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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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成站在牢門外,如相爺說的一樣,一個市井之輩罷了。 張書禮搖了搖頭,你不肯說,老夫不逼你?;噬嫌心阍谏磉?,皇權自然落不到旁人手中。可自古帝王無情,功高蓋主四個字,孟大人想過沒有? 這官,我本就不想做。只是有一事,想問問相爺。 張書禮轉身面對孟秋成,面上帶著一絲笑意,何事? 當年您為何要讓褚西誣陷鄧之清將軍? 張書禮有些意外他竟是問的此事,略想過后道,鄧之清?你是何人? 相爺無須知道。 張書禮沉了口氣,難怪了,難怪你會這么拼命的協(xié)助皇上,原來你是想要借由皇上來重查這案子。說起來,鄧之清當年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令北姜蠻子聞風喪膽的忠勇良將。 不過當年讓老夫這樣做的人是輔成王,老夫與輔成王表面是兩黨之派,實則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先帝多猜忌,所以老夫和輔成王故作毫無干系。 鄧之清的事情,老夫原以為是輔成王想要趁著先帝病弱之時將他除去,好等到幼帝登基時,奪取大權。但是后來老夫發(fā)覺這件事情并不是輔成王的意思。 孟秋成目光一凝,不是輔成王的意思? 當然不會是他的意思,鄧之清是抵抗北姜的大將軍,軍中威信極高,輔成王不敢輕易污蔑如此功臣。所以,鄧之清的案子,是有人指使。能夠讓輔成王聽命的人,不用老夫明說,你也能猜得出來。 孟秋成陷入沉默,她一直在尋找的真相,此刻總算知道了。真相便是人們最容易忽略卻又十分殘酷的事實。 這冤案牽扯了那么多條人命,最后竟全都是帝王手段。 張書禮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更加好奇,你是鄧將軍的后人?可鄧將軍一家全都問斬,你該不是他后人才是。若不是,老夫勸你,別在查了。因為這件事情,結果只有一個。 再說都已經(jīng)這么久了,有些事情,不如隨歷史淡忘的好。 淡忘,那么多蒙冤受屈的人命,就該這樣淡忘了嗎? 孟秋成抬頭看著張書禮,她與這人并無過多交情,有的也該是恨。他雖不是主謀,可卻充當了謀害她一家的儈子手。 如今他落得這個下場,本就罪有應得。 但孟秋成同情他,同情他多年的謀劃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不僅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就連族人也要受其牽連。 可是她呢?她父親忠肝義膽,為什么也會如此下場呢? 她長長出了口氣,還是對著張書禮道了一句,多謝相爺如實相告。說完便要轉身。 張書禮急忙抓著牢門,大呼,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孟大人少有所成,老夫也是看走了眼??擅洗笕艘惨涀∫痪湓?,功高蓋主,無論哪朝哪代,都是如此!老夫落得今日,是咎由自取,但魏老賊亦是害我之人。孟大人,望你早日將魏老賊除了,老夫就是死也心甘了。 孟秋成駐足片刻,并未理會。 說到底,張書禮心中有恨,他期盼著輔成王與他同樣的下場。而能達成他心愿的,便是自己。 可她又該如何面對皇權之下的人呢? 轉眼,赤繞榕溢已在大周逗留月余,今日突發(fā)奇想著要去游河。 如今天氣漸涼,河面上大風肆虐。游河,根本就是遭罪。奈何此人根本就不聽勸,偏偏執(zhí)意要去,還拉著魏安榮一起。 魏元齊無奈,便指了孟秋成隨行護衛(wèi)。 天剛亮,孟秋成點了一隊人馬準備出門。錦汐也換好了衣物,站在了孟秋成身側。 孟秋成低頭看著她的一身打扮,你這是做什么? 你不是要去保護那個西梁小王子么,我與你一起去。不過擔心被人發(fā)覺,所以只能委屈自己,女扮男裝一下了。怎么樣,還不錯吧! 錦汐穿的衣服是孟秋成的,孟秋成與她身材差不多,卻是高了不少。這衣服穿到錦汐的身上,不算合體。 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絕非男子了。 孟秋成打量之后笑道,你知道什么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錦汐也笑道,你可別說什么讓我留下來的話,我也好久沒有出去走走了,你若不帶我一起,今晚我會給你準備一鍋十全大補湯。 孟秋成笑意凝固在面上,眼皮子微微一跳,急忙匆匆點頭道,其實我也想你跟著一起。 錦汐十分滿意,拍了拍她肩頭,孺子,可教也! 孟秋成搖了搖頭,娶妻貴賢,你是不是該學學三從四德了? 錦汐跨上馬盯著孟秋成,莞爾一笑,那要看孟大人何時娶小女子了,等為人妻,民女自當好好學習的。 這句話似是暗示,孟秋成心中一熱,四目相對,柔柔說道,京都內亂已平,我也有些累了。過兩日我便向皇上辭官。尋一處山明水秀之處,只你我二人??珊?? 錦汐眨了眨眼,然后點頭,脆聲應道,好! 另一邊,魏安榮和赤繞榕溢直接由宮中御林軍護送到護城河的一處宮船上。孟秋成已經(jīng)等候多時,看到正主兒總算來了,急忙上前,恭敬叩拜。 魏安榮的面色難看,抬手冷聲道,孟大人不必多禮,快些上船,帶西梁小王子好好游河。免得天黑之后,小王子還未盡興。 這話里多是諷刺,赤繞榕溢卻是一笑置之。自顧上了船,就坐在了船頭,命人尋了根魚竿垂釣。 孟秋成急忙命人開船,入了船艙之中,給魏安榮倒了杯茶遞上,公主? 魏安榮失神看著船外坐著的人,孟秋成這一喚,立刻回神。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又放下。 公主是因為西梁的小王子煩心?若是公主不愿意嫁,臣一定會盡力勸阻皇上的。 魏安榮本就心情不佳,孟秋成這一說,她不假思索的開口道,本宮不是洛英,不會拿自己的幸福兒戲。 孟秋成頓著身子一僵,錦汐見狀,在孟秋成身后輕咳了一聲。魏安榮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句話,是戳了孟秋成的痛處了。 只她說這話的時候竟不自知,滿腦子都是赤繞榕溢這個可惡的人。 仗著是客人的身份,肆無忌憚,將她身邊的宮女都欺負了個遍不說。夜間還大張旗鼓的跑來慶和殿與她下棋,直到三更才離開。 宮中的傳言不堪入耳,她本想讓這人收斂一些,不想今日又吵著要來游河。她規(guī)勸無果,被硬生生的拉出來作陪。 皇上不好指責,所以這些都得她自己受著。 孟秋成自然不知道這些,只覺得心頭一陣酸澀無力,低頭不語。 錦汐推了推孟秋成,你先出去,我和公主有些話要說。 孟秋成點點頭,退出船艙,領著侍衛(wèi)在四周巡視。 錦汐看著魏安榮心緒不寧的模樣,試探問道,公主一向冷靜自持,對秋成亦是關心。今日的話,公主說的無心,卻是讓她難過了。能夠讓公主如此的,難道是西梁的小王子? 魏安榮不安的握著茶杯,許久沒有說話。眸子倒映著杯中水,晃著點點水光。她此時的內心慌亂異常。 當一個人威脅到自己,你還看不透的時候,便要時刻處在一種戒備狀態(tài)。即便這么多年來宮中的明爭暗斗,她都能先人一步,想到對策??山袢账踔敛恢撊绾稳ブ\劃下一步。 她,我看不透。魏安榮動了動唇瓣,喃喃說道。 公主是看不透,還是深陷進去了? 魏安榮的心猛然一顫,抬眸看著錦汐,本宮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魏安榮發(fā)覺自己啞口無言,什么都說不出來。 公主,我一直敬佩你,因為你和秋成一樣,比之男子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你們又不一樣。秋成她更重感情,公主您,重的是國之大義?;蛟S這個人的出現(xiàn),會改變公主的執(zhí)念。 魏安榮重新審視著錦汐看著自己的目光,忽而淺笑出聲,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你也改變了。 錦汐眼底洋溢著幸福,比起很多人,能與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人生之幸了。她側頭看著船艙外面的筆挺身影,或許這世間還有比她更優(yōu)秀的人,還有比她更完美的人。可她想要的,就只有這么一個人。 我改變,是不想她一個人苦苦支撐,我也想幫她。公主,您也該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了。 究竟想要什么?魏安榮順著錦汐的目光看過去,她曾有過剎那之間,愿意為了那個人放棄所有,而現(xiàn)在,她放棄了那個人。如今她一心為達目的,甚至可以不擇手段。 但她也從未想過,那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 目光慢慢一轉,又看見了坐在船頭垂釣的人,銀質面具之后,那一張臉,恍惚間又在腦中想起。 作者有話要說: 錦汐:今日做了你最愛的紅燒獅子頭,嘗嘗? 孟秋成一臉驚恐:我不愛吃紅燒獅子頭的! 錦汐:可你每次去醉仙居都要點一份紅燒獅子頭,我為了你特意去學的。 孟秋成無奈苦笑,顫顫巍巍的舉起筷子,夾住看不出顏色的紅燒獅子頭, 忽而跪在了地上:小美人我錯了,我再也不去醉仙居吃飯了。 錦汐柔柔一笑:孟大人,你近來瘦弱的很,食補未嘗不是好法子。 來張口吃了這塊紅燒獅子頭! 孟秋成被逼緊閉雙眼,生生吞下了肚, 最后掙扎道:小美人兒,你可記住了,我其實最愛吃的是白粥??! 第100章 孟秋成圍著宮船巡視了一圈,最后回到了甲班上,站在了赤繞榕溢的身后。 赤繞榕溢回頭看了她一眼,瞇眼輕笑,將魚竿丟在了一旁,起身伸了個懶腰,我說孟大人,今兒辛苦你了! 孟秋成搖頭,小王子嚴重了,下官是奉皇上之命前來保護小王子與公主的安危,不辛苦。 赤繞榕溢側頭冷笑,其實景榮公主與孟大人倒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呵,但是公主并非孟大人想的那么簡單,依小王看來,孟大人與公主差距甚遠。 孟秋成低頭回道,公主是千金之軀,下官又怎么配得上公主呢? 恩,你這話說的不假。論身世背景,小王覺得,景榮公主與小王還算是登對兒的。不過小王呢,心眼很小,聽不得別人說三道四。但小王相信孟大人一定和公主沒有什么茍且之事。 孟秋成眉頭緊皺,這話出自赤繞榕溢口中,不像是威脅,反而像是一種羞辱。 小王子若是這樣說下官,下官不敢反駁。只是公主將來,是小王子的妻子,是西梁的王后。旁人這樣說,便是對西梁的羞辱,連小王子也這般說,那就是小王子自取其辱了。 哈哈哈,好個伶牙俐齒的官兒,小王記住你了。赤繞榕溢轉身又自言道,外面的風可真大,這大周的景色也不過如此。沒意思,真是沒意思! 赤繞榕溢進了船艙,錦汐便恭敬行禮,退了出去。 她余光盯著赤繞榕溢看了好一會兒,這人給她的感覺總是太過凌厲了些。 走到船頭,見孟秋成楞楞發(fā)呆。本能的伸手將她被風吹亂的頭發(fā)輕輕梳理,公主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夠干預的,你莫要擔心了。 赤繞榕溢不是簡單的人,公主去了西梁,怕是要吃苦頭的。面對錦汐,孟秋成溫柔嘆息。 你擔心也無用,碰上了這西梁的小王子,公主的心已經(jīng)不平靜了。 孟秋成有些不明白,你這話是何意? 錦汐嗤笑一聲,傻瓜,你還沒看出來嗎?試問這天下間,有哪個男子會對公主如此不敬。依著公主的性子,就算他是西梁的小王子,就算他對大周有恩,公主也絕不可能放任他在大周的地盤上如此胡來。公主能容忍,是因為公主她動了心,卻不自知。 孟秋成詫異的瞪大了雙眼,你是說公主喜歡那個西梁小王子? 錦汐上下打量了一下孟秋成,怎么,公主喜歡人家,你心里不舒服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公主怎么會喜歡他。這個西梁小王子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子,二人關系不一般。我是擔心公主會受傷。 哦,你擔心公主,孟大人倒是挺會憐香惜玉的,難怪那么多好女子,都對孟大人傾心了。錦汐裝做不高興道。 孟秋成憋著笑,低頭看著錦汐,可不是么,像小美人兒這般好的女子,也就只對本官傾心了。 誰對你傾心了?錦汐臉色一紅,本想借機調侃她,沒想到最后又繞回了自己身上。 兩人站在船頭,小聲說笑的模樣,落在魏安榮的眼里,有那么一絲酸澀。 赤繞榕溢撇著魏安榮的面色,端著桌上魏安榮喝過的茶水,徑直送入了口中,恩,好茶。 魏安榮見她喝了自己的茶水,鎖眉冷聲道,小王子可知道廉恥二字怎么寫? 廉恥不知道,厚顏無恥倒是清楚。 魏安榮望著眼前的人,喜怒無常,時而無恥至極,時而又冷若冰霜。一張臉整日藏在那面具之下,讓人捉摸不透她心中所想。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早已習慣。當下便也懶得再理會她,轉頭又看向船艙之外。 赤繞榕溢坐近到了魏安榮身邊,歪著頭,幾乎要貼在魏安榮身上,嘖嘖嘖,難怪這人不喜歡你,原來是身邊早有了紅顏知己。魏安榮,你一個堂堂公主,難道就沒有一點的不甘么?她用手又比劃了一下,一點點都沒有? 魏安榮打開她的手,冷眼斥責道,今日風大,若是小王子無心游河,我們現(xiàn)在便可回去。 赤繞榕溢拉住魏安榮的手,怎么無心了,有心!不過,得公主陪著小王才開心。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你生氣,小王渾身上下都覺得無比舒暢。 宮船上的御廚,端上糕點,正巧看到赤繞榕溢握著魏安榮的手。當下就如同吞了塊鐵一般,嚇的急忙轉身。這一轉身因為著急,撞到了艙內的木臺階,險些摔倒。 赤繞榕溢忽的目光一冷,呵斥道,不懂規(guī)矩的狗奴才,看不到小王與公主興致正濃嗎?說完,拿起茶杯就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