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底下評論:“長得漂漂亮亮,為什么要當(dāng)?shù)谌吣??!?/br> “值得唾棄,但樓主這是人rou了,是犯法??!” “我們可憐的安安,為什么不罵那個渣男?!?/br> “安藍粉絲真的臉大,人rou了還要按頭認罪,坐等打臉啪啪啪?!?/br> 飯圈太瘋狂,年紀輕輕估計也沒什么懂法意識,很好的蹭了一波熱度。陳颯看到后當(dāng)場就發(fā)了飆,臟話扔了出來,“出具律師函,告的他爹媽不認!什么人啊真是!” 經(jīng)歷一天潮起潮落,溫以寧的心態(tài)反倒好了,她很平靜,反而安慰起陳颯來:“你別氣,天干氣躁的容易上火?!?/br> 陳颯瞥她一眼,冷哼,“你耐性倒好?!?/br> 輿論烽火都是一陣陣的,指不定下一秒又燒出什么花樣來。幾家主流媒體的交好陸續(xù)給陳颯打來電話,手機嗡嗡作響,她一概沒有接。 一支煙的時間,陳颯拿起手機再看,表情逐漸不對勁了,她眉頭緊蹙,眼神也遲疑不解。 溫以寧抬眸,“颯姐?” 陳颯看著她,然后慢慢把手機遞了過來,平聲說:“安藍發(fā)博了?!?/br> 微博來自剛剛—— 安藍:謠言止于智者,杜絕惡語中傷無辜,一切已移交律師,真的只是手滑啦,請各位理智,秋高氣爽,不如陪父母去散散步吧。[愛心][么么噠] 也是差不多的時間,那個粉頭人rou溫以寧的微博評論里出現(xiàn)一條:江春x,湖南x陽六中高一班,上期末數(shù)學(xué)考試沒有及格,人丑就要多讀書。評論帶圖,是這個粉頭的自拍大頭照。 以牙還牙,粉頭自己也被人rou了。 很快,粉頭做賊心虛的將這條微博刪除,但別的微博下涌現(xiàn)不少嘲諷: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fēng)!” “安藍的粉絲真的很low好嗎,丑人多作怪,丟你主子的臉?!?/br> “得了吧,安藍的聲明是白蓮花本花了,惡心?!?/br> “可憐那個漂亮的小jiejie了,嗚嗚嗚,心疼。” 再過一刻鐘,粉頭直接炸號了。 溫以寧的微信今天也很熱鬧,平日久不聯(lián)系的同學(xué),跟集體詐尸似的,都主動給她發(fā)來信息,欲蓋彌彰的問候語之后,都是暗搓搓的試探和好奇。溫以寧一條沒回,把幾個尤其突出的直接拉進了黑名單。 陳子渝的信息一刷就是十來條,倒豆子似的往外蹦:“jiejie,我雇了水軍給你頂貼呢!別怕,我有壓歲錢,給你買好多好多的水軍?!?/br> 溫以寧看著屏幕,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麻木的心又跟活過來似的,開始跳動了。 “真是作死,活生生的又把自己送上熱搜了?!标愶S粗略翻了一下安藍的微博評論,除了粉絲控評,其余的全是大眾怪責(zé)的言論。實在敗壞路人緣。當(dāng)然,陳颯也明白,以安藍這種性格,斷然不會主動反轉(zhuǎn)。 她猜到了唐其琛,但猜不到唐其琛與她是怎么溝通的。 下班的時間過了很久,從落地窗往外看,停車坪的車輛空了不少。陳颯轉(zhuǎn)過身,對溫以寧說:“我放你幾天假,在家里好好休息,調(diào)整一下。你平時出行多注意,事兒雖然平息,但也怕極端的神經(jīng)病來撒野?!?/br> 畢竟溫以寧的個人信息都在網(wǎng)絡(luò)曝光了,雖然從發(fā)帖到刪帖的時間很短,但還是有隱患。而對公司來說,自己現(xiàn)在也是風(fēng)口浪尖,回避也很正確。溫以寧沒拒絕,說:“我買票回老家,回去陪陪我媽?!?/br> 陳颯想了想,干脆道:“我的車給你開,別坐高鐵了,盡量減少外出。你也不趕時間,路上慢點開?!?/br> 溫以寧沒拒絕,衣服什么的也沒回租的房子那兒拿,先把陳颯送回家后,自己直接上了高速。簽約儀式落定,唐其琛這個時候應(yīng)該正在赴宴,溫以寧沒給他打電話,發(fā)了條短信跟他說了聲。 唐其琛的信息回的很快,“好,注意安全?!?/br> 六點上的高速,路上好走,零點不到就下了收費站。到家開門,溫以寧掏鑰匙的時候也沒多想,一擰一推,“媽,我回來了?!?/br> 話落音,人抬頭,客廳里慌亂的一陣動靜,江連雪和一個中年男人迅速拉遠距離,各自坐在沙發(fā)的兩端。江連雪牙尖嘴利慣了,這一刻竟然上唇碰下唇,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而那個男人的臉色跟落了霜的茄子似的,木木訥訥,大氣不敢喘。 溫以寧漸漸意識到,自己回來的不合時宜。她腦子卡頓半秒,慢吞吞的反應(yīng)過來,甚至在想,是不是要退回去,重新把門帶上。 江連雪驚慌失措兩秒不到,很快重振威風(fēng),插著腰嚷:“提前打個電話會死是不是?。】傁矚g突然襲擊對吧!” 估計被她這氣勢嚇著了,中年男人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吭聲,杵在原地挺尷尬。 是個老實人。 溫以寧視線在他身上停了又停,總覺得眼熟。忽然想起,這不是上回江連雪結(jié)石病復(fù)發(fā),從急診痊愈后打車的那位出租司機嗎?當(dāng)時司機還問江連雪要微信,臉紅的也跟現(xiàn)在一樣。 親女兒回來了,再待也沒意思,男人默默的走了。經(jīng)過溫以寧身邊時,一米八的北方男人,愣是低著頭壓彎了脊梁。 門關(guān),江連雪疊著腿往沙發(fā)一坐,裙擺掀上一半,雪白的腿露了出來,她說:“楊國正,開車的?!?/br> 溫以寧換鞋進屋,情緒很平靜。她向來不反對江連雪再嫁人,人生苦短,她已經(jīng)吃過一次苦了,有合適的做個伴,溫以寧是贊成的。她不作表態(tài),開了一晚上車太累了,只想睡覺。進了臥室就趴在床上,江連雪靠在門邊,手里拿著一根煙,“這又不是休息日,你回來做什么?難不成又被開除了?” 溫以寧的頭埋在手臂間,聲兒聽起來很悶,“沒有?!?/br> 江連雪輕呵,打心眼里還是不相信。 溫以寧支起一直胳膊,側(cè)過頭看她,這才發(fā)現(xiàn),江連雪燙了個新頭發(fā),短短的內(nèi)扣,不似她這個年齡的人,她臉很小,五官也精美,鼻尖上還有一顆隱隱的痣,不用年輕了,這個樣子的江連雪,也是風(fēng)情萬種的。 溫以寧依稀覺得,她好像又瘦了一些,“你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飯,光顧著打牌了?” 江連雪冷哼,“新陳代謝好不可以?還好意思說我呢,你自己瘦成什么樣兒了,胸脯沒有二兩rou?!?/br> 溫以寧把頭又埋回床里,懶理。 江連雪轉(zhuǎn)身回臥室,腳步又頓住,微微側(cè)頭說:“楊國正人還不錯,他老婆生孩子的時候死了,孩子一塊沒的。家庭成分簡單,身強體健沒毛病,一個月開出租車也有五六千的收入,不會成為負擔(dān)。” 溫以寧嗯了聲,“你看著辦吧?!?/br> 不對。