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欲擒故縱
第九十九章 欲擒故縱 王七顯得有點慌亂,他低聲說:“頭,竹盛園雜貨鋪沒有一點反應(yīng),那個姓金的老板,跟往常一樣打理著生意,他的女兒金禾仍然安分的坐在老地方看書。監(jiān)視竹盛園雜貨鋪的兄弟們說,自昨天你們進竹盛園雜貨鋪到現(xiàn)在,沒有一個人出來過,菜都沒有買。頭,我們是不是搞錯了?” 云翔天感到困惑,他摸著下巴冷靜地想:“難道真的跟錯了方向?不會,種種跡象表明,竹盛園雜貨鋪有重大嫌疑。但問題有出在哪呢?他們是怎樣和外界聯(lián)系的呢?” 心煩意亂的紅山姑坐在一塊石頭上,焦急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說:“我的珠兒啊,你到底在哪呀?你可千萬不能有個好歹。哎呀,急死我啦?!?/br> 紅山姑無意的舉動提醒了云翔天,他想起金禾梳理頭發(fā)和雙臂相抱,用右手敲打左肩的動作。他冷笑一聲說:“原來是用摩斯密碼傳遞情報的,好狡猾。老王繼續(xù)加大力度監(jiān)視竹盛園雜貨鋪。姑姑我們現(xiàn)在要大張旗鼓的搜尋殺人兇手,造出聲勢。同時,跟蹤滯留在竹盛園附近,有嫌疑的陌生人。哼,我要跟他好好的玩一把,看看鹿死誰手。” 靈峰城的兇殺案,引起市民的一度恐慌。云翔天邊發(fā)出緝捕日軍間諜的公文,邊緊鑼密鼓的加大緝捕力度。市民們也開始行動起來了,他們積極的投入到搜捕日軍間諜的行動中。 王七傍晚帶回消息說,竹盛園依舊靜如死水,金老板依舊面帶笑容的開門做生意,金禾依舊坐在那里看書,依舊沒有人外出,看不出半分反常的現(xiàn)象。只是下午跟蹤了一個,在竹盛園門口稍微逗留過的陌生人,陌生人后來進了一家大車店,要租用大車明日出城。 自秀珠失蹤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紅山姑蒼老了許多,王七的這個消息讓她如坐針氈般的跳到云翔天面前說:“裕兒,你會不會搞錯,珠兒的失蹤真的跟竹盛園有關(guān)嗎?” 云翔天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說:“姑姑你放寬心,明天自見分曉。老王,你今夜安排人連夜出城,去城西峽谷處準(zhǔn)備迎客?!?/br> 黎明從云霧中露出笑臉,朝霞染紅了山巒,火一樣的陽光撕碎夜晚的黑暗,光明照亮了每一寸大地。沉默的靈峰城活起來了。 竹盛園的金老板,打開店門出來轉(zhuǎn)了一圈后,把一塊寫著“今日盤貨”的牌子掛在門上,笑著對鄰家說:“盤點一下貨物,該進貨了?!比缓?,笑嘻嘻地走進店內(nèi)關(guān)上店門。 天光大亮后,城中出現(xiàn)了一支送殯的隊伍,白幡蔽日,哀聲動地。孝子親朋,凄凄楚楚,悲痛欲絕。殯喪隊是古董收藏家三爺?shù)募胰恕H隣數(shù)膬鹤油纯嗟貙κ爻情T的戰(zhàn)士說:“軍爺,家父不幸遇難,駕鶴仙游。小人要把家父帶回鄉(xiāng)下祖墳,入土為安。請軍爺行個方便?!?/br> 守城的戰(zhàn)士深表同情地說:“老人家不幸遇害,我們也深表同情,只是昨天城里出了兇殺案,我們接到嚴(yán)格盤查過往人等的命令,所以還是要例行檢查的。請你配合一下?!?/br> 三爺?shù)膬鹤影蟮溃骸败姞?,軍爺這萬萬使不得,你也知道咱靈峰的規(guī)矩。棺槨一經(jīng)合蓋,就不能再打開了。否則不僅對死者不恭,還會給家人帶來災(zāi)難?!?/br> 守城門的戰(zhàn)士含笑的說:“對不起,嚴(yán)格檢查是我們的職責(zé)所在,你不讓我們檢查,我就不能放你們過去。我接到的命令是無論是誰進出城門,都要嚴(yán)格檢查,請你配合我的工作?!?/br> 三爺?shù)膬鹤幽樕蛔?,他激動地說:“你這是要讓家父暴尸荒野嗎?家父一生樂善好施,急人所難,怎么臨了不僅不得善終,還要受如此**。天理何在?” 守城門的戰(zhàn)士說:“對不起,對此我也深表遺憾。我在履行我的職責(zé),我只能依法辦事,不敢殉情?!?8 守靈的隊伍中,一個女人突然跪倒在地,哭天搶地的喊道:“公公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吧,這就是你捐錢捐物給他們的八路軍,你這剛閉上眼睛,人家就騎在你的脖子上拉屎了 ,全不顧你原來對他們的好,現(xiàn)在要把你開棺暴尸遺禍后人。公公你快睜開眼睛看看吧?”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城門的交通完全阻塞。人們紛紛議論著;“當(dāng)兵的,多可憐吶,讓他們過去吧。” “就是,老這樣擋著路也不是個辦法。一個死人的棺材里,還能藏著別的嗎?” “這當(dāng)兵的太沒有人情味了,三爺活著的時候可沒少捐錢物給他們,今天人不在了,卻落得如此下場??蓱z吶?!?/br> 三爺?shù)膬鹤釉诒娙说墓膭酉拢蠛暗溃骸爱?dāng)兵的,我告訴你,休想開棺,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誤了吉時會遺禍后人,今天你是讓出城,我們也要出城,不讓出城,我們還是要出城?!彼麑χ`隊一揮手喊道:“走?!币碴J關(guān)卡。35 守城門的戰(zhàn)士毫不退讓,他舉起手中的槍,對天鳴槍示警后大聲喊道:“誰敢沖卡,就地正法?!彼砗蟮膽?zhàn)士也舉起了槍。 人群開始sao動,甚至還有人大喊著:“不好啦,八路軍殺人了??炫馨 !?/br> 三爺?shù)膬鹤芋@恐的看著開槍的戰(zhàn)士,他強作鎮(zhèn)靜地說:“你敢開槍殺人,還有天理嗎?” 守城門的戰(zhàn)士嚴(yán)肅的說:“你必須馬上接受檢查,否則讓開道路,讓他人通行?!?/br> 三爺?shù)膬鹤?,喘了一口粗氣,壓抑著心中的驚慌說:“你,你,八路軍還有王法嗎?這樣欺壓良善,就沒有人管嗎?”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馮天雄帶著一支隊伍趕了過來,他了解完事情的起因后,他對著守城門的戰(zhàn)士說:“怎么搞的?三爺家的人你也不認識,逢事多想一想。死腦筋?”他又走到三爺兒子的面前含笑說:“戰(zhàn)士們忠于職守這肯定是沒錯的,你也應(yīng)該積極的配合,對嗎?” 三爺?shù)膬鹤咏辜钡卣f:“馮隊長,家父已經(jīng)收斂入棺,怎么能再次開棺呢?請你看在家父曾無數(shù)次幫助過八路軍,你就通融通融,讓他老人家安心的走吧?我給你跪下了?!闭f著撲通跪倒在地。 馮天雄急忙把他拉起說:“你這是做什么?我們八路軍不興這一套,我們可以不開棺檢查,但所有的人我們還是要逐一檢查的?!?/br> 三爺?shù)膬鹤铀闪艘豢跉?,千恩萬謝地說:“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是不讓家父暴尸荒野,剩下的你就隨便檢查,我絕無二話。” 戰(zhàn)士們對送靈隊伍的所有人員進行了徹底的檢查,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物品。馮天雄獨自在棺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棺槨旁邊的四個人,靠在棺槨上,警惕地看著馮天雄,馮天雄好像并未發(fā)現(xiàn),這幾個人的特殊舉動。他聽?wèi)?zhàn)士們匯報一切正常后,又向人群中看了一眼說:“一切正常,沒有問題就好啊。三爺一生菩薩心腸,急公好義,救助無數(shù)。如今落得如此下場,本來就可悲可嘆,如果再整出的什么亂子,那就有負他老人家一世英明嘍?!?/br> 他的話讓送靈的隊伍哭聲一片,三爺?shù)膬鹤訙惿锨皝碚f:“馮隊長,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你看?!?/br> 馮天雄長嘆了一口氣說:“記住,回去在三爺靈位前,代替我敬上一炷香,祝他老人家一路走好?!比缓蠡厣砗暗溃骸胺判??!?/br> 送靈的隊伍吹吹打打悲悲切切的走出城門,剛才還哭的悲悲切切的女人,回頭看了一眼帶隊離開的馮天雄,又看了一眼馬車上的棺槨,開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