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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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明白了。 魏安榮聽她說完,臉色更為難看,孟秋成,本宮是受命,帶你一起入宮面圣的。 孟秋成冷笑,公主既然來做了說客,那下官便領(lǐng)旨就是。 孟秋成,不管你是為了什么,本宮奉勸你一句,當(dāng)忍則忍。說完又看了看錦汐,帶她回去換身干凈的衣服,本宮在宮門口等她。 錦汐點點頭,而后也又多問了一句,這件事情,公主當(dāng)真是不知情的嗎? 魏安榮楞了片刻,良久后方才點頭道,本宮確實不知內(nèi)情。 錦汐淡淡一笑,既然公主這般說了,那么不管公主說的是真是假,錦汐都相信公主。 魏安榮的眼神有些閃躲,見孟秋成和錦汐無事,當(dāng)下不便就留,也就帶著人先走了。 錦汐看著魏安榮的背影,瞳孔微微收縮,她不明白公主為何說謊。此前公主處處替孟秋成著想,現(xiàn)在,就連公主也藏著自己的心思。她是越發(fā)看不明白,究竟這背后的cao控者到底是誰了。 是孟秋成還是輔成王,又或者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上。 局勢越來越亂,大周看起來搖搖欲墜,實際上北姜和西梁也是同樣的境遇。天下之亂,必是有歸一之勢。她收了目光,回頭看向身邊人,她或許早就不是掌控這盤棋的人了。 心中替她難過,不由拉著她的胳膊,想要給她一些安慰,想讓她知道,她從不是一個人。 但孟秋成的雙手握拳,暗暗用力,肩頭微微聳動,隱忍的很是辛苦。 想必這一次她是真的動怒了。 爹爹,娘親,晨兒困了。蕭晨揉著困頓的大眼睛,柔聲柔氣的在錦汐耳邊說著。 這一聲讓孟秋成恍然清醒過來。 她從錦汐手中抱過蕭晨,聲音盡量輕道,晨兒的爹爹和娘親也困了,他們都睡著了。晨兒也睡吧! 蕭晨趴在孟秋成的肩頭,眼睛已經(jīng)快睜不開了。 孟秋成輕輕拍著她,看著滿地的尸體,聲音略有顫抖的哼著兒時母親給她哼過的小調(diào)。 娃兒哭,娃兒笑,盼著娃兒滿地跳。娘的襖,爹的傲,一聲爹娘哈哈笑。今生緣,來生忘,娃兒是爹娘心頭寶孟秋成一遍一遍的哼著,踏過滿地的尸體。大雪紛紛揚揚,下的格外起勁。落在滿地鮮紅之上,立刻與那鮮紅融為一體。 這背影過于蕭瑟,任誰看了都心生憐憫。 錦汐和阿羽對視一眼,也被她低沉的聲音牽動的有些心疼。 這本不是她的錯,但她卻要承擔(dān)的比誰都多?;蛟S還有這些人的家人的怨恨,還有無知百姓的責(zé)備,還有那高高在上的人的施壓。這一座座山,將她壓的喘不過氣來。 錦汐低聲對阿羽道了一句,去接鳳jiejie暫時回?zé)熡陿?,很快,我會去找你們?/br> 阿羽點點頭,她就拜托你了,好好照顧她。 錦汐恩了一聲,目光追隨著孟秋成。入宮,這二字讓她不由捏起衣角,有些不愿意。 心中隱隱覺得,皇上不會那么簡單的放過她。至于公主,也許她也是沒有辦法再救她了吧。 回到府中,孟秋成將蕭晨安頓好,才回了自己房中換上了官袍。 她摸著身上的官袍,拿起官帽看了許久。然后默默帶在頭上。 錦汐拉著她,看著她,輕輕抱著她。 很多時候,因為太多的事與愿違才會有那么多的無可奈何。因為有那么多的無可奈何才會有不少的悔不當(dāng)初。別懷疑自己,別否定全部。我記得,當(dāng)初若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已經(jīng)死了很多回了。你次次能讓我化險為夷,我相信你一定也能平安回來。 這番話讓孟秋成舒了一口氣,不由勾唇,發(fā)自肺腑的笑了笑,我早就說過,即便所有人都不站在我身邊,可你會。因為只要你認(rèn)定之后,不管對錯都還是會站在我身邊的。 錦汐見她如此說,也笑了笑,你倒是神機(jī)妙算的很。不過公主對你 錦汐話未說完,就被孟秋成打斷道,其實我從未看透過公主,也從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但今日我卻是清楚了,公主雖不是壞人,可公主身在皇宮之中,她最在意的,是大周,是皇權(quán)。 公主為了你的事情,也是費盡心思。 孟秋成搖頭輕笑,費盡心思又如何?到頭來,所有的心思也都離不開一個權(quán)字。這一次入宮,也不知還能不能回來。我也想清楚了,無論是生是死,我總該替當(dāng)年的那些良將勇士討一個公道。 周師爺說的果然不錯,你其實什么都清楚。 張書禮告訴我,當(dāng)年是他與輔成王合謀陷害,而他并不是知情人。他還告訴我,輔成王亦是受人指使。但輔成王是何等人,能夠指使他的,當(dāng)初也就只有一人。呵,左右不過四個字,功高蓋主。 錦汐心頭一陣窒息,她不知道孟秋成現(xiàn)在是什么想法。但她知道,這一去,似乎就如訣別一般,很可能她們再無見面的機(jī)會。錦汐不舍她一人冒險。 我陪你一起去。 你去了,只會給那人多一個牽制住我的機(jī)會。而且我這一去,宮里必然會來人抓你。蕭家只余晨兒,你得護(hù)好她。讓阿羽去接鳳jiejie,等我走之后,你便立刻帶著晨兒去找阿羽。 孟秋成說著將她摟緊懷中,深吸一口氣,我有辦法脫身,七日后,我必定會去找你。 雖不舍,可錦汐還是咬牙點頭,好,就七日。七日之后你若不來,我便不嫁。你既用命護(hù)我,我便不會輕生,只用余生青燈古佛相伴。你要真是舍得我如此,黃泉路上你我再無相逢。 孟秋成輕笑一聲,什么時候,小美人兒也學(xué)會這般威脅人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待久了,自然學(xué)不到什么好。 孟秋成按著錦汐的雙肩,眼底一片溫柔,此生孟秋成,絕不負(fù)你。 錦汐踮起腳,狠狠咬住孟秋成的唇瓣,直到一股腥甜在舌尖散開,才松口親了上去。我不要你的誓言,我只要你平安歸來。 一盞茶的功夫,孟秋成出了門,眉目也變得清冷。 上了官轎,孟秋成挑開轎簾,看著府門上懸掛著的一塊金子牌匾,孟府二字還是當(dāng)今皇上親自提筆所書。 她從一個小小的縣令一路高升,速度快到令人咋舌。百姓無人稱贊,只覺得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貪官。放下轎簾,孟秋成閉眼想著,她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 可想了許久,她發(fā)現(xiàn)對錯都已經(jīng)無法來解釋一件事情的結(jié)果。 皇上貴為天子,天子亦會犯錯。是錯,就該指正,她選擇入宮,也是做出了自己決定。 魏安榮等在宮門外,見到孟秋成便疾步上前提醒道,一會兒切記不得胡言亂語。 孟秋成并未側(cè)目,徑直向前,公主以為,何為胡言亂語? 魏安榮與她并排疾行,孟秋成,本宮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公主恕罪,是下官冒犯了。 魏安榮有些無奈,聲音也軟了下來,我們之間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 公主從答應(yīng)皇上隱瞞的那一刻開始,就該知道了。孟秋成停下腳步,看了魏安榮一眼,下官是罪臣鄧之清的獨女,當(dāng)年家父因為功高蓋主四個字喪命,今日我怕是也要走上家父同樣的路了。 魏安榮一驚,你竟是鄧之清的后人?所以一直一來,你真正想查的是當(dāng)年的那件謀反案? 公主何須驚訝,其實公主早在西梁就已經(jīng)知道下官的身份了。若不是公主,下官的底細(xì)又怎么會被皇上知道的一清二楚?即便不是她親口說的,也是安淮去查了稟報的圣上。孟秋成面色平靜,拱手對魏安榮施了個禮,轉(zhuǎn)身往御書房走去。 魏安榮頗為不甘的喊道,孟秋成,你究竟視本宮為何人? 曾經(jīng),是摯交好友!下官以為公主可交心,但終究,是下官錯了。公主的心里,最重的依然不是情誼當(dāng)先。 你就是這樣看本宮的? 其實下官怎么看公主不重要,西梁的小王子如何看待公主才最重要。畢竟往后的幾十年,公主或許會與他共同生活下去。公主的那份心思,若是不收一收,只會傷人傷己。 魏安榮嗤笑,你這是在提醒本宮嗎? 就當(dāng)是作為朋友,最后的忠言。 孟秋成,本宮不是沒有想過收手。 孟秋成微微嘆息,不再說話,抬步離去。想過,卻沒有,所以這樣的話題不值得討論。她的心始終如一,再裝不下別的人。她已經(jīng)負(fù)了洛英,慶幸,她不必再負(fù)一人。 第104章 御書房外肖慕白見了孟秋成便緊皺眉頭,此時紹仝正好也從御書房中走了出來,便急忙拉著孟秋成走到一旁小聲道,孟大人,皇上為北姜的事情煩憂,心情極為不悅。大人的事情,下官也聽說了??苫噬系降走€是對大人留了幾分恩情,大人聽下官一句勸,整個大周都是皇上的,皇上想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切莫與皇上置氣才是。 孟秋成心中悲憤,可紹仝不知原由,本也是一番好意,當(dāng)下拱手誠懇道,多謝紹大人。 見他如此,紹仝嘆了口氣,當(dāng)初被恩師關(guān)在天牢的時候,我想過自己可能會死。但是最后,下官僥幸逃過一劫,還得以封賞。當(dāng)今皇上行事作風(fēng)雖過于狠辣,可皇上是個好皇上?;噬弦恍南氲氖谴笾艿奶剑前傩盏陌簿訕窐I(yè)。而百姓要的也不過如此。為了大周,皇上要考慮萬全,未免留下隱患才會如此。 紹仝這話雖帶著勸解意味,可深思之下,卻是將意思表達(dá)的很是直白。言下之意正是告訴孟秋成,皇上視她為隱患,故而忌憚。 孟秋成點點頭,感激朝他又行一禮,紹大人的話,孟秋成記住了。 孟大人,恕下官在多說一句,是孟大人讓下官明白了一個道理,耳聽未必是實,眼見未必是真。孟大人是個好官。 好官?孟秋成忍不住勾著唇瓣一笑,然后踏步進(jìn)去了御書房中。 紹仝看著他又搖了搖頭,一旁的肖慕白湊上前疑惑道,紹大人清廉,何故與這樣的人走的如此親近? 紹仝側(cè)頭看想肖慕白,肖統(tǒng)領(lǐng)不了解他,等你真的了解了,就知道他到底是好是壞。 肖慕白頗為不屑的冷笑道,紹大人怕是也被這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這長安城中,誰不知道他孟秋成,貪財好色。百姓對他恨之入骨,皇上真要除了他,也算是替百姓除了一害,日后定當(dāng)受人敬仰。 紹仝笑而不語的轉(zhuǎn)過身,向?qū)m外走去??谥朽哉Z到,世人目光,有幾人長,幾人短。又有幾人能辨好壞,幾人能分真假的?不過都是世俗中人罷了! 肖慕白好意提醒,見這般紹仝的態(tài)度,當(dāng)下便冷哼一聲。 這個紹仝雖忠心,卻太過迂腐。這朝堂之上,他沒有了張書禮的勢力支撐,早晚也是要栽在自己迂腐之中的。 入了御書房中的孟秋成抬頭看著正位上的人,明黃色的龍袍是繡女用金線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穿在身上,一股威嚴(yán)之感油然而起。 孟秋成的目光不曾移開過,直直盯著高高在上的人,也未曾下跪行禮,只道了聲,微臣叩見皇上! 魏元齊抬眼看向孟秋成,已生不悅,看來是朕對你縱容過度,孟大人連下跪行禮都不會了?言語之間的壓迫讓人難以承受。 孟秋成稍稍皺眉,甩開了衣袍,跪在了地上,皇上為尊,臣為卑,皇上就是要臣死,臣也不敢不從。所以皇上,臣有一問。 魏元齊猜到她想問的話,便打斷道,事到如今,你欺君犯上,朕不殺你,你還不知感恩?你還要為了那些烏合之眾來質(zhì)問朕?孟秋成,你真是越發(fā)膽大了,朕看你這腦袋是不想要了。 臣最怕的是就是死,最擔(dān)心的就是臣這腦袋隨時會掉。但是今日,臣寧可不要這腦袋了。孟秋成說著俯首跪地。 魏元齊已經(jīng)動怒,當(dāng)下勉強(qiáng)壓著怒火。那些人的確是他殺的,但這錯,他不會承擔(dān)。作為一國之君,不心狠手辣,怎么能夠治理臣下。再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是那些人呢。 魏元齊眉角微揚,目色暗沉道,孟秋成你女扮男裝,混入朝堂,敗壞綱紀(jì),難道朕不該罰你?如若是讓人知曉了你的身份,那朕的顏面何存? 難道為了顏面,皇上就能夠隨意殺人了嗎?孟秋成抬頭質(zhì)問道。 整個大周都是朕的,朕想要殺誰便殺誰?朕想要殺你,亦是易如反掌。 那這就不是明君所為! 孟秋成!魏元齊一手拍在桌上,連隱忍都不愿意有。 孟秋成抬頭目視魏元齊,不卑不亢,審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你敢質(zhì)疑朕?當(dāng)真是活夠了?魏元齊問道。 皇上,當(dāng)年先帝為一己之私,陷害忠良,枉送一千四百多條無辜性命。難道今日皇上也要效仿先帝嗎? 魏元齊的目光從孟秋成的身上移開,看著桌上的一封密函。這上面清清楚楚的記載了當(dāng)年他父皇是如何為鞏固皇權(quán)使的手段。雖然他也覺得這手段過于陰損,但歷代帝王的皇位下,不都是白骨堆積而成的。坐在這樣的高度上,就沒有親情可言,只有君臣之別。但比起當(dāng)年他父皇對鄧之清,他對孟秋成,已經(jīng)格外開恩了。 孟秋成見魏元齊不語,隧伏地叩拜,臣請皇上還家父鄧之清一個清白,還冤死的一千四百多條無辜性命一個清白。 魏元齊的眸子一緊,當(dāng)年他父皇礙于鄧之清在朝中的勢力,擔(dān)心政變才會將此人除去。如今孟秋成雖不比鄧之清,但在朝堂之外的黨羽依舊令他不安??珊迷?,孟秋成是個女人。這樣的奇女子,說來也是少有。魏元齊盯著孟秋成仔細(xì)看了看,這樣的人,殺了可惜。 只是對于她的懇求,他瞇起眼睛,冷聲回了三個字,朕不能! 他不能將這些錯歸結(jié)到他父皇頭上,他不能讓天下人知道是皇家的錯,是皇家人為了鞏固帝位枉殺了那么多無辜之人。他更不能讓天下人都覺得他們魏氏一脈殘暴不仁,失了民心。 而這簡單的三個字,也讓孟秋成徹底清醒過來。 即便她謀略過人,即便她能混入朝堂步步高升,但最后,她仍舊改變不了的是,皇權(quán)之下的那顆早已變得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