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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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貞端著茶的手慢慢收緊,目光從茶杯之后斜睨著孟秋成,孟大人這是何意?難道是要拒絕本王嗎? 孟秋成急忙惶恐應(yīng)道,下官不敢,只是下官怕河運使刁難,不讓下官替王爺運送!按例,任何要押送的貨物都需要有朝廷的允許,和通行文牒方可。下官自然是愿意替王爺辦事的,就是怕 魏元貞打斷道,不必擔(dān)心,河運使是本王的人,他不會難為孟大人的。只要孟大人將本王的瓷器帶去江南,到了揚州那里自會有人收貨的。 孟秋成知道,這件事情已經(jīng)毫無轉(zhuǎn)圜余地,也只得將此事應(yīng)承下來。 既然如此,下官自當盡力! 孟大人如此幫本王,本王也會記住孟大人的。昌元節(jié)一過,本王就會命人將東西送過去,到時候可就勞煩孟大人費心了! 孟秋成再次彎身行禮,為王爺分憂,是下官的福分,何來費心一說。若無其他事情,下官就先告退了。 魏元貞這才點點頭,去吧! 孟秋成剛到門口,原先替他開門的那人正好進去。兩人交錯之間,孟秋成的余光看到這人的左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便多留意了兩眼。 齊衛(wèi)一直候在外面,見他出來,便迎了上來。他一手搭在孟秋成的肩頭,一邊笑道,孟老弟,以后咱們都是替庸王做事的,是自己人了! 孟秋成也眉目含笑,輕輕點頭,多虧了大哥替小弟在庸王面前美言,否則小弟哪能有機會替王爺分憂呢!改日,小弟一定要多謝大哥! 嗨,自家人,客氣什么! 二人一路笑談出了這座金碧輝煌的別苑才分道揚鑣。 魏元貞坐在椅子上,手上捧著茶盞。他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孟秋成的背影,等那背影看不見的時候,目光驀地一緊,露出一抹兇狠之色。 與孟秋成擦身而過的那人,低聲問道,王爺,真要讓他去嗎? 昌元節(jié)之后,這批貨要是運不出去,讓人查了出來,我們更加危險。讓他去,就算日后被人發(fā)現(xiàn),也有這只替罪羊。 王爺不打算將胡德廣調(diào)來長安了么? 現(xiàn)在還不是時機!先留住孟秋成,他若是真的替我們做事,他和胡德廣誰來做這個長安縣令都一樣。若是不幸,那貨出了問題,一切就全都推到這個孟秋成身上,反正死了一個孟秋成,還有一個胡德廣。 只要長安縣令是我們的人,日后行事就會方便許多。 王爺,高明啊! 孟秋成一路騎馬回了縣衙門,這一路上她已經(jīng)思索了個大概。這個庸王還真不是外人傳言的那般,靠著太后的庇護才有的今日?;始抑腥耍钟袔讉€是心思不深沉的呢? 今日他執(zhí)意要將那所謂的瓷器與運往西梁交互商物的官船一起走,多半是為了掩人耳目。 那批瓷器只怕沒有那么簡單。 這交互商物本是件小事,只要貨物檢查完畢就能走河運而出。河運使負責(zé)檢查商物,過了河運使這關(guān),便不會有人再來檢查。 其他一般的商船就不一樣了,每到一處港口碼頭都會有人檢查。這便是官與民的區(qū)別,也是朝廷制度的缺陷!庸王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因河運使是庸王的人,不見得其他地方的官員都是庸王的人。庸王為了不讓人查到他那些瓷器這才選中了自己。 不過,這樣也好,今年的長安縣令一職,該不會有變化了。至于其他的,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便好。 一路在夜色中狂奔,冷風(fēng)吹在臉上如刀割般疼痛。 到了縣衙門口,一個翻身,利落下馬。孟秋成將馬繩順手丟給了門口的一個衙役,哈了口氣搓了搓手急聲問道,周師爺呢? 那衙役接過馬繩回道,周師爺沐休三日,要后天才能回來! 孟秋成心頭有些煩躁,這個節(jié)骨眼上,周師爺走了,誰還能去幫她傳達口信給那些商戶呢!她想了想,對那衙役道,現(xiàn)在立刻讓周師爺回來,告訴周師爺,就說本官有急事,讓他務(wù)必現(xiàn)在回來! 那衙役撓了撓頭,可是大人,現(xiàn)在都這么晚了,明日又是昌元節(jié),是年節(jié)。現(xiàn)在叫周師爺回來,似乎不太好吧! 孟秋成眼睛一橫,有什么不太好的!周師爺孤家寡人,上無雙親,下無幼子,一把年紀,媳婦都沒有。他和誰過年節(jié),和誰吃團圓飯?讓他現(xiàn)在就來衙門,明日本官帶他去宮里見識見識! 那衙役眼睛一亮,一下湊上前來,明日去宮里的不是只有宮貼的京都官員才能去的嗎?怎么周師爺也可以? 孟秋成笑了笑,怎么不行?你家大人是誰?還有什么是本官做不到的? 那衙役牽著馬,又靠近了些,一手將身上的衙役服拉扯平整,大人,你看看,小的怎么樣?要不然別勞煩周師爺了,小的也能替大人分憂??! 孟秋成一手打在他的衙役帽上,笑道,就你鬼機靈!這抓賊你還能行,可這與人周旋,就你這張口無遮攔的大嘴巴子,不給本官壞了事就不錯了。萬一你這嘴說錯了什么,皇宮之中,哪一個官位不是比你家大人的官位高? 到時候,本官就是有心要保你,都沒有那個能力! 那衙役一聽,一下就xiele氣。 行了,等你家大人高升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這天色也晚了,騎馬去吧! 那衙役點點頭,正待要上馬,孟秋成又拉住他,丟了錠銀子給他,拿著,回來買壺好酒給張伯,剩下的就當是你孝敬他的! 那衙役一下紅了眼,大人,每年昌元節(jié)你都要給我們多發(fā)一個月的利錢?,F(xiàn)在這錢,小的怎么好意思再拿! 孟秋成搖了搖頭,拍著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也快到了娶親的年紀了,就你那點月利錢,還有什么結(jié)余的!張伯辛苦為你攢下了老婆本,自己從來不舍得多花一分。你也該好好孝敬孝敬他了,可別等到?jīng)]有機會孝敬時再后悔! 那衙役聽著,重重點了點頭。 心中帶著萬般思緒,翻身上馬,定定看著面前這位身形瘦弱的長安縣令。 即便他是百姓口中的大貪官,被無數(shù)人唾罵,即便他知道,他家這位大人似乎的確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從來不虧待下屬,也不會無故訓(xùn)斥他們。 衙役一時無法分辨,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壞!說到底,他家這位大人,沒有殺過人,也沒有放過火,不過就是貪財了些。 孟秋成對他揮了揮手,衙役牽馬掉頭,揚起馬鞭抽了一下這才揚長而去。 孟秋成心中微微嘆息,抬眼看著天空。月入樹梢,雪落滿地,這么多年來,她其實也想好好孝敬自己的雙親,可她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算是陪朋友去醫(yī)院看望她重病的父親有感, 父親心疼女兒讓她不要來回跑醫(yī)院,因為醫(yī)院挺遠的, 朋友的孩子才幾個月大,還沒有斷奶! 朋友不聽,還是要來。 父親的言辭有些過激,難道你來了,爸爸就能活下去了嗎? 從醫(yī)院出來,朋友就哭了,她說知道父親是心疼自己, 她只是覺得自己跑一次就少一次,很怕以后想跑都沒有機會了! 突然發(fā)現(xiàn)生命太過脆弱,也許某一天意外在我們毫無防備下就來了! 想到自己的家人,實在覺得慚愧,其實還能對他們更好一些的! 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珍惜眼前,不管是家人愛人朋友,千萬別讓自己有后悔的一天吧! 然后很感謝小天使們的支持和鼓勵,碼字不易,追文也不易! 我們都且寫且珍惜,且讀且珍惜! 第19章 昌元節(jié)當日,舉國同慶,這也是一年之中的最后一節(jié),所以極為隆重。尋常人家會掛彩燈,放花燈,一家人整整齊齊吃一頓團圓飯。官宦富貴人家則會做上幾套新衣,買些煙花炮竹,然后在門口燒一盆艾草,夸過艾草盆,預(yù)示著霉運全都被祛除,新的一年必將一帆風(fēng)順。 而昌元節(jié)這一天,皇宮也會舉行一年一次的宮廷盛宴。京都的官員,一些邊外的將士都會入宮同慶。這一天也是宮中最為熱鬧的一日! 孟秋成站在宮門口,看著周師爺,笑的陽光和煦。 周師爺斜眼睨著孟秋成,表情凝固著。昨日讓人連夜通知他回衙門,說是要帶他入宮見識。結(jié)果,只是讓他在宮門外等候。 周師爺很明顯的不高興,孟秋成拍著他的肩膀?qū)捨康?,鏡之,別不高興,你這樣怎么和其他大人的家臣深入了解呢?本官可還指望著你,替我多打聽點消息的!還有,本官早上與你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周師爺冷哼一聲,大人這么著急叫卑職回來,就是為了那件事嗎? 孟秋成點點頭,那可不是小事情,弄不好,本官這頂烏紗帽都會保不住,烏紗帽下面這顆風(fēng)流倜儻的腦袋也可能會保不??!這難道還不嚴重嗎? 她兩眼警惕的看了下四周,又笑了笑,聽說你最近迷上了黃彥行先生的字畫,本官正好有一副黃彥行的真跡,不知道鏡之有沒有興趣? 周師爺捏了捏拳頭,最后還是妥協(xié)的松開了手。僅此一次! 下不為例!呵呵,我知道鏡之還是為本官著想的,你也不想看著本官人頭落地吧!她湊上前,壓低了聲音,記得,多留意一下庸王府的人。 周師爺白了她一眼,正欲開口,宮里的九龍紋鼎鐘已然敲響。 這九龍紋鼎鐘一般只有一些重要的宮廷盛宴開席,或是新帝登基的時候才會敲響。這鐘聲宏亮悠遠,即便是宮外的人,也能聽得見。單是這鐘,就有專人負責(zé),敲擊的次數(shù)也有講究! 若是一聲是代表宮宴開席,九聲是皇帝祭天之時,為求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祥瑞之兆。而新帝登基,便會響足九九八十一聲,以慰千秋萬載,國運昌盛之意。 震耳欲聾的九龍紋鼎鐘一響,群臣便紛紛站好,有序進入宮中。 孟秋成也不敢耽擱,手持宮貼站在最后一個,隨著浩蕩的隊伍一點點前行。 宮宴設(shè)在了太后的慈安殿,表面看來是以示皇上對太后的尊重,實際上,是皇上的勢力羽翼未豐,不敢顯露自己,不愿徹底與太后鬧翻。 此前因為種種事情,太后已經(jīng)對皇上十分不滿。這狗急了會跳墻,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真要逼急了太后,太后要擁護庸王登上皇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太后忌諱著張書禮和輔成王,所以才沒有動手罷了。 入宮之后,由內(nèi)侍的小太監(jiān)們引路前行。 孟秋成的余光將四周都瞧了個遍。 侍衛(wèi)個個嚴陣以待,每個人的臉上都十分嚴肅,這些人是御林軍,負責(zé)皇上和宮中安危的。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肖慕白是皇上唯一的親信,這人一向忠君愛國,可惜不懂得變通。 皇上有心想要升他的官職,最后被太后反對。理由是,這個肖慕白頂撞過庸王,太后自然不喜歡,說他這是藐視皇族,若是他日上了高位,恐防有變。 這一說,朝中大臣紛紛贊同,皇上也就不好再提。 太后娘家富察一族雖然沒有重兵再手,可太后的親侄子富察爾泰是西北的鎮(zhèn)邊大將軍,擁兵三萬。與輔成王的十萬大軍略有懸殊,但富察爾泰在軍中的威信卻是不低的。 若是他有心召集,實力也不容小視。 只他現(xiàn)在還不敢有所動作,若是輕易暴露了自己的野心,那么輔成王一定會踏平他們富察家的。 這宮里的局勢微妙的很,牽一發(fā)動全身,現(xiàn)在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輕易打破這看似平靜無波的平衡。 孟秋成坐在末位上,身邊的大小官員全都舉杯換盞相互交流,可孟秋成一個都不熟悉。她就是有心結(jié)交,這些人也都瞧不上她。 她沒有背景,這么多年依舊只是個長安縣令,那些高位上的人自然不愿搭理。丞相一派的那些的忠臣,又覺得她名聲太差,更不愿與之同流合污。甚至,巴不得她早些被查處才好。 孟秋成微微嘆息,自斟自飲了一杯,自覺官途灰暗! 忽而被人從后面推了一把。 孟秋成回頭,就見一人躬身對著她小聲道,這邊沒人了嗎? 宮廷宴席的桌子都是兩人一桌,孟秋成坐在末尾,又是一個人,所以身邊恰好空出了一個位置。幾年都是一個人,沒想到這會兒竟有人要求坐在這里! 她本想拒絕,可看清了來人之后,她立刻就改變主意了。 來人眉目清秀,透著幾分皇家貴氣,但女扮男裝的痕跡太過明顯。就算孟秋成不認識這人,也能分辨出她是個女人。 胸口那若隱若現(xiàn)的女性特征實在過于扎眼,孟秋成看了看自己,這么多年來早就習(xí)慣的裝束,似乎也真是看不出任何女性特征了。 此前她早就聽說了,皇上有意給景榮公主選一駙馬。這消息一出她原以為不過是朝中人的肆意揣測而已,現(xiàn)在看來,這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否則景榮公主也不會女扮男裝來這里了窺視眾臣了。 孟秋成有些可惜,可惜今日來的王公大臣之中,似乎沒有一個能配得上這位公主的。 若說樣貌才學(xué),這朝中自然有合適的。但這些人的背后都代表著某一方的勢力,這位公主可不是一般四肢不調(diào),頭腦簡單的貴命之女。她必定是要選一位能夠幫得上她的駙馬,而不是她喜歡的駙馬! 皇上對這位公主十分親厚,太后卻對這位公主十分介懷。 因為公主的生母宸妃與太后之間不得不說的那些事,已然成了整個皇宮里,人盡皆知的秘密。 更有人傳言,宸妃的死是與太后有關(guān)的。 先帝一死,宸妃失了依靠,這樣的下場,也不難理解。 所以公主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庇護她的依靠,否則太后遲早會對她下手! 孟秋成只是沒有弄明白,皇上為何如此重視這位公主,當年還曾不惜違背太后的懿旨,將公主從永樂寺接回來。 難道僅僅是為了那份兄妹之情嗎?或許還有些別的原因吧! 孟秋成將這些疑惑深藏心底,然后起身讓了個座位,呵呵,沒人,沒人!這位大人請坐吧!還不知大人怎么稱呼? 本官姓,姓安!魏安榮急忙回到。 孟秋成淡淡一笑,哦,原來是安大人??!下官長安縣令孟秋成,不知道安大人身居何職? 這個,本官是,是 安大人可是剛剛調(diào)來京都,還沒有安排職位的?見她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孟秋成故意順著她的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