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書迷正在閱讀:輕言軟語、娶了隔壁jiejie后(GL)、紈绔攬細(xì)腰、小師弟為何這樣、我靠醫(yī)術(shù)茍下去[穿書]、我只是個紈绔啊(穿越)、滑雪后我成了大佬、HP雙子 撒謊精、長公主在下(1V1)h、向家的末世生活(偽骨科NP)
魏安榮遠(yuǎn)遠(yuǎn)看著孟秋成,隨后也上了馬車之中。 目光與錦汐交錯之時,微微點了下頭。 錦汐也點頭示意。 二人心照不宣,就像是達(dá)成了某一種默契。 梁王率兵攻城不久,赤繞榕溢帶著西梁大軍也到了。城門的一隊守衛(wèi)很快就落敗,兩軍入城的消息便立刻就傳到了張書禮的耳中。 張書禮一下跌坐在太師椅中,喃喃道了一句,大勢已去。 皇宮有御林軍堅守,城中有梁王與西梁大軍的夾擊,張書禮的人很快便投了降。張書禮為了奪得一線生機(jī),想要生擒輔成王加以要挾,結(jié)果剛?cè)胼o成王府,就中了計,被人甕中捉鱉,活捉了去。 這場戰(zhàn)統(tǒng)共不過三個時辰,很快結(jié)束。 周師爺收到信,城門已開,可以入城之時已是傍晚。 錦汐扶起孟秋成,輕聲安撫道,城門已開,你回來了,總歸是要去見一見皇上的。洛英的尸骨也該尋一處地方,入土為安。她拼了命的救你,便是希望你活著。切莫辜負(fù)了她的一番心意。 孟秋成聽完錦汐的話,總算是稍稍回神。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已經(jīng)快要天黑。她動了動唇,喉頭一陣干澀。 城中的情況如何了? 公主及時趕到,張書禮被擒獲。城中并未造成太大的損失,只是梁王此時成了救駕的功臣,已經(jīng)入了宮,等著受封。 錦汐說完,一手按在孟秋成的肩頭,我知道,你心中恨極了梁王。但如今,他是有功之臣,你不能與他硬碰。公主派人傳信,皇上亦是無奈,公主望你快些振作,早日除了這些jian佞之臣。 孟秋成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將洛英橫抱在身前。 錦汐又道,孟秋成,你真的想好了嗎?此番回去,想走便不容易。 孟秋成頓了片刻,只淡淡道了兩個字,入城。 錦汐知她必是如此,也沒有反對。 好,只要你想好了,你去何處,我都陪你一起。生與死,都一起。 孟秋成心中感動,卻是情緒所致,無法開口。 從此處到城中,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孟秋成一直抱著洛英入了城。 走到城門口,不少百姓聞訊趕來看孟秋成。并不是因為孟秋成救駕有功,而是因為張書禮被抓,孟秋成還活著,心生不平。 不少人拿著壞掉的臭雞蛋和爛菜葉,直接扔到了孟秋成的身上。 狗官,jian官,呸! 這樣的狗官竟沒有死,也不知道以后還要禍害多少百姓。 就是,相爺處處為百姓著想,卻還是被這狗官給陷害了。砸死他,別讓這狗官好過。 人群之中,群情洶涌。幾人入城沒有軍隊的護(hù)衛(wèi),這條路走的就十分艱辛。 孟秋成已經(jīng)被雞蛋液砸了滿身,她目不斜視,也不理會那些無知百姓的咒罵嘲諷。盡管此時她已經(jīng)筋疲力盡,可她仍舊堅持抱著洛英走向了煙雨樓。 錦汐默默站在她身邊,身上也已經(jīng)被連累砸了不少的蛋液,可她也仍舊堅持走在孟秋成身邊,與她一同承受所有的榮辱。 到了煙雨樓的門前,孟秋成抬頭看了看上面的匾額,然后低頭看著懷中的洛英,這里是我們相識的地方,我想,你最想去的地方一定是這里。 煙雨樓的門打開,甄娘從里面走出來,對于看多了生死的甄娘來說,看到孟秋成的時候并沒有太多驚訝。只是命人讓出了一條路,方便孟秋成進(jìn)去。 然后親自引著孟秋成去了當(dāng)初洛英的房中。 房內(nèi)的擺設(shè)未曾有過任何改變,孟秋成看著房中的一切,卻有些意外。 甄娘在一旁解釋道,洛英雖然嫁給了武將軍,卻是時常回來。只是那時候你卻很少再來,就算是來了,也每每總是錯過。 其實有時候錯過也好,若是留了太多念想,對誰都不好。 孟秋成小心翼翼將洛英放入床上,紅色的紗裙早已與血色融合一起。然后小心將洛英額頭上的碎發(fā)輕輕梳理好才道,甄娘,替她選一個好地方,別再讓她沾染這世間的塵埃了。 甄娘點頭應(yīng)道,孟大人放心,我一定會給洛英選個好去處的。 孟秋成看了一眼洛英,心中的愧疚更是無法言語。對于這樣一個女子,她給不了承諾,給不了愛,她唯一能給的,也僅僅是一片凈土。 世間的情千萬種,可洛英選的偏偏是最苦最難的一種。究竟是她太執(zhí)著,還是她太傻,誰也不知道。也許只有她下定決心這樣做的時候,自己才最清楚。 孟秋成轉(zhuǎn)身出了煙雨樓,錦汐仍舊陪在她身邊。她拉住孟秋成,輕喚了一聲,秋成,先回去好好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入宮吧! 好。孟秋成有氣無力的回道。 錦汐看了一眼鳳三與阿羽,此時便直接道,鳳jiejie,阿羽受了傷,叫交給你照顧了,你自己也好好休息。周師爺,我們先回府中。此番還要勞煩周師爺,讓府中的下人都回來。 錦汐姑娘放心,我這就差人去辦。 錦汐見孟秋成神情恍惚,便也不再多話,拉著孟秋成穿過人群。 那些惡意的舉動咒罵,聽在她耳中,十分悲涼。 世人愚昧,真正能看透真相的人又有多少呢! 回到府中,錦汐親自去廚房燒了熱水,倒在了內(nèi)室的桶中。然后將孟秋成身上的衣物褪去,扶著她坐在進(jìn)熱水桶內(nèi),一點一點為她擦拭著身子。 胸前的傷口已經(jīng)沒有再流血,她小心翼翼的將污血擦去,小心翼翼的觸碰著后背的傷疤。 這些傷疤她不是第一次見,但是每每見了,總是心驚rou跳。 這里沒有別人,你若是想哭,就哭出來吧! 孟秋成沒有說話,定定的看著前方。 錦汐皺眉望著那一雙失神的眸子,捧著那張清瘦的臉,洛英姑娘的死,不是你的錯。你內(nèi)疚,你自責(zé)我都知道,可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你就該振作起來。梁王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你看看你這樣,你要如何給她報仇? 孟秋成聽到梁王二字,面露猙獰之色。兩手在水中握拳,狠狠咬牙,以至身上的青筋暴露,身子不停抖動。喉間發(fā)出低吼,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這模樣嚇的錦汐一把將她抱住,在她耳邊輕呼,孟秋成,你別這樣折磨自己。你難過就哭出來,你有怨氣就撒出來。不管好的壞的,我都陪著你一起。就算所有人都誤會你,所有人都憎恨你,我都會陪著你。 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良久,孟秋成的拳頭才慢慢松開,人也漸漸安穩(wěn)下來。 錦汐再次捧著孟秋成的頭,看著那一雙失神的眸子,更為心疼。忍不住輕輕吻上那眸子,然后是高挺的鼻梁,微涼的唇瓣。 這一吻,似乎讓這冰冷的人仿佛一下找到了溫暖。 從緩緩到急切盼望,最后終是哽咽著哭了出來。 孟秋成躲在錦汐的懷中,像一個孩子一般,是我害了她,害了她一生。 錦汐也眼眶微紅,洛英姑娘的勇氣,的確勝過世間無數(shù)女子??赡阋惨粯?,你除了勝過那些女子,更勝過無數(shù)男子。洛英姑娘為你不顧一切,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愛錯人,你值得她如此。 孟秋成小聲抽泣著,將頭埋的更深。 錦汐悄悄舒了一口氣,哭出來就好。此前孟秋成一動不動,情緒也都憋在心里。周師爺說這樣久了,也會傷及肺腑。她一路擔(dān)心,現(xiàn)在總算是好了。 所有的情緒得以釋放,對她也是一種解脫。 她輕輕撫摸著孟秋成的頭,語氣盡可能輕柔,你護(hù)了我這么久,接下來,就讓我好好守護(hù)著你。若再有生死之選,我只愿與你同死,絕不愿獨活。你也再不能丟下我一人了! 第97章 換上朝服的孟秋成目光恢復(fù)了清明,錦汐替她將腰間的束帶系好,重新梳了發(fā)髻。帶上朝冠,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方才叮囑道,公主說了,此番千萬不能與梁王起沖突。這一次張書禮造反,輔成王也有意參與。只是梁王殺了張書禮的千金,此事才算是作了罷。這一變,梁王反倒成了救駕有功。 原本抓捕了張書禮,民怨已深。若是再斬殺了有功之臣,只怕會讓百姓更為不滿。民心不定,國局不穩(wěn)。公主望你定要三思而后行。 孟秋成伸著手臂,任由錦汐替她梳理衣物,聽著她的叮囑也微微點了下頭,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錦汐握著孟秋成的手,看著她道,你知道就好,公主讓我不必再入宮。我就在煙雨樓等你回來。 也好,左右不過少了一個宮女,加上此前的叛亂,人人自危,誰也顧及不上誰,沒有人會追究一個宮女的下落。可你畢竟是煙雨樓出來的,回去就太顯眼了。梁王那邊也不會輕易放過你,不如就留在府中,等我回來吧! 錦汐本想拒絕,孟秋成反而將她的手握的更緊,放在唇邊,輕輕印下一吻,不許拒絕。出了這么多事,我不想你再有事。既然哪里都有危險,那便留在我身邊,讓我安心,好么? 孟秋成說的誠懇,語氣也溫柔了下來。錦汐心疼她,自然也就不再拒絕了。她亦是認(rèn)認(rèn)真真的點頭道,快些去吧,我等你回來。 孟秋成離開之后沒多久,周師爺已經(jīng)打點妥當(dāng),李寡婦也隨著一起回了孟府。 此時周師爺與李寡婦閑了下來,便坐在院中,在桌上擺了一盤棋。 李寡婦正舉棋不定,思索良久。前有虎,后有狼,這是陷入了死局。 周師爺手拿白子,落在黑子之中,虎乃森林之王,狼以群居,極難對付。想要破這死局,除非 除非什么?錦汐不知何時也來了院中,看著周師爺問道。 周師爺沒有抬頭,仍舊與李寡婦看著棋盤上的布局,任何事情都沒有巧合之說,每一步棋都是人深思熟慮之后走出去的。大周經(jīng)過幾番波折,實力大減,帝王的心思,自然是在權(quán)利的基礎(chǔ)之上做考慮的。 梁王一定會死,輔成王也一定會死。 錦汐又追問道,那孟秋成呢? 李寡婦手持黑子,啪的一下放在了棋盤之上,錦汐姑娘,所謂天機(jī),不過是比常人多算計了一步,并非神仙。孟秋成如今要面對的便是這前有虎后有狼的局,你覺得她將如何呢? 錦汐想了想,那是她最終要面對的是虎,還是狼? 那就要看她最終是將誰當(dāng)成了自己最大的敵人。 周師爺抬頭看了錦汐一眼,她入宮了么? 錦汐點點頭,剛走一會兒。 周師爺恩了一聲,北姜那邊蠢蠢欲動了這么些年,這會兒也想要趁機(jī)攻打大周。富察爾泰與北姜王勾結(jié),這一戰(zhàn)是避免不了的了。不過西梁與大周聯(lián)手,這一戰(zhàn)北姜是要輸了。 我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么多,接下來就要靠她自己。替我轉(zhuǎn)告她,答應(yīng)我的那件事情別忘記了。我也是時候該與夫人離開了。 錦汐微微詫異,離開?周師爺要去哪里? 天下之大,自是想去哪里就是哪里。 可她的事情還未結(jié)束。 她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這冤案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找一個合理的替罪羊去頂罪,還鄧將軍一個清白罷了。而我們留在這里,也幫不了她什么了。周師爺說完站起身,扶著李寡婦又對錦汐道了一句,她心結(jié)難平,絕不會是表面上的這般淡然。以后就需要你多多費心,替她解了那份心結(jié)。錦汐姑娘,多保重,告辭了。 周師爺帶著李寡婦離開似乎是早就想好的,二人的行囊不多,已經(jīng)收拾好。這說走,也就走了。 錦汐站在院中,忽覺有一絲落寞。 她知道,孟秋成一定與她一樣。 但看著周師爺與李寡婦,這么多年,依舊相愛,實屬不易。 而這世界之大能夠陪伴身邊的人本就難尋,要做到不離不棄這四個字就更加難。可不管多難,她都愿意留下來,陪著她一起承當(dāng)。 梳洗之后的孟秋成,全身透著一股冷氣。赤繞榕溢盯著站在大殿之上的孟秋成,不屑的握著酒杯笑道,周皇的人果然厲害,竟還沒有死。 魏安榮冷眼瞪著貼著她身邊而坐的赤繞榕溢,片刻,轉(zhuǎn)頭對著魏元齊道,皇兄,這一次幸不辱命。不過要說到功勞,最大的定是孟大人。 赤繞榕溢打斷道,誒,公主這話說的可就不太對了,孟大人雖然有功,但救出周帝的人可是梁王和小王啊。呵,小王也聽聞公主與孟大人的一些事情,該不會是公主對孟大人還,余情未了吧? 這話一出,朝臣皆都不敢說話,唯有剛剛放出來的紹仝,漲紅著臉斥責(zé)道,小王子遠(yuǎn)道而來是客,但這話說也實在有失分寸了些。公主與小王子已定下姻親,小王子如此說,豈不是讓自己蒙羞了? 赤繞榕溢銀色面具下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這位大人提醒的是,是小王失言了。不過小王和公主的婚事也是該抓點兒緊了。 紹仝一頓,頗有些不甘,望著赤繞榕溢,忽有些膽怯了。雖然帶著面具,可紹仝依舊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份不容挑戰(zhàn)的王者權(quán)威。 這一愣神,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yīng)。 魏元齊看著赤繞榕溢,聽他說話便知此人難纏。這樣的人留待日后未必是好事。若不是現(xiàn)在他有求于人,得人相助,他絕不會與這樣的人往來。 小王子遠(yuǎn)道而來,本王敬你一杯。梁王適時出來,上前解圍道。 赤繞榕溢點頭笑了笑,看來這大周還是梁王殿下最合小王的意,聽聞梁王還未娶妻,我西梁的女人雖不懂風(fēng)雅,可模樣甚好。呵呵,只要梁王說一句,小王明日就差人給王爺送到府上去。 小王子好意,本王心領(lǐng)了。今日多虧了小王子,本王的父親才能得救。這次,不僅是大周得幸于小王,本王亦是。只是家父受了驚嚇,不能入宮親自感謝小王子,便由本王代替了。 王爺不必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赤繞榕溢也舉起酒杯,不過王爺要真是想謝,等小王與景榮公主成了親,咱們兩國就是友誼之邦了。到時候有的是機(jī)會。 赤繞榕溢的這番話,別有深意。梁王笑著飲下了杯中酒,方才坐下。 魏安榮坐在赤繞榕溢身邊,自然也是聽出了她話中的拉攏意思。瞪了她一眼,以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道,小王子剛剛以友軍的姿態(tài)化解了大周的危機(jī),轉(zhuǎn)過臉這么快就想要分解大周,是不是太著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