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為何這樣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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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究是后退了一步,低聲喃喃了一句,卻不是佛號,而是……巖生。 那是佛宗宗主的名字,從來未曾傳開過的,才剛剛修成人形的時候,自己學凡人取的名字。 宴春看著秋蟬和佛宗宗主如出一轍的金瞳,想起曾經(jīng)在西鄰國的皇宮之中,魔神萬俟修見了秋蟬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一直金瞳獸?!?/br> 難道佛宗的宗主,和佛宗的佛子只是兩只金瞳獸? “是兩只金瞳獸,”尹玉宸在靈臺之中說:“金瞳獸本是上古佛修的坐騎?!?/br> 經(jīng)年日久在佛前聽經(jīng)辨道,被佛法雕琢開智,竟然在主人靈合之后,成為了新的宗主,和宗門之中萬人追捧的佛子。 獸比人少了些許的七情六欲,成就了浩然佛法,卻在五百多年前,也被拉入了“不想被神王消滅”的恐懼漩渦之中,業(yè)果纏身。 人頭蛛因為佛光普照經(jīng)文具象的撞擊暫時褪去,但是很多因為中了魔種,驅(qū)散的及時,沒死,卻已經(jīng)重傷,或是被魔化的同伴所傷的弟子們,根本再無法繼續(xù)前行。 他們自發(fā)的走到,甚至是爬到了金蓮杖的前面,運起身上殘余的靈力,抓在金蓮杖上。 佛光在這瞬間簡直籠罩了整個風沙城,人頭蛛們尖叫著奔逃,但根本無處可逃,很多開始消散,甚至恢復了神智,又從對修士們尖銳的詛咒和惡毒的辱罵,變成了求救。 眾人雖然心中悲愴不已,但他們現(xiàn)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也不容再耽擱下去。 眾人立刻整隊,人數(shù)已然去掉了小半。 他們湊得更緊,撐開了道心靈盾,繼續(xù)朝前行。 佛光最開始遍布風沙城,但是隨著撐著金蓮杖的弟子們靈力抽空而死去,這佛光開始逐漸的回縮。 佛宗宗主莊嚴寶相的眉目開始在金光之中扭曲,身后的靈光之中,顯露出了憨厚笨重的本相。 宴春回頭看了一眼,金瞳獸竟然有一些像牛。 佛光的覆蓋范圍越來越小,很快佛宗的宗主驅(qū)動金蓮杖,咽下口中金色的血液,調(diào)轉(zhuǎn)了佛光籠罩的范圍,給眾人照出了一條直通天坑方向的大路。 而周圍沒有了佛光的壓制,這些人頭蛛又開始瘋狂地圍上來,只是這一次它們都朝著弟子們和佛宗宗主圍過去。 最開始礙于這些人身上的金光,不敢上前,只是在不遠處的地方辱罵詛咒。 但很快它們之中有人怨毒自爆,不惜被金光融化,也要朝著弟子們和佛宗的宗主身上撲去。 很快其他的人頭蛛也開始效仿,他們的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爆開之后的魔種很快形成一股股的魔氣,如同黑色的長鞭一般,不斷鞭撻著苦苦撐著金蓮杖的人。 而此時此刻各個宗門的人,已經(jīng)即將邁入鎮(zhèn)壓冥星海的大陣。 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了人頭蛛也沒了蛛絲,金光在他們身后慢慢地消散,宴春想要回頭去看,卻被尹玉宸扶住了頭。 他對宴春說:“jiejie不要看?!?/br> 不要記住悲慘的東西,只管往前走。 那一只因為佛法開智,又因為佛法修成人形。甚至在佛宗當中成為大能,為百姓講經(jīng)解惑了幾百年的金瞳獸,終究還是淹沒在了“百姓”之中,死在了“百姓”的手中。 而一踏入天坑陣法的范圍,周遭的溫度越來越炙熱,魔氣裹挾著罡風肆虐傷人,而這些魔氣之中竟然還摻雜著強橫的靈流,形成一股一股的旋風,沖天而去。 而這些漩渦之中漂浮著各種各樣建筑的碎片,樹木的枝杈,動物的殘肢,甚至是人類的頭顱。 宴春心中猛地一震,她順著這些旋風,看向了他們頭頂猩紅色的天,悚然明白,這些就是摧毀人間的魔窟和靈洞。 而那些源源不斷的人頭蛛,怕就是這些靈洞和魔窟從凡間卷來的生人魂尸。 他們腳下土地都泛著紅光,這紅光在地面上繪制成一道道的符文,符文不斷地流動著, 他們踩在其上,仿佛踩在炙熱的熔巖之上。好像這薄薄的一層地表之下,全都是滾動不休的巖漿,隨時都會沖破大陣,淹沒整個人間。 他們躲避著魔氣和靈氣形成的旋風,穿透一片幾乎靈魔混合,完全看不清周遭的霧氣,摸索著朝著天坑的方向走去。 在穿透這些霧氣的時候,有些弟子直接站在原地不走了,宴春很快發(fā)現(xiàn),這些混合著魔氣和靈氣的霧氣,有很強的致幻作用。 宴春有一刻甚至覺得自己回到了二十幾歲的時候,她坐在溪水邊上,春風得意地跟一個“小孩子”炫耀仙山到底有多好,引誘著這個孩子跟她一起放棄修邪術(shù)去修仙。 不過宴春很快便識破了,打碎了幻象之后,她身邊正有一個弟子站在那兒發(fā)愣,宴春認識他,他是友臣門下的一個弟子,友臣這一次守在衡玨派沒有過來,他門下弟子來了不少。 宴春抬手碰了這個弟子的肩膀一下,企圖將他叫醒。但宴春一碰,他竟然轟的一聲,在宴春的面前灰飛煙滅,化為了一捧靈霧,融入了這靈魔交混的霧氣之中! 宴春張了張嘴,很快被一團魔氣凝成的一只手,姜宴春拽了過去,拉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是蜃魔幻術(shù),中了幻術(shù)的都會被同化,叫不醒的,jiejie隨跟我來。”尹玉宸拉著宴春,在這靈魔混合的霧氣之中快速穿行。 路上碰到了非常多的弟子,有些甚至是高境弟子,宴春試圖將他們湮靈來喚醒,但無論怎樣,他們都會立刻化為靈霧。 宴春的心中無比悲痛,他們都已經(jīng)走到了這里,卻終究是走不出去了嗎? 宴春不知道被尹玉宸拉著走了多久,一個人都沒有救下,只是在一片霧氣稀薄的地方,他們發(fā)現(xiàn)了霧氣的源頭。 宴春和尹玉宸不需要溝通,立刻配合,宴春召出了道心靈盾,cao縱小陰將湮靈水噴向源頭,尹玉宸撐開魔盾,cao縱小陽瘋狂吸取魔氣。 一陣令人牙酸的嘶叫聲傳來,宴春看到了霧氣的源頭凝化出了一張人臉,這人臉是長在一個十分丑陋猙獰的巨獸身上,他身上的魔氣被尹玉宸道心靈盾上的小陽吸取,身體也逐漸開始靈霧化。 他瘋狂掙扎,卻無力掙脫。 最終在消失之前,詛咒尹玉宸:“你身為魔君背叛魔族,你不得好死!” 這蜃魔被小陽徹底吞進去之后,致幻的霧氣無以為繼,終于開始消散。 眾人也終于掙脫了幻術(shù),雖然有很多弟子永遠化為了靈霧,但是好在大部分人都走了出來。 宴春掃了一眼,眼熟的基本上都在,她才松一口氣,到了伏天嵐的身邊,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一行人出了霧氣之后,迅速湊到了一起,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全部置身于一片赤紅地面之上。 再向前,就在魔域天坑的邊緣,眾人終于看到了這一次的罪魁禍首,萬俟修。 他負手而立站在天坑的邊緣,背對著眾人,輕笑了一聲說道:“你們來晚了?!?/br> 萬俟修慢慢地轉(zhuǎn)過頭,他本有一副俊美若天神的樣貌,但此刻在紅光的映照之下,他的臉有一半像蠟燭一樣融化了,皮rou都堆在脖子上,只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他身邊巨大的人頭蛛鋼刀一樣的長腿躁動的在地上來回挪動,威懾著眾人。 萬俟修伸手拍了拍他身邊的人頭蛛,像安撫一樣,人頭蛛立刻安靜了。 他嘆息一樣又說:“蜃魔未免也太弱,竟讓這么多人過了蜃魔幻術(shù)。” 眾人此時此刻卻無人有心思去聽他說什么,因為就在他的身邊,在魔域天坑的邊上,一團靈光包裹著一個人。 那人在靈光之中盤膝而坐,眉目冷冽,正是衡玨派苦尋許久不見蹤影的掌門葉涉! “師尊!” “是葉涉掌門,掌門怎么會在這里?” “是掌門,”有衡玨派的弟子激動道:“掌門會和我們并肩作戰(zhàn)吧!” 眾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折損大半,衡玨派掌門葉涉在這里,他們的心中升起了些許希望! 衡玨派掌門可是靈合中期的大能! 萬俟修側(cè)頭看了一眼攏在靈光之中的葉涉,然后說:“哦,這個是衡玨派的掌門來著,本尊都忘了了?!?/br> 萬俟修指著葉涉對眾人說:“這可是本尊手下一員得力干將?!?/br> “你們一路過來,不是早就和他重逢了嗎?” 萬俟修說:“那些人頭蛛里面的高階魔種,可全是出自衡玨派這位好掌門身上哈哈哈哈——” “你放屁!”人群中立刻有人反駁。 荊陽羽更是直接召出道心靈盾,而后對眾人道:“不要同他廢話,我們先殺他,再設(shè)法阻止大陣!” “催動陣法的是血魔本體。”尹玉宸剛才已經(jīng)散開魔氣巡視了天坑之下,現(xiàn)在那里面涌動的血氣有血魔的味道。 他篤定道:“是血魔以身體作為媒介,承接凡間生人血祭灌注入陣法!” “好惡毒?!庇械茏勇勓栽u價。 萬俟修笑著說,“本尊惡毒?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難道不是最會打著為天下蒼生的旗號,行惡毒自私之事!” “等到冥星海徹底倒置,我自己去其中尋找我meimei的蹤跡,親自送她轉(zhuǎn)世投胎!” “萬俟修,你當初的悲劇是修真界和魔族聯(lián)手造成,現(xiàn)如今你在魔域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修真界也幾乎為你傾覆,你現(xiàn)在看到的這些人,就是修真界正道僅存的大能。” 荊陽羽問萬俟修:“我們當中,有哪一個跟你有血海深仇?西鄰國皇室被你屠殺殆盡,西鄰國皇都的百姓也被你派去的魔修殺光,你的大仇已經(jīng)報了,何必非要顛覆天下?” 到如今,當初參與扼殺人間神王計劃的各宗宗主,除了現(xiàn)在坐在靈光之中,看上去已然受制于萬俟修的衡玨派宗主葉涉,已經(jīng)全都不在了。 眾人們?nèi)伎吹搅四в蛱炜又胁粩嘣跐L動的如巖漿一般的猩紅血氣。 這些血氣來自于魔窟和靈洞從凡間卷入的生魂和生人。 萬俟修聞言非常癲狂的笑起來,“大仇得報?!” “我大仇得報……哈哈哈哈哈……我有什么仇?!” “我就算殺光天下人,也換不回五百多年之前,我的父皇母后,我的meimei。” “只因為冥星海的一縷碎片,應(yīng)在橫絕山上的所謂命魂鏡,一段預言,就讓修真界四大宗門不惜與魔族聯(lián)合,逼死我父母,迫我入魔,還抓走了我meimei。” 萬俟修說:“你們難道不想知道嗎,冥星海之中到底有什么這么蠱惑人心?” “你們難道就不想看看,所謂預言到底是什么預言?這天下到底是由誰cao控!” “快停下吧!”秦妙言說:“大皇子,你meimei萬俟清玉,當年在你死了之后,就跳了魔窟!” 宴春聞言心中一陣發(fā)緊,緊緊盯著萬俟修的方向,結(jié)果萬俟修并沒有如同想象當中發(fā)瘋。 反倒是他身邊的人頭蛛,聞言又開始躁動的不斷邁動鋼刀一樣的足,甚至向后一仰,對著秦妙言噴射了蛛絲。 秦妙言靈巧的躲過,宴春視線卻落在了人頭蛛的身上。 萬俟修有些愣怔地看了秦妙言一眼,然后笑到:“我早就知道了,這種丑事能瞞得住誰呢?” “所以我才要親自去冥星海中看一看,我meimei到底轉(zhuǎn)世投胎成了誰!” 場面一時之間僵持,宴春他們身后那些靈氣和魔氣的旋風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 魔域天坑之中,如同熔巖一般滾動的血氣,不斷地借由血魔被輸送入大陣。 “動手!” 荊陽羽一聲令下,眾人全部聽他指揮,結(jié)陣的結(jié)陣,召出靈盾的召出靈盾。 尹玉宸直接原地化為魔氣,側(cè)頭看了宴春一眼,在腦中說:“我去天坑阻止血魔,jiejie我愛你。” “小心!”宴春召出靈盾,靈臺之中對著尹玉宸道。 眾人一哄而上,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先把人抓住再說! 他們至少已經(jīng)看出了萬俟修現(xiàn)在確實身受重傷,而人頭蛛或許因為之前布置了那些陷阱,朝著秦妙言噴射蛛絲的粗細,和當時宴春在西鄰國皇宮當中看到的那種強悍程度已經(jīng)不能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