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郭岳的心臟幾乎跳出了腔子,外人看不明白,玄衣衛(wèi)的人卻都懂得這兩個字的分量! 玄衣衛(wèi)創(chuàng)立之初,本屬內(nèi)廷拱衛(wèi)的儀鸞司,太宗皇帝枕戈待旦,戎馬一生,創(chuàng)下不世基業(yè),可當(dāng)他終于在內(nèi)廷安坐之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消息來源只剩下手里的一封封奏折,有要錢的,有要權(quán)的,有害人的,也有告密的,真話假話難以分辨!隨他打下江山的臣子變得越來越難以掌控! 年邁帝王的目光落在身邊的儀鸞司護(hù)衛(wèi)身上,在他的授意和扶持下,儀鸞司辦過幾樁大案樹立了威儀,然后滲透到了外廷朝堂,很快又脫胎換骨,搖身一變成了玄衣衛(wèi)。如今更是分了南北兩個大的鎮(zhèn)撫司,轄下衛(wèi)所遍布各地,聲勢浩大! 如果說玄衣衛(wèi)是一把刀,那么現(xiàn)今仍舊負(fù)責(zé)皇家拱衛(wèi)的玄衣衛(wèi)儀部,就是帝王放在胸前,防身的那一把。 碰這把刀,郭岳有一百條命都不夠看的! 他立馬停下了一切調(diào)查,華庭現(xiàn)身之后,更是二話不說便全部聽命于他。 “我這個人,最煩別人向我解釋苦衷!”謝黛寧抬起頭,打斷了郭岳,那股上位者的威嚴(yán),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冷汗從額上緩緩流下,一旁李升更是微微顫抖。 “不過我初到此地,不知者不罪,這次便破例不論了!你若真心效命于我,日后有任何事,都先報與華庭知道,我只說一遍,你事先不說的話,那么事后也就不必說了!” 郭岳稍稍松了口氣,忙應(yīng)聲道:“是!屬下謹(jǐn)記,日后絕不敢有半點欺瞞之處?!?/br> 見謝黛寧又拿起茶碗,似乎沒別的吩咐了,他小心的道:“大人,另有一事,剛才屬下尋大人之時,似乎是瞧見有人尾隨大人。若是大人信得過,屬下這就去把人抓來!” “不必了,人我已經(jīng)提來了!” 他的話音才落,就見華庭手里提著一個中年婦人大步跨入房中。 作者有話說: 感謝各位收藏支持,會加油噠~~~mua~ ◎最新評論: 【黛寧好帥】 【好看!】 【她娘的死不會跟二夫人有關(guān)吧!】 【大大撒花撒花撒花加油!!】 【加油加油】 【超級喜歡愛了愛了】 【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打卡】 -完- 第11章 ◎不過我受傷是自己作的◎ 撞上華庭冷厲的目光,郭岳不由一抖,他剛剛表了忠心,哪敢插手謝黛寧的事兒,趕緊拉上李升告辭離開。 兩人一走,華庭便對那婦人喝問道:“說!鬼鬼祟祟的跟了一路,有何居心?” 這婦人抖抖嗦嗦的支起半個身子,她的臉遍布皺紋,像風(fēng)干的橘皮一般,一看就是常年勞作的貧苦人,憔悴的都瞧不出歲數(shù)。 只是在看清楚了謝黛寧面容之后,渾濁的眸子如燭火微明,竟硬撐起膽子問道:“您是......謝黛寧嗎?” “鄉(xiāng)野村婦......” “好了!”謝黛寧喝住華庭,對著婦人柔聲道:“不錯,我是謝岱寧,謝府的三房少爺。怎么,我剛回應(yīng)山,你是如何知曉我的名諱?看你打扮不過是尋常百姓,又為何要跟蹤我?” 那婦人盯著她仔細(xì)的看,似要找出什么一般,好一會兒,才下定了決心一般,從貼身荷包里摸出了一張紙,膝行著捧到謝黛寧跟前。 “您......您看看這個?!?/br> 這張紙有些年頭了,無數(shù)次被人打開又折好,折痕處幾乎透明,拿在手里綿軟的馬上就要碎掉,謝黛寧小心翼翼的展開,一眼看清,面上血色盡失,額角處像被人打了一棍子,嗡嗡的疼。 這是一張陳舊泛黃的藥方,上面的藥材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可熟悉的是下方一行小字:病患畏苦,常以蜜餞佐藥,唯山杏涼果干不可取。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母親病中喝藥,每每都會在舌下壓一枚蜜餞去苦,而最后的日子里,她也確確實實吩咐過下人,以后不用杏干,是以那時候腌制的杏干,都是被小黛寧吃掉了,她還抱怨過太酸…… 久遠(yuǎn)的記憶一下子鮮活起來,她想起阮清憶靠著拔步床,笑著用帕子給她擦了擦唇角,說:“小饞貓,杏干吃多了,可是要倒牙的,回頭可別吃不下飯餓的哭鼻子喲!” 華庭從未見謝黛寧如此失色,也不敢說話,好半天,她親自起來將婦人扶起坐下,啞聲道:“我不會為難你,你如何拿到這張藥方,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婦人定了定心神,才把事情說了出來。 她姓張,是應(yīng)山縣本地人,靠替大戶人家做些縫補漿洗的粗活為生,謝家便是主顧之一。約莫九年前,她在謝府認(rèn)識了一個仆婦劉氏,兩人頗為投緣,后來她男人生病沒錢醫(yī)治,劉氏二話不說便借給她十兩銀子治病救命。 男人的命是救回來了,可夫妻二人起早貪黑,辛苦勞作幾年,卻始終無法還清這筆錢,再后來又有了孩子,還錢的日子更是遙遙無期。 可劉氏從不催要,還寬慰她不必著急,只是又過了兩年,劉氏忽然離開了謝府謀生,張氏和她交好,便把她接到身邊互相照應(yīng)著。但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劉氏也生了重病,張氏便全力湊錢救治她,她卻說自己已無藥可救,又說當(dāng)年借給張氏錢的其實是自己主子出的,如今也無需還了,只求她幫一個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