香香粉,梅花香囊就放梅香,荷花香囊就放芙蕖香,只要不遮蓋住辟邪的中藥味便可。 這倒是好主意!云嵐高興地拍起手來,問他,你會做幾樣花香? 但凡你繡的出來的,我都會做。祁垣得意洋洋道,再者,你再做些小猴小兔和小老虎的香包,我再做些果香的香丸給你,這種小孩最喜歡。小孩的東西最好賺錢,這種可以多做一些。 兄妹倆一拍即合,云嵐當即讓虎伏翻出紙筆,畫了幾張花樣,跟祁垣商定好做哪幾種。 如此一來,昨天的香料倒不必全做成香丸窖藏了。云嵐那邊有個空著的小衣箱,讓丫鬟拿東西裝了不少甘松、川穹、岑草之類必用的香料回去,幫祁垣存放起來。 祁垣等她走遠,也不敢在家中久待,跟虎伏各自忙開,這邊煉蜜那邊炒料,才過正午,東西已經(jīng)消耗七七八八了。 倆人用瓷罐把香丸裝好,因怕最近雨水多,便在祁垣的房里找了個地方,刨坑埋了進去。祁垣心里還惦記著后天的考試,也不敢在家吃飯,匆匆回國子監(jiān)了。 徐瑨這天也沒去學(xué)堂。 祁垣前一天給他出了大難題,以至于他一宿沒能安睡。那種事情對他來說還很陌生,他實在不好答應(yīng),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但若讓他眼睜睜看著祁垣去求方成和那更是不可能。 祁垣這人雖然有些散漫任性,不聽招呼,又嘴尖舌巧,調(diào)皮愛鬧,但那都是小孩心性,他本質(zhì)仍是個純真可愛的少年。方成和既然年長他幾歲,就應(yīng)該好生照拂,時時呵護才是,怎么忍心這么對他? 一想那天方成和和阮鴻的作為,再想阮鴻竟然哄騙祁垣找自己,徐瑨就覺得氣血上涌。祁垣幸虧遇到的是自己,倘若碰上個心地壞的,以后要如何立身? 徐瑨越想越氣,不太想理那倆人,但再一琢磨,總要知道祁垣嘴里的幫忙是怎么回事,才好決定怎么辦。這件事上少不了還是得問阮鴻。 阮鴻才從教官那打聽了考題回來,便聽人說率性堂的徐公子來過,約他在射圃見面。他心下納悶,也沒回學(xué)堂,搖著折扇溜溜達達去了國子監(jiān)西側(cè)的射圃,果真看到哪里站著一個人,身形修長,挺拔而立。 阮鴻更覺驚奇,哈哈笑道:難得,子敬兄竟然會想著找我。怎么,沒取箭嗎? 徐瑨負手而立,淡淡看他一眼:沒有,我找你是有別的事情。 阮鴻心里惦記著才問出來的考題,便沒注意到徐瑨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 徐瑨剛剛已經(jīng)做了半天的準備,這種事情雖羞于啟齒,但他不是優(yōu)柔寡斷之人,既然決定了要問,便不會扭捏作態(tài)。 徐瑨強行掩飾住自己的不自在,輕咳了一聲,問阮鴻:慎之兄可還記得那澤蘭替罪之事? 那個美艷的少年聲伎?阮鴻回過神,點了點頭,自然記得,那案子不是破了嗎? 是。徐瑨道,我是有些細微的地方,不太清楚,想討教一二。 他說到這忍不住偏開了頭,雖強自掩飾,但還是臉紅了一些。阮鴻是風(fēng)月場里見慣了的,頓時明白了過來。 是問那個吧!阮鴻心下驚奇,暗想真不出子敬兄也這么風(fēng)sao,嘴上卻笑嘻嘻道,這有什么,誰家公子不風(fēng)流?徐兄問我可真問對人了! 徐瑨一愣,抬眸看去。 阮鴻也有些不好意思,唰的一下打開折扇,擋住臉,湊過來嘿嘿笑道:我可是才得了一本妙書,乃前代sao人所作的奇書!還沒看多少,先借給你看看。 徐瑨愣了下,突然想起那天他跟方成和討論的內(nèi)容,忙擺手:我不是問你借那個看的,我對看畫沒什么興趣。 阮鴻嘿嘿一笑,神秘兮兮道:什么畫不畫的,這本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書,沒什么畫。 徐瑨遲疑了一下,他本來是想請教阮鴻那種忙怎么幫的,但這會兒一想,既然是那種事情,恐怕大家都是羞于啟齒的。若是有書本指導(dǎo),倒也可以。 阮鴻看他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便讓徐瑨隨他回號房里取。 徐瑨還是不放心,拿到書后翻了一下,見內(nèi)封題如意君傳,后面也正經(jīng)有序,忍不住又吞吞吐吐地問:這個,那個互相幫忙的,都有嗎? 阮鴻連連點頭:應(yīng)有盡有,放心看便是。說完又一凜,拉著徐瑨暗暗囑咐,子敬兄萬萬要藏好,可別讓監(jiān)丞給搜去了。 徐瑨應(yīng)下,這下也沒了心思去別處,當即捧著回自己的號房去了。 阮鴻目送他走遠,見他直奔號房,不覺又驚又嘆,心道果然人不可貌相。這一個個的,越看著像正人君子的,竟越是急色,方成和那處處要占便宜的德行已經(jīng)夠讓自己意外了,沒想到今天的徐子敬更厲害 現(xiàn)在書本在徐瑨那,自己倒是不用擔心被監(jiān)丞發(fā)現(xiàn)了,可以安心準備考試。阮鴻趕緊樂滋滋地回學(xué)堂,先把考試題目給默下來。 這邊徐瑨捧了書本回去,才看開頭便覺不妥,然而心底惦記著要查的幫忙一事,只得面紅耳臊地從頭瀏覽一遍。 祁垣中午回去,早早找司業(yè)銷了假,不等吃東西,又跑去找阮鴻問考題。 阮鴻正跟方成和磨好話,讓他早點寫完自己好默幾遍。這會兒祁垣來問,他先偷偷把考題給了,這才好奇道:你找誰幫忙?可別走漏了風(fēng)聲。 祁垣笑嘻嘻道:沒找旁人,找的徐公子。 阮鴻唔了一聲,心想以前怎么沒看出來,徐瑨也會給人代筆?不過自己沒早出看來的事情多了,以前打死也不會想到徐瑨會跟自己借那種書。 他仍處在震驚之中,見祁垣揣好紙條就要往號房跑,趕緊一把把人拉住了徐瑨才拿了神書回去研究,祁垣現(xiàn)在過去,萬一撞見了什么多不好。 祁垣身上熏的都是柴火和香料味,著急回去換衣服,見狀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干嘛不讓我回去? 監(jiān)丞今天查號房呢。阮鴻撒謊道,你也不差這半天了,先過來背書。他說完又吆喝方成和:是吧,方兄?祁小弟是不是該背書了? 是。方成和頭都沒回,淡淡道:你也該練字了,一人一幅,練完再回。 阮鴻:他忍不住發(fā)牢sao,但見祁垣看著自己,只得也拿出字帖。 倆人都是偷懶偷慣了的,祁垣前陣子讓徐瑨幫忙臨字,自己許久沒有動筆了,這一下午便臨的漏洞百出,被方成和圈了好多字出來。錯字改好,再吃完飯回去,天都要黑了。 三人一塊走著回號房。祁垣累的夠嗆,一路上不停埋怨,阮鴻在一旁幫腔。方成和面無表情地在前面走,直到幾人進了退省門,祁垣往另一邊走了,他才轉(zhuǎn)過頭瞇著眼打量阮鴻。 阮鴻被瞧地心里發(fā)虛,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想了想自己這兩天也沒干什么,又重新來了底氣,瞪著眼問:干什么,這眼神看著我? 方成和笑笑,頗有些不懷好意地問:慎之可知這退省門是何意? 阮鴻;他警惕地斜眼瞅瞅門上的三個字,又瞅瞅方成和,不敢答話。 方成和嘴角噙著笑,溫和道:看把你嚇的,退省門,退而自省之意啊 阮鴻: 哦,挺好的。阮鴻眨了下眼,自覺回道,我這兩天沒什么要自省的。他因為有求于方成和,這兩天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沒干。 是嗎?方成和笑呵呵地湊過來,卻是勾著他的脖子,壓低聲問,那你為什么不讓祁賢弟回號房? 阮鴻:?! 說說,方成和道,徐子敬在號房干什么呢?這么怕讓人看見? 我不知道!阮鴻忙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聲音頓了一下,又悄悄低下去,我就是給了他一本書 什么書? 阮鴻嘿嘿笑:前代sao人所作的神書 如意君傳?方成和納悶,你從哪兒得的? 我阮鴻回神,大叫起來,你!你怎么知道的! 此書才被送到他手中,國子監(jiān)里看過的肯定不超過三個人。而且方成和這意思,是早就看過了? 阮鴻陷入深深的懷疑之中,另一邊的徐瑨情況也沒好到哪里去。 他下午至看過那書之后后悔不迭,那上面對床笫之事的描寫,從對話動作到神態(tài),過于細致,他雖匆匆把書撇開,但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又在腦海中替代上了祁垣和自己,所以直到現(xiàn)在,滿腦子還是各種不宜的畫面。 這種事他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的,再一想,祁垣畢竟年幼,大概是受這種艷書影響,才過早貪欲,誤入歧途,他此時作為同舍好友,哪怕多費些心思,也應(yīng)該教導(dǎo)祁垣回歸正途才是。 徐瑨暗暗琢磨了半下午,終于等到祁垣回來,倆人才一對視,他便忍不住先紅了臉。 幸好天色昏暗,祁垣進門后便嚷嚷著去換干凈衣物,沒注意到他的別扭。 徐瑨只得繼續(xù)暗暗給自己做些暗示,然而不知道是祁垣身上的香味太濃,還是少年的身體一舉一動都有著別樣風(fēng)情,他竟不自覺地追著祁垣的背影看,等到回神,整個人更是轟的一下,全身都燥熱起來。 祁垣匆匆換了身干凈的衣服,這才回身點了燈,找徐瑨說話。 徐瑨的臉上已經(jīng)沁出了一層薄汗。 祁垣有些意外,關(guān)心地湊過來問:徐公子怎么出汗了?是這里面太熱了嗎? 徐瑨抬眸看他一眼,卻道:祁公子請坐,徐某有事相商。 祁垣看他似乎有心事的樣子,便乖巧坐下,瞪大眼看著他。 徐瑨仍覺羞臊,眼波轉(zhuǎn)開,卻問:祁公子可知道如意君? 他實在沒有勇氣直接開口嘆男女或者男男之事,只得委婉一些,先看看祁垣的態(tài)度。 祁垣愣了下,似乎回想了一下,卻道:如意君啊,我知道??! 徐瑨一怔,看了祁垣一眼。 祁垣的眼睛卻十分澄澈,帶著笑意。 不就是坡翁的故事嗎?祁垣嘻嘻笑道,我聽我爹講過。 徐瑨大驚:你爹講過?! 對啊。王安石三難蘇學(xué)士嘛,我早就聽過啦。京城何家家主喜愛坡翁,齊老爹挺瞧不上何家家主,認為他附庸風(fēng)雅,所以平日里也給祁垣講些蘇東坡的小趣事。也就是這些時候,祁垣才不會亂跑,他爹也不會氣他不成器。 蘇東坡想考察王安石,從他的書櫥里抽了本書,問王安石如意君安樂否?是什么典故,王安石答妾已啖之矣。祁垣搖頭晃腦地說完,見徐瑨一臉茫然,反倒是詫異道,徐公子不知道嗎? 徐瑨還真是沒聽說過,心想薛敖曹哪來的妾?那本書沒有寫?。?/br> 祁垣看他似乎真的想不起的樣子,心中難得得意一回,拍著大腿道:哎呀,就漢末全書里的小故事呀!一個狐貍洞里有倆狐貍精,擼了個男的回去,天天求歡,還給那男的取外號如意君。有一天大狐貍出去打吃的,小狐貍留下跟如意君玩,如意君沒讓她滿意,小狐貍就把他給吃了 徐瑨懵了一下,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祁垣嘿嘿笑道:后來大狐貍回來了,問如意君安樂否?,小狐貍說妾已啖之矣。大狐貍就惱了,倆狐貍開始打架,滿山頭的邊打邊罵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