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為何這樣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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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春若不是泡在水中,現(xiàn)在汗都下來了,這瓶子里面確實是傷藥,但傷藥里面混著一顆上品進(jìn)境丹。 鮫紗雖然是鮫人以堅韌無比的發(fā)絲編制,已然算是修真界尋常修士可望不可即的上品煉制法衣材料,按理說作為回禮,這一小塊,已經(jīng)足以貴重,更何況上面還繪制著有效符文。 但是宴春真的想要送的,是包在鮫紗里面,藏在傷藥里頭的進(jìn)境丹。 那才是能夠真正幫到現(xiàn)在的尹玉宸的東西。 他的修為只有再進(jìn)一些,才能更好地引用靈氣,才有玩命一戰(zhàn)的可能。 只是宴春送的這進(jìn)境丹,可不是門中弟子們在醫(yī)閣丹心殿那邊領(lǐng)的下品,這是曾經(jīng)荊陽羽親自給她煉制的,待她進(jìn)境了便同她結(jié)為道侶的上品進(jìn)境丹。 宴春自然知道這東西有多好,只是她現(xiàn)在也用不到,以后……怕是也用不到了。 她現(xiàn)在不能出滌靈池,沒法找來其他的進(jìn)境丹給尹玉宸,要荊陽羽去找,又是在太可疑,便偷偷將這枚進(jìn)境丹夾雜在鮫紗下面,送與尹玉宸。 她熟知荊陽羽純正的性子,聽她說了是傷藥,便不會再動用術(shù)法去查看。 只是宴春想不到,荊陽羽當(dāng)初煉制這枚進(jìn)境丹的時候,將自己的些許神識封在了其中,為的便是保小師妹進(jìn)境無恙,這丹只要被化用,立刻便能觸動他的靈府。 宴春還以為自己“暗度陳倉”的方法很厲害。 果然荊陽羽一聽是傷藥,便沒再看,收起來說:“我會要人交給他的。” 宴春點頭,又對著荊陽羽撒嬌,抱著他的腰耍賴了一陣子,荊陽羽這才離開了滌靈池。 他只有每天來這池邊同小師妹親近的時候,才能堅持認(rèn)為自己做的是對的。 小師妹果然一天比一天好了,還同從前一般依戀他。 一切都會回歸十一年前的,荊陽羽離開滌靈池,隨便派了個守門弟子將師妹給那外門弟子的回禮送去,攥著拳頭站在自己院內(nèi)的一間偏室,然后深吸幾口氣,走了進(jìn)去。 里面的人正痛苦地趴在床邊吐血,她面色蒼白極了,簡直如同活鬼。 荊陽羽即便是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看到跟小師妹如此相像的一張臉做出這樣一副虛弱痛苦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心頭一跳。 他快步走上前,隔著衣袖抓住莫秋露的手腕,為她輸送靈力撫平靈府和經(jīng)脈裂痕。 莫秋露狠狠松了口氣,然后回手抓住荊陽羽的手,虛弱地笑了下,眼中淚光盈盈,嘴角血色未盡。 她開口,聲音竟然也足有六七分像宴春了。 她說:“大師兄,你去找水云了嗎?要她乖一點好不好?我太疼了……” 荊陽羽眉梢一動,神色微塵。 莫秋露知道他絕不喜自己說宴春半點不好,她便又虛弱地跌回床上,苦著臉說:“放心吧,大師兄應(yīng)該也看到了,她恢復(fù)得很好不是嗎?” “靈府破碎之痛,還真不是人受的啊,”她說:“怪不得你那般心疼她,不惜為她……” “莫秋露?!?/br> 荊陽羽語氣并沒有變化,只是淡淡叫了她的名字。那語氣中甚至沒有任何的威脅和冷意,卻讓床上躺著的莫秋露渾身一抖。 不過片刻,她又睜開眼,虛弱又討好地笑了笑,說:“大師兄別生氣,我再不說她了……” 她知道自己這么一笑,本就和宴春相像的眉目,便又像了一分,這一分足以讓荊陽羽動容。 果然荊陽羽沒再說話,盤膝坐在床邊凳子上,抓著她的手腕給她不斷輸送靈力。 “大師兄……”莫秋露喃喃叫著荊陽羽,眼中是同曾經(jīng)宴春眼中如出一轍的癡迷和愛慕。 沒人能不愛慕這樣一個男人,溫柔強(qiáng)大,天資卓絕,又這般俊美秾麗,他平時再怎么慣于冷臉,氣質(zhì)再怎么雪塑冰刻,卻是生了一雙灼灼深情的桃花眼呢…… 這樣好的男人,怎么不能是她的呢?莫秋露被靈力滋養(yǎng)著,心中一旦開始了這個想法,便一發(fā)不可抑制。 她想,她什么都要。 天之驕女又怎樣,還不是要指望著她才能茍延殘喘? 莫秋露摸了下自己脖子上的銀包玉頸環(huán),一陣金光快速閃過。 她用手捂住,心中想著,待到衡玨雙尊尋到了草藥為她們兩個徹底固魂,到時候……呵。 宴春泡在滌靈池中,正和陰陽魚玩呢,冷不防脖頸上的頸環(huán)一閃,銀色的靈光環(huán)繞,她“咦”了一聲低下頭,頓時感覺自己頭腦一陣眩暈。 她直挺挺地砸入池中,沉了底。 陰陽魚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兩條魚不知道她竟能在這靈池之中呼吸,生怕她淹死了,廢了死勁兒,才把昏死無覺的她給從池底托到水面,讓她口鼻露在水面之外。 而宴春其實神魂又離體了,確切說是被擠出了身體。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這龍牙山的靈風(fēng)就只會朝著一個地方吹,她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又到了尹玉宸的山洞外。 宴春漂浮在山洞洞口撓頭,她知道不能將她老是來這邊的事情賴給風(fēng)了,利用除外,她也確實有點在意這玉宸小師弟。 或許是因為之前兩個人聊得太開心,又或許是陰陽魚太好玩了? 最后宴春把這份在意歸結(jié)為那點同病相憐的錯覺。 宴春嘆了口氣,飄進(jìn)了山洞。 可她人進(jìn)去了,卻發(fā)現(xiàn)里面黑漆漆的,今晚尹玉宸竟然不在! 他怎么能不在呢! 那她不是白來了! 第11章 入妄十一 那只眼睛,透出了一種浸了血…… 宴春在山洞里面飄了一圈,有點郁悶,她還想看看玉宸小師弟得到了進(jìn)境丹,到底高不高興,化用起來能不能突破呢。 沒見著人,現(xiàn)在又不想走,宴春索性在山洞里那塊平滑的大石頭上坐下了。 而宴春在等的尹玉宸,此刻得到了宴春送來的東西,雙手捧著鮫紗,在一眾外門弟子嫉妒艷羨的視線中,勉強(qiáng)壓抑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作出一副淡然的樣子。 拱手躬身對著來送東西的小弟子說:“勞煩師兄跑一趟?!?/br> 那小弟子揮了揮手,本不欲和外門弟子交好,畢竟沒什么用,但是大師兄親自囑托要他務(wù)必把東西親手送到人手上,想必這戴著面具的外門弟子或許特殊。 于是他態(tài)度十分溫和,說:“客氣客氣,師弟若無事,我便回去了?!?/br> “送師兄?!币皴酚H自將內(nèi)門師兄送出外門。 然后頂著外門管事有些復(fù)雜的視線,和一眾外門弟子心懷各異的眼神,攥著手中白紗去往后山。 有人在他身后議論不止,聲音順著夜風(fēng)卷入尹玉宸耳畔。 “不知道這小子走了什么運,我之前沒聽說他內(nèi)門有人啊,若不然之前兩年,他被欺負(fù)怎么不見有人出頭?” “狗屎運遇見了貴人唄,還搭上了代掌門……” “他拿著的可是鮫紗,一尺千兩上品靈石的鮫紗,有價無市,若是捆在武器之上,直接能拔高武器品階,真讓人眼熱啊……” …… 議論聲不絕于耳,從前都是羞辱他,現(xiàn)在都是羨慕他,甚至是忌憚他。 這也算是揚(yáng)眉吐氣,上次關(guān)于陰陽魚的處置,還有這一次代掌門當(dāng)眾命人送來鮫紗,至少從今往后,在外門是絕對沒有人敢輕易找尹玉宸的麻煩了。 可尹玉宸卻在這揚(yáng)眉吐氣的當(dāng)口上,近乎“落荒而逃”的走出了一眾人的視線。 他摸到了鮫紗之中還裹著別的東西,更知道就算方才那個內(nèi)門師兄是打著代掌門的旗號來的,這珍貴的鮫紗,卻是宴春給他的。 因為那個內(nèi)門師兄提到了一句回禮,尹玉宸拜入山門兩年,平時連外門頂頭管事都懶得說句話奉承,只給宴春一個人送過禮物。 就是那一對沒能來得及強(qiáng)行化用的陰陽魚。 她給他送了如此珍貴的回禮,尹玉宸哪有工夫去管那些外人如何羨慕他? 他只想著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將這鮫紗一寸寸拂過,細(xì)細(xì)體會宴春賜予他的這份意外之喜。再好好看看鮫紗里面包著的到底是什么。 尹玉宸一路歡欣雀躍,連腳步都輕快了很多,難得露出了一點貼合他這因中了傀儡毒后,停留在十八九歲的少年模樣上。 但他這輩子,活了二十七年,盡是在陰溝里面打滾,忙著遭人折辱迫害,忙著汲汲營營茍且偷生,滿打滿算,快活的日子實在是十只手指都數(shù)不完。 而這些珍貴的日子里面,無一例外,都和宴春扯不開干系。 尹玉宸腳步飛快掠過林間,直朝著他練功的山洞方向掠去。 只不過他還沒等走到小溪邊上,才下了之前同宴春一道摔下來的山坡,便感覺到了身后有人跟著,還不止一個。 尹玉宸原本有更近的路可以走,但是自從這林中的這一片路,他同宴春一起走過之后,在他眼里,這里就連每一片雜草和枯葉都變得不同了。 它們在尹玉宸的心中,全都被打上了“宴春碰過”的標(biāo)簽,他每天走路,都要專門繞到這里。 按著那天被追的凌亂奔逃的路線,慢條斯理走一遍,邊走邊思念宴春,走過了,便算是完成了一天想念她的份額。比修煉的專注執(zhí)著也有過之無不及。 若不是他現(xiàn)在并不能像大能一樣擁有并且cao縱芥子空間,他恨不得將這塊地皮都掀起來留作紀(jì)念。 只是這片很偏僻,平時也是沒什么弟子來的,今天怎么會有人跟著? 尹玉宸第一反應(yīng)是有人妄圖殺人奪寶。 宴春在滌靈池底壓了十一年,光長年歲不長腦子,尹玉宸可是在塵世打滾了十一年,渾身上下都是被迫長出的心眼。 尹玉宸感覺了一下來人大概有個四五個,腳步聲輕重不一,修為就算有在他之上的,他也不用害怕。 他將鮫紗收起來,從儲物袋之中拿出長劍,他無處可逃,內(nèi)門外門天下之大,根本沒他容身之處。 但是就憑這些人想要奪取他的東西……至少要用其中一半人的命來換。 這些天尹玉宸在山洞之中記下了每一個能與他交手的外門弟子的功法絕技,就算是一起上,尹玉宸也并不畏懼。 畢竟修者都有一個統(tǒng)一的弱點,便是怕死,因為大道三千,修者苦苦求索,為的便是有朝一日靈合歸天,共天地同壽。 但尹玉宸沒有這個弱點,他最擅長的,便是玉石俱焚。 他在陰暗的林中持劍站定,一只腳微微后撤,脊背微微向前,這是猛獸欲要攻擊的準(zhǔn)備姿勢。 他的四象面具之下,鋪滿紅斑的那只眼睛,透出了一種浸了血色的瘋狂,他嘴角卻是勾起來的。 若有人在這里見到了他四象面具之下的真容,就會明白,為什么他被生母所棄,為家族所驅(qū),為世人所不容。 因為他此刻的樣子看上去,幾乎就和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魔修如出一轍,甚至更甚。 這一瞬似乎連風(fēng)都停了,尹玉宸在腳步聲漸漸接近的時候,將手中長劍慢慢抬起。 生死之戰(zhàn)一觸即發(fā)! 而下一刻,呼啦啦跑過來的幾個人,在終于追到了尹玉宸之后,竟然在他幾步之外上氣不接下氣地停下了。 “你跑得也太快了……呼……”為首的人叉著腰,看著尹玉宸渾身毛都奓起來的樣子,連忙擺手道:“別……玉宸師弟啊,這是誤會,誤會,快把劍收起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