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想做什么？！”趙縵縵晃了晃被綁住的手。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要讓自己受苦。這個，是會死人的?！毙逃嵦幪庨L指了指圓筒儀器，威脅道，“你這樣的身子骨，撐不過10秒鐘，我保證。”

    趙縵縵別過臉，輕聲說道：“我就是死，依舊是一個設(shè)計師。我沒什么好說的。”

    “好，好一個設(shè)計師！”極度疲累的處長已失去了耐心，審訊了一夜不說，還沒有任何結(jié)果，到時候肯定會被少將軍處置。

    他二話不說，帶著士兵直接走出了密室，關(guān)門前喊道：“想通了，就喊停。我能聽見?！?/br>
    幾秒種后，密室的門關(guān)上了，處長在平板儀上輕輕一點一點，儀器開始運轉(zhuǎn)。

    趙縵縵看見身體上方的圓筒開始來回晃動，紅光閃爍。她盯著一排閃爍燈，瞬間見強度按鈕降到了最低。

    門外的處長一直豎著耳朵，卻始終未聽到房內(nèi)傳來任何聲音。難道死了？他盯著平板儀上的時間，19、20、21、22，終于，處長還是顫抖著，按下了停止鍵。

    “該找人來收尸了”，處長嘀咕了一句，朝門內(nèi)望去，卻嚇了一跳。

    圓筒內(nèi)的人臉色蒼白，睜著眼睛喃喃著他聽不懂的語言。

    做完晨練，蓋克蘭回到大廳，又收到了一條信息：“強輻射，22秒，暫無進展?！?/br>
    蓋克蘭盯著屏幕，皺了皺眉頭。

    這兩項刑訊被稱作“死亡之聲”，對身體器官和血液會造成嚴重傷害。

    雖然身體表面不會留下任何傷口，但整個過程幾乎無人可以忍受，至少在過去的間諜審查中，從來沒有人可以挺過20秒鐘。

    要么交代，要么死亡。

    蓋克蘭緩緩抬起頭，銳利的雙眼看向了窗外的大山。幾秒種后，他迅速打開通話器，對方很快接通了。

    “還活著嗎？”蓋克蘭急切地問道。

    “奄奄一息，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喊著什么?！?/br>
    “先暫停審訊?！?/br>
    “少將軍，能挺到現(xiàn)在，可不簡單?！?/br>
    “先送去治療，要活的?！?/br>
    “是！”擲地有聲的響應，從通話器里傳來。

    “嚴格保密！”說完這句話，他直接關(guān)掉通話器。

    蓋克蘭迅速穿上深綠色軍服，系上腰帶，大步走出大門，直奔一公里外的元帥府。雪地里是一道道深沉的腳印，一路上，士兵紛紛向蓋克蘭敬禮問候，但他都沒有心情理會。

    “什么？有這種事？為什么不早報告！”

    “父親，我本來想先審訊看看是什么情況。”

    “荒唐！闖入結(jié)界本身就是死罪，寧可錯殺，也不可以放過一個，有什么好審的?！?/br>
    蓋克蘭緊抿著唇，仿佛思索著怎么表達他的重要發(fā)現(xiàn)。

    元帥薩克森盯著兒子的臉，嘆了口氣：“奧托，我們做軍人的，對待間諜絕不要心軟?！?/br>
    “我更關(guān)心的是她孤身一人，是如何進入結(jié)界的”，蓋克蘭繼承了父親深綠色的瞳孔，他的嘴唇一張一合，語氣透露著古怪：“父親，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中古國是不是已經(jīng)研究出突破結(jié)界的新科技，如果是的話……”

    薩克森瞳孔急劇收縮，如果這是真的，那對西古國將會是一個滅頂之災，他用自己都感受不到的顫抖聲音，輕聲問道：“你……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蓋克蘭將前一天趙縵縵閃現(xiàn)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父親，一個細節(jié)都不放過：“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無法想象會有人能從赤道，瞬移到西伯利亞的結(jié)界口。

    即使她不是中古國派來的間諜，也可能是突破結(jié)界的癥結(jié)所在?！?/br>
    “如果她身上有某種元素或者特殊異能，可以自主來回穿越結(jié)界，那……”薩克森自然而然地接過他的話。

    “那一定不能讓她回中古，而必須為我們所用?！鄙w克蘭認真地看著父親，對方的眼神瞬間揚起了興奮的火焰。

    “你說她來自……赤道，這就有意思了?！彼_克森仰起頭長吸了一口氣，記憶瞬間墜入了二十年前。

    2132年，西古國第二次集結(jié)軍隊入侵南半球時，一夜之間赤道上豎起了一道屏障，徹底將南北半球切開，西古國出征的機甲戰(zhàn)艦全部折損。

    經(jīng)過一個月的調(diào)查，才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中古國的陰謀，而是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奇異能量沖擊了赤道，建立了一道無堅不摧的結(jié)界。

    更致命的是，結(jié)界釋放了一種可怕的病毒，即使未曾參與戰(zhàn)爭的中古國和太古國全被感染。一年時間，整個北半球的戰(zhàn)艦、機甲、戰(zhàn)甲，全部灰飛煙滅，化為碎片。

    這一年，史稱“機甲大瘟疫”，也被西古國的百姓們稱為“上帝的詛咒”。

    蓋克蘭沉吟不語，六歲時所見的驚恐一幕恍如昨日，許久，他喃喃道：“赤道結(jié)界病毒的研究，依舊沒有任何進展。二十年了，南半球到底變成什么樣子了？”

    薩克森回過神，問道：“我們一定要先于他們，研究出赤道結(jié)界及病毒，這事情還有誰知道？”

    蓋克蘭搖了搖頭：“在場的兩個士兵已被軍法處置，刑訊處知道得不多，因為趙縵縵什么都沒交代。”

    薩克森轉(zhuǎn)過身，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在桌面上，一根手指在木質(zhì)桌上下敲擊。

    蓋克蘭走到他對面，繼續(xù)說道：“極刑都無法使她開口，背景要么沒問題，要么是大問題。等她恢復后，我會做進一步的打算。父親，后續(xù)就交給我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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