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聞言奇怪道：“莫非老頑童你早已經(jīng)練了真經(jīng)上的武功？”

    “胡說！”老頑童登時跳腳，道：“老頑童在師兄面前立誓，不可修練真經(jīng)，說沒練便是沒練！”

    洪七公問道：“為何要立此誓言？”

    老頑童道：“師兄說他爭奪經(jīng)書乃是為了武林安寧，并非出于私心，若是練了，難免落人口實，讓人不服，他自己不練，也不許我們練，怕我忍不住，還讓我立下毒誓！”

    洪七公笑道：“原來如此，那你的誓言現(xiàn)在可以破了！”

    “為何？”老頑童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過來，拍手道：“對啊，現(xiàn)在經(jīng)書已經(jīng)交給柯瞎子了，我就算練了，也不會影響師兄的聲譽了，哎，不對，我已經(jīng)發(fā)誓了呀，嘿，不管了，不就是天打五雷轟么，怕什么！”

    眾人聽他說話，大感有趣，均想：“這老頭當真顛三倒四，不怕天打五雷轟，卻怕影響一個死人的聲譽！”

    一燈大師贊道：“周兄對重陽真人的感情還真是讓人心折！”

    老頑童卻不接話，沖柯鎮(zhèn)惡道：“快給我看看，這《九陰真經(jīng)》和《九陽神功》究竟哪個厲害！”

    洪七公笑道：“老頑童，你想看《九陰真經(jīng)》，先把那本《九陽真經(jīng)》給我看看！”

    老頑童有些舍不得，昨晚他看了一夜，許多道理還沒參透，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我的空明拳偏陰柔，或許九陰真經(jīng)更適合一些，于是從懷里摸出《九陽神功》，拋給了洪七公，轉(zhuǎn)身眼巴巴的看向柯鎮(zhèn)惡！

    柯鎮(zhèn)惡微微一笑，將手中的上冊遞給了他，笑道：“你先看看上冊，下冊等大師翻譯好了再說！”

    老頑童也沒意見，喜滋滋的拿起上次跑到了一邊。

    柯鎮(zhèn)惡笑了笑，對眾人道：“其實這《九陰真經(jīng)》上的一些功夫，我早先從他處已經(jīng)見過，只是不全，其中最根本的乃是一門《易筋鍛骨章》，咱們一起參詳參詳，蓉兒！”

    “哎……”

    “哼……”

    柯鎮(zhèn)惡本想喊女兒把經(jīng)文背誦一遍，誰知話音落下，卻是聽到兩個聲音，一聲是柯蓉兒答應(yīng)的，黃蓉下意識要應(yīng)聲，反應(yīng)過來，不由發(fā)出了一聲冷哼。

    馮蘅見狀笑道：“兩個孩子倒是有緣，都叫蓉兒，不如義結(jié)金蘭！”

    黃蓉不悅道：“誰要認她做meimei！”

    黃藥師對黃蓉道：“蓉兒不得無禮！”

    黃蓉聞言又是一聲輕哼，轉(zhuǎn)過頭去。

    柯蓉兒卻是眼珠一轉(zhuǎn)，乖巧道：“爹，您叫蓉兒做什么？”

    這一下高下立判。

    黃蓉見狀不禁暗罵：“裝模作樣！”卻沒有作聲。

    柯鎮(zhèn)惡知道自家女兒在賣乖，也不拆穿，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你將《易筋鍛骨章》的經(jīng)文背給諸位前輩們聽！”

    柯蓉兒當下便開始背誦起來。

    她故意表現(xiàn)，聲音甜美，態(tài)度有禮，很得眾人好感，一篇《易筋鍛骨章》千余字，很快便背誦完了。

    明教眾人大多出身草莽，不通道家經(jīng)典，除了楊妙真早已修練過，其余眾人大多云里霧里，很多名詞卻是不明所以。

    但只能聽懂的部分，卻已經(jīng)讓他們受益匪淺了。

    黃藥師皺了皺眉頭，他學識淵博，自然不會聽不懂，只是微微有些失望。

    在他看來，這篇《易筋鍛骨章》固然是一門十分上乘的內(nèi)功心法，但是遠沒有到那種無敵天下的地步，比之他桃花島所學，也未必勝過多少，不免有些失望。

    柯鎮(zhèn)惡自是看在眼中，笑道：“黃島主可是覺得這內(nèi)功有些言過其實？”

    黃藥師也不委婉，直接道：“未必能及得上桃花島所學！”

    柯鎮(zhèn)惡點了點頭，道：“不錯，這門內(nèi)功的確有其獨到之處，功力增長迅速，易筋鍛骨，實在是筑基的上乘功夫，只是陰柔有余陽剛不足，不過這只是真經(jīng)的入門功夫?！闭f著望向一燈大師，問道，“大師可有所得！”

    一燈大師已經(jīng)將總綱翻了一遍。

    這篇總綱還不到兩千字，其中包含了上冊的一些內(nèi)容，其實是將上冊的功夫重新整理了一遍，增補了陰陽相濟的要旨，然后把最核心的部分譯成了梵文，末尾還注明了這么做的緣由，兩三百字，也是梵文，以漢字音標替代，附在后面，讓人看不明白。

    一燈通讀下來，已經(jīng)明曉大概，聽到詢問，點了點頭道：“大體明白。”

    于是便將自己的理解，還有作者黃裳的備注也與大伙說了。

    楊妙真聽到其中陰陽相濟的法門，不由眉頭輕挑，抬頭看向柯鎮(zhèn)惡。

    柯鎮(zhèn)惡笑道：“果然比我增補的要精妙一些，好在道理相通，弟妹可做參考！”

    楊妙真忙道：“我倒是覺得大伯所寫更加全面，更適合修練一些?！?/br>
    柯鎮(zhèn)惡聞言大笑。

    學渣和學霸的區(qū)別便在這里，若有兩人都通過學習掌握了一門知識，反過來各自編寫成書，學霸所寫定然更加簡潔、精妙，甚至還有自己提綱挈領(lǐng)的見解，但普通人讀來，可能要多花不少心思，來厘清其中奧妙。

    反倒是學渣所著，多半會將學習過程中的疑難摘出，詳加解說，雖然啰嗦，但普通人也能看懂，更覺得受用，因為那都是他曾經(jīng)的心路歷程。

    顯然柯鎮(zhèn)惡便是那種從學渣過來的作者。

    他沒有那么強的創(chuàng)造力，為了補全其中的關(guān)鍵，他參考了當初在大宋皇宮里看到的回陽派部分心法、龍象般若功的一些內(nèi)容，最后在《九陽神功》的啟發(fā)下，才最終成書，所以講述的比較繁雜，但容易理解，未必比原版差，有些地方甚至猶有過之。

    不過這翻道理，柯鎮(zhèn)惡可不會說出來，會心一笑而已。

    黃藥師對一燈大師口譯的經(jīng)文頗為贊譽，將幾處難明之處點出，眾人一番探討，各有所得。

    柯鎮(zhèn)惡與眾人探討一陣，忽然想起什么，對朱聰?shù)溃骸澳憬械苊煤汪脦椭饕黄鸪鰜韰⒃敯桑　?/br>
    朱聰嘆了口氣，裘千尺這兩天對他都沒好臉色，讓他有些心煩，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回到帳篷，去請裘千仞二人。

    裘千仞被老頑童攻破心防，又見到自己與柯鎮(zhèn)惡的差距，心若死灰，這一整天都沒出帳篷。

    朱聰好說歹說，才將二人勸了出來。

    日落日升，日升日落。

    眾人各自揣摩，不時議論，無論是《九陰真經(jīng)》還是《九陽神功》都被大家反復探討，各人又各自發(fā)表自己對武學的見解。

    遇到理念不同的地方，便又下場切磋，黃藥師、洪七公、老頑童、楊妙真、朱聰、張阿生等人也都有出手，大家點到即止，收獲頗豐。

    這一番論戰(zhàn)一直持續(xù)了四五天，連同前面兩天，共計七日，與上一次華山論劍時間相當。

    不過與前一次論劍，五絕獨角戲不同，這次便連武功低微的柯蓉兒也都有出手。

    明教的數(shù)位舵主法王也與一燈大師以及黃藥師門下弟子打過幾場。

    到了第七日中午，山上所有人的武功都展露了一番。

    論及頂尖高手，柯鎮(zhèn)惡自是天下第一，一燈大師位列第二，老頑童這幾日進步最大，雙手互博使將出來，讓黃藥師洪七公二人也都頭疼無比，只是功力還差了一燈大師一籌。

    洪七公得觀《九陽神功》，收獲也十分巨大，只是功力并不能一蹴而就，所以戰(zhàn)力增加并不顯著。

    黃藥師與他相差仿佛。

    裘千仞雖被請出來一同參詳武功，但他心灰意懶，所得反而最少。

    楊妙真與以上諸人相比，年紀小了一輪，且自身功夫尚為圓滿，不過以女流之身，與眾人周旋，占著乾坤大挪移四兩撥千斤之法，也未落下太多，除了柯鎮(zhèn)惡之外，和其余幾人都能斗上五六百招。若是放在二十五年前，未必會比當年的五絕差了。

    柯崇云身負重任，提前幾日下山，便不多說。

    張阿生八層《龍象般若功》加上柯鎮(zhèn)惡特地替他設(shè)計的剛?cè)⑹郑隧敿獾膸兹?，無人能夠勝他。

    不過朱聰、裘千尺夫妻輕功無雙，張阿生卻是毫無針對之法。

    韓小瑩的玉女素心劍法，雖然火候不足，但一經(jīng)使出，明教一眾法王、舵主盡皆束手無策，漁樵耕讀也破解不了，桃花島幾位弟子中，也只有馮默風、梅超風二人以輕功周旋，再配合彈指神通遠攻，才能勝出一籌。

    至于韓寶駒全金發(fā)二人，武功也只比明教幾位護法強出一些，勉強能與漁樵耕讀中最厲害的朱子柳不相伯仲。

    江南七怪，練武資質(zhì)最差的便是韓寶駒，雖修行易筋鍛骨篇近二十年，但與其他兄弟相比，還是有所欠缺，當然，放到江湖上那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全金發(fā)的天賦悟性都不差，只是cao持明教大小事務(wù)，分了太多心思，所以進步不算明顯。

    不過總得來說，七俠派，江南七俠的取得的成績，那也是有目共睹的。

    黃藥師的弟子本事也不小，反倒是一燈的四大高徒，稍微遜色了一點，這也跟他們修行交晚有關(guān)。

    不過相比一燈大師，洪七公門下倒是最慘，連一個值得帶上山的得力弟子也沒有。

    第七日午后，眾人結(jié)伴下山，洪七公忍不住感慨道：“這一次論劍可比上一次熱鬧得多，不但出了七俠派柯大俠這樣的高手，還有楊教主、柯少俠這樣的后起之秀，也不知道下一次論劍，又會有那些天才涌現(xiàn)，哎，我這身子骨也不知還能不能在撐二十五年！”

    五絕之中，只有洪七公是以外功入門，雖由內(nèi)而外練出一身強橫內(nèi)力，剛猛無雙，但例來外功高手都很難長壽，蓋因外功修行最易在體內(nèi)留下暗傷，年輕時不顯，到老時便會顯現(xiàn)出來。

    洪七公比柯鎮(zhèn)惡大三歲，今年正好六十，比黃藥師只大幾個月?？牲S藥師看上去不到五十，但洪七公已經(jīng)顯出了老態(tài)，特別是前幾日一場大戰(zhàn)之后，越發(fā)覺得心力不濟，因此見到武林上又出了這么些后輩高手，才忍不住心生感慨。

    柯鎮(zhèn)惡聞言頓時想起劇中洪七公的結(jié)局，心道：“若沒有我這個變數(shù)，楊過今年大概剛剛出生，差不多十八歲，也就是十七年后，上到華山，見證了洪七公與歐陽峰的大戰(zhàn)。以此來算，洪七公去世的時候差不多七十七歲，不算短命，但對像他這樣的高手來說，也不算長壽。相對而言，黃藥師和一燈大師在襄陽大戰(zhàn)的時候，差不多百歲上下，還能夠在萬軍之中廝殺，那才算是真正的長壽。不過那個時空的自己，那時也還建在，估計也能活到百歲出頭，或許是占了郭靖的光，修練了九陰真經(jīng)的內(nèi)功，只是洪七公也修練了九陰真經(jīng)的內(nèi)功，最后身死，多半還是與歐陽峰大戰(zhàn)，損耗太大的緣故！”

    這些念頭不過一閃而逝。

    柯鎮(zhèn)惡安慰道：“洪幫主內(nèi)功精湛，日后天地逍遙，除非遇上功力相當之人，性命相搏，否則當能夠長命百歲?！?/br>
    洪七公嘿嘿一笑，道：“都說瞎子算命，老叫花子就承你吉言了，不過再過二十五年，老叫花子都八十五歲了，估計也打不動了，倒是你，現(xiàn)在看著不過三十出頭，二十五年后，估計看著也不會超過五十，我看那個時候也沒人能撼動你天下第一的位置?！?/br>
    柯鎮(zhèn)惡道：“龍象般若功一共十三層，我已經(jīng)練到十一層半，后面一層半沒有四五十年恐怕難以修成，況且第十三層的心法似乎已經(jīng)失傳，所以我差不多已經(jīng)練到頂了，倒是各位，都是天賦悟性極高的人物，有了九陰九陽兩門武功為參考，過不了幾年便可抵達新的境界！”

    一燈大師聞言道：“那也是多虧柯大俠慷慨！”

    “即便沒有我提供這兩門秘籍，各位也照樣能夠到達那個境界，我只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柯鎮(zhèn)惡不愿居功，因為事實上，沒有他的話，這三位也都會得到這門功夫，是以不愿多談，反而轉(zhuǎn)移話題道，“其實洪幫主所言也有道理，再過二十五年，時間的確太久，以我之見，不如四年一次，大家相約一起喝酒論道，也省得寂寞?！?/br>
    高手難得，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也只有彼此還能給對方帶來一些驚喜了。

    洪七公道：“寂寞的是我們，你有嬌妻佳兒，盡享天倫之樂，我老叫花子才是孤零零的一個！不過沒事的的時候，咱們倒的確可以聚一聚，只是為何是四年？”

    為什么是四年？

    奧運會是四年一次，世界杯也是四年一次，所以柯鎮(zhèn)惡自然覺得武林大會也該是四年一次。

    當然，他自然不會這么說，于是道：“咱們各自住在天南海北，每年相約，奔波辛苦不說，一年時間，各自未必能有太大進步；時間太久，咱們又未必能等那么久，四五年正好，為了能多見大家?guī)状?，我覺得還是四年正好！”

    一燈道：“能夠以武會友，一起坐而論道，那的確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他與瑛姑老頑童的舊事終于得以化解，心結(jié)不在，倒也看開許多，不必再避世隱居。

    黃藥師道：“若是四年一次，倒也不必再來華山，我桃花島的景致倒也值得一觀，不過四年后開春，大伙同上桃花島相聚如何？”

    若只是以武會友，桃花島的確不錯，但柯鎮(zhèn)惡其實還另有目的，于是道：“早就聽說桃花島風景好，能夠一觀，自然求之不得，不過去島上開武林大會，一群江湖武夫，未免壞了氣氛。”

    黃藥師聞言眉頭一皺，頓感不悅。

    洪七公見狀，不由好笑，道：“柯瞎子，咱們只是以武會友，什么時候說要開武林大會了，我看是你小子又要耍心眼了吧！”

    柯鎮(zhèn)惡嘿笑一聲，道：“果然瞞不過洪幫主，我的確還有些小心思，諸位也都知道，我七俠派與明教趁著蒙古大軍擊潰金兵主力的機會，如今已經(jīng)率兵一舉滅金，恢復漢家江山，我兒不才，半個月后便要登基，建立新朝。宋廷重文輕武，民間武風不興，屢屢被外族入侵，新朝不愿重蹈覆轍，所以打算在民間大興武道，文武并舉，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要幫襯一下，所以便想將華山論劍推而廣之，變成武林大會，四年一屆，定下規(guī)矩，阻止天下有向武之心者參會，咱們幾個也乘機相聚，或許還能當個裁判，豈不兩全其美！”

    洪七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原來是這個武林大會，我還以為你們父子不但要統(tǒng)一天下還要統(tǒng)一武林呢？”

    柯鎮(zhèn)惡道：“百花齊放才是武林盛況，倒是不必非要統(tǒng)一號令，不過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習武之人向來喜歡好勇斗狠，能有個光明正大的宣泄途徑，那也是極好的，省得他們沒事私底下殺來殺去，占著武功高強，濫殺無辜。武林的秩序還是要重新建立的。以后朝廷自有法度，就算罪大惡極者，也要接受朝廷審判，咱們這些當大俠的協(xié)助抓捕就好，不可私設(shè)公堂，牽連無辜。”

    黃藥師覺得柯鎮(zhèn)惡意有所指，輕哼一聲，道：“看來柯大俠真是用心良苦！”

    洪七公嘿嘿一笑，道：“以往朝廷不管事，老叫花子倒是殺過不少人，你家的朝廷當真能善惡分明，老叫花子倒也省事?！?/br>
    柯鎮(zhèn)惡笑道：“朝廷可不是我家的，而是天下人的，武林也不是咱們幾個的，而是天下有向武之心共同的。只不過咱們這些人，差不多已經(jīng)代表了天下最強，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建立新的武林秩序，咱們自然責無旁貸，所以柯某特請求各位出手相助。”

    洪七公突然笑了起來，道：“我說你怎么這么大度，將到手的功夫全都拿了出來，原來打得這個主意，如今咱們都收了你的好處，就是像不答應(yīng)，也不行啦！”

    黃藥師道：“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幫忙治理黃河，武林大會便不參與了，到時候有空與諸位相聚喝一杯酒倒是可以！”

    老頑童剛才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這時候突然跳了過來，道：“剛才聽道你們說什么武林大會，什么武林大會？”

    柯鎮(zhèn)惡知道老頑童愛玩，反正洪七公已經(jīng)答應(yīng)，黃藥師雖然說不參加，但也同意過去，便逗他道：“我們打算在四年后，召開天下第一武道大會，你要不要來？”

    老頑童道：“誰還能跟你爭天下第一，不去，不去！”

    柯鎮(zhèn)惡道：“有熱鬧你也不去么，這可不像你！”

    老頑童道：“又打不過你，去干嘛？”

    柯鎮(zhèn)惡道：“我也就是在這華山之上僥幸得了第一，說是天下第一，那還早呢，要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到時候全天下的高手都會來參加，說不定還有妖魔神仙參加，長尾巴的小孩，三只眼睛的和尚，背著烏龜殼的老頭，你不想去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