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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紈绔攬細腰在線閱讀 - 紈绔攬細腰 第5節(jié)

紈绔攬細腰 第5節(jié)

    “可協(xié)領(lǐng)夫人也不是好說話的主兒?!毙P委婉勸道。

    周寒執(zhí)怔了怔,方才那個與自己拜天地的嬌俏身影忽然躍入腦海。

    他并不知道,后院的榮瀾語已經(jīng)自己掀開了喜帕。

    “我的天佛爺!”周家舅母雙手頓時一拍,驚得眼底都冒光了?!澳氵@是做什么?你是瘋了不成?不就二十兩銀子的事兒?你剛?cè)腴T不懂事,權(quán)當(dāng)孝順長輩就是了。怎么好端端的把喜帕掀開了,傳出去簡直讓人笑話?!?/br>
    “幾位長輩在,自然不會讓事傳出去?!睒s瀾語柔柔笑著,但眼底卻是不容欺負的堅定?!跋崎_喜帕,是為了瞧瞧姨母的字據(jù)。如今外頭世道不好,幌人的事太多了。我讀過書,又學(xué)過典律,索性瞧瞧字據(jù)可不可靠。若真可靠,那二十兩銀子自然要掏的,總不能讓姨母舅母又費心思又搭銀子?!?/br>
    本以為掀開喜帕也就罷了,誰能想到新娘子竟然開口說話了。

    此刻那郝玉蓮驚得手都捂在了胸口上,指著榮瀾語結(jié)巴道:“糊涂,糊涂丫頭。你這大婚頭一句話,盛著滿滿的福氣呢,一定要說給寒執(zhí)聽才好。”

    “寒執(zhí)自是福氣盈身的,也不差我這一星半點。倒是姨母是寒執(zhí)最看重的親戚,要是讓姨母吃了虧,寒執(zhí)自然要不高興的?!睒s瀾語靜靜瞧著眼前的一伙親戚,心里厭惡至極。可也是這一伙沒心肝的親戚,又讓她生出些與周寒執(zhí)同病相憐的感受來。

    她心里愈發(fā)堅硬,素白的手向前伸出去,伸到郝玉蓮眼皮底下,輕聲笑道:“婚事已畢,我斗膽叫聲姨母吧。姨母,你把字據(jù)給我瞧瞧,可好啊?”

    郝玉蓮氣得嘴都抽抽了。下聘那日,她只瞧著榮瀾語不聲不響是個規(guī)矩的,誰能想到還有這幅面孔,竟然在剛?cè)胫芨谝蝗站蛿[出款來,莫不是要用自己來立威?

    郝玉蓮意識到,今日這事已經(jīng)不是二十兩銀子的事了,而是涉及到往后自己還能不能在周府占據(jù)一席之地的大事。她打慣了周寒執(zhí)的秋風(fēng),也吃準(zhǔn)了自家外甥好脾氣,冷不丁遇上個能替外甥持家的媳婦,她心里竟半點不替周寒執(zhí)高興。

    “字據(jù)落家里了?!焙掠裆彴辶四樣采馈?/br>
    “長夜漫漫,我讓丫鬟隨您去取。”榮瀾語的臉上笑得謙和恭敬,半點錯處都不會讓人指摘出來。

    這會,郝玉蓮還能撐住,周家舅母卻已經(jīng)有些慌神了。她心里明白,這些紅木桌椅都是從幾位舅舅姨母家湊出來的,為的便是占些銀子便宜,哪里有什么木工坊的字據(jù)。

    她心里緊張,卻也暗自對榮瀾語生了幾分佩服。不愧是能自己持家的姑娘,眼界果真通透不一般。長得又嬌俏得跟芙蓉花一樣,她幾乎已經(jīng)能想到,外甥將來被吃得死死的模樣了??捎忠幌?,外甥似乎從不正眼看哪位女子……

    “叫周寒執(zhí)來!”

    沒等周家舅母再多想,郝玉蓮已經(jīng)發(fā)了火。她不能看著一個剛?cè)腴T的新媳婦拿自己立威。她更不信,周寒執(zhí)會不偏向自己這個從小疼他到大的姨母。

    “我雖是長輩,但畢竟不是你正頭婆婆,不好教你做事??珊畧?zhí)是個懂事的孩子,咱們把他找來,讓他辯一辯是非可好?”郝玉蓮掐著手里的幾張禮單,冷冷笑著。

    榮瀾語笑著把裙子上的褶抻平,也不理會誰去通風(fēng)報信,只是叫過清韻輕聲囑咐幾句,便垂眸靜靜等著前頭的動靜。

    郝玉蓮瞧她這幅柔弱樣子,心里才松快許多。想必終究是怕丈夫的,要不然也不能偃旗息鼓。她心頭呵呵一聲,遞了一個眼神給周家舅母,告訴她安心。

    這會,前院如今只剩兩桌酒席了,但這兩桌偏偏是最重要的兩桌。一桌是周家老父的親戚并榮家的幾門親戚,另一桌則是周寒執(zhí)的同門官員。這兩桌里頭,分別坐著一位年邁的通政司參議,還有一位鹽運司副使。

    這兩位一個是周寒執(zhí)的頂頭上司,另一位則是對他有提攜之恩的老師。旁人可以應(yīng)付,但這二位不能。周寒執(zhí)本不在意官職大小,卻深深記得亡母所言,往后須得出息一些,再出息一些。這樣,她無論在地上還是地下,都能活得暢快。

    此刻瞧見小廝火急火燎地跑過來,他便有些不耐??倸w是后院的那些事,何必要自己摻和進去。

    “新夫人受委屈了?”周寒執(zhí)蹙眉。

    “不是新夫人。是協(xié)領(lǐng)夫人。協(xié)領(lǐng)夫人請大人務(wù)必現(xiàn)在過去一趟,有要事商議。”小廝垂眸說道。

    這邊酒桌上依舊熱熱鬧鬧,但當(dāng)官的哪個不是人精,此刻早已把二人的言談守在眼底。周寒執(zhí)不大高興,正要趕緊打發(fā)了小廝了事。卻沒想到這會,清韻捧著兩壺酒并一碟子果盤走過來。

    她眼底笑得清爽,與自家主子如出一轍?!按笕?,夫人說了,后院什么事都沒有,協(xié)領(lǐng)夫人是怕您喝多了。夫人也有此顧慮,特意讓我給您送來一壺桃花酒。這酒入口甘甜又不醉人,此刻用著正好。若是哪位大人嫌膩歪,奴婢另備了果盤點心的?!?/br>
    說罷,她又冷眼看向周寒執(zhí)身邊的小廝道:“夫人叫你回去預(yù)備一會老爺們出府用的車馬,別杵在這了?!?/br>
    小廝本就后悔自己多事過來添亂,此刻聽這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便連聲應(yīng)了回去找榮瀾語。

    這頭,桌上果然不復(fù)方才冷眼看熱鬧的局面,而是重新熱絡(luò)起來,周寒執(zhí)的心這才也隨之落定。

    扭過頭來,恩師此刻笑得璀璨,舉杯沖著周寒執(zhí),不知是在議論自己,還是在叮囑學(xué)生:“人生在世,若得賢妻,便是修來的福了?!?/br>
    周寒執(zhí)一怔,隨后取過桃花酒,替恩師又滿了一杯。

    另一邊,小廝撓著腦袋進了后院的宅子。他才尋思過味來,方才夫人的陪嫁出面把自己攆回后院,只怕預(yù)備車馬不是個由頭,是真的給他安排了這個活計。

    他顧不上想新夫人為何剛嫁過來第一日就開始cao持這些事,心里只是想著他又沒銀子,怎么預(yù)備車馬?總不能闖進屋子去找新夫人要吧。

    第8章 今日是立秋

    這位小廝也不是尋常的小廝,是從小跟著周寒執(zhí)一塊長大的,名喚周平。周平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往新夫人所在的地方去,正合計著怎么進門,便見一位臉蛋渾圓,長得跟年畫一樣喜慶的小姑娘走出來笑道:“快進來,夫人找你呢?!?/br>
    “找我?”周平又驚又喜,趕緊隨著進了門。一進去,果然見到馬廠協(xié)領(lǐng)夫人郝玉蓮板著臉,和周家舅母陳氏站在一處竊竊私語。

    他心里一緊,卻見旁邊如花似玉的新夫人沖著自己和藹一笑?!澳憔褪侵芷剑扛诖笕烁笆毯虻??”

    “是,小的叫周平。往后就是夫人的奴才。夫人說什么,同大人說什么是一樣的。”周平下意識地很喜歡眼前的新夫人。郝玉蓮等人在周府稱霸太久,他太期待能有個人替自家大人撐起周府的門臉來,把這些惡親戚擋在外頭。

    “一瞧就是機靈人呀?!睒s瀾語的語氣依然柔和,沒有當(dāng)主子的傲氣,也沒有方才面對郝玉蓮時眼底深藏的敵意。

    郝玉蓮卻愈發(fā)怒火中燒,方才對榮瀾語不敢撒出來的脾氣此刻都對著周平撒出來?!盎熨~東西,我不是讓你把大人找過來嗎?你是皮癢癢了是不是,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本以為周平像往常一樣會低頭認(rèn)錯,沒想到人家竟迅速地跟榮瀾語站到了一隊,扯著脖子道:“新夫人叫我做事呢。協(xié)領(lǐng)夫人,我是周家的奴才,可不是你們家的?!?/br>
    郝玉蓮氣得身子都晃了。

    榮瀾語心底卻更加喜歡,臉上不動聲色地吩咐道:“我不知道前頭還剩幾位貴客,但既然夜深了,咱們少不得做些安排。你認(rèn)識的人多,自然知道哪位大人是重要的。你找新荔數(shù)五兩銀子,現(xiàn)在就去預(yù)備寬寬敞敞的馬車來,每輛車上再放一些醒酒湯和痰盂,必須得侍候這些大人舒舒服服地回去才好。”

    “五兩銀子?”周家舅母倒吸一口涼氣,扯著郝玉蓮道:“他姨母,你倒是攔攔吶,這可是個敗家的外甥媳婦啊。有銀子花到什么地方不好,非花在雇馬車上。這深更半夜的,那些馬夫不得漫天要價?!”

    這邊郝玉蓮也恨得牙癢了。她哪里能想到榮瀾語根本沒有與她們做對的心思,只是這筆銀子不得不花而已。她只以為榮瀾語是故意在自己跟前炫耀,又因周寒執(zhí)在前頭應(yīng)酬不肯來,心頭的火氣就更盛了,恨不得指著榮瀾語的鼻子罵。

    但到底身邊跟了幾位妯娌親戚,她一向算是周府這邊最體面的夫人,只能生生壓下火氣,紅著眼睛看向榮瀾語道:“你今日非但壞了大婚的規(guī)矩,又不把我們這些親戚長輩放在眼里,一味占我們的便宜,這難道就是你們榮府教出來的規(guī)矩。爹娘不在,我倒要找你兩位長姐說道說道。”

    安排著周平下去,又見清韻帶著笑模樣回來,榮瀾語便知道前院已經(jīng)安排妥了。如此,她倒是能靜下心對付郝玉蓮。

    “姨母說這些話我不能認(rèn)?!睒s瀾語站在在桌邊的小幾旁,筆直的脊梁撐起紅艷艷的禮服,整個人在燭光下顯得柔美艷麗。

    從郝玉蓮等人進門到現(xiàn)在,榮瀾語臉上的笑意未曾淡去過半點,語氣也恭恭順順,和氣得跟親兒媳一般。光憑這一點,就讓屋里這些泥腿子夫人們自愧弗如。

    可愧疚歸愧疚,她們誰也不會把這種夸贊的話說出口。畢竟,郝玉蓮是許了她們銀子的,若是今晚拿不著錢,她們這幾日就白忙了。

    所以眼門前,除了新荔和清韻,竟沒有一個人心疼榮瀾語這位一整日滴水未飲的新娘子。

    “你不能認(rèn)?那你說說你什么意思?這些桌椅是我們湊了銀子給你們兩個新人租來的,我說眼下要還回去,你的丫鬟不讓;我說你出些銀子,姨母替你周全,你又不肯,還說什么從我要票據(jù)。真真沒聽說過,自家長輩辦事信不著,非要票據(jù)的?!焙掠裆忞p手交疊坐在桌前,一張臉板得像木頭刻得似的。

    榮瀾語聽她反反復(fù)復(fù)是這些言語,知道是不能善罷了,索性賠笑道:“姨母說得也有理。既然如此,那就把這些紅木桌椅全都還回去吧。周府大概有后門吧,咱們走后門動靜小些?!?/br>
    “還回去?那,那多丟人……”周家舅母喊了一嗓子,可隨即心虛起來,聲音便有些囁嚅了。

    郝玉蓮咬著牙,也沒想到榮瀾語這事辦得這么絕??墒碌窖矍?,周寒執(zhí)又不露面,她更不敢去前頭攪擾自家丈夫,只好縱身到榮瀾語跟前再次確認(rèn)道:“外甥媳婦想好了?若是東西都搬走,今晚連合巹酒都沒地方放了?!?/br>
    榮瀾語看著郝玉蓮那近乎痛心疾首的神情,心里倒是莫名暢快了許多,索性笑得更加自然和氣。“那也無妨。只是可惜沒有地方招待姨母舅母們坐一坐了?!?/br>
    “你……”郝玉蓮哪能想到一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這般有骨氣,寧可把所有桌椅都搬走,也不肯掏出銀子來,一時不由得氣血攻心。

    而周圍的人見拿不成銀子,眼底都忍不住升騰出一些焦躁之氣。有的甚至已經(jīng)挨不住這大半夜的折騰,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打起了呵欠。

    “請夫人們坐到床榻上去吧,這椅子我要搬走了?!毙吕笳镜街芗揖四父?,雙手抱著前胸道。

    這很沒禮貌的舉動,卻沒引來榮瀾語的怪罪。相反,榮瀾語頭一個起了身,伶俐地走到床榻便先坐了上去。

    床榻總是自己的,不必搬。

    郝玉蓮氣得胸口起起伏伏,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不好沖著榮瀾語大呼小叫,只能啪得一聲將手掌拍在了桌子上。五個潮濕的手指印才一出現(xiàn)便迅速變得了無痕跡,但泛紅的手心能證明,這一掌十分用力,可見是真氣著了。

    眼瞧著大伙眼神里的埋怨越來越多,郝玉蓮終究忍不住,指著榮瀾語的鼻子道:“今日,今日是寒執(zhí)吃醉了酒,沒見到你這幅樣子。你等著,等明日敬茶的時候,我非要跟寒執(zhí)分辨分辨。還有回門呢,回門的時候我也得讓寒執(zhí)問問你兩個jiejie,到底是怎么教得你?!?/br>
    “這洞房不鬧了,咱們走。這些,這些,那些,都給我搬干凈?!焙掠裆彽降资沁@里頭地位最尊貴的夫人,一呼百應(yīng)之下,竟把人和那些紅木桌椅等擺設(shè)全都帶走了。

    于是,原本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奈葑?,此刻迅速地空落下來。唯有窗欞上的大紅喜字還掛在上頭,為屋子平添了一些生氣。

    “姑娘……”新荔小心湊上去,以為榮瀾語心里很不舒坦,沒想到自家主子竟莞爾一笑,指著那伙人的背影道:“你們看,這氣人的本事很好學(xué),我如今也長進了。”

    清韻原本面對空蕩蕩的桌子還有些愁容,聽這話也不由得笑了,可笑完又心疼,忍不住道:“難為夫人了。這大婚的日子,卻還得應(yīng)付打秋風(fēng)的親戚。不過夫人做得對,您今晚若是掏了銀子,只怕往后根本奈何不了這些人了。有的人的人心,就跟無底洞一樣?!?/br>
    榮瀾語點頭稱是,又笑道:“嫁過來之前我就想了,要是真空空蕩蕩也未嘗不好,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性子去添置東西。我猜以周大人的性子,大概不會管我?!?/br>
    正如自己之前想的那樣,無論是榮府還是周府,只要能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每日歡歡喜喜,便是她的福氣。

    想到這,她心里越發(fā)篤定,一邊吩咐新荔去給她拿些吃的,一邊穿著喜慶的婚鞋四處走走瞧瞧,還拿手比量起各處的長短來。

    周寒執(zhí)進屋時瞧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幅場景??帐幨幍奈葑永镱^,穿著曳地百褶鳳尾紅裙的新娘伸著胳膊比量窗戶的長短。繡著細密花紋的錦服之下,露出一小節(jié)白嫩的胳膊,上頭戴著一對青綠的翠玉鐲。

    然而,周寒執(zhí)聽見她高高興興地對身邊的丫鬟說:“這屋子雖空,可真是大得緊,聽說宅子是周大人的母親置辦的,真真是個貼心又能干的好娘親。對了,今晚的合巹酒不能太不講究,你讓宋虎找個舊一些舊桌椅來,哪怕是廚房的也不要緊,只要能用就好。大婚的晚上只有一次,若沒有桌子,我豈不是太虧待自己了。”

    站在溫暖的房前,周寒執(zhí)原本飲酒飲得冰涼的手指竟很快回了血,變得溫?zé)崞饋?。他原本已?jīng)做好了屋里一人一燭的平靜場景,本想到竟這樣熱鬧。

    “大人?”新荔走到門口,剛好瞧見周寒執(zhí)?!澳?,您忙完了?”

    “嗯。”周寒執(zhí)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便要往門外走。新荔一怔,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哄道:“大人要去哪?姑娘……不,夫人還等著您喝合巹酒呢。”

    周寒執(zhí)回眸,正好與屋里聽見動靜的榮瀾語對視一眼。一雙桃花眼將小小的人兒盛在里頭,卻并沒有什么情緒,語氣依然平淡道:“我去給亡母上柱香?!?/br>
    “是。那大人還會回來嗎?”新荔終究不放心,又補了一句。然而周寒執(zhí)并沒有答話,早已大步走了出去。

    屋里,榮瀾語聽說他是為亡母上香,非但沒怪罪,反而替他酸起來。自己雖然命苦,但母親好歹還在。可聽說周寒執(zhí)的母親是在他當(dāng)官的那一年過世的。

    她不敢想,他心里該有多少遺憾。

    等到這炷香上完,已經(jīng)是月上梢頭的時候了。周平在院里候著,見周寒執(zhí)出來,回道:“大人,奴才親自趕馬車送參議大人回去的。參議夫人正等在門口,見大人喝了醒酒湯舒舒服服地睡在馬車上,一個勁兒地夸咱們府上貼心呢。說從前吃酒,每每把自家的小馬車弄得一片臟亂,沒想到這回咱們竟然雇了這樣大的馬車,東西又備得全……”

    周寒執(zhí)沉浸在對亡母的思念里,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周平的話,不由得抬眸問道:“咱們府里哪來的馬車?”

    周平嘿然笑道:“是新夫人給錢雇的呀。奴才還想著花這份錢做什么,卻沒想到參議夫人這樣高興,連帶著賞了奴才一貫錢?!闭f起這事,周平十分興奮,絮絮叨叨竟從郝玉蓮進了后院的那一刻開始講,一直講到她氣哄哄地出去。

    直到所有的事都講完,周平才發(fā)現(xiàn)自家主子不知想什么事出了神。他不由得道:“大人,您說這新夫人也有意思,聽說自己便把喜帕掀了,又像個當(dāng)家女主人似的,給咱們府上安排得明明白白……”

    說完周平自己也笑了。“可不就是當(dāng)家女主人嘛。大人,奴才在這恭喜您了。旁人不知道,可奴才瞧著新夫人真是順眼極了,又跟大人一樣,不把尋常規(guī)矩放在眼里。大人,真好,往后您有什么事,也能有人陪您一起分擔(dān)了。”

    月色之下,周寒執(zhí)一身星光,眼底卻盡是淡然。

    周平以為大人不高興,忍不住又道:“大人,鬧洞房的事是協(xié)領(lǐng)夫人做錯在先,怨不得咱們新夫人不守規(guī)矩。奴才說句不該說的,新夫人昨天要是服了軟,往后在府里就處處低協(xié)領(lǐng)夫人一頭了?!?/br>
    然而周寒執(zhí)卻又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擺擺手,淡然吩咐道:“把老夫人去世前留下的所有銀子都拿來,送到夫人那去,就說由她支配?!?/br>
    “大人怎么不親自去,夫人一定高興?!敝芷叫乃己唵危贿^經(jīng)了一次事,就已認(rèn)定榮瀾語的身份。

    周寒執(zhí)卻眉心微蹙道:“今日是立秋?!?/br>
    周平聞言,神色不由得一頓,喟然道:“大人您且去應(yīng)付吧,如今還不到半夜。夫人那頭,我自會好好回話的。”

    “不該說的?!敝芎畧?zhí)話說一半,周平便已經(jīng)明白。

    “奴才不多嘴。您放心,奴才比誰都巴望著夫人能安安心心地在咱們府里?!?/br>
    第9章 一塊用膳吧

    聽說周寒執(zhí)今晚不回來,榮瀾語其實是暗暗舒了一口氣的。說實話,雖然做好了嫁人的準(zhǔn)備,也準(zhǔn)備了喝合巹酒的桌子,但她并沒有準(zhǔn)備好與一位陌生的男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